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風起雲湧,亂世梟雄誰主沉浮?(一)

開篇詞: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雕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從軍行》楊炯

元淮歌早知鐵木真會娶金國公主,沒想到鐵木真迎娶金國公主後,居然將她“打入冷宮”,不理不睬。元淮歌不知鐵木真是為了不對不起自己,還是為了向金國報複。

就在此時,元淮歌得到消息,木華黎統領另一支軍攻下密州,而後北返。元淮歌大驚,一直忙著金國戰事,怎麽就將木華黎這一小股人給忘記了?元淮歌清楚地記得,曆史上寫道,木華黎在密州屠城!木華黎返回,鐵木真喜不自禁,元淮歌卻是一臉冷淡的表情。晚上,元淮歌叫了鐵木真和木華黎兩人,說有要事商量,兩人隨後到來。

元淮歌坐在毯子上,一臉嚴肅地問:“木華黎,我問你,這次你去攻打密州,到底是誰給你下的命令?”

一句話問得木華黎和鐵木真麵麵相覷,木華黎笑道:“元妃娘娘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當然是大汗的命令了。”

元淮歌冷冷地問:“那麽,大汗也下命令讓你屠城嗎?”

這下鐵木真聽明白了,看來元淮歌又準備“恩服天下”,要發善心了。鐵木真笑道:“淮妹,朕雖然沒有下令讓木華黎屠城,但是,那些都是我們的敵人啊,再說”

元淮歌生氣地打斷:“敵人?大汗我問您,難道那些走不動路的老人,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他們也是你的敵人嗎?你忍心對孩子下手嗎?”

鐵木真說:“淮妹啊,那些人雖然不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他們確實敵國的人啊!縱虎歸山,必成大患!還是殺了幹淨!淮妹,朕知道你心腸軟,這是打仗,不是在招撫!”

“大汗,您曾經讓我宣揚孔孟之道,您還不懂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您這樣必然失了民心啊!”元淮歌道。

鐵木真給木華黎使了一個眼色,木華黎識相地出去了。鐵木真來著元淮歌的手,道:“淮妹,朕知道你是為朕好,朕也知道你們漢人的孔孟之道才是王道。但是,現在不是行王道的時候,而是行霸道的時候。天下還未定,對敵人我們就要心狠手辣。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我們的不仁慈!”

元淮歌歎道:“算了大汗,我們有代溝,我不幹涉你了。反正這是曆史,曆史是無法改變的。不過大汗,我有句話不得不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要小看那些平頭百姓的力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不希望你再造殺戮。”

鐵木真沒有接話茬,轉身披上衣服走了,臨走前留下一句話:“朕今晚去孛兒帖那裏,你早點睡吧。”

孛兒帖準備洗洗睡覺,卻看見鐵木真掀簾走來,驚訝地問:“大汗,您今晚…今晚怎麽到我這裏來了啊?”

“你是朕的皇後,朕不能來這裏嗎?”鐵木真奇怪地問。

孛兒帖莞爾一笑:“大汗,想必是和元娘娘吵架了吧?你到這裏,是為了向我訴苦還是為了躲避啊?”

鐵木真定定地看著孛兒帖,隨即笑道:“嗬嗬,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那丫頭啊,又要發善心了!木華黎在密州屠城,不知道她那丫頭從誰那裏聽到的消息,找我去理論。說什麽失去民心啦,說什麽失道寡助啊!”

孛兒帖笑道:“大汗,元娘娘說的沒錯!大汗這麽做,確實是太殘忍了,那些可憐的孩子,還不會走路呢,也要被屠殺,唉…大汗,元娘娘她也是為了你好啊!”

“朕知道她是為了朕,但是這些人都是狼,不殺了必定會來報仇!這些個,淮妹她不懂!”鐵木真道。

孛兒帖說:“是,是是,我們都不懂,就你懂。好了大汗,不早了,睡吧,明天我找她談談去啊。”

鐵木真長歎一聲睡了,他心裏希望元淮歌能明白。屠城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把那些敵人殺光,他們是要報複的。

次日,孛兒帖找到元淮歌,元淮歌意見是她,便知她是為了鐵木真而來。元淮歌笑道:“皇後娘娘,我知道你是幫大汗說話吧。唉,其實啊,我勸也是白勸。大汗屠城又不是這一次了,我能不知道嗎?我就是覺得殺戮太多,造孽太多。江山是得到了,可這江山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骨得到的?我好像隻要一閉眼,就能聽見那些小孩子的哭聲,像夢魘一般纏繞著我。他們有什麽錯呢?”

孛兒帖歎道:“你說的對,昨天晚上我也說大汗,他這麽做是太殘忍了。大汗是想斬草除根,怕他們日後報複。”

元淮歌哭笑不得:“報複?皇後娘娘,照你這麽說,宋開國的時候,就應該把所有百姓都殺了,因為他們都是唐朝的子民啊,是不是?大汗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嘛!”

孛兒帖被元淮歌逗笑了,說:“元娘娘,你呀,我真是沒話反駁你了。反正呢,你自己也說的,大汗屠城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能勸則勸,勸不了就不要勸了。”

元淮歌細細琢磨,孛兒帖說的有道理。明知道這就是曆史,曆史誰都不能改變,自己為什麽要做這無用功呢?隻能暗自為大汗禱告,為那些枉死的百姓們禱告了。

不久後,契丹歸降蒙古。鐵木真等人都十分高興,隻有元淮歌一人憂心忡忡。契丹人此次歸降,隻是迫不得已,日後他們還會叛變。元淮歌悄悄拉了耶律留哥離席,囑咐道:“遼王,我告訴你,小心注意契丹部。他們這次歸降是迫不得已,絕非真心。日後若是蒙古這邊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們定會有所行動。你要多加防備才好。”

耶律留哥看看元淮歌問:“契丹是迫不得已?元妃娘娘,您的意思是,他們懷有不臣之心了?”

元淮歌說:“是的。遼王,不是我元淮歌多疑,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一時也很難給你解釋清楚。總之,你對他們多加提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