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抱著腿打滾的沈剛,張誌強開口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沈剛這個時候腿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他咬著牙在地上打滾,隻是恨恨地盯著張誌強。

“要不要?!”張誌強說著狠狠一腳踢在沈剛的肚子上,腹部傳來的鑽心劇痛讓沈剛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弓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蝦子。

遠處的那輛汽車開始發動,看樣子是剛剛跑開的那個家夥去開車逃跑了。

張誌強點了一根香煙,抽了一口,掏出手機來開,有一條未讀短信:OK!

號碼就是之前和自己聯係的那個號碼,張誌強看完之後直接刪除。

然後蹲下身子,將一口煙氣吐在沈剛的臉上,問道:“王輝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來弄我?”

沈剛咬著牙齒說道:“你胡說什麽…你襲擊警務人員,你還殺了人!你死定了!”

張誌強眉頭一挑,這家夥到了現在才知道要來玩這一套,真是白癡一個!

將手中的香煙在沈剛的臉上按滅,弄得沈剛又是一陣痛呼。

張誌強從沈剛的口袋裏掏出手機,撥打110。

報完警之後,把手機扔在沈剛的身上,張誌強向前方走去。

“你別跑!你就算跑到天邊,我也會抓到你的!”沈剛抱著腿躺在地上,在張誌強身後喊著。

張誌強回頭說了句:“白癡,老子要尿尿而已!”

他說著快步向前走去,到了路邊尿了個尿,然後對著遠處黑暗當中揮了揮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放在了街邊的花壇內。

回到沈剛的身邊,看著地上就像是一條爛狗一樣的沈剛,張誌強點了一根煙,然後仍在地上。

沈剛這時候腿和肚子劇痛無比,臉上更是之前被張誌強用煙頭燙得火辣辣的,他見到張誌強扔下了一根香煙,趕緊伸出手去撿。

眼看著就要撿起那根香煙,卻被張誌強一腳踏在了手腕上。

“啊!”沈剛發出痛呼。

張誌強微微用力,腳尖抵在沈剛的手腕中間,向下一壓,沈剛疼得差點沒有暈過去,身體再次蜷縮起來。

“放…放了我…我…饒了我吧…”沈剛從喉嚨根部擠出求饒聲來。

張誌強鬆開了腳,沈剛立刻將手縮了回去,藏在了身體底下,似乎是害怕張誌強再次對他動手一般。

點了一根煙,張誌強站在那裏一小口一小口地抽著,防人之心不可無,老表說的果然沒錯,這個沈剛,自己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得罪過他,倒是他三番四次的羞辱自己。

當初之所以沒有發作,那是因為沒有必要,再加上那個時候老表的死將自己的腦子弄得昏昏沉沉,也不在意。

誰知道這鳥人居然和王輝勾結了起來害自己,回想起剛才他們開車撞自己,那擺明了是要把自己往死裏弄!

自己哪裏得罪他了?根本沒有!

但別人就是要把你往死裏弄!為什麽?張誌強心中很清楚,無非是一個“利”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何況是別人的命?

張誌強蹲了下來,將

地上那根燒了一半的香煙塞進沈剛的嘴裏,拍了拍他的臉說道:“你給我上了一課,這是學費。”

一根煙抽完,遠處有車開來,兩道車燈打來,將這邊的黑暗驅趕消淨,張誌強重新叼了一根香煙,站了起來。

汽車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拖在地上,一直到遠處。

灰塵在光束當中飛騰,飄舞。

“咚”的一聲,車門打開之後又關上,從車上下來幾個人。

張誌強舉起雙手,喊道:“是我報的警。”

半個小時之後,正在家中上網的陳朵朵忽然接到了警局的電話,中隊長在電話那頭說道:“小陳啊,你趕緊來局裏,有突發事件。”

陳朵朵聞言一邊關電腦,一邊穿衣服,一隻手還拿著手機,問道:“李隊,什麽案件?”

“說起來和你還有點關係,哦不,應該是說和你前天接手的那個農民工的案件有聯係。”李俊傑在電話那頭說道。

陳朵朵一聽,心中“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問道:“張誌強出事了?!”

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那天在茶館的時候,她聽到了王輝和沈剛的話,知道他們要對付張誌強。

原本她認為他們說的什麽要對付,最多也就是嚇一嚇張誌強,或者在別的事情上整他,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鬧得要進局子!

“對對對,就是那個張誌強。”李俊傑中隊長在電話那頭說道。

“他怎麽樣了?沒有事吧?”陳朵朵趕緊問道,心中開始擔心起張誌強來,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畢竟自己知道有人要搞他,卻因為…因為昨天晚上兩人的親密接觸而產生了私心,沒有提醒他。

陳朵朵說著電話已經走到了門口,心急火燎的伸手就要開門出去,電話那頭的李俊傑說道:“他有事?他才沒有事!這小子把沈剛的腿給打斷了,還弄死了一個人!”

“什麽!?”陳朵朵聞言一下子臉色“唰”的就白了下來:“怎麽會這樣?”

“案件還在調查當中,沈剛已經被送去了醫院,現在人手不夠,所以臨時調動你一下,趕緊到局子裏麵來吧。”李俊傑在那邊說完了之後就要掛電話。

陳朵朵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對著電話那頭急忙說道:“李隊!等一下!先別對張誌強…等我到了再說好嗎?我知道一些隱情!”

“隱情?”李俊傑在那邊問道,他看了看已經被銬在審訊室椅子上的張誌強一眼,然後揮了揮手,讓兩名手裏拿著棍子的協警退下,對著電話說道:“什麽隱情?”

“我馬上就來,電話裏麵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先不要對他用刑。”陳朵朵交代完了之後就掛了電話。

她收起手機,正要開門出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這麽晚了還出去?”這是一道渾厚的中年男人嗓音。

陳朵朵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條,轉過身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老爸,江濱市赫赫有名的陳半江正坐在客廳裏一人獨酌。

“爸!嚇死我了!你怎麽一個人在喝酒啊?”陳朵朵問道。

五官別致,麵容猶如刀刻一般,鼻下留著兩撇黑須的陳半山喝了一口酒,這才開口:“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做到不驕不躁,不疾不徐,冷靜仔細。”

“你爸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坐在這裏,你居然都能視而不見,你說你這是慌到了什麽程度?”陳半江說道。

陳朵朵被自己的老爸教訓了一頓,臉上卻忽然充滿了驚喜一般,她快步走到自己老爸麵前,對陳半江說道:“爸,今天你晚點睡,等下我可能要找你幫忙,可以嗎?”

陳半江手持半隻大閘蟹,看了一眼陳朵朵,然後將那半隻大閘蟹送到嘴邊,一口咬下,連殼帶肉一起嚼了送進胃中,挑眉問道:“男的?”

“爸!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關係啦!”陳朵朵推了一下陳半江。

看到女兒這副樣子,陳半山揮了揮手:“去吧,十一點之前,過了十一點,我就要睡覺了。”

陳朵朵得到陳半江的回答之後從桌上抓起一隻紅殼大閘蟹,笑著離開了。

等到關門聲響起,陳半江一口咬碎一隻大閘蟹,但卻又吐了出來,拿過桌上的一條白毛巾,擦了擦手,拎起了電話。

“阿虎,朵朵工作的那個派出所收了一個人,年紀應該不大,叫什麽…張誌強?我沒有聽得很清楚,你去查一查,把他的資料,還有和朵朵怎麽認識的,都給我查出來,嗯,不要讓朵朵知道。”

陳半江放下電話之後,再次拿起那隻咬了一半的大閘蟹,張開嘴一口咬下“哢嚓!”

陳朵朵家住在江濱市有名的富人山莊,獨立別墅,門口的部隊特供警衛,更加是讓她家和別的富人區分開來。

對於陳半江這個名字,實際上江濱市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知道的人,無不對之敬畏如神。

江濱市的地理位置極為特殊,這裏是華夏國的中部,整個江濱市的格局和發展程度,又正好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華夏國。

所以國家的各種試點通常會在江濱市首先試點,在這裏取得成功,全國推廣的時候往往一帆風順。

所以不管從政治意義還是經濟意義,甚至就算是國家發展的角度來看,江濱市都是極為重要的一個地方。

這樣的一個地方,交通上四通八達,其政治地位,經濟貢獻,戰略地位都極為突出,必然就會非常複雜。

京城的大少公子們往往仗著家世在京城之外橫行無忌,但偏偏到了江濱市,個個都是規規矩矩,這些年來,在江濱市被打了臉,扯了褲頭丟出去的京城大少公子哥,可不在少數。

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二十多年前,陳半江身無分文來到江濱市,二十多年後,他已經成為了江濱市真正的巨擘之一。

這樣的成就,是別人幾代人也無法達到的,當然,陳半江能夠達到這個程度,一定意義上說也是借了他老婆龔小米的光。

不過龔小米當年是江濱第一美人,父親是江濱軍區的司令,一個白手起家的陳半江,能夠娶到龔小米,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此人的優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