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配合
我道：“好吧，我和李溪靈認識，但交情絕對沒有去到你想象那種程度。”
“隻要認識就好，她沒有損失，隻需要配合一下。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很聰明，讓她幫一個小忙對你來說肯定沒有任何難度，即便有，你都能克服。”林影兒那副表情真是胸有成竹，看透我的模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說服李溪靈去威脅勁霸對吧？你沒瘋吧？這是生意，李溪靈能這麽做？在她哪兒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很清楚。”
林影兒還是胸有成竹的口吻：“你想多了，不是這樣，而是讓李溪靈執行合同，不接受勁霸換人而已！”
“這個或許有可能，但隻能讓公司請我回去把這個工作做完而已，做完以後一樣要滾蛋，而且最關鍵的是，那不是給我平反，大家還是覺得我非禮了你，我回去不是找抽嗎？”
“所以還有一個程序。”
“還有？我怎麽覺得你在忽悠我？都是我吃虧是吧？”
林影兒沒有說話，因為那會服務員開始把開胃菜端上來，接著沒多久大餐亦陸續端上來，談話被打擾，要中斷，雖然我有點急，可沒辦法，對付林影兒要有耐心，這事情如此重要，既然站在了有利位置，就不能犯錯把位置拱手讓給林影兒！
除了甜品之外，豐富的大餐很快悉數上了桌，我心裏樂啊。當然看見林影兒不爽，我會更樂，偏偏林影兒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我決定逗逗她：“林總監，真對不起，我才想起來你對海鮮過敏，要不這桌子打包，我們再叫過另一桌，然後打包的我吃點虧拿回去消滅？”
“我吃番茄，你不用客氣，海鮮你吃就行，別撐著。”林影兒終於有點氣，她是忍著氣說的這句話。
番茄更慘，你就等著吧！我心裏笑著，嘴裏道：“沒關係，我胃口很好。”
林影兒做了一個請吃的手勢。我先幹掉半碗魚翅，當然是用來漱口的，沒吃下肚子。然後我開始掰龍蝦，故意鬧的很大動靜，吸引了許多目光。其實就算我不故意鬧出大動靜都已經足夠吸引目光，兩個人吃飯點那麽多菜，而且都是貴的，這是最極致和最有內涵的高調了……
林影兒顯然不習慣被那麽多人看著吃飯，她知道我是故意的，開始有點發飆：“楊祖然，你敢不敢斯文點？”
“你這是在求我？”我把手裏的龍蝦放下，遞了遞手對服務員喊道，“服務員，來一瓶小號的虎鞭酒，我晚上要辦事。”
我這話說的曖昧，頓時餐廳裏有笑聲，不遠處的服務員不知所措，我又喊了一遍，他才去辦。我轉而對林影兒道：“對不起，林總監，我這吃習慣大排檔的人都喜歡這麽喊。”
林影兒咬牙切齒道：“你不能積點德？”
“嗬嗬，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德，所以我應該不需要。”
林影兒終於忍不住了，狗急跳牆在桌子下踹了我一腳，我哎呦喊了一聲，又把餐廳內目光都悉數吸引過來，林影兒臉更紅了，看她這副表現，我心裏興奮勁別提多大，這是奇跡，何曾見過林影兒臉紅？
等服務員把酒拿過來，我又喊道：“對不起，虎鞭酒不要了，晚上辦不成事……”
林影兒頓時一張臉五顏六色，在走人與低下腦袋吃飯之間，她選擇了後者，但夾了一塊番茄放進嘴裏以後，後悔了，這什麽東西？是用糖煮的嗎？用醋吧？林影兒想罵服務員，卻很快明白過來這是我搞的鬼。
我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道：“怎麽了林總監，番茄不合胃口？”
林影兒不說話，有點忍辱負重的意味。看也鬧的差不多了，我也就見好就好，畢竟麵對著一桌子美食，先消滅再說。然後大概用了半個小時，除了魚沒怎麽動之外，其餘的美食都被我風卷殘雲消滅掉了百份之九十！我喝了口茶，摸了摸鼓鼓的肚皮，喊服務員把我的甜品端上來。
服務員速度非常快，一大一小兩盅甜品端上來，他覺得大的貴的應該給林影兒，放鹽巴的便宜的給我，所以先把大的貴的從托盤拿出來給林影兒，我連忙道：“搞錯了，那是我的。”
服務員很無辜地看了林影兒一眼，林影兒讓他給我。
等服務員帶著鬱悶的心情離開以後，我對林影兒道：“林總監，天氣悶熱，綠豆沙去火，別浪費了，你吃吧，我上午剛喝過加多寶，不上火，反正近來忙，都瘦了，我吃巧克力增增肥。”
林影兒道：“沒關係，你吃。”
恭請不如從命，我三下五除二把甜品幹掉，林影兒則隻喝了兩口綠豆沙，因為綠豆沙不是甜的，而是鹹的！
我道：“林總監，我吃好了，開始說正事吧！”
林影兒橫了我一眼，把服務員招過來道：“買單，馬上買，刷卡。”
這在我的預計之中，鬧的動靜那麽大，林影兒恨不得早走，不就是等我吃完嗎？服務員從收銀台拿來一張單讓林影兒核對，林影兒直接揮手說不用，趕緊拿包去收銀台把賬結了往門外走，她的報複來得非常快，剛上車把車開出馬路，突然加速後又突然急刹，以至於我狼狽地撞了兩次，額頭痛瘋了……
林影兒道：“哦，車有問題，對不起。”
平衡不能打破啊，內心再憤怒我都要裝出來一副笑臉道：“沒關係。”說完立刻勒上安全帶，我算是長了經驗，以後坐林影兒的車必須勒安全帶。
林影兒心理平衡多了，車開的很穩固，開了一段路，在等第一個紅燈時道：“說，你的破狗窩在什麽地方？”
“玫瑰路，不過還有事情沒有說清楚吧？”
“你說服李溪靈幫忙以後，我和蘇巴南解釋非禮事件是誤會，幫你恢複形象你就能回來，不會有一個員工恨你，和你做對。”
“能解釋清楚？那些王八蛋雖然不學無術愚不可及不死都沒有用，但在這些八卦事件方麵還很天才，你當時不解釋，等到過後再解釋不是此地無銀嗎？不靠譜！”除了不靠譜之外，還有各種問題，如果如此簡單就能解釋過去，林影兒何必鬧這麽大動靜？解釋完她能得到什麽？什麽都沒有得到，白費功夫的事情林影兒是絕對不會做的。
林影兒篤定道：“總之我有辦法搞定，我保證搞定，而且保證你不會再為這件事被解雇。”
林影兒到底有什麽招？我思索了起來，林影兒說的這麽篤定，這個事情就是板上釘釘的，她憑有什麽有把握？即便能搞定下麵的人，高層呢？高層像下麵的人那麽白癡？關鍵還是林影兒能明目張膽去騙下麵的人，對高層卻絕對要小心翼翼，換言之不一定成功。除非和高層說的是實話，比如解釋這個誤會是為了平息員工對我的態度，完全是犧牲自己為了公司著想，這樣高層會接受，畢竟和天鴻集團的合作不能出任何差錯。結果高層默許林影兒的做法，在高層哪兒我一樣非禮過林影兒，我一樣非常危險，相反林影兒非常牢固，為了公司受那麽大憋辱，形象瞬間在高層眼裏高大起來。
最終，這個非禮的結果是，原本可能被解雇的林影兒變成功臣，我則蒙受不白之冤。而林影兒承諾那些，我能得到嗎？隻要一天在高層哪兒不清白就不可能得到。如果我清白，就表示林影兒不清白，這問題肯定不能兩全其美，林影兒說這話隻是權宜之計，等站穩以後就會慫恿高層出手給我設圈套，從而用另外一種方式解雇我。
把一切大概想清楚以後，我後背冷汗淋漓，被林影兒這個陰謀詭計嚇的不輕忽悠起人來人模狗樣，辦起事來禽獸不如，這女人還真恐怖，竟然那麽短時間就能快速反應，從可能被解雇到變成功臣。
想了想，我決定將計就計，悄悄把手機拿出來調成錄音狀態，然後道：“林總監，我忽然覺得其實勁霸沒有什麽好……”
林影兒目光中一道冷電射出來：“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覺得沒有安全感，首先我不一定能說服李溪靈幫忙，其次我還有點無法相信你，什麽代理總監，怎麽看都是畫餅，即便得來亦是虛的東西，我想要的是得到高層的認可，如果你可以保證這點，我再考慮，否則就算了吧，沒走的時候不想走，真正走了卻覺得沒什麽！”
林影兒要發瘋，但深深知道那樣吃虧的是自己，所以忍耐著道：“我不是給你保證了嗎？有我就有你，我肯定能幫你當上代理總監，然後再幫你轉正。”
“接著會不會是高層找些別的借口把我解雇？”我冷笑道，“你真是魔女，聰明得很，這麽短時間就想出扭轉局麵的辦法，還得到全公司的同情，人氣一下猛漲，接著你還能得到高層的認可，形象變的高大。不過你這個辦法對我是不是自私了點？你利用我往上爬，等你爬到上麵之後一腳把我踢飛。雖然電梯間那個事情我有錯，但你一樣有錯，不應該我一個人負責任。”
林影兒像戰敗公雞一樣，沒有想過會被我識穿吧，而如果沒有我，或者說如果我不合作，她做這麽多事還真是白忙活，步我後塵滾出勁霸她顯然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