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眾人,全被這突如其來的事,驚得怔住了!

三角小旗,白底金邊,正中繡著一隻粉紅色的海鷗,斜斜插在地上,兀自顫巍巍的不停抖動。

十餘條人影,紛瀉落地,在那麵三角小旗之後,排成一列。

來人身形停定後,可以看出共有十二人之多,一色的黑色勁裝,黑巾蒙麵,黑巾正中,繡著一隻白色海鷗,海鷗的身上,各有一個數字,由壹到拾貳。

“閻王使者”脫口說了一句:“海鷗使者!”

“黑鳳凰趙麗珍”,麵呈死灰之色,嬌軀在微微顫抖。

楊誌宗正為“黑鳳凰“叛門背師,加人“陰魔教”的事,感到無限困惑,想不到十二位海鷗使者,會突然現身,令旗出現,等於表示“海鷗令主紅巾蒙麵人“已到場。

紅巾蒙麵人出現中原武林,僅一年多的時間,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高到什麽程度,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和真正麵目,手下的十二位海鷗使者,也都各具罕絕的身手。

江湖中提到“海鷗令主紅巾蒙麵人”,是敬畏各半。

“血魂劍鄺宇”這時在閉目調息,對身外之事,不聞不問。

由於“海鷗使者”的現身,場中空氣冷寂之中透著神秘和緊張。

“黑鳳凰趙麗珍”雖然是“紅巾蒙麵人”之徒,但她對於乃師,仍是莫測高深,她一樣的不知道她師父的底細。

“海鷗使者”之中,為首的壹號,打破了沉寂的空氣,向“黑鳳凰”道:“師妹,你真的加人了‘陰魔教’?”

“黑鳳凰”粉麵又是一變,答不上話來!

她不敢承認,但也無法否認。

一旁的“閻王使者”瞟了“壹號使者”一眼,向“黑鳳凰”道:“珍妹,告訴他!”

“黑鳳凰趙麗珍”仍然默不做聲。

“壹號使者”再次開口道:“師妹,我等奉師父之命,要帶你回去!”

“黑鳳凰”聞言,芳心一震,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閻王使者”皮笑肉不笑的道:“各位今天要帶人?”

“壹號使者”道:“不錯!“

“各位還是退走的為妙,要帶人恐怕辦不到!““閣下對這事沒有置喙的餘地!“

“嘿嘿!趙麗珍現在的身份是‘陰魔教’教徒,本人以少教主的立場,敬告各位,帶人辦不到!“

十二個海鷗使者同時怒哼了一聲,“壹號使者”又道:“閣下最好免開尊口,這是本門私事!“

“各位不惜與本教為敵?”

“哼!為敵又將如何?”

“無異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之禍!”

“哈哈哈哈!閣下大言不慚!“

“不信你們就試試看!”

“貳號使者”這時似已忍無可忍,側轉頭向“黑鳳凰’道:“師妹,你是否知道你這種行為的後果?”

“黑鳳凰趙麗珍”聞言,嬌軀又是一震。

她這時的心情矛盾至極,一念之差,使她陷入不能自拔之境,她現在不但是陰庭教徒,而且也是“陰魔教”少教主的情人,她已非清白女兒之身,即使她師父不追究她叛門背師的行為,她一樣也不能重返師門。

她覺得愧對師門,但她無以自拔!

同時她到目前,芳心之內還保持著楊誌親的影子,她忘不了他,她的轉變也可以說肇因於她對楊誌宗的癡情,但現在她已無法再去愛他!

於是

愛變成了恨,她把楊誌宗恨之入骨,但,恨之中,又滲了一種愛,這種愛實際上隻是一種下意識的觀念,與恨同時存在。

“壹號使者”沉聲道:“師妹,希望你能回頭是岸,我們十二個身為兄長的,當在師父麵前為你求情,姑念你是無心之錯!”

“黑鳳凰”惶惑的掃了十二位海鷗使者一眼,目光移到楊誌宗身上,轉變成了恨,最後眼光觸及“閻王使者”,她覺得她目前隻有一條路可走!

於是她簡短的吐出了一個字:“不!”

“師妹執迷不悟,難道要我等出手?”

“黑鳳凰”慘然一笑之後,粉麵忽寒道:“隨便!““壹號使者”微微歎了一口氣之後,厲聲道:“趙麗珍,你既然誠心叛師,師兄妹的情份已了……”

“閻王使者”接口道:“你早該這樣說了!”

十二個海鷗使者,眼中棱芒立現,顯然已是怒極。

“壹號使者”為十二個使者之首,當下怒哼一聲道:“請柒至拾貳號帶人!”

柒號至拾貳號使者,齊應一聲,六條人影,射向“黑鳳凰趙麗珍”。

“黑鳳凰”雖然明知不是師兄們的敵手,但事已至此,當然不肯束手就擒,一咬牙,“嗆!”的一聲,拔出長劍

就在這六條人影射向“黑鳳凰”的電光石火之間,“閻王使者”冷哼一聲道:“與我退下!”

人隨聲進,快逾電閃的欺到”黑鳳凰”身側,隨欺身之勢,向六個使者,劈出一掌,割膚刺骨的陰風,飆然飄出。

六個使者,估不到“閻王使者”會突然出手,對方的掌風,剛一觸體,隻覺其寒透骨,其中的“柒號使者”急聲道:“這是太陰掌,速退!“六條人影,陡然一刹身形,紛朝兩側縱開。

楊誌宗見“閻王使者”一招迫退六個頂尖高手,心中不由一動,忖道:“這太陰掌必是一種極為霸道的陰柔掌力,竟致使‘海鷗使者’不敢輕攝其鋒!”

同時又想起“烈陽老怪”的“烈陽掌”,看來這兩種一陰一陽的掌力,必然互相克製——

“閻王使者”一掌迫退了六人之後,得意萬狀的道:“海鷗使者也不過如此而已,依我看,還是及早抽身為上!”

六個使者,一退之後,身形又複欺上,悶哼聲中,各攻出一掌。

六道掌風,匯成一股巨流,以撼山拔嶽之勢,匝地卷向“閻王使者”。

“閻王使者”用手一扯“黑風凰”的衣袖道:“珍妹退開!”

“黑鳳凰”秀眉一皺,向右橫移八尺。

“閻王使者”雙掌一圈一放,一團陰寒掌風,悠然迎向對方。

六個“海鷗使者”聯手合擊的如山勁氣,碰上這看來似乎毫不著力的掌風,竟然如泥牛人海,消逝得無影無蹤。

看得另六個使者和楊誌宗全都為之一怔。

“閻王使者”得理不讓,陰笑一聲道:“再一掌試試!”

雙掌攸收又放!

碎骨裂膚的陰風,竟然帶微微的絲絲之聲,颯然湧出。

六個“海鷗使者”俱具絕妙身手,應變神速,對方出聲發掌,六道狂飆,挾雷霆萬鈞之勢,也告暴湧而出。

“波!”一陣不大的連珠響聲中,“閻王使者”身形一陣搖晃,而六個“海鷗使者”卻被對方的碎骨寒飆刮的各打了一個冷顫。

“壹號使者”向身旁的五個使者道:“你們上!”

五個使者輕應一聲,加人了正在交手的六使者行列中。

而“壹號使者”卻電閃撲向“黑鳳凰”。

十一個使者聯手,情勢又自不同。

十一道如狂瀾般的勁氣,隱挾雷鳴之聲,齊湧向“閻王使者”。

“閻王使者”的“太陰功”還未到十成火候,無論如何也消卸不了這十一道勁氣匯集而成的洶洶巨流。

就在勁風即將襲體的電光石火之間,身形如一道輕煙,攸然畢直上升三丈有餘,妙曼已極的一旋一折,脫出勁風圈外,反手揮出一掌。

悶哼聲中,十一個使者之中的兩個猝然倒地不起。

另一邊“壹號使者”前撲的身形,被“黑鳳凰”的懾人劍氣阻得一室,而“血魂劍鄺宇”也剛好調息醒轉,從旁劈出一掌!

“壹號使者”被震得退了三步!

“閻王使者”‘血魂劍鄺宇”“黑鳳凰”立時背對背麵立,形成了一個向外的鼎足之勢。

十二個海鷗使者之中,已有兩個被“太陰掌”所傷,這對正就地運功迫除體內的陰寒之氣。

其餘十個使者,略一躊躇之後,由功力最強的四個,對付“閻王使者”,其餘三人一組,分別鬥“黑鳳凰”和“血魂劍鄺宇”’

楊誌宗這時,心念一連數轉

如果說,以他和紅巾蒙麵人的關係而論,他應該毫不猶豫的插上一手!

但十二個海鷗使者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這是別人為清理門戶而戰,如果插手,多少有些不便!

同時,“海鷗令”既已出現,則令主紅巾蒙麵人顯然已臨當場。隻是不知道何以遲遲不見現身,如果今天這叛徒“黑鳳凰趙麗珍”,不能帶回去處以家法,那紅巾蒙麵人的這一塊金字招牌,可算砸了。

思念之中,那邊已經動上了手!

攻向“閻王使者”這麵的四個使者,雖都具有上乘身手,但對那稱絕武林的“大陰掌”,卻大有無從抵抗之勢!

另外攻向“黑鳳凰”和“血魂劍鄺宇”的兩組,因對方背靠背的三角鼎立。隻要應付正麵,沒有後顧之憂,門戶一緊,根本攻不進去。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雙方就這樣幹耗著!

但顯然的,如果“閻王使者”放開手幹的話,以他“太陰掌”的威力而論,吃虧的必然是“海鷗使者”!

楊誌宗心裏忽然飄起一個念頭道:“我何不以‘殘肢令主’的姿態出現,對方既然是專為了對付‘殘肢令主’而來,我出手豈不是名正言順嗎?同時也可以追究一下‘陰魔教’如此傾力對付自己的原因何在?”

心念動處,身形電射而起,向外射去。

“閻王使者”突然高聲叫道:“相好的,你別溜呀!咱們之間的帳還沒有結!”

楊誌宗身形不停,口裏應道:“機會有的是,你等吧!”

最後一個字傳來,人已飛射無蹤。

且說楊誌宗飛離現場,到了百丈外的一個隱密之處,施出幼時學自“黑麵小神丐”之師的易容術,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個黧黑的醜少年。

楊誌宗易容方畢,正待轉身馳去

忽聽身後有微風拂草的聲音傳來,這種微聲,若非是楊誌宗的功力已到了十文之內蚊聲如雷的境地,換了旁人,決聽不出來。

當下機警的前掠三丈,扭轉身形,一看

麵前赫然立著“海鷗令主”紅巾蒙麵人。

楊誌宗尚未開口,紅巾蒙麵人已沉聲道:“孩子,你想插手劣徒之事?”

楊誌宗一點頭道:“是的,不過晚輩對‘陰魔教’中人還另外有事!”

“什麽事?”

“究明該教傾力對付我的目的何在!”

“陰魔教傾力對付你?”

“是的,以晚輩所知,最初晚輩以先師甘露幫主‘古道熱腸楊震寰的麵目,出現江湖,該教中人曾斷言‘殘肢令主’不是‘甘露幫主’本人,先師之死,江湖中除了凶手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知道,而該教既敢如此斷言,顯見事情的不簡單!

“還有前後派出數批高手,追擊‘殘肢令主’,目前‘閻王使者’等人,就是數批高手之中的一批!”

紅巾蒙麵人將頭微點道:“陰魔教近日來更形囂張,大有獨霸中原武林之勢,教主是誰,迄今仍是一個謎,但想象中必是一個了不起的魔頭!”

楊誌宗突然一轉話題道:“趙姑娘何以要投入陰魔教?”

紅巾蒙麵人,似乎十分激動,半晌才回答道:“這個我也不甚清楚,可能是受了陰魔教少教主‘閻王使者’的**,另一方麵也許是為情所激而變!”

“為情所激?”

“是的,孩子,就是為了你!”

楊誌宗心中不由一震道:“是為了晚輩?”

“不錯!

“但晚輩毫不知情?”

“她自上次傷於‘白麵僵屍怪芮木通’之手,而被你為她推穴過宮之後,就已暗暗的愛上了你,曾請我做主,我當時答應替她做主!”

楊誌宗不由默然,他無法表示什麽意見。

紅巾蒙麵人一頓之後又道:“但我自知你的身份之後,卻反對她與你結合,一方麵她的父親曾喪命在你師父之手,你們之間有仇恨存在,如果將來被她知道真相,恐怕是禍不是福,另一方麵,這孩子心機太深,睚眥必報,而且極端任性!”

楊誌宗對於紅巾蒙麵人對自己的無微不至的關切,更是感激不已,當下不由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即使沒有以上的原因,晚輩也不會愛她!”

“為什麽?”

“晚輩最先認識的女孩子叫‘紅衣女上官巧’,在隨晚輩赴南海的途中,遭風暴覆舟而死,晚輩誓言此生不再與任何女子發生情感!”

紅巾蒙麵人“嗯!”了一聲之後,語音似乎微帶激顫的道:“但,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楊誌宗眼圈一紅道:“晚輩身世之謎,到目前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紅巾蒙麵人身軀為之一震,良久無語,他在問自己道:該告訴他嗎?不!不能!如果他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將無顏立足江湖,甚至於會毀了他,不能,讓我自己獨飲這苦酒吧!”

“孩子,別難過,你的身世會有揭開的一天!”

“是的,謝前輩關懷!“

“孩子,我要走了,十二使者恐怕辦不了事!”

“前輩準備如何處治趙姑娘?”

“這個嗎?嗯!你可在一旁觀看!”

人影晃處,攸失紅巾蒙麵人的身影。

楊誌宗也跟著飛身馳去!

場中這時十二個“海鷗使者”,已有五個被“閻王使者”的奇陰酷寒的掌風掃中而告負傷退下。

“黑鳳凰”和“血魂劍鄺宇”並肩而立。

“閻王使者”憑著他陰毒的“太陰掌”,非一般掌力可以克製,獨鬥七個“海鷗使者”

猶覺遊刃有餘。

“海鷗令旗”出現而遭挫折,這可算是破題兒第一道。

“閻王使者”不停的嘿嘿冷笑,得意萬分,能獨鬥十二個“海鷗使者”而挫折對方,這份功力,足可傲視江湖。

“黑鳳凰趙麗珍”黛眉緊鎖,她知道紅巾蒙麵人即將要現身,“閻王使者”雖然能力挫十二使者,但恐仍非紅巾蒙麵人之敵。

驀在此刻

場中眾人隻覺眼前一花!

一個紅巾蒙麵的人,已把插在地上的“海鷗令旗”拔在手中,絳立當場。

六個正在交手的“海鷗使者”電閃退下身來,齊朝紅巾蒙麵人一躬身,其中“壹號使者”恭謹的道:“弟子等無能,不能完成使命,敬領家法!”

紅巾蒙麵人一揮手,並不做聲。

七個使者,齊齊退開。

“黑鳳凰”這時心裏有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她已成了海鷗門中的叛徒,麵對師尊,那味道真比死還難受,一張粉臉由紅變白,由白轉青。

“閻王使者”和“血魂劍鄺宇”一時之間,也不由愣住了。

紅巾蒙麵人低沉的聲音道:“趙麗珍,本人收徒不慎,致有今天的變故發生,見了本令你仍然不理不睬,還膽敢向你師兄們出手,顯見毫無侮改之意……”

“閻王使者”這時已回過意來,截住對方的話道:“趙姑娘現在已經成為‘陰魔教’的一員,本少教主對她有保護的責任,任何人都別想傷她一毫一發!”

紅巾蒙麵人怒斥一聲道:“住口,在本令之前,沒有你發狂的餘地!““哈哈!閣下別自以為了不起!”

“這是本令依門規處置叛徒,何須你多嘴?”

“但閣下所謂的叛徒,即是本教教徒,請閣下三思而行!”

紅巾蒙麵人仰天一陣狂笑之後,一字一聲的道:“海鷗令旗所至,無人能抗!”

說完身形一閃而逝

隻聽一聲叫,紅巾蒙麵人又在原位現身,但他腳前,卻多了一個人,正是那“黑鳳凰趙麗珍”。

這一手功夫,使“閻王使者”“血魂劍鄺宇”心裏寒氣直冒。

竟然看不出來“黑鳳凰”是如何被製的。

“閻王使者”見狀大急,高聲向紅巾蒙麵人道:“閣下準備如何處置趙麗珍?”

“這個你毋須過問!“

“她是本教中人!”

“哈哈!本令隻知她是本門叛徒!“

“閣下不惜與‘陰魔教’為敵?”

“你這話隻能去唬唬別人,本令麵前你最好少抬這塊牌子!““閻王使者”麵色煞白,欺前兩步道:“閣下承認了與本教為敵?”

紅巾蒙麵人不屑的冷嗤一聲道:“為敵又將如何?”

“陰魔教從不讓敵人兩立於天地之間!“

“哼!”

那邊“血魂劍鄺宇”突地抽出血魂劍,運勁一抖,血紅色的劍芒暴漲三尺,口中嘿嘿一聲冷笑,就向十二個“海鷗使者”身前欺去。

場中空氣,充滿了殺機!

十二“海鷗使者”對於“血魂神劍”知之甚詳,當下各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切止呼吸,以防血魂迷香,蓄勁而待。

“閻王使者”猙獰的一笑,猛然向紅巾蒙麵人攻出一掌。

紅巾蒙麵人竟然不閃不避,挺立如故。

刺骨寒飆卷處,紅巾蒙麵人衣袂一陣飄舉,人卻巍然不動,硬接了對方一記陰毒至極的“太陰掌”。

“閻王使者”心頭驟覺一震,忖道,“對方正麵承受了自己八成功勁的一掌而竟依然無事,看來定練了護身罡氣一類的功夫,今天要想取勝,恐怕很難!““血魂劍鄺宇”較足功勁,“血魂神劍”一陣揮掄,紅芒閃爍之中,挾著一縷異香湧向十二個海鷗使者。

十二個“海鷗使者”功力豈是等閑,早已防患未然,以真元閉住氣穴,對“血魂香霧”

恍如未覺,各劈出一道如山勁氣。

“血魂劍鄺宇”見對方勁氣怒海浪濤般翻卷而來,豈敢輕櫻其鋒,身形疾逾電閃的斜飄到一丈之外,險險避過十二人聯手的一擊。

紅巾蒙麵人接了“閻王使者”一掌之後,微哼了一聲。徑自出指,解了“黑鳳凰”的穴道。

“黑鳳凰”噯的一聲吐了口長氣,搖晃著站起身來,連看都不敢看她師父一眼,雙眼低垂不做一聲,芳心亂如麻,她不敢想象將要來臨的是什麽!

紅巾蒙麵人強按住激動的情緒,半晌方道:“趙麗珍,從現在起,你已不再是我的門下,我不為已甚,從輕發落,把你逐出門牆,爾後在江湖中如果讓我聽到你胡作非為的話,你將受到如我平素對待江湖敗類一樣的待遇。”

說完,一揮手,當先馳離現場。

十二個“海鷗使者”相繼跟蹤而去。

一場欺師叛門的風波,宣告收場。

“黑鳳凰”’在紅巾蒙麵人等離去之後。不由淚珠雙拋,不知她是後悔,還是因為受到的處治並不如想象的嚴重而喜極落淚?

“閻王使者”上前幾步,手撫“黑鳳凰”的香肩道:“珍妹,用不著難過,總有一天我會找紅巾蒙麵人算這筆帳的!”’

“黑鳳凰”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兩隻水汪汪的大眼朝“閻王使者”一掃,不禁破涕為笑!

“血魂劍鄺字”雙眼向四周一掃之後,向“閻王使者”道:“少教主,我們現在該朝何方前進?”

“我你還是按站而行吧!“殘肢令主“血洗紫雲幫之後,可能會在這一帶逗留也說不定!“

“聽說這自稱第二號殘肢令的是一個醜少年,武功較之死在‘烈陽老怪’掌下的那‘殘肢令主’隻高不低,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管他,教主的令諭是不算任何手段,撲殺他為原則!““我看要想撲殺他,以我等的功力,恐怕……”

“哈!鄺殿主,‘殘肢令主’再狠,恐怕也難敵我這‘太陰掌’,你把他估計得太高了,區區一個‘殘肢令主’,如果收拾不下,本教就別談占領中原武林了!”

“不錯,但少教主對於不久之前離去的那冷漠少年的功力,有何感想?”

“我和他未正式交手,但可能也難在我‘太陰掌’之下走出十招。”

“血魂劍鄺宇”一再受挫,雄心大減,聞言之下,隻微笑顏首。

摹在此刻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冷笑,接著是一聲冰寒至極的話音道:大言不慚!”

三人不由大吃一驚,齊齊放眼四下查看,卻不見半絲人影。

“閻王使者”報之以一聲冷哼道:“有種的亮出相來,何必藏頭露尾!”

“你自己有眼如盲,誰藏頭露尾?”

聲音卻發自三人身後。

三人同時電疾轉身,隻見三丈之外,幽靈似的出現了一個麵目熏黑的醜少年。

那少年雖然奇醜,但兩眼卻有如兩道電炬,一不稍瞬的照定三人。

就隻這一份突然現身的身手,就不可等閑視之。

“血魂劍鄺宇”首先發話道:“閣下是何來路?”

“是你們所要找的人!”

這話說得三人同時一征,心想莫非他就是……

那醜少年嘴角不屑的一撇道:“你們真的不認識我?”

三人未及開口,醜少年又緊接著道:“可是我倒認識你們,嘿嘿!閻王使者陰魔教少教主,血魂劍鄺宇陰魔教刑司殿殿主,黑鳳凰趙麗珍紅巾蒙麵人的棄徒,如何?

沒錯吧?嘿嘿!”

醜少年一口氣道出三人姓名來曆,如數家珍。

三人聞言之下,心中頓生寒意。

“閻王使者”冷哼一聲道:“醜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來曆?”

“嘿嘿!說出來你別害怕!“

“廢話,本少教主還不曾遇到過我害怕的人物!”

“那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你到底是誰?”

“看這個!”

話聲中,醜少年手中多了一把精光雪亮的怪兵刃!

“血魂劍鄺宇”臉色微變,脫口呼道:“殘肢令!”

“殘肢令!”三宇出口,“閻王使者”和“黑鳳凰”臉色微變,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向醜少年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殘肢令主”就是這麽個醜少年。

“閻王使者”一定神之後,道:“你就是殘肢令主第二?”

“不錯!”

“閣下來得正好,免得我等跋涉之勞!”

“嘿嘿,本令也很高興遇到你等,這是天假其使!”

“殘肢令主”說完之後,緩緩把殘肢令收起。

“黑鳳凰”粉麵之上,掠過一抹殺機,她的父親“雲龍三現趙亦秋”喪生在“殘肢令”

下,雖然這個“殘肢令主”也許不是那個殘肢令主”,但仇恨之火,並未稍減,當下欺身上步,嬌叱一聲道:“惡魔,上一代的血債,要算在你的身上!”

讀者不問可知,這自稱“殘肢令主第二的”醜少年,就是楊誌宗。

楊誌宗不屑的道:“當然!當然!不過,這就要看你是否能討得回去了!““黑鳳凰”怒哼一聲,長劍驀地出鞘,就要

“閻王使者”忙向“黑鳳凰’道:“珍妹且慢,待我來和他說幾句話!”

“黑鳳凰”隻好憤憤的把劍重又歸鞘。

“閻王使者”陰陰一笑之後。道:“閣下大名?”

“殘肢令主第二!”

“我問你的姓名?”

“這個你無須知道!”

“哼!今天清閣下到敝教一行!“

“如果有必要的話,本令會不請自來!”

“何謂有必要?”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講!”

“貴教屢次派出高手,對付本令,到底是什麽原故?”

“閻王使者”一怔之後,麵上飄過一絲異色,冷冷的道:“閣下如果隨本少教主赴‘陰魔教’一行,就會得到答複!”

“本令現在就要弄清楚!”

“辦不到!”

“沒有辦不到的事!”

“本少教主也同樣要你馬上隨我到總壇一行!”

“憑你還不配說這樣的話!”

“哈哈!殘肢令主,你以為今天還會讓你走脫?”

“本令來去自如,無人能阻!”

“閣下有這自信?”

“當然!”

“你就試試看?”

“現在本令還不打算走,你還沒有回答本令的問題!”

“閻王使者”又欺近兩步,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不會得到答複的,我看閣下還是乖乖的隨我們走一趟為妙!”

楊誌宗冷然道:“你不願意回答?”

“不錯!”

“那我告訴你,今後在江湖中凡是‘陰魔教’中之人,本令隻要一碰上,一律送往西方極樂世界,直到得到了答複時為止!”

“閻王使者”怒哼一聲道:“你恐怕沒有機會了!”

話聲中,倏地拍出一掌。

楊誌宗冷曬一聲,念動功生,“兩極真元”立即遍布全身,穩若泰山般的綽然而立,他要試一試“兩極真元”的威力。

“波!”的一聲巨響過處,“閻王使者”被震得退了兩個大步。

這種怪事,不但“閻王使者”本身吃驚不小,連旁邊的“血魂劍鄺宇”和“黑鳳凰”也為之駭然不已。

“太陰掌”本屬極陰的掌功,發時無聲,傷人於無形,想不到不但傷不了對方,反被對方身上所發的罡勁震到倒竄而回,還發出巨響,這真是令人百恩不解,看來傳言不虛,“殘肢令主”的功力,已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閻王使者”一掌無功,一咬牙,以畢生功力,推出一掌。

這挾畢生功力的一掌,勢道駭人已極,除了發出絲絲之聲外,周遭十丈以內,全被硬骨裂膚的陰氣充滿。

楊誌宗一看來勢非同小可,也不敢過份托大,把“兩極真元”提到十成。

“兩極真元”遇剛則柔,遇柔則剛!

雙掌揚處。一股紅白相間的氣流,湧卷而出。

轟然一聲巨震過處

“閻王使者”網哼一聲。連退了五個大步,逆血幾乎奪口而出。

他以畢生功力所發出的“太陰掌”,竟然被“兩極真元”完全震散,反震之力,幾乎使他當場咯血。

楊誌宗也不由被震得退了半步。

這一對掌,看得一旁的“血魂劍鄺字”和“黑鳳凰“膽寒心顫不已。

楊誌宗一掌震退了“閻王使者”之後,語冷如冰的道:“閻王使者,今天你如果不說出‘陰魔教’追截本令的真正原因的話,你就別想全身而退。而且明白的告訴你,本令在真相未明之前,對於‘陰魔教’中人,不惜大開殺戒,隻要碰上,就算豐都城掛了號!”

“閻王使者”自以為“太陰掌”即可傲視江湖,無人能敵,出道以來幾曾受過這種挫辱!

他做夢也估不到今天連栽了兩個筋頭,氣得渾身發抖,雙目盡赤,一張俊麵,成了豬肝之色,咬牙道:“醜小子,你先別狂,有你好看的!”

說完,向“血魂劍鄺宇”一使眼色!

“血魂劍鄺宇”忙不迭的自懷中掏出火箭燃放!

一溜血紅光焰,衝霄而起!

楊誌宗知道對方施放火箭,召集教中好手對付自己,當下不屑的道:“多弄幾條命送來,也不錯,本令當如言-一超渡!”

“閻王使者”狠狠地哼了一聲,驀地欺身進步,雙掌揮起漫空掌影,夾以刺骨寒飆,向楊誌宗罩去。

掌式之奇詭狠辣,駭人聽聞,根本就分辨不出招式,隻覺一丈方圓以內,全是掌影,全身上中下三盤要害大穴,俱在對方籠罩之中。

楊誌宗冷笑一聲,施展“移形換影”身法,如幽靈般一閃而沒,人已欺到“閻王使者”

身後,閃電般劈出一掌。

這一掌如果拍實,十個“閻王使者”也得隕命當場。

“閻王使者”身手也臻上乘之境,見對方身形消失,立知不妙,原式不變,疾向前縱出一丈,然後電閃回身。

同一時間,一紅一白兩股劍芒,齊齊襲向楊誌宗。

原來“血魂劍鄺宇”和“黑鳳凰”都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反應也快,見“殘肢令主第二”乍在“閻王使者”身後現身出掌,雙雙掄劍出手。

楊誌宗一掌拍出,“閻王使者”已及時躍開,兩柄長劍也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攻到,寒森森的劍氣中,夾著絲絲異香。

當下身形又是一晃離位,“血魂劍”和“黑鳳凰”兩柄劍同告落空。

楊誌宗在閃身之際,已反手向後揮出一掌。

“波!”的一聲,“血魂劍”和“黑鳳凰”正迎其鋒,掌中劍幾乎脫手飛去,不由寒氣頓冒,忙不迭的收招退後五尺。

一看,殘肢令主氣定神閑的立在兩丈之外。

“閻王使者”暴吼一聲,又飛身出招。

楊誌宗怒從心起,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右掌“乾元真罡”,左掌“兩極真元”,兩種蓋世絕學,同時施出。

“閻王使者”隻覺得對方掌風有異,猛得簡直無法估計,自己的招式竟然遲滯得施展不開,不由亡魂皆冒,疾收招側閃……

放眼武林,能接得下“殘肢令主第二楊誌宗”,同時施展“乾元真罡”和“兩極真元”

兩種蓋世絕學的人,恐怕很難找出。

“閻王使者”算是識貨,見勢不佳,立即撤招閃避,但正麵雖然避過,仍被測鋒掃過,被震得一路踉蹌,退了一丈之多!

勁風餘勁,使一旁的“血魂劍”和“黑鳳凰”幾乎立腳不穩。

楊誌宗冰寒至極的發話道:“如何?由不得你不說吧?”

“閻王使者”驚魂甫定,喘著氣道:“醜小子,‘陰魔教’與你勢不兩立!”

楊誌宗嗤之以鼻道:“陰魔教算什麽東西,本令還不放在眼下!”

驀在此刻

破空之聲倏告傳來!

一條一影,瀉落當場。

接著

兩個!

四個!

六個!

“刷!刷!”聲中,先後縱落近二十條人影。

楊誌宗知道眼前這些瀉落的人,必是被火箭訊號召來的“陰魔教”高手。

近二十條人影,身形甫定,齊向“閻王使者”施了一禮,道:“少教主有何急事差遣?”

“閻王使者”朝楊誌宗一指道:“諸位可認識眼前這醜小子?”

眾“陰魔教”高手齊朝楊誌宗看去,一個個麵露驚疑之色,看這黧黑奇醜的少年,實在沒有什麽驚人之處,但少教主卻發出特急訊號召援,這真是使人想不透的事。

“閻王使者”陰惻惻的一笑道:“他就是‘殘肢令主第二’!”

“殘肢令立第二”六字出口,眾高手麵上同時掠過一抹驚異之色,各自忖道:“原來教主嚴命追截的‘殘肢令主第二’,就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醜小子!”

其中一個曲背老者,深深的打量了楊誌宗一眼,轉麵向“閻王使者”道:“少教主,本堂先會會他!“

“閻王使者”遲疑了一下之後,終於點點頭道,“霍堂主,切莫輕敵,點子紮手得很!

曲背老者不經意的咧嘴一笑,向楊誌宗欺近五尺。

楊誌宗連看都不看那曲背老者一眼,側頭向“閻王使者”道;“本令要實踐剛才所說的話,大開殺戒了,你有什麽意見快點說出來,否財,就來不及了!““閻王使者”恨哼一聲道:“醜小子,先別賣狂……”

曲背老者見對方不屑之容,暴吼一聲道:“殘肢令主,今天也要你嚐嚐殘肢的滋味!”

楊誌宗冷冷的注視曲背老者道:“閣下算是老幾,口氣滿大的?”

“嘿嘿!陰魔教內三堂堂主‘虯龍翟如柱’,你聽說過沒有?”

楊誌宗一聽這曲背老者竟然是黃河“虯龍霍如柱”,這老者領袖黃河水寇垂三十年,惡名卓著,想不到也被網羅到“陰魔教”下。

心想:“今天先拿你開刀,也算是替黃河一帶的良民除了個禍患!”

當下故意不屑已極的道:“無名小卒,本令主不曾聽說過江湖中有你這麽一號人!”

“嗯!哼!小子狂妄得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本令主要你一招殞命!”

“虯龍瞿如柱”生平哪曾聽過這種傲慢至極的話,肺都幾乎氣炸。

其餘的“陰魔教”高手,也被這句狂傲無比的話,氣得恨哼出聲。

“虯龍翟如柱”哇哇怪叫道:“醜小子,你不是在說夢話吧!”

“嘿嘿!你開口閉口醜小子,本令主得先告誡你一聲!”

聲落,楊誌宗的身形攸隱又現。

就在這一隱一現之中,傳出“啪!“的一聲脆響,“虯龍翟如柱”右邊臉頰著實的挨了一記耳光,登時呈現一個烏黑掌印,口角溢出血來!

眾高手目光睽睽之下,竟然看不出“殘肢令主”是如何出手打了“虯龍瞿如柱”這一記耳光,這種身法,簡直是駭人聽聞。

一個個寒氣頓冒,各自在心裏忖道:“這醜少年的武功已達深不可測的地步,看來要想達成教主的令諭,恐怕難上加難,除非教主親臨。”

“虯龍翟如柱”身為“陰魔教”內三堂堂主之一,被楊誌宗當著眾人打了一記耳光,這口氣如何能吞得下,當下虎吼一聲道:“醜小子,本堂主和你拚了!”

話聲中,錯步旋身,雙掌詭異的一圈一搶,狠快無比的交相拍出。

楊誌宗冷曬一聲道:“本令說話算話,要你一招殞命!”

命字出口,人已閃電般的向對方迎會,雙掌一圈一放,兩團駭人聽聞的勁氣,魔掌而出!

激帶起周遭氣流成渦,隱含風雷之聲!

“閻王使者”脫口喊了一聲:“休得傷人!”

隨聲揮出兩道悠悠寒飆

但,來不及了!

慘叫聲中,“虯龍瞿如柱”張口射出一股血箭,一個身軀被震得騰起一丈多高,“砰!”的一聲,又跌回地上,氣絕身死!

差不多是同樣,“閻王使者”的兩記陰掌,已告觸及楊誌宗的身體。

楊誌宗閃身封迎,均所不及!

虧得他功力已達通玄之境,護身罡氣,應念而生。

“波!”的一聲巨響,楊誌宗的身形連搖幾晃,襲來的陰毒掌風雖然已被護身愛氣震散,但因事起倉促,楊誌宗仍感到一絲寒顫,心中暗忖道,“好厲害的太陰掌!”

其餘的“陰魔教”高手,見“殘肢令主”果然一招之下,就使“虯龍翟如拄”殞命,驚呼聲中,齊齊駭然變色。

“閻王使者”見自己電疾出手,仍然挽不回“虯龍程如柱”的一條命,駭凜之餘,殺念橫生,目毗欲裂的道:“殘肢令主,本教與你勢不兩立!”

楊誌宗不屑的冷冷一哼道:“勢不兩立?告訴你,如果你們不說出‘陰魔教’圖謀本令的用意何在的話,嘿嘿!“紫雲幫“就是例子!”

“殘肢令主”血洗“紫雲幫”的事,早已傳遍江湖,所有“陰魔教”的高手,聞言之下,全不自禁的在心裏打了一個寒顫。

“閻王使者”怒聲道:“紫雲小幫算什麽,本教非紫雲幫可比,告訴你,你縱使不找本教,本教也不會放過你!”

“哈哈!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今天閣下準備如何交待?”

“嘿嘿!交待!今天就給你一個公道,為本教先後喪命的教友複仇!”

“憑你們還不配!”

眾高手齊齊臉上作色,怒哼出聲。

的確,“陰魔教”日起江湖為時不久,但凶焰所至,任你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都得退避三舍,今天這種尷尬場麵,可說是前所未有的事。

但事實擺在眼前。這自稱“殘肢令主第二”的醜少年的功力,使所有在場的“陰魔教”

高手,為之膽寒。

“閻王使者”身為“陰魔教”少教主,論功夫,也數他為最高,如果今天奈何不了對方的話,那隻有挾緊尾巴液回總壇。

場中充滿了殺機,血劫一觸即發。

事不待言,如果雙方出手的話,“陰魔教”不知還要賠上幾條命!

“閻王使者”陰惻惻的一笑,咬牙切齒的道:“本少教主成全你!”

話聲中,身形微挫,雙掌以畢生功勁拍出……

絲絲聲中,貶骨裂膚的陰風,匝地湧出。

籠罩的範圍,達三丈之!“,一旁的眾高手,深知這“太陰掌”的厲害,忙不迭的紛紛向兩側避開!

楊誌宗雙目一怔,“兩極真元”立貫雙掌,以十成功勁,疾迎而出。

一股紅白相間的勁氣,徑朝那片陰勁撞去

楊誌宗也感胸頭一室,身軀連晃,但仍幾立當場。

勁氣激撞的餘波’,使三丈之外的‘陰魔教”眾高手衣抉疾揚,“獵!獵!”之聲,響成一片。

一個個打從背脊骨裏出寒氣。

“閻王使者”兩眼之中,射出怨毒至極的光芒,伸手抹去了口角的血跡,喉中間哼了一聲,雙掌一搶,欺身又上。

所有在場的“陰魔教”高手,紛紛拔劍亮掌,峰擁而上。

一場大戰,終告展開。

隻見劍芒亂問,耀眼欲花,掌影蔽天這日,人影亂晃,勁風嘶吼如詩裂岸。

楊誌宗雙目皆赤,殺機頓熾。

飛快的掣出“殘肢令”,左掌右令,插人人群之中。

友掌運足“兩極真元”,不停揮掃拍掄,勢如猛雨狂風。

右手“殘肢怪刃”,招演“殘膚斷魂”,鬼神皆驚。

慘叫之聲,此起彼落!

血雨飛噴,腥氣刺鼻!

斷體殘肢,漫空飛舞!

再加上

喊殺聲!

金刃交鳴聲!

勁風激撞聲!

刹那之間

鬼哭神號!

風雲失色!

疊出一幕武林罕見的血腥畫麵!

令人體目驚心,喪膽亡魂!

“陰魔教”的高手,在這瘋狂的搏鬥中,不斷的減少。

楊誌宗殺機一發即不可朝止!

同時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也無法抽手。

眼看隻要再持續半盞茶的時間,所有“陰魔教”的高手,除了少數三兩人之外,恐怕都難逃殘破斷體之厄。

人數減少,場中的情勢可一目了然。

隻見“閻王使者”臉如血統,目中幾乎滴出血來,仍在拚命出掌。

刑司殿殿主“血魂劍鄺宇”一柄“血魂神劍”紅芒已斂,招式也疲軟無力,顯見已呈強弩之末!

“黑鳳凰趙麗珍”釵橫發亂,嬌喘不已。

另四個“陰魔教”高手,也呈不支之勢,其中兩人業已負傷,半邊袍衫,全被鮮血濕透。

“殘肢令主第二楊誌宗”,也告全身濺滿鮮血,但左掌右令,仍是淩厲無比,當者披靡,迫得“閻王使者”等七個僅餘的高手,象走馬燈似的亂轉。

“閻王使者”見事已不可為,久戰下去,恐怕沒有一人能幸免,當下撮口一嘯,七人同時電閃躍出圈外。

楊誌宗也停手不攻。

“閻王使者”怨毒無比的道:“殘肢令主,咱們這筆帳錯過今天再算廠楊誌宗冷哼一聲道:“想走可沒這麽容易!”

“你待如何?”

“把事情交待明白,本令自會放你一條生路!”

“什麽事情?”

“嘿嘿!你不須裝昏,回答本今適才所提的問題!”

“問題?”

“不錯,本令再說一遍,‘陰魔教’教主是誰?圖謀本令的目的何在?

“閻王使者”略一遲疑之後,道:“無從奉告!”

“恐怕由不得你不說!”

“無從奉告!”

“嘿嘿!那你們七人就別想活著離開!“

七個高手,同時變色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瞪著楊誌宗。

空氣中,仍充滿了濃厚的殺氣。

楊誌家用手朝場中的殘肢斷體一指道:

“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眾人眼中又掠過一絲悲憤的光芒,但技不如人,又將奈何?

“閻王使者”目毗欲裂的朝指楊誌宗道,“醜小子,你別這般趕盡殺絕!“楊誌宗不屑的道:“禍福無門,唯人自招,這是你們‘陰魔教’自己找上門的,告訴你,本令說一不二,如果得不到答複的話,嘿嘿!““怎樣?”

“這隻是開始……!“

“哼!”

“你到底說不說?”

“不說!”

“好!”

好字聲中,隻見楊誌宗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掠一閃

一聲慘絕人寰的淒厲狂嗥傳處,七人之中的一個,雙臂被齊肩削落,血如噴泉,痛得滿地亂滾,原狀慘不忍睹。

“你是說不說?”

“不說/

“如此,當你第七次不說出口時,正好輪到你,現在你回答一個不說,本令殘你們之中的一人!”

最後一個人字出口,身形又如前一隱一現,又是一聲慘嗥破空而起,又是一個高手被殘倒地。

其餘五人,不約而同的悲呼一聲,各以畢生功力,亡命的向楊誌宗劈出一掌。

漫天狂飄,其勢足可撼山拔嶽,狂卷暴湧而來。

楊誌宗豪氣幹雲,雖感來勢強猛得駭人聽聞,但仍不閃不避,“殘肢令”飛快的插入襟內,雙掌貫足十成功勁,猛揮而出。

勁氣相接,發出一聲震天巨響,有如地陷山崩!

人影閃晃中

“閻王使者”等五人,被震得紛紛踉蹌倒退。

楊誌宗也不由倒退了兩個大步。

身形甫定,楊誌宗又冷聲喝問道:“閻王使者,你到底回不回答本令所提的問題?““閻王使者”巨喘著抗聲道,“不說就是不說/“那不令隻好依方才之言,再成全你們中的一人!”

眼看“閻王使者”等五人之中,又將有一人遭殃

驀在此刻一

一聲沉喝,隨風飄來:“住手!”

聲音不大,但卻人耳如雷鳴,震得所有在場之人,耳膜欲裂。

都不禁驚奇萬狀的朝發聲處望去!

眼前一花,三條人影,先後瀉落當場。

來人兩者一少。

一個是半僧不俗的白發怪人,須發虯結,歪鼻斜眼,另一個是手持釣竿的怪老者,那最後落身的,竟然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少女。

楊誌宗一見來人,心中突然巨震,忖道:“奇怪,怎的南瘋北癡、瓊妹全都到了!”

但楊誌宗恃著自己已經易過容,變成了一個奇五少年,不虞會被北瘋半梧和尚等人認出,表麵上故作鎮定,傲然而立。

“閻王使者”等人,一時之間,也認不出這現身的是什麽來路,因為叫“瘋半悟和尚”

和“南癡愚駿釣叟”歸隱已久,極少露麵江湖之故。

尉遲瓊姑娘天真的一扯“北瘋半悟和尚”的破衣袖道:“瘋公公,他就是殘肢令主第二?”

“嗯!”

“他年紀不大,心腸倒滿狠嘛!您看地下這些人死得多慘!”

“南癡愚駿釣叟”眼皮未抬,像夢囈似的道:“瓊兒不要多嘴!““北瘋半悟和尚”斜眼一翻,向楊誌宗道:“娃兒,你手段太殘忍了!”

楊誌宗表情冷靜,內心卻激動不已,聞言之後,好半晌才道;“在下不得不為!”

“哈哈!好一個不得不為,我瘋和尚走了眼了!我佛慈悲,弟子一念不慎,招惹了無邊殺孽,罪過!罪過!”

這幾句半瘋不癲的話,聽得在場諸人齊為之一怔。

楊誌宗更是惶然不已,忖道:“莫非他老人家已認出了我的本來麵目?”

“血魂劍鄺字”江湖見聞較為!“博,當下想起兩個退隱已久的老輩人物來,越看越覺得所料不差,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莫非真要等死!”

念動之下,忙向“閻王使者”等悄悄數語,眾人麵色一變,互看了一眼,轉身飛遁,連一句江湖的場麵話都不及交代。

楊誌宗輕喝一聲:“哪裏走!”

飛身正待攔截

“別動!”

一縷悠悠勁風,把楊誌宗將起的身形,一逼,楊誌宗隻好廢然而住。

這出手阻止的正是半悟和尚。

“娃兒,你殺得還不夠?”

楊誌宗默然不語。

尉遲瓊姑娘驚詫的看看這風靡了整個武林的“殘肢令主”,又看看瘋和尚公公,她奇怪何以瘋和尚公公老是稱對方娃兒,而對方竟毫無反抗。

“娃兒,不用再瞞了,去掉你的麵具!”

楊誌宗萬分無奈的用手往臉上一抹!

一個俊美至極的麵孔遽然出現!

尉遲姑娘脫口驚呼了一聲:“你……你……宗哥哥……你是殘肢令主?”

楊誌宗俊麵排紅的向尉遲姑娘一點頭,急以大禮參見南癡北瘋兩個老人。

“南癡愚駿釣叟”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精光並射,朝楊誌宗一掃,歎了一口氣,又閉上了雙眼。

尉遲瓊一扯瘋和尚的破衣袖道,“瘋和尚公公,您怎麽知道他的真麵目?”

半悟和尚包著眼道:“當今武林,一身兼具‘乾元真罡’‘兩極真元’兩種曠古絕學的,除了他再不會有第二人,方才我在場外看他出手,就斷定是他!”

楊誌宗歉然的道:“請兩位老前輩怨晚輩欺瞞之罪,實在是別有苦衷!”

尉遲瓊一顆芳心激**不已,她做夢也估不到心上人竟會是使武林為之變色的“殘肢令主”,一對剪水雙睜,連眨都不眨的看著楊誌宗。

“北瘋半悟和尚”一斂癲狂之態,正色道:“娃兒,可記得瘋和尚我對你說過的一句話?”

楊誌宗一怔神道:“請老前輩提示,晚輩記不起來了!”

“哈哈!娃兒我傳你‘流雲拂穴’和‘揮袖解穴’兩式時,曾經說過,你若仗此為惡江湖,我瘋和尚將不會輕易放過你!”

“不錯,老前輩伸手解救晚輩危厄之時,曾說過這樣的話!”

“虧你還記得!”

“晚輩豈敢稍忘!“

“那你今天準備向我瘋和尚如何交代?”

“晚輩行事問心無愧,仰可對天,俯可對人!”

“哈哈!你認為我瘋和尚空有耳目?”

“請老前輩舉出事例!”

“七裏坪造下漫天殺孽,紫雲幫總壇屍山血海,今日此地又是腥風血雨,難道這些都是假的不成?”

楊誌宗慘然一笑道:“晚輩被逼無奈,才出此策!”

“哈哈!以你的武功,恐怕無人能逼你!”

“晚輩就曾在‘烈陽老怪’手下險死又生!”

“但你娃兒!“造殺孽是事實!”

“老前輩之意要如何處置晚輩?”

“廢去你的武功!”

這句話有如旱地春雷,使楊誌宗為之震顫不已,但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冷傲之性,當下不卑不亢的沉聲道:“晚輩殺人,情非得已,前輩對在下有過救命傳技之恩,晚輩決不敢忘,當遵前諾,待赴武林一異傳人之約,至於受諸於兩位前輩的武技,當永不再用,晚輩身負師門血海深仇,不能不報,老前輩要廢去晚輩武功之議,怨難接受!““娃兒,你想違我瘋和尚之命?”

“違命不敢,事實不容晚輩接受!”

尉遲瓊姑娘粉麵布滿惶急之色,向北瘋道:“和尚公公,你真的要廢去宗哥哥的武功?”

“難道還有假的?”

“那我可不依。”

“哈哈!妞兒,你不依?”

“我會和您拚命!”

北瘋腦一緊道:“你和我拚命,我仍然言出必行!“尉遲瓊杏目一紅,語帶悲淒的道:“瘋公公,您真的要這樣做?”

“當然,這娃兒的事與你有何關聯?”

尉遲瓊粉麵飛霞,半晌才道:“不管,我就是不依!”

南癡在一窮插口道:“瓊兒,你過來!”

“不!”

楊誌宗對尉遲瓊感激的瞥了一眼,滿臉堅毅之色的向北瘋道:“老前輩,晚輩重申前言,為了血海深仇,晚輩要保留武功索仇!”

尉遲瓊接口道:“瘋和尚公公,您傳了他兩式手法,人家已聲明不再使用您傳的武技,您沒有理由要廢去人家一身武功!”

這話說得北瘋為之一愕。

尉遲姑娘又道:“您可否也聽聽人家的解釋呢?”

其實“北瘋半悟和尚”哪裏是存心要廢去楊誌宗的武功,隻不過藉此稍稍壓壓他的殺念而已,當下順風轉舵的道:“好!娃兒!彌且把事情的始末說說看!”

於是

楊誌宗把“甘露幫”慘遭血洗除名,及恩師“古道熱腸楊震寰“第二次慘死,自己從師經過,奉師父遺命仗“殘肢令”按“甘露幫血海深仇錄”索仇,以迄“陰魔教”不斷派遣教中高手追截……等等經過,詳細說出。

聽得南癡北瘋三人**不已。

“北瘋半悟和尚”道,“娃兒,你的仇家,還有多少?”

“目前還剩下五個!”

“哪五個?”

“赤發陰魔、烈陽老怪、天下第一醜、白麵僵屍怪、玉麵閻羅婆!”

楊誌宗這一報出仇家名號,以南癡北瘋的修為和輩份,竟然也連連皺眉不止。

尉遲瓊則不由驚“啊!”出聲!

“北瘋半悟和尚”感歎似的道,“這五個魔頭,昔年攪得整個武林烏煙瘴氣,其中任何一個,都極難應付,而你卻五個都全,哼!這筆帳……”

楊誌宗豪氣萬丈的道:“晚輩不達目的不休!”

“有誌氣!”

尉遲瓊“噗嗤!”一笑道:“瘋和尚公公,您還要不要追回宗哥哥的武功?”

北瘋一例嘴嘻嘻一笑道,“小妮子,看在你的份上,我瘋和尚收回成命!““嗯!“

楊誌宗乖巧的趁機一躬到地道:“謝老前輩!“北瘋臉色突又一正道:“娃兒,話裏如此,但願你善體上蒼好生之德,少殺無辜!”

“謹遵教誨!”

這一來,一天雲霧盡散,空氣頓然輕鬆起來!

尉遲瓊姑娘自上次南海烏石島邂逅楊誌宗之後,一顆芳心,早已投向情郎,嗣後,又經過肌膚相親奇功迫毒那檔予事,此心更是非君莫屬。

她看楊誌宗是越看越愛,妙目流波,泛漾出海樣深情!

而南癡北瘋也是心有定見,非促成這一對小兒女的好事不可,方才北瘋疾言厲色的一幕,隻是演戲而已,所以南癡在旁半句話不吭!

北瘋又向楊誌宗道:“娃兒,方才你所說的那五個頂尖魔頭,你有什麽打算沒有?”

“烈陽老怪和白麵僵屍怪已和晚輩照過麵,目前行蹤不明,天下第一醜現在是‘百靈會’護法,赤發陰魔卻始終是音息杏然

一頓之後耳歎道:“玉麵閻羅婆潘七姑,據晚輩線索是匿居在南昌附近的筆管峰上!”

“你如何得到這樣線索?”

“晚輩偶然之中追蹤兩條神秘人影,至筆管峰前。遇得‘飛雷手伍雍’,據他說他已在該處守候了十多年,但無法通過絕望,他斷言峰上住的就是‘玉麵閻羅婆’!”

“飛雷手何以要守候玉麵閻羅婆?”

“飛雷手自稱是昔年天下第一劍手‘玉麵劍客範天華’的拜兄,他要從‘玉麵閻羅婆’的身上探出範天華的生死之謎,他同時與晚輩相約一年之後會晤!”

“哦!”

“南癡愚駿釣輿”哦了一聲之後道:“玉麵劍客範天華那娃兒。十年前老夫曾見過數麵,相貌長得和你一模一樣!”

楊誌宗心頭一震,脫口道:“像我?”

這句話楊誌宗已聽許多人說過,而使他對自己迷離的身世發生奇想,是否會和“玉麵劍客範天華”有關。

南癡又道:“範天華是武林一異‘西嶽之主’淩夷風的傳人!”

楊誌宗忽地想起一事,急道:“武林一異究竟有幾個傳人?”

“這個倒是不知道!”

“晚輩何時代表兩位前輩赴一異傳人之約?”

北瘋接口道:“我正為這事找你,下月月圓之夕,你必須趕到華山主峰之後的望月坪!”

“下月月圓之夕?”

“不錯,娃兒千萬誤不得事!”

“晚輩記下了,當準時遵命到達!”

楊誌宗口裏答應,心裏卻激動不已,武林一異是昔年武林中一位出類拔萃的人物,他的傳人身手自非等閑,他既代表武林雙奇去履這個約,照事而論,是一件大事。

“南癡愚駿釣叟”又道:“娃兒,你可曾聽人說過關於‘玉麵劍客範天華’和‘玉麵閻羅婆潘七姑’的事?”

“這倒不曾,晚輩極願聆聽!“

北瘋哇哇怪嚷道:“好啦!癡老頭,話越扯越長,竟然要說起故事來了,我瘋和尚可站得有些兩腿發麻了哩!我們到那邊樹下坐著再談吧!““好!”

兩者兩少,齊齊動身移到五丈外的一棟白楊樹下坐定。

楊誌宗一直在懷疑自己的身世與“玉麵劍客範天華”可能有關聯,所以心裏迫切的希望對這失蹤了近二十年的“玉麵劍客”多所了解。

坐定之後,尉遲瓊撤嬌似催促道:“公公,快講!”

“南癡愚駿釣叟”略作思索之後,閉上雙眼,悠閑的說道:“玉麵劍客範天華昔年以武功才貌著稱武林,一柄劍神山鬼沒,年青一輩之中許為第一劍手!曾使得不少的女孩子瘋狂的追逐!天山‘都天異吏鍾離慕宏’的女徒,為了他而甘願綴下武功不練,入江湖追逐戶楊誌宗心中一動,插口道:“都天異吏的女徒是否就是‘天山龍女塗慧芳’其人?”

南癡將頭微點道:“可能是,我隱約記得那妮子姓塗!”

楊誌宗頓時悟出“天山龍女”塗姑姑,屢次不借生命之險來照顧自己,原來是因自己的麵貌象她心目中的戀人,不由在心裏暗道:“塗姑姑,您太癡情了!”’“以後呢?”

“玉麵劍客眼高於頂,對追逐的女孩子不屑一顧,但他終於被那塗姓的女子癡情所動而愛上了她!”

“但怎麽又會扯上那玉……”

“聽我說,後來,玉麵劍客在無意中碰上了一個舉世無雙的絕色美女,那女子美得使任何一個男子見了都會著迷!“

尉遲瓊忍不住插口道:“那女子就是玉麵閻羅婆……”

“別插嘴,聽公公說,於是玉麵劍客迷上了這個女子……”

驀在此刻一

“北瘋半悟和尚”突然高聲向五丈外的一隻花樹道“什麽人?用不著藏頭露尾,出來吧!”

南癡話聲頓住!

楊誌宗俊目放光,朝前望去!

一陣颯然微風動處,一條人影捷若流星的劃落當場。

竟然是一個高大魁偉的頭戴齊肩麵罩的怪人

那怪人嘎嘎一陣怪笑之後,道:“幸會!武林雙奇想是耐不住幽居之苦,要重出江湖了?”

聽口氣,這怪客的輩份必然不小,他不但能一氣道出武林雙奇的名號,而且口氣也大得緊!

北瘋嘻嘻一笑道:“閣下總有一個名宇吧?’”

“當然!“

“我瘋和尚不耐猜啞謎,你爽快點報個名字吧!”

“陰魔教主!“

此語一出,眾人不由齊齊起身站立!

想不到眼前這戴齊肩麵罩的怪客,就是江湖中視為極度神秘陰毒的“陰魔教主”。

楊誌宗更是激動不已,他必須要揭開“陰魔教”追截自己的用。

“陰魔教主”側頭向楊誌宗道:“小子,原來你就是殘肢令主?“楊誌宗冷哼一聲道:“不錯!“

“好極,本教不虛此行!“

“小子,你不用說必然是‘甘露幫主’的傳人了?”

楊誌宗又冷哼一聲道:“嘿嘿!一點不差!”

事實很明顯,“陰魔教主”是專門衝著楊誌宗而來!

南癡北瘋、尉遲瓊六道眼光緊緊注視著“陰魔教主”,靜看事情發展。

“陰魔教主”既然能一口道出楊誌宗本人就是易容後的“殘肢令主”,那他來此已有很長的時間,所以“北瘋半悟和尚”揭開楊誌宗的真麵目時,他已完全入眼!

這一來,“殘肢令主”的真麵目,已沒有再隱瞞的必要,所以楊誌宗幹脆坦然承認,反正想隱瞞也做不到了!

“陰魔教主”又是一陣使人刺耳惡心的怪笑道:“小子,你先後殺了本教數十高手,這筆帳該如何算法?”

楊誌宗神目湛然,麵寒如冰,反問道:“陰魔教與在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斷苦苦追逼,而且在下初出江湖的時候,貴教下竟然斷言殘肢令主不是甘露幫主本人,個中因由,在下不能緘默等閑視之!”

“你將如何?”

“揭穿謎底!”

“還有你小子曾揚言要殺盡本教中人?”

“不錯,如果貴教主不把以上的問題,給在下明白的解答,在下說得到做得到,決不是空口說大話!“

“嘎嘎嘎嘎!小子,你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哼!本今言出必踐!”

“你自信有這能耐?”

“可以讓事實證明!”

“你恐怕沒有機會去證明了!”

“不見得!”

南癡北瘋,不禁麵上動容。

尉遲瓊姑娘一橫身站到楊誌宗身測,杏目圓睜,粉麵現煞,但口中像是關切又像是鼓勵的叫了一聲:“宗哥!”

楊誌宗冷眼一掃“陰魔教主”之後,轉頭向“北瘋半悟和尚”等道:“請兩位老前輩稍為退開,並盼千萬不能插手,這是晚輩自己的事!”

又向尉遲瓊道:“瓊妹你也退下!“

尉遲瓊十分為難的注視了心上人一眼,默然退下。

南癡北瘋兩個早年成名的武尊互望一眼之後,也相繼退離兩丈之外。

楊誌宗已領略過“陰魔教”少教主“大陰掌“的威力,不言可喻這“陰魔教主”的身手,當更駭人。

“陰魔教主”陰惻惻的道:“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