第15章 千年輪回,夢裏追尋的是誰的容顏?(十四)

博爾忽笑著說:“不要生氣了,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你就會弄明白大汗的苦心了。”

大汗這麽做,究竟是對自己的不信任,還是真的為了自己好呢?元淮歌現在十分地不確定。好像兩邊都說得通,但兩邊又都說不通。漸漸地,元淮歌覺得自己和鐵木真之間又有了一些芥蒂。也許是因為時代和思想的不同吧,這樣的“代溝”恐怕就像政治上所謂的不可調和的矛盾一樣,是無法逾越的吧。

次日,元淮歌就被鐵木真叫了去。

“大汗,您叫我有什麽事嗎?”

“元姑娘,昨天的事,還在生氣嗎?”

淮歌說:“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是生氣又能怎麽樣呢?您是大汗,是領袖,我隻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有名無實的小小侍衛而已。”

鐵木真說:“元姑娘,如果那件事真的對你造成什麽傷害的話,很抱歉。今天,我叫你來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你這個侍衛不再是有名無實了。”

“什麽意思?”

“博爾忽將軍向我大力地推薦你,而且這段時間,我覺得你確實是一個可以讓我放心的人。”

淮歌問:“那麽,我還要對你千恩萬謝了?”

“這是我最後的決定了。元姑娘要是肯留下來,我當然歡迎。要是你執意要走,我也不會強留你。”鐵木真說。

聽他的意思,是要對自己下最後的通牒了。要麽留下,要麽離開,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好,既然大汗這麽爽快,那我就留下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元姑娘。”

元淮歌說:“不用這麽說,這應該是我的榮幸。當然,不是因為大汗才留下來,是因為我覺得這裏可以證明我自己。”

“不論你留下來的理由是什麽,我都會接納。”

“那麽,我的工作是什麽?”淮歌問。

“既然是護衛,當然是保護我的安全。不過,我想先給你一個更好的差事。”

淮歌不解地問:“是什麽?”

“不是做我的護衛,而是做孛兒帖皇後的護衛。”

“看來你還是不信任我啊!”元淮歌生氣地喊道。

鐵木真淡淡說:“元姑娘,你不要誤會,不是不信任你。隻是你在我身邊,會多有不便。”

元淮歌哼道:“這樣啊?那我還要感謝大汗的美意,為我的名聲考慮了?我自己心裏沒有鬼,也不怕別人說什麽。是大汗你心思太多了。屬下告退!”

說完,元淮歌氣呼呼地走了。她現在不得不佩服鐵木真了,不是佩服他的雄才偉略,而是佩服他氣人的本事。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元淮歌發現鐵木真有一種常人沒有的能力。那就是他能輕描淡寫地把人氣個半死,他還能找出一大堆理由讓你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人家說的還都句句在理,讓你不得不甘拜下風。不過,認輸可不是元淮歌的作風。她的字典裏可沒有“輸”這個字。越是這樣,就越能激發她的鬥誌。

“鐵木真,你等著瞧吧!我元淮歌早晚讓你知道,我也是個狠角色!現在我輸給你的,早晚我會贏回來。”

由於鐵木真將她的工作“調動”了,元淮歌從原來的帳篷裏搬了出來。住進了離孛兒帖皇後比較近的地方。

“收拾東西呢?”聽聲音就知道是博爾忽。

“你看見了還問。”

博爾忽愣了一下,說:“怎麽了啊?聽說你要留下來了,不是件好事嗎?怎麽還這樣呢?”

元淮歌沒好氣地說:“想知道為什麽嗎?你去問你們偉大的領袖好了。我現在什麽都懶得說。”

“不用問,我都聽說了。”

“聽說了你還來問我啊?不是故意給我添堵嗎?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古代人,封建,多疑,好像誰都要害你們似的。不相信我一開始就告訴我啊!為什麽弄出這麽多事情來?自己抬高自己的身價,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很重要嗎?三皇五帝,唐宗宋祖,哪個逃得了死亡的厄運?自己的命就那麽值錢啊,別人的誠信就那麽不值錢啊?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留下來。”元淮歌一股腦地把所有的牢騷都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