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問號
辦公室裏，我抽著煙，在紙上畫了一張人物圖，王樂、蘇巴南、林影兒，以及一個問號？到底是誰搞的鬼？出招真夠陰，如果不是李溪靈出現，這事會非常麻煩，即便報警，即便能在警察局洗脫清白，在大夏這裏都得聲名狼藉。
安靜地過了一個下午，下班前的半小時，喬楠終於給我發來一份資料，是雙城大夏五至十層所有大小公司的詳細資料，列表列的非常清楚，內容很齊全，是絕對的喬楠風格，滴水不漏。我一個個公司的看，名稱，大致簡介，然後看管理層和一些花邊新聞。看到第九層，我忽然發現一個熟識的名字，鄭遷，九鼎娛樂集團總經理。
莫非是鄭遷搞的鬼？這丫可是喜歡王諾諾，並且誤會我和王諾諾有關係。
第十層甚至不用看，因為和第九層同一個公司，都是鄭遷的地盤！就是不知道此鄭遷是不是彼鄭遷？這事情要想辦法弄清楚，直接問王諾諾或者繼續找喬楠，看喬楠能不能弄來照片。最終我選擇了後者，在線問喬楠：喬楠，這個九鼎娛樂集團總經理鄭遷的照片有麽？
喬楠：我上他們公司的論壇找找，不過你覺得是他整你麽？你認識他？
我沒有撒謊，實話實道：我認識一個叫鄭遷的，或者說見過一麵吧，我們鬧了點不愉快。
喬楠：你怎麽什麽人都去招惹？
我：什麽叫我什麽人都去招惹？是別人招惹我不行好吧？嫉妒我高端、大氣、有品位、上檔次。我親愛的喬楠，我必須很嚴肅的告訴你，我帥不是我的罪，幹嘛我帥就要得罪人？
喬楠受不了，自動自覺隱身，頭像變成灰色。我耐心等待了五分鍾，喬楠才恢複在線，給我發來一張照片，鄭遷真是我認識那個鄭遷，但到底是不是他搞的鬼，我不敢下定論，因為喬楠沒有跟那個女人上去，沒有親眼看見那個女人上的是九層或者十層，這事情鬱悶，隻能讓喬楠再多去一趟，以免冤枉鄭遷。
我：喬楠，明天幫我去雙城大夏蹲點，看看那個女人到多少層，你化個裝她就不認識你了，你可以跟進電梯。
喬楠：我明天是不是不用上班？
我：你可以遲來一小時，我讓你去辦事，他們會說什麽？
喬楠：好吧，明天取消搞衛生做為交換！先不說了，一大堆工作，我本身就非常忙，還天天幫你做私事，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
我：要不你穿越回去把上輩子欠我的還上。
喬楠：穿越費用太高，付不起，我要知道欠你什麽，直接清明燒給你。
我：我知道你欠我什麽，上輩子你是怡紅院的姑娘，我去消費，你沒有給有應該給的服務，哈哈……
喬楠：你去死！
喬楠又下了線，頭像再次變成灰色，我準備把聊天工具關掉，上個廁所，然後抽根煙，再回來收拾東西下班，結果鼠標剛點到關閉的位置，忽然頭頭像閃動，還沒有打開，另一個頭像也在閃動，一個是王諾諾、一個是林影兒，這兩個女人好像約好似的，竟然相差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前後發來消息。
我先打開王諾諾的對話框，看見王諾諾發的是一個偷笑的表情與一句話：嗬嗬，你上午是遭奸人暗算吧？能肯定了，背後的奸人不會是我爸，他不會用這種招式，太沒有技術含量。他喜歡玩精神上的摧殘，讓你工作不下去主動辭職，而不是讓公司解雇你。
我：我也覺得不是你爸。
王諾諾：我覺得是公司的人幾率大些，比如錢學林、林影兒、蘇巴南，甚至還有另外的人。
我沒有和王諾諾研究誰使的陰招，而是轉移了話題：安楠到你部門上班沒有？
王諾諾：到了，有什麽問題麽？
我：沒問題，你自己小心。
王諾諾：知道了！說說林麗群，我還沒有查出來她給誰工作，不過沒有關係，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別著急，更別讓這些事情影響了心情，影響了工作，和你的判斷力，因為你身邊現在很多敵人，一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複。
還是王諾諾好，為毛好人都沒好報呢？我：謝謝提醒，我會小心。
王諾諾：我下線了，最後問一句，你昨晚真的和李溪靈在一起？
我還以為王諾諾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不過問，能一定程度說明其實王諾諾是在乎的，再不想承認都必須承認這點。可惜，有些命裏遇見，從相識到相知，到最後的相忘於江湖，似乎都是命中注定。我回複：今天如果不是有李溪靈，隱藏在暗處的奸人的奸計就成功了，我欠她人情。
王諾諾何等聰明，她能聽出來李溪靈是幫助我的，她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就下了線，我打開林影兒的對話框，和想象中一樣，林影兒發的是一句嘲笑的話：楊總監，再窮不能窮嫖資啊，招妓不給錢，你還敢再無恥點麽？很遺憾我上午不在，否則我肯定幫你代付，畢竟我們是友好的合作關係。
我沒有憤怒，對付林影兒已經有了心得：那真的很遺憾，下次吧，我爭取給你機會表現和表示。
林影兒很快回複：隨時恭候。
我：對了，建議你改個名，因為昨晚我嫖那個女人也叫影兒，真把你玷汙了，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幫你狠狠的教訓了她，整的她死去活來的！
林影兒：我怎麽聽說你隻有三分鍾？
我：那是她誹謗我，你不相信可以隨時來認證。大概是她沒有見過我這麽強大的吧，說出去怕沒有人會相信，怪這個病態的社會，說真話沒有多少人相信，假話大行其道，你應該最有感受對吧？要論虛情假意，你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我為你感到驕傲，林副總。
林影兒：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麵對壓力、麵對挑戰和挑釁，我從來都打落牙齒和血吞，我吐什麽？最後送你一句話，心軟的不如心硬的，心硬的不如心狠的，心狠的不如沒心沒肺的。
最後一句話發出去，我立刻關閉對話框，關掉聊天工具，離開辦公室，上廁所。從廁所出來後，我到了後樓梯，原本後樓梯沒有其它人，但我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卻有人來了，是財務部總監梁小施，她聊著電話推門走出來，我想躲都躲不及，隻能勉強對她笑了笑，沒有想著走，因為那樣顯得心虛……
我繼續抽煙，梁小施聊電話，她走下幾個梯級，精致的手指敲擊著樓梯的扶手，很有節奏，邊敲邊小聲與電話另一端的人說話。我就覺得奇怪了，這丫有辦公室，出來聊什麽電話？姿勢還擺那麽性感嫵媚。當然我覺得最不舒服的還是，明明跟這個女人發生過，卻什麽都不記得，人生最大的邪惡莫過於此啊！
煙抽完，我剛準備走人，梁小施掛斷電話叫住我道：“楊總監，有沒有空聊兩句？”
我回過頭道：“當然有空，但有這個別要嗎？”
梁小施從下麵走回來：“別說這麽無情的話。”
我笑了笑道：“我們之間有情麽？不對哦，好像你說過，我們什麽都沒有。”
“我幫了你，聊幾句而已！”
“好吧！”我做了一個手勢，“你說，你想聊什麽？聊你幫了我麽？”
“如果不是我有出力，你能當上總監？你現在這姿態給我的感覺就是過橋抽板，這樣會沒有朋友的，楊總監。”
這女人說話一直都那麽難聽，真不知道她一年中要得罪多少人？我心裏歎息，嘴裏道：“我承認，確實你有給我投票，我謝謝你。”
“就一句謝謝？你難道不覺得你要請我吃飯看電影喝酒？”
暈，不是開玩笑吧？我目瞪口呆了兩秒，然後道：“梁總監，沒有這樣的必要吧？”
“六點半我在八仙緣三號包間等你，你要來，否則肯定後悔。”
我冷笑道：“我最不喜歡被威脅。”
“我請，如果你想有前途些，你要來，不想有前途，適從尊便。”說完這句話，梁小施和我擦身而過，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愣了兩秒才出去，回辦公室，那會已經下班，我沒有打算立刻走，而是坐在椅子裏在想，梁小施到底要做什麽？這個女人很奇怪，都不知道什麽鬼性格。這個約到底要不要赴？我當然不會被梁小施恐嚇到，我現在不怕丟工作，就怕丟人。至於前途，純屬扯淡，我壓根不覺得自己的前途要看誰的臉色。
不過左思右想我還是覺得去一去比較好，看梁小施說什麽，能聽則聽，不能聽再走，反正沒有壞處。
收拾了一下，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除了馮笑笑之外，全部人都已經下班，我走過去和她聊了兩句，才快步往外麵走，坐電梯到停車場……
八仙緣是白雲市最古色古香的一個中餐廳，和普通餐廳不一樣的是，它沒有飯吃，隻有糕點甜品和小炒，也就是說，一般到八仙緣都是喝茶來的，而不是吃飯，它們以精致的糕點而聞名。為什麽梁小施約在這裏，我有點不理解，但沒有關係，這地方夠貴，平常我上不起，難得梁小施邀請，吃糕點也可以。
三號包間不是真的包間，或者說包間隻是用屏風間隔開來的，不是獨立的，說話隻要稍微大聲些，隔壁客人就能聽見。
我走進包間，剛好六點半，一分不差，梁小施已經在了，還是那一身職業裝，臉帶微笑，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