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立鋼如此關切的看著自己,宋婷婷搖搖,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說自己沒事,不過她眼中的恐懼,卻是讓陳立鋼發現了,現在這麽多人,陳立鋼又不好問她到底是為什麽,隻能等兩人下車之後,到沒人的地方在詢問了。

下了汽車,宋婷婷漫不經心的帶著陳立鋼,朝著璋雲縣走去,現在的璋雲縣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居住了,年輕人都去城裏麵打工賺錢了,留下來的人,除了老人家,就是小孩子,像他們這樣的年輕人,其實還真不多見呢。

宋婷婷知道整個村子裏麵,隻有一家小旅館可以住人,她和陳立鋼還不知道要在這裏呆多久,晚上總得找個地方睡覺吧,便來到旅館裏麵,要了一個房間,然後兩個人進去之後,關上房門,開始商量起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陳立鋼,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是必須要解決的,於是宋婷婷也就沒有再瞞著陳立鋼了,她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陳立鋼,包括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又怎麽殺了人等等,隻要是她知道,她都說了出來。

就一般人來說,把一個秘密死死的埋藏在自己心中,其實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因為沒辦法和別人分享,喜怒哀樂隻能自己承受,沒有什麽比這更揪心的了。

而像宋婷婷這樣,本身對於那些事情就怕的要死,偏偏那樣的事情還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就更加的害怕了,隻不過她的個性堅強,才能堅持到現在,如今把心中的秘密,全都更陳立鋼說了之後,她覺得心中突然舒服了許多,原先那種驚慌害怕的情緒,也消失了不少。

“原來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聽完宋婷婷的話,陳立鋼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現在才知道宋婷婷隻是在回來璋雲縣一趟之後,受到了什麽事情的刺激,所以才性情大變,並且做出了那麽多血淋淋的事情。

低頭思考了一陣,陳立鋼抬起頭,對宋婷婷問道:“婷婷,看起來你應該真的是出現什麽精神問題了,至於源頭,就是這個村子無疑!那麽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就簡單了,隻要能把這個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尋找出來,我們就能得到答案,或許你身上的情況也就能解除!”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宋婷婷點點頭,接著說道:“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耽擱了,我們必須抓緊白天的時間,趕緊到處走走看吧。”

兩人商量好了對策,便一起出門去尋找線索了,這璋雲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想走遍的話,沒有個兩三天的時間,估計是不大可能的,可現在他們偏偏缺少的,就是時間。

對於宋婷婷而言,現在的每一個白天,也許就是她所能看到的最後一個白天,陳立鋼也是如此,說不定在今天晚上他就會死在宋婷婷的手上,不過他卻是不後悔,為了自己的愛人,做什麽事情都是值得的,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辭。

就這樣,兩個人隨意地選擇了一個方向,就在那裏晃悠了一整天,可是讓他們感覺到很是失望的是,他們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等於這個白天,就這麽浪費掉了,真是好可惜。

抬頭看看天空,發現夕陽西下,快要天黑了,宋婷婷有些著急的對陳立鋼說道:“陳立鋼,要不然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現在我們大致走了三分之一,剩下來的,兩天

時間應該可以走完,隻要這兩天不出什麽意外就好了。”

“那好吧!”

聽到宋婷婷這麽說,陳立鋼也隻能答應下來了,這大晚上的,卻是不是找線索的好時機,而且不知道宋婷婷身上會發生什麽呢,必須先返回旅館再說。

在這個小縣城當中查探了好幾天,陳立鋼依舊是一無所獲,好在經過幾天的休息,宋婷婷的精神狀態倒是好了很多,也沒有出現精神恍惚的事情。

更讓他們感到高興的是,有一件堪稱雙喜臨門的奇跡發生了!

宋婷婷以為自己在無意識中殺死了吳漫靈,而事實上,她隻是弄暈了吳漫靈,如今吳漫靈蘇醒過來了,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她,還說她根本就不怪宋婷婷!

聞得如此喜訊後,兩人一合計,也就購買了返回西林成的車票,前去看望吳漫靈。

至於那個人品卑劣的林期邢,得知他被宋婷婷殺死的過程後,陳立鋼聯係了西林城內的有關部門。

由於宋婷婷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而林期邢恰好還是一個上了國際刑警組織全球追蹤的強 奸犯、殺人犯,宋婷婷發病期間殺死了他並未獲罪。

好消息接連不斷,宋婷婷的病症也漸漸好轉,她意識到,隻要陳立鋼能陪在她身邊,那她就有信心戰勝心底的魔鬼,重新做回那個陽光開朗、積極向上的宋婷婷。

見宋婷婷為了自己付出了這麽多,陳立鋼也感慨萬千,他決心割舍其他紅顏的感情,一心一意的對待宋婷婷。

有了這些轉變後,困擾宋婷婷與陳立鋼的麻煩幾乎全都解決了。至於宋婷婷的身世來曆,隻要她們願意,將來有的是時間回去探尋。

…………

回到西林城,陳立鋼信心滿滿地準備開始投入到西林鋼鐵公司改革工作中的時候,馬新建找上了他,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馬新建已經把局麵控製的差不多,也該是時候動動手腳了。

在見到陳立鋼之後,馬新建十分高興,兩個人暢談許久,決定大刀闊斧的做上一番大事,於是馬新建便開出介紹信,讓陳立鋼拿著去省城找人貸款,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通過省城的能人,獲取來自北方草原的大訂單。

陳立鋼也不含糊,當天下午就去了,不過在走出省城火車站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路邊一個擺攤算命的神棍,居然纏上了他。

那個神棍名叫韓大遠,陳立鋼也飛快的把他渾身上下掃視了一番,隨後便露出了一絲常人不易察覺的微笑,因為這韓大遠已經被他看透了,剩下來的,就是要怎麽樣把這人給掌握在手裏麵了。

陳立鋼是誰?他可是當初在學校裏麵,眼力最好的幾個人之一啊,韓大遠這樣的江湖騙子,跟他比起觀察力來,那不是自己在找死嗎?

陳立鋼隨意的一掃,便看出了他身上的好幾個破綻,首先,這家夥雖然看起來是那麽回事,打扮的也像模像樣的,但是他看似幹淨的布袍下,那條黑色的長褲,怎麽看怎麽都有一種髒兮兮的感覺,應該是有好長時間沒洗了。

而且就在他大腿側邊的位置,還能隱約看出來有個淡淡的鞋印,一般人誰沒事幹,會把自己的褲子,放在地上用腳踩呢?所以這個鞋印絕對不是他自己弄上去了,位置還在那個不上不下的地方,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腳印是讓人一腳給踹出來的!

其次是韓大遠灰袍裏麵隱隱看見的白色襯衣,那個

髒的程度也很明顯,領口都能看出來是黃色的了,要是韓大遠真的混的那麽好,或者是他那麽有本事,還會把自己弄的這麽邋遢嗎?

最後還有幾個小瑕疵,陳立鋼甚至都懶得再去記了,他仿佛在眼前已經看到了這韓大遠平日裏的一些生活瑣碎之事,一個沒什麽本事,或者說是在省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混的不怎麽如意的老神棍,靠在坑蒙拐騙、信口開河為生,有的時候還要被人追上來踹上兩腳,像這樣的人,他自認為是很輕易就能拿捏在手中了,並不需要花費太大的力氣。

這邊陳立鋼心中有底了,那邊韓大遠裝模作樣占卜了半天,心中也已經打好算盤了,他把龜殼中的銅錢,往桌上一倒,然後仔細的看了看,裝作驚慌失措的大叫道:“哎呀!不好不好!不妙不妙!這位先生,這可是大凶之兆啊!這卦象表示你最近災星臨頭,一定會再有血光臨身啊!”

“啊?怎麽會這樣!”

陳立鋼也很是配合的大叫一聲,然後從身上摸出來一疊子錢,他還很有心思的把錢的數額再韓大遠眼前晃了一下,不多不少,剛剛好是一百塊一張,一共十幾張,才開口說道:“那、那,老神仙,你可得好好給我指條明路啊!我家裏麵有的是錢!我不能死啊!你放心,你隻要肯幫我度過此劫,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其實在陳立鋼拿出錢,並把錢的數額顯露出來的時候,韓大遠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他後麵再講些什麽了,這老家夥的心中當下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俗話說的好,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自己辛辛苦苦在城外擺攤擺了這麽久,總算是逮到大肥羊了!

當下,韓大遠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努力讓自己不會做出什麽失態的事情,才開口說道:“那個這位先生,麻煩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報給我,我好為你仔仔細細的測算一番,要知道,這逆天改命,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坐在他對麵的陳立鋼,此時笑的肚子都快破了,就這麽一個老神棍,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麽逆天改命,他要是真能逆天改命的話,怎麽不把自己的命先改一改,還用得著在這裏擺攤糊弄過路行人嗎?

不過既然是演戲嘛,那自然是要來全套的,陳立鋼倒是沒急著戳破他,就隨便報了一個二十一歲的生辰八字出來,然後便一臉期待的看著他,那個樣子,要多虔誠就有多虔誠,仿佛他已經不再是半仙,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活神仙。

韓大遠聽到陳立鋼報出的生辰八字後,一邊又再那裏掐指算了起來,一邊眼角的餘光,還死死的盯著桌麵上,陳立鋼手中的那疊一百塊錢,就好像生怕這錢會長翅膀飛了一樣。

過了許久之後,韓大遠才緩緩開口,把一些一般人成長階段都能經曆到的事情,挑些可有可無的,都給陳立鋼說了一通,什麽生病、什麽親人去世、什麽意外受傷,那個認真的樣子,似乎他真的看到了陳立鋼的成長經過一樣。

陳立鋼則依舊是很配合的聽的直點頭,反正韓大遠說什麽,他都會回答對,在不經意間,就卸下了韓大遠心中的戒備,讓所有事情都變的好像是在他的掌控中,絲毫沒有偏差。

韓大遠見自己隨便蒙都能蒙到這麽多,那是越說越起勁,越說越有力氣,就差把陳立鋼祖上十八代都給抖上一遍了,看到他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樣子,陳立鋼裝作很是不經意的開口問道:“老神仙,你在這裏給人算命,是不是特別的不容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