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南征北戰,女欽差恩服天下(六)

鐵木真沉默了一會兒,說:“淮妹,現在形勢很利於我們。我已經想好了,過了正月,二月份誓師伐金。你說什麽樣?”

“大汗,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元淮歌笑道。

公元一二一一年二月,鐵木真誓師伐金。三月,鐵木真率部度大漠,至陰山附近已經是四月末。天氣漸漸轉熱,元淮歌覺得酷暑不利於作戰,鐵木真決定在陰山附近休兵度夏。

這日無事,鐵木真攜元淮歌到陰山遊玩。陰山是綿亙塞外的大山,草原以陰山為背景,給人以壯闊雄偉的印象。

“大汗,我想到了一首民歌,你想不想聽?”元淮歌道。

鐵木真問:“淮妹真有情趣,是什麽歌?念來聽聽看。”

元淮歌清了清嗓子,念道:“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朕記得這首民歌,叫《敕勒歌》。朕小的時候也經常聽人念起過。”鐵木真道,“不過,這麽美麗的景色,如果不是在打仗的話,欣賞起來應該會更美。”

元淮歌笑道:“大汗,要說合景的詩,那也有啊!王昌齡《出塞》中就寫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此地漢關,明月秦時,可惜物是人非,大有曆史變換,征戰未斷的感歎。”

鐵木真說:“淮妹啊,這個世界是恃強淩弱的世界。朕如果不強大,就會被人欺負。小的時候,我爹被殺,我被人挾持做人質,我妻子被搶走…都是因為朕不夠強大,沒辦法保護他們。現在你再看看,誰還敢碰我鐵木真的親人?淮妹,朕強大了,才能保護你啊!”

元淮歌欣慰地靠著鐵木真,心想,他常年征戰,難道就是為了變得強大,為了保護我嗎?大汗,若真的是這樣,我元淮歌何德何能,當得起您這般寵愛啊?

“淮妹,朕都計劃好了。等過了這個酷暑,到了七月份天涼了時,我們就全麵推進。真希望到年底,我們就能在中都的城樓上麵痛飲他幾天了!”鐵木真笑道。

元淮歌說:“大汗啊,凡事不可急功近利,否則反而會欲速則不達。我們應該做好計劃,腳踏實地。”

“淮妹,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朕倒不懂了。”

元淮歌笑道:“大汗,金兵必敗,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就憑完顏永濟的荒**無度,就是手下有再好的將領也是無濟於事。不過,那些人依然對金國忠心耿耿,所以,我們這次即使不能全麵攻克,也是情有可原的。不過大汗放心,金國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我看,用不了三年的時間,金國必定成為大汗口中之食。大汗既然要我恩服天下,我也可以策反幾個金國的將軍為我們蒙古效力。”

鐵木真高興地問:“哦?淮妹,你此話當真?你真能說服金國的將軍投靠我們蒙古嗎?”

“大汗,我記得當初我在西夏時聽到過一句話。”元淮歌說,“李安全的手下說,即使元淮歌不被我等所用,隻要她不被鐵木真所用,我們也會少了很多麻煩。我想,即使那些能征善戰的將軍不為我們蒙古所用,隻要不被完顏永濟所用,對我們蒙古也是一大幸事。”

鐵木真點點頭,說:“嗯,淮妹說的有理。既然這樣,恐怕又要勞煩淮妹為我犯險了。唉,當初朕曾經答應過江梓秋,不再讓你參與戰事,但是現在,朕什麽時候都要有你在身邊才覺得踏實。是朕的錯,朕沒有本事,不然也不會要朕的愛妃替朕效力啊。”

元淮歌抱住鐵木真,靠在他胸前說:“大汗,我和你曆盡千辛才走到這一步。雖然千難萬險,我卻從不後悔。對師兄的承諾,我很抱歉,因為我們說好了,天涯海角我也要跟著你。不管將來是什麽結果,我都心甘情願。”

“傻丫頭,我們能有什麽結果?還不是長相思守,白頭到老?朕答應你,等一切戰事結束了,天下平定了,朕就帶你走遍大江南北,好嗎?”鐵木真輕撫元淮歌說。

元淮歌點點頭,道:“好,好好。”眼裏卻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她心裏清楚,不會有這一天了。但是,她寧願帶著這樣的謊言,充滿希望地走下去。

七月份,鐵木真按計劃誓師伐金。會河堡之戰,取居庸關,圍中都,一部攻西京,不克。

大營中,鐵木真歎道:“淮妹,你的話是對的,朕是太急功近利了。淮妹,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

元淮歌笑道:“大汗,我們是沒有勝利,但我們也沒有打敗啊。這次雖然不能攻克金國,但是金國也沒有撈到怎麽便宜,我們大挫了金軍的銳氣。現在,該我出馬了!”

博爾忽擔心地問:“義妹,你別鬧,本來讓你隨軍已經是迫不得已的了。這是戰場上,刀光劍影的,你做什麽去?”

“大汗,記得我在陰山上我和您說過的話吧。”

鐵木真笑道:“當然記得了,朕相信你!朕等著你為我們蒙古再立新功。淮妹,朕現在就冊封你為顧命欽差,為了我們將來,大膽的去吧!朕幾百萬大軍為你做後盾!”

“大汗,臣妾去了,等著臣妾的好消息吧。”

鐵木真道:“好,朕派幾個人暗中保護你,朕等你回來。”

元淮歌走後,博爾忽疑惑地問:“大汗,我不懂為什麽。”

“淮妹是朕的顧命欽差,朕相信她會不辱使命的。”

中都府中一家裝修講究的酒樓中,一位貌似仙娥的女子,一襲淡雅的白衣,正在安靜地品茶。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引得圍許多人都駐足觀望,這位女子卻穩如泰山。自己的丈夫有百萬大軍在城外整裝待發,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一個魁梧又不失文雅的男子走上樓來,問店小二道:“聽說有人在這裏等我是嗎?”

“是是,官爺,您裏麵請。就是坐在牆角那位姑娘,已經等候您多時了。”店小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