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議題

下一個議題,第一個說話的是林影兒,因為是策劃部的事情,其實就是個形式上的宣布而已,與其它部門的關係不大,誰會多說話得罪林影兒?讓我感到無比吃驚的是,策劃部確實是按照林影兒當時說的原計劃分成策劃和創意兩個部門,但並非我一個代理總監,並非和林影兒分管,而是兩個代理總監,我負責策劃,而錢學林,竟然負責創意!

天啊,怎麽回事?搞什麽飛機?我斜著眼睛看林影兒,想從林影兒臉上找到答案,結果林影兒那一絲冷笑真的給了我答案!冷笑啊,代表著什麽?很顯然,是奸計得逞後的得意洋洋。

這才是林影兒的目的,當副總,什麽分管兩個部門那是騙人的鬼話,她怎麽可能放權?說錢學林有別的用處,確實有,用處已經出來,就是相互牽製的一個作用,都是代理總監,還是要進行競爭。

至於讓我去接近王諾諾,更是妙計,一方麵是通過王諾諾的幫助我繼續壓製錢學林,即便蘇巴南想扶錢學林都沒有用,有王諾諾的幫助,按照正常實力,我壓根不怕錢學林,甚至說錢學林和我不在同一個級別,蘇巴南不可能逆天而行,這是表麵上的!而暗地裏,林影兒的最終目的是想王諾諾在會議裏提議她,並且支持她當副總,這樣一來她得到的支持更多,因為大家肯定都不願意副總是梁小施,而如果王諾諾主動放棄,那麽位置非林影兒莫屬,因為隻剩下她有資格。

我甚至覺得林影兒說王諾諾答應了她一個條件,就是這個條件,王諾諾自願犧牲,成全我,而把副總位置讓給林影兒。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很明顯我和王諾諾都被林影兒耍了一通,偏偏我還不能去質問林影兒,因為被林影兒抓住太多把柄!

況且,我現在更關心王諾諾的問題,林影兒會不會對王諾諾開刀?短期內或許不會,但過段時間絕對會,雖然王諾諾是股東,但林影兒是什麽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她能想到辦法對付王諾諾。

會議結束,下班前公告就已經貼了出來,策劃部拆分為策劃部和創意部,分別由我和錢學林出任代理總監。這是重磅消息,整個公司都為之轟動了起來,因為都以為隻是我一個人升遷,誰知道錢學林這個白癡竟然跟著喝湯?而等到大家看了論壇的爆料,知道林影兒有可能出任副總,才理解了過來。

當然,沒有人知道那麽多內幕的事情,就我幫林影兒做了那麽多事情才知道所謂的內幕,不然一樣會好像大家那麽想,這是合理的,最多就是懷疑一下錢學林的能力而已!無論如何,這已經成為了事實,連蘇巴南都無能為力,隻能接受,他其實最慘,以為自己的螳螂,誰知道是蟬。

我在辦公座位坐著,麵對手下人下班離開前的專程道賀,我隻是勉強笑著送他們離開。喬楠一樣還是走最後,她更懂我,能從我眼裏她看見的不是興奮,更不是幸福,反而多少有點痛苦,所以她疑惑道:“怎麽啦?升遷升得你這麽不高興的,是不是不是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我歎了一口氣道:“你就是聰明,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喬楠嗯了一聲道:“不用想太多,有句老話叫車到山前必有路,岸柳花明又一村,好好當你的代理總監吧,爭取早日轉正,這對你來說不是問題,其它的那些爭鬥站對了陣營更不算問題,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你好像很高興。”我疑惑道,“而且,我怎麽覺得你很了解勁霸的內部爭鬥?”

喬楠淡定道:“爭鬥每個公司或多或少都會有,這非常正常吧?沒什麽了解不了解的,我不和你說了,我要下班了……”

喬楠說完匆匆就跑了,我看著她的背影,還是感覺她比我想象中要知道得更多。

話是那麽說,每個公司無論大小都有爭鬥,但涉及到一個程度問題,我如果不是今天有去大會議室,我都不知道高層爭鬥會去到這麽恐怖的程度,雖然表麵氣氛還算比較和諧,卻非常明顯地各懷著鬼胎。喬楠壓根就沒有去,她怎麽就知道了呢?當然喬楠是高超的黑客,誰的電腦有什麽秘密,隻要她想知道,絕對有辦法弄清楚,但是這樣嗎?我不知道!

關閉了電腦,我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對著林影兒的辦公室門臭罵了幾句,下班離開……

出了大夏,我往公交站反方向走,邊走邊給林影兒發短訊:林總監,我想我們需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林影兒回複:好,咖啡廳後門見。

我放好手機,已經走到咖啡廳前麵,我繞到後麵靠著電線杆點了一根煙抽著,等待林影兒的車開進來。

等了有十分鍾,林影兒來了,車子在傍邊停下,我連忙拉開車門坐進去,第一時間扣上安全帶,等林影兒開車了我才道:“這一切是不是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從一開始你和我說的就不完全是實話對嗎?說的倒是精彩,什麽狗屁分而治之,你就是想當副總,你從來沒有想過解雇錢學林,或者讓我對付錢學林,因為錢學林是你用來牽製我的棋子,你騙了我,對麽?”

林影兒點頭道:“對,非常對。”

林影兒竟然這麽幹脆承認?這女人還有良心嗎?連撒個謊都不願意?我憤怒起來:“你還是不是人?好吧,你說的那麽動聽,我既然答應了你,既然簽了協議,無論多麽惡心我都忍受著,直到你達到了你的目的,雖然我每天都在想著怎麽整你,但僅僅隻是一種相互間的懲戒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不幫你完成目標,當然這是相互的,你目標完成,相對的我的目標也完成,但結果是你的目標完成,我忽然發現不是那麽一回事,我忽然發現我是炮灰。”

林影兒冷笑道:“這重要嗎?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麽?代理總監,我還會幫助你轉正,這是協議內容。”

“錢學林呢?也轉正對不對?當初怎麽說的?你讓我暫時不動他,而不是永遠。”

“部門拆分,你還打算兩個都你管?現在已經走到成功這一步,往下蘇巴南再想對付你不是有我在嗎?我們的協議怎麽寫的?我保證你能在勁霸混下去,而且混的很好,這是你所需要的,我怎麽辦怎麽幹是我的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這麽做不是為了副總的位置,是你把我想的太偉大,你現在來怪我?”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我懶得和你廢話,我就問你一句,是不是你逼王諾諾推舉你的?你夠狠,不但擠掉最強的競爭對手,還讓競爭對手推舉你,所有的後患都王諾諾給你承擔,在蘇巴南哪兒你反而還是冤枉的,我說的對不對?這就是你的毫無人性的詭計。”

“什麽叫逼?這是王諾諾心甘情願提出的,雖然我有引導,但她可以不同意,偏偏她因為你而同意,愛情真的能讓人盲目,衝昏頭腦,她自己傻,怪我什麽?”

我怒火中燒,林影兒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嗎?不對,這是過橋抽板卸磨殺驢,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沒有人道,沒人人性,忘恩負義不得好死。

“我說的不對麽?”林影兒一臉鄙夷,“我真不明白你怎麽想,你損失了什麽?你財色兼收,王諾諾切身處地為你打算,這還是一等美女,我要是你我會感覺很幸福,我會想方設法讓這種幸福穩定下來,至少我不會親手去破壞這種幸福。當然你是功臣,我不和你計較,但你不要覺得我沒有底線,把我惹毛,信不信我把真相告訴王諾諾?”

“說吧,我支持你去說,你去說,你不說你就是禽獸。”

林影兒笑了:“你是不是認為我去說了之後王諾諾會調轉槍頭和我拚命?幼稚,我告訴你,如果我說了,王諾諾心會死,還有力氣和我鬥嗎?你仔細想想,夢破碎那種感覺多難受?那麽專心一致付出,為了你連副總寶座都不要,還把蘇巴南得罪透,最終發現這是一個局,換你會不會崩潰?你沒有損失,現在發現這是一個局已經跟我大吵大鬧,何況有損失的王諾諾?好吧,即便王諾諾承受能力夠強,還想和我奮力一拚,你覺得天時地利在我這邊還是她那邊?你要知道她已經把蘇巴南得罪透。”

林影兒說的在情在理,是啊,不能讓王諾諾知道,王諾諾才不會受傷,可這事就這樣算數?該死的林影兒,太聰明了,我真覺得她非常難對付,我平靜了有一分鍾才道:“好,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認認真真回答,如果騙人,林影兒,別忘記我手裏有錄音,我可以把錄音給蘇巴南,我和蘇巴南說清楚整件事,同時讓整個公司都知道,你以為你副總的位置坐得穩固?不會穩固,因為蘇巴南想梁小施做,巴不得你出問題。別覺得我做不出來,我能做出來,頂多王諾諾哪兒我當牛當馬怎麽著給她懺悔都認了,我用這一輩子償還她,並且我會把她失去的找回來,這是最壞的打算,你要這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