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愧疚
聽王諾諾這麽說，我心裏無限愧疚，要是王諾諾有一天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是林影兒和我搞的鬼，真不敢想象王諾諾會給出多劇烈的反應？關鍵是這和我的關係其實不大，我是被動的，絕大部份都是林影兒的責任，林影兒才是始作俑者，該推出去千刀萬剮的騙子。
勉強舒了口氣，我道：“別想那麽多了，倒黴已經成為過去，明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你要永遠相信一句話，倒黴就是幸運的開始，所有的幸運都是從倒黴開始的……”
王諾諾重重的點頭道：“加油，你也會幸運，你會贏錢學林。”
其實王諾諾挺想得開，是個開朗的女人，除了剛進來看見房間簡陋的環境鬱悶過一會之外，洗完澡已經完全接受所麵臨的處境，並從糟糕的境況走出來，現在再把倒黴的事情說出來，顯得更加放開了，臉上掛著真正的甜美的笑容。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悄然流逝，熱騰騰的飯菜終於端上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娘端的。雞的份量雖然不多，但能看出來是新鮮宰的雞，色香味美，而且足夠兩個人吃。飯有兩大盒，還有一個青菜，冒著熱氣，發出**的香味。
我連忙把桌子收拾了一遍，把飯菜接過來，等大娘走了以後，咽著口水把一盒飯和一雙一次性筷子遞給王諾諾道：“飯菜看著還不錯。”
王諾諾嗯了一聲：“花了多少錢？”
我速度道：“兩百。”
“有點貴，不過跟我們的倒黴相比起來簡直可以完全忽視，我們別說話了吧，我還是中午的時候吃過東西，而且吃的不多。”王諾諾拆開了筷子，用力的抓著晃動著道，“我真的好餓好餓。”
“開吃吧！”我給王諾諾夾了一塊雞腿肉，“先給你，筷子幹淨。”
王諾諾帶著笑容開始吃，保持著優雅的淑女風格，雖然很餓很餓，但一樣吃的非常斯文。我當然亦一樣，不是要配合王諾諾，而是不知道該夾什麽？要是夾了王諾諾愛吃的呢？所以不得已放慢速度。吃到一半，看王諾諾好像咽著了，我連忙翻出一瓶礦泉水打開遞過去，王諾諾喝了幾口，歇了好幾秒才好了些許，尷尬的對我笑了笑，繼續吃。
這頓飯在不適合的環境裏吃，而且被坑，不過雙方都吃的非常高興、非常滿足，還是那句話吧，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在這種鬼都懶得來的地方還能吃頓好的，多不容易！
最終菜全部被吃完，我搶著收拾，把所有飯盒都拿去扔掉，在門外抽了一根煙才進門。沒辦法，裏麵沒有空調和抽風，而且窗戶特別小，不怎麽通風，隻有一台小風扇，不過不太熱，下毛毛雨的緣故吧！
抽完煙回到房間，我繼續和王諾諾說話，雖然已經快十二點，但剛吃完就睡覺不適合，而且王諾諾的頭發還是濕的。
我們之間話題一直不斷，沒有什麽尷尬氣氛，我覺得奇怪，畢竟寡男寡女呆在一個小空間，我一個大男人不覺得尷尬就算了，王諾諾也不覺得尷尬。但其實那隻是還沒有到尷尬的時刻，和還沒有出現尷尬點而已，這個尷尬點很快就出現了，就在我準備給王諾諾塗藥油的時候，藥油都打開了，倒了藥油的手已經快接觸到王諾諾的膝蓋，忽然聽見隔壁傳來一陣舒服的叫聲！
我和王諾諾同時愣住，畢竟不是三歲的小孩，知道這是什麽聲音。這是，這是隔壁有男女在做劇烈運動，什麽破隔音啊，竟然這麽不堪，而且剛剛完全就沒有征兆！
看王諾諾一張臉很紅，我試圖說些話打破尷尬，實在不知道說什麽適合？想了半天，腦海一片空白。王諾諾當然也沒有話說，所以在這麽安靜的氣氛裏，對麵的聲音仿佛被放大了好幾倍，聽的更加清楚，那還是沒到激烈交鋒的時候。
整整二十分鍾過去，那邊才沒有了動靜，我這邊更加沒有動靜，我手裏的藥油已經流幹，我看著王諾諾，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想問吧，覺得多餘，不問直接開始吧，好像不適合，所以糾結了整整有一分鍾，才想到比較恰當的開場白道：“這個……小旅館的隔音不好，將就將就吧，我給你塗藥油。”
王諾諾哦了一聲，不敢看我，我手裏倒了藥油接觸到她傷口的時候，她還閃躲，我知道那不是痛，哪怕她解釋說是痛。
好不容易幫王諾諾塗了藥油，給她吃了消炎藥，頭發也幹的差不多了，我道：“你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王諾諾道：“你呢？你打算怎麽睡？”
“睡地上。”我笑了笑，“別擔心，我去跟老板娘要一張被子，如果沒有，拿份報紙也可以，就一晚上而已，沒有關係，你先睡吧！”
沒等王諾諾反應過來，我已經走出去，很悲劇的是，不但沒有帶回來被子，連報紙都沒有帶回來，什麽都沒有，而看我兩手空空走回來，王諾諾聲調古怪的問：“拿不到嗎？”
“嗯，沒關係，我有辦法。”我把包從桌子上拿到下麵，放在床邊的地上坐著，然後做了一個趴著床尾的姿勢，“我就這樣睡！”
王諾諾哦了一聲！我連忙燈關，坐著包包趴著床，其實一點都不舒服，腰累，可沒辦法，難道還敢說上床睡？我甚至都不敢怎麽說話，不敢看王諾諾的表情。
時間一分分過去，因為安靜，因為實在累，我有點想睡過去了，但最後一刻又被王諾諾吵醒，王諾諾道問我睡著沒有？我道：“差不多，你怎麽還沒有睡？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我睡不著。”
“那怎麽辦？陪你聊天嗎？”
“我很累、很想睡。”
“那……”我真不知道王諾諾想要怎麽樣？“你有什麽好建議？”
“我……這個……那個……”王諾諾猶猶豫豫道，“要不你還是上床吧，床挺大，而且有兩個枕頭。”
“不好，睡著了我會亂動，你放心睡吧，我能睡著，我覺得還不錯。”
“我睡不著。”
“我上去了你估計更睡不著。”
“不會的，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意思是……哎，我不知道，反正你上來吧，我們又不是沒有一起睡……”王諾諾都急的，或者說緊張的語無倫次了，我知道她想著什麽話，更知道她此刻肯定臉紅耳赤加心如鹿撞。
要上床嗎？我很糾結，我雖然算不上一個好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壞人。我當然知道上去睡很舒服，但睡著了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而王諾諾真的把我當成好朋友，幫助我、維護我，而我騙著她那麽多事情，想著利用她，這一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使一個魔鬼，一邊良知，一邊禽獸。
我還沒有思考出一個結論，王諾諾催促道：“你怎麽還不上？”
我冷汗賤流：“我……這個……好吧？”話這麽說，但其實我最終還是上了床，隻是我一點都不信任自己，所以盡量睡的很靠近床邊，王諾諾則很靠牆那邊，其實中間還有很大的空間，因為我們都側身睡，很浪費，最悲劇的是這種浪費是必須的，如果是情侶，抱在一起會睡的很舒服。
時間繼續一分分過去，舒服是舒服了，隻是身體上的，我心裏又真的有點別樣滋味，所以一直沒有睡著，隻是在裝睡著，身都沒有翻一個！而王諾諾，一樣沒有翻身，沒有發出哪怕一絲響聲，但我知道她也一樣，她的呼吸不流暢，不是睡著的狀態。
實在頂不住了，這樣真的沒法睡，我對王諾諾道：“王總監，睡著了嗎？”
王諾諾道：“沒有。”
“在想什麽？”
“你呢？”
“我……”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思考了幾秒才給出答案，“沒個方向，亂七八糟的！”
“很受罪對吧？都是我連累你。”
“我不會很討好的告訴你，能被你連累是我的榮幸，因為我不覺得是你連累了我，反而覺得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關你什麽事，不是你的問題。”
“這說不清楚，如果是呢？你會不會恨我？”
“不會，因為你也不恨我。”
我舒了一口氣，雖然能確定王諾諾不是聽出了弦外之音才給那樣的答案，但仍然值得高興。
王諾諾道：“睡吧，不然要天亮了，還得回去上班！”
聊完幾句，我覺得心裏輕鬆了，有睡的感覺，而且感覺到王諾諾也一樣，呼吸沒有再那麽亂。然而才過去沒有幾分鍾，忽然隔壁房間又響起了叫聲。這很強悍啊，剛過了兩個小時不到竟然又開始辦事，不過我一點膜拜的心都沒有，而是想過去踹開門破口大罵，但那沒有理由，人家辦事犯法嗎？怪隻能怪旅館的隔音效果差。
沒辦法，又得忍受折磨，這次對方的節奏還一樣，控製的很好。我覺得王諾諾也有感覺，呼吸非常淩亂，身體有點發抖，她想動卻又不好意思動，這是動情的征兆，讓我情不自禁想入菲菲，想控製都控製不住，哪怕知道那樣不對，但其實對不對真的那麽重要嗎？
我內心在掙紮，到底良心重要還是性福重要？很顯然的是，如果敢踏出第一步，有百份之八十的可能王諾諾都會像個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炸開，熱烈地回應。但這之後呢？可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畢竟王諾諾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她有著不簡單的背景，而我有的隻是背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