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騙術
我微笑道：“買賣就是相互坑騙，誰的騙術高就是贏家。”
“所以，銷售總監，要不你過來吧，你來了天鴻肯定如虎添翼。”
“嗬嗬，看我那天在勁霸混不下去了再說。”
“那我祝你混不下去，嗬嗬！”李溪靈開車了，開出一段路後又道，“你前麵做的很好，但你後來那個賄賂不是很好，這有點太那個了……”
我道：“你在外國呆久了不懂，這就是我們的國情，那女銷售明顯等著賄賂。”
李溪靈不相信的語調：“何以見得？”
“我問她最低折扣的時候她為什麽不直接說老總能給八八折？反正最終都要說，何必？直接說八八折不是生意做成的幾率更大嗎？她那麽說其實意思很明顯，不收賄賂就隻能給九二折，收了賄賂可以申請八八折，這還有一個關鍵問題，她說成功率不高，但又說是尾樓才有這折扣，這很矛盾，意思是你不給賄賂就不出力申請，多半就沒有八八折，懂不懂？”
李溪靈哦了一聲：“還有這麽多玄機？你不是賣過房子的吧？不然懂這麽多？”
“拜托，我是打工的，她也是打工的，而你……哦，你也是打工的，但你是打工皇帝，思維不一樣。”
“好吧，我有點服了，能省不少錢，嗬嗬。”
“她還會給我們八八折，我估計她會申請八六折。”
“你怎麽知道？”
“因為那四千塊，因為我說的話，我們表示了友誼，她也應該要表示友誼，不然怎麽合作？如果合作，哪怕以後隻有一次兩次她都賺很多錢。拭目以待吧，不用兩天她就能給你打電話，她肯定有辦法申請成功，因為整個售樓部就剩下幾個人，她一個女的，其餘的都是男的，她不是留下來的精英就是老總的小情人之類。”
李溪靈很驚訝：“不是吧？這又何以見得？”
“你看她是精英麽？”
“不像，不然不會那麽好忽悠。”
“所以肯定是小情人之類，她不是長了一張情婦臉嗎？”我嗬嗬笑了幾聲，繼續道，“別覺得賣尾樓就會留下些業績差的，把精英弄去賣新房子爭取更大利益，不是這樣的，新房子容易賣，選擇多，銷售員不是很出色都沒有關係，尾樓則完全相反，原本就非常難賣出去，再安排非精英銷售員去賣，還用賣出去嗎？而不賣出去，每天的花銷他們都要虧，所以我猜她有辦法申請到。”
我說完，剛好紅燈，李溪靈停了車，目光奇怪的看著我：“你真是個人才，你很會觀察，什麽都觀察，還有自己的準確分析方法，這非常實用，我就沒有留意那麽多，而且不懂那麽多，哎，天啊，我要怎樣才能挖你過來天鴻工作？”
我道：“嗬嗬，看緣份吧！”
“你太強，我當時說過，我們的銷售總監都及不上你，我現在發現好像我都及不上你。”
我一額冷汗道：“我就是猜猜，轉燈了，開車吧，不然我要遲到。”
李溪靈開車了，她最後說的是：“你要是敵人，會是非常恐怖的敵人。”
是嗎？李溪靈說對了嗎？我覺得不對，我有敵人，比如林影兒、蘇巴南，事實上現在我被林影兒玩的很慘。當然我不去想的一個問題是，我玩不過林影兒和蘇巴南隻是因為實力原因，如果是同級別的玩法，比如和錢學林玩，我隨時都能玩死錢學林，和林影兒則不行，林影兒級別放在哪兒，和蘇巴南更加不用說。
那是我笨不會那麽想嗎？不，因為那樣想是墮落的開始，要拿自己需要昂視的東西來做比較才能進步，拿和自己平級的東西比較有意義嗎？所以輸就是輸，不找借口，如其找借口安慰自己，不如化悲憤為力量讓自己強大起來，然後再狠狠給敵人一擊？現在我就是這麽做的，大方向的事情不和林影兒硬碰硬，稍微讓讓步，慢慢積累力量，等到羽翼豐滿有了硬碰的資本，形勢就會峰回路轉，那些明明沒資本又去拚的是愚蠢。
雖然李溪靈把車開的很快，但到了大夏停車的時候已經兩點二十八分。我說了一聲再見就匆忙下車往大夏衝，很悲劇電梯都在上麵，等到下來，已經超過時間，所以最終我還是遲到了，當然這不算什麽問題，隻是個人原則而已，反正對於我來說，非常不願意遲到。
下午的工作比較輕鬆和順利，新策劃案通過大家的努力已經有了一個具體架構，但我正在聊天室裏帶領大家進一步商討的時候，郭倩忽然走過來告訴我四點鍾到頂層大會議室開會，說完快速走開，把對我說的話對錢學林說了一遍。
看郭娜回到了座位坐下，我思考了起來，這到底是個什麽會議？難道公布升遷？隻有這個可能性，否則頂層的大會議室我這個級別不能進，那是高層管理人員才能進的辦公室，開股東大會或者是經營研討大會才在大會議室進行，平常的會議隻能在次等會議室開，這個大會議室，我連進都沒有進去過。
看我忽然之間沉默了下來，喬楠發來私聊：怎麽不說話？吳助理說了什麽？
我：通知我四點鍾到頂層大會議室開會。
喬楠：啊？你？不是要資格的嗎？
我：估計我要提資格。
喬楠：嗬嗬，真的麽？恭喜恭喜。
我：別高興太早，亦有可能是另一個極端，比如掃地出門！
喬楠：不會吧，你又沒有犯錯！
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有十分鍾四點，繼續聊天室，把工作完成，爭取明天早上十點前交製作部。
我關閉了和喬楠對話的對話框，彈出聊天室對話框繼續和喬楠、陳保定、張婕、白靜怡討論著新策劃案，那是一個特色餐廳的廣告方案，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三點五十八分，林影兒從辦公室走出來，整個辦公廳掃了一眼以後徑直往外麵走，還是老習慣，我連忙把電腦鎖上，跟著去，錢學林亦是一樣！
電梯間裏，林影兒站在門前，我和錢學林站後麵，我忽然想起來當時在白海林影兒故意撞錢學林，讓錢學林去撞王諾諾的事情，隨即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慢慢退後幾步，退到錢學林身後。錢學林竟然渾然不覺，一直看著電梯數字在跳動，我可沒有和他客氣，哎呀喊了一聲就撞上前，錢學林往前麵的林影兒撞了過去……
“神經病啊？”林影兒反應算快，閃開了，目露凶光瞪著錢學林道，“你還撞習慣了是不是？”
錢學林一臉冤枉道：“不是我，是楊祖然撞我。”
“我管你誰撞誰，反正你撞我。”
“這不是沒有撞到嗎？”
“還狡辯？這個月的福利別想要了……”林影兒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錢學林不敢再說什麽，隻能回過頭狠狠瞪我，而我回應給他的是微笑。我這行為一石二鳥，整了錢學林也整了林影兒，最關鍵的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知道林影兒什麽感受？當然錢學林最冤枉，就不學乖點乘電梯別再站中間？即便站也警惕點吧？白癡！
叮一聲響，電梯到了內部的頂層，門打開，林影兒率先走出去，轉了個彎站在大會議室前麵，敲了敲門再進去，我和錢學林自然得跟著。
終於，我見到了這個最高級別會議室的整體狀況，很豪華，各種大，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晰看見外麵，有點腳下景色盡收眼底的意味，當然也可以是高處不勝寒！大大的會議桌能坐三十個人，而且每個人的位置非常寬闊，椅子都是大的！還有側麵牆壁的投影，一樣非常大！如果非得找個小的東西，就是每個人分配的礦泉水，是小隻裝。
會議室裏已經有不少人，或者可以說該來的都已經到來，客戶媒介推廣製作策劃財務人事行政等等部門領導都已經在座，論級別我和錢學林最低。所以坐下的時候我有點忐忑，如果是關於升遷的事情，為什麽錢學林會在？所以這顯然不是，或者不僅僅隻是升遷的事情。
林影兒和我、錢學林找座位做好以後，蘇巴南才帶著伍秘書進來，坐在主位上，蘇巴南整個會場掃了一眼道：“人都到齊了，就正式開會吧，伍秘書你來說說會議的議題。”
伍秘書隨即站起來，開口道：“議程一共有三個，第一個是秋季的業績評比是否應該換一種新方式？上季度大家都覺得方式不公平，這季度我們議一議。第二個是副總的位置已經空出許久，大家討論一下到底是從外麵請一個回來協助蘇總工作，還是內部選拔一個，如果是選拔，誰適合？這個議題需要出具體結果才散會。第三個是策劃部的事情，林總監之前交過一個報告根據實際情況拆分策劃部，策劃歸策劃，創意歸創意，按照我們公司現在的業務量其實早應該拆分，拖到現在是因為沒有具體方案和合適的提拔對象，大家議一議。”
伍秘書說完重新坐下，蘇巴南接著道：“我們先來第一個，秋季業績評比是不是要換方式？有什麽方式大家覺得更人性化？請舉手發言。”
立刻的，行政部主管梁永兵先發言，先是義正詞嚴地批評了原來的評比製度，後說出一個他認為可行的方案，剛說完，蘇巴南還沒有給出評價，財務總監梁小施就激烈地提出了反對，然後開始爭論，最終洪武參與進去，三個人各執己見吵的臉紅耳赤不可開交，這讓我感覺非常鬱悶，怎麽高層開會好像菜市場買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