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南征北戰，女欽差恩服天下（七）
男子看了看元淮歌，問道：“姑娘，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元淮歌笑道：“一回生二回熟，這不就認識了嗎？請坐。”
男子應聲著疑惑地坐下，喝了口茶，繼續問：“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找我到這裏來有什麽事嗎？”
“當然，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武仙將軍，小女子久仰您的大名，這邊給您行禮了。”元淮歌笑道。
武仙忙問：“姑娘，您怎麽會認識我的？”
元淮歌笑著喝了一口茶，說：“武將軍，要不要我背誦一下您的履曆，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武仙忙道：“別別，姑娘，我相信你認識我。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繞彎子了，您有話直說好了！”
元淮歌說：“武將軍，我是蒙古成吉思汗特派的顧命欽差。這次來這裏找你，是想勸說您棄暗投明的。”
“你是鐵木真的欽差？哈哈，你把我當傻子了嗎？”
“怎麽敢？小女子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充成吉思汗的欽差啊。”元淮歌道，“在下成吉思汗妃元淮歌，這次特奉大汗之命，招安納賢，希望武將軍能夠考慮考慮。”
武仙笑道：“好好，就算你是鐵木真的欽差，怎麽會來找我呢？你說讓我棄暗投明，不如說讓我賣主求榮比較好。”
元淮歌說：“武將軍，話不能這麽說，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認清形勢，棄暗投明，才能免去殺身之禍。你不要忘了，你為完顏永濟賣命，你得到過什麽？這次，我們蒙古大軍逼近中都，完顏永濟還算識相，采納主戰死守的建議而頑強防守，暫時保住了中都。可是，鐵木真是永不言敗的人。”
“哼，鐵木真是怎樣的人。我幹嘛要知道？”
元淮歌笑道：“武將軍，您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清楚，完顏永濟本就是廢帝一個，他曾是完顏允恭之弟，金章宗之叔，金世宗完顏雍第七子。他在金世宗大定十一年被封薛王，同年改封禭王，先後改封潞王、韓王及衛王。章宗在泰和八年十一月病死，沒有留下子嗣。所以完顏永濟被擁立為帝。他根本就是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武仙大笑：“哈哈哈哈，姑娘，你把金國皇室的家譜背得夠熟的啊！你這麽做，就是為了讓我投降蒙古？”
元淮歌也跟著笑道：“武將軍，我糾正一下，不是投降，而是棄暗投明。自從完顏永濟做了皇帝，他不知道為百姓造福，昏庸無能，荒**無度。他在位期間，也正是我們蒙古迅速崛起的時候，這還不是說明成吉思汗比他完顏永濟更適合做天子嗎？武將軍，您說呢？”
“鐵木真是怎樣做皇帝的，我不想管，也管不著。你想讓我投靠蒙古，當然會說鐵木真的好話了。就好比我要讓你投降金國一樣，我也會把這裏誇得天花亂墜。”武仙道。
元淮歌說：“不是我要說鐵木真的好話，因為鐵木真和完顏永濟，誰好誰壞，曆史自有公論，不用我等來評價。”
武仙道：“鐵木真是亂世梟雄，完顏永濟我不好多說什麽。姑娘這句話我愛聽，既然不是我等可以評價的，那麽也就沒有談的必要了。姑娘，在下告辭了。”
元淮歌站起來叫住武仙，道：“站住！”
武仙回過頭，厭煩地看著元淮歌問：“姑娘，我武仙也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看在你是女流之輩，又長得這麽清秀脫俗的份兒上，我讓你三分。你可別逼我。”
元淮歌笑道：“哈哈哈，武將軍，看來你還是不很了解我啊！我能背出完顏家族的族譜，將軍卻不知道我的履曆。我在中原時，也得到了想丘處機、陸沉江等武林高人的指點。所以論武藝，我可不一定吃虧。”
“姑娘，我真沒閑功夫和你說笑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武藝高強，那我也不想和你糾纏。”武仙說。
元淮歌走上前去，微笑道：“想必武將軍還記得，負責防守中都北麵的右副元帥胡沙虎，在蒙古軍南下時，曾臨陣怯逃，丟棄西京，逃回中都。這樣一個臨陣脫逃的逃兵，完顏永濟對他非但未治罪，反而重用為將。”
武仙斜著眼睛看著元淮歌，問：“我是記得，可那又怎麽樣？皇上這麽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元淮歌說：“武將軍，您都不覺得虧得慌？您這麽有才華的將軍他不重用，反而要重用一個貪生怕死之人，等於說您還不如一個逃兵了？再說，蒙古軍逼近時，他仍然一味遊獵，不理防務。試問武將軍，這樣的主子，你還要跟著他死心塌地地賣命嗎？”
武仙似乎有些心動，想為完顏永濟辯解幾句，但這個女子說的句句在理，事事都真，怎麽駁回她呢？
“武將軍，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是絕對不會做蠢事的。就算是做了，也不會重複做同一件蠢事的。”元淮歌笑著說，“武將軍，您不要有心裏負擔。我這次來隻是勸說您，不是脅迫您。道理呢，我已經和您講清楚了。將來何去何從，希望武將軍好好想想。我還是奉勸您，不要為了一個不爭氣的主子，搭上了前途不算，還要再賠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那多不值當？武將軍，您若願意，我們蒙古的大營永遠向您打開，不願意，那我們將來也隻能在戰場上相見了。武將軍好自為之吧，保重！”
說完元淮歌掏出一錠碎銀子拍在桌上，喊道：“小二，結賬！”然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武仙看著遠去的元淮歌，心裏不由得激起一陣漣漪。一方麵，他不想背負賣主求榮的罵名，另一方麵，他又覺得在完顏永濟手下確實像元淮歌所說，沒有什麽前途。兩麵夾擊，令武仙十分痛苦。
元淮歌回到答應，鐵木真急急忙忙出來迎接。一見到元淮歌，鐵木真才算放下心來，忙問：“淮妹，你此去有沒有什麽凶險啊？朕一直很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