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帳篷
飯後小方助理喊來那兩男一女收拾，然後泡茶和大家聊天，我沒有參與，我回帳篷繼續工作，當然我其實非常想歇息，但安排不過來，必須在拍攝再次開工前把方案寫出來，接著當助理伺候喬楠，否則這廣告真不知道能不能拍成。
事情急起來，有的人會因為受不了壓力而崩潰，有的人會越急工作效率越高，我明顯是後者，打字速度快了許多，打完最後一個字，看時間，兩點二十三分，剩下七分鍾修改。時間不多啊，縱然很想抽根煙，我卻沒忍心花時間，而是繼續高強度工作，最終在拍攝再次開工前把方案改好，抱著電腦往屋子那邊跑，去找小方助理幫忙打印。
等打印好看過很滿意，我立刻出了屋子往拍攝場地跑，那會正在拍攝，大家都在忙碌。我站在邊上看喬楠的表現，看著還不錯，肢體語言神韻都不生硬，但很鬱悶的念錯詞，所以又得再來一次，因為想一氣嗬成，不然後期配音也行的。
洪武道：“休息五分鍾。”
我隨手拿上一把簡易椅往喬楠那邊走過去，簡易椅放平讓喬楠坐，然後又跑去給喬楠拿礦泉水，等喬楠喝了一口，又幫喬楠撐傘，同時拿著手裏的剛打印出來的方案給喬楠扇風，弄的大家都看的莫名其妙，這怎麽回事？怎麽反過來變成我伺候喬楠？聰明的很快想明白過來，比如洪武和化妝師，笨的要問才知道。
我對喬楠道：“怎麽樣？舒服吧？”
喬楠道：“不舒服，風太小。”
我用力猛扇道：“現在呢？”看喬楠點了頭，我又道，“你別那麽緊張，就當打鬧，一口氣拍完吃大餐，去哪兒吃你說了算。”
“說話算數？”看我點頭，喬楠奸笑道，“洗衣服取消？搞衛生取消？”
“你不是說我答應你那個條件就不說這些了麽？”
喬楠有點惱羞成怒：“說話就說話，你停什麽手？繼續扇。”
“累，休息十秒行不行？”我真覺得自己挖了坑讓自己跳，這都什麽事？公事吧？弄的私人要答應那麽多條件。
五分鍾很快過去，大家又忙碌起來，我抱著發麻的手臂站在一邊看著喬楠。果然喬楠沒再那麽緊張，自然了許多、自信了許多，不過仍然沒有一次就成功，不是喬楠又出問題，這次是機器出問題，洪武氣啊，把機械師臭罵了一頓，整理好再次開始，不行了，譚老板來了，帶來許多點心和解渴的甜品。
洪武不得不又讓大家休息十分鍾，吃吃點心休整休整，我是沒有這個機會，我拿了一份點心就跟著譚老板到屋子裏談方案去了……
進了辦公室，我把方案遞給譚老板以後坐在一邊吃點心，譚老板全神貫注看方案，等他看完，我早就吃完點心，我笑了笑道：“譚老板你覺得廣告方案怎麽樣？能行通嗎？”
譚老板稍微思考了幾秒道：“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很好，畢竟是用這麽短時間寫出來的。”
寫的不夠好麽？我有點忐忑：“那你的意思是？”
“希望你回去完善一番，我要的不是普通的廣告方案，是一個一打就有效果的廣告方案。”
我鬆了一口氣道：“沒問題，我可以給你一個升級版的，但價格要貴些。”
“錢不是問題，主要是效果，如果沒有效果，再便宜也一無是處對吧？”譚老板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給我一根，又幫我點燃，然後道，“剛剛下山辦事的時候順便去找了找我的搭檔，把你跟我說的話說了一遍，嗬嗬，可以老實告訴你，他非常有興趣，就等著你給我們出方案。”
“我會準時出的，一星期，不會多一天，至於這個廣告方案，我看就明天吧，我和小方助理留下了聯係方式，可以直接發給她。”
“行，很有效率，加油，好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大多都是得過且過，不肯踏踏實實上進，滿腦子都是捷徑，哪來那麽多捷徑。”譚老板還說的起勁了，“三十年前，這個山頭的茶園隻有幾畝，我在這兒工作累死累活了一天就幾塊錢，但我知道隻要踏踏實實，肯定最後這個茶園就是我的。”
“承包製的麽？”
“對，五年投一次，不過一直沒有人和我爭，因為是我開發成這麽大的，村裏得了不少錢，不過這些鐵公雞都拿來補貼兒女到城郊買房了，以至於村裏的建設不好，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這家鄉都不要怎麽行？上午經你那麽一說，我忽然有了概念，能拉他們回來建設。”
我對譚老板肅嚴起敬，竟然有這種想法，一般人賺了錢恨不得早跑早好，想著家鄉的都是白癡，大家都這麽認為，其實這才是有情有義的人。
我道：“譚老板，我很佩服你，真的，賺那麽多錢一點也不張揚。”
“嗬嗬，我是不太講究，我開的車子是十來萬的國產貨，你看我渾身上下穿的不夠兩百塊。”
“所以我佩服你。”我抱了抱拳道，“你當初來這兒工作是懷著學習的目的來的，還是在工作期間才產生那麽多賺錢的想法？”
譚老板笑道：“當然是懷著目的，不然就跟我叔去做建築了，二三十年前城市發展多厲害，做建築的都賺到錢。我的見解是你去做每一個工作都必須設定一個目標，不然你就會渾渾噩噩浪費時間，最終什麽都得不到，因為這種工作本身就不賺錢，隻是維持生活，當然你要設定一個打工皇帝的目標也行，但我覺得還是自己幹比較實在。”
我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那麽宏大的目標，隻是想著憑著努力爬上總監的位置，然後拿幾個行業大獎，但其實拿完大獎有身份有人脈和名氣了可以自己開公司，怎麽就不想想呢？太遙遠了麽？不知道。
譚老板目光中露出一股精芒：“你呢？有什麽打算？”
“我還是個小職員，一步步實現吧，理想是幹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我笑了笑，“先談到這兒吧，我還得出去看看拍的怎麽樣，上午不是太順利，留下的時間已經不多。”
譚老板做了一個手勢道：“好，請便。”
帶著一份爽歪歪的心情，我離開了譚老板的辦公室。回到拍攝場地，發現大部份人都在休息，奇怪的是臉上都掛著笑容，這怎麽了？難道成功了？我連忙走到洪武身邊，因為隻有洪武沒有休息，在擺弄著拍攝機！我道：“洪總監，是不是已經拍好？”
洪武試好站開一步把鏡頭畫麵讓給我看，我看過以後笑了，確實已經拍好，喬楠非常自然，表情，神韻，說話的語速，各種肢體動作都達到了要求。
我立刻往喬楠那邊走，很鬱悶的是，剛走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喬楠就拉著化妝師跑了，進了帳篷，把布門拉上，我很無奈，但沒辦法，喬楠是換衣服，卸妝，等吧！
等了五十分鍾，喬楠才出來，她穿回自己的衣服，卸了妝，臉上的笑容更顯得讓我習慣，我道：“喬楠，我還是喜歡看正常狀態的你，除了是看習慣比較好看、比較適應的緣故，還因為你回到正常狀態代表著工作結束，我隨之解放，不用給你斟茶遞水扇風，多累啊。”
喬楠沒有被我怕的話氣到，反而笑道道：“嗬嗬，我也是，現在自然多了，啥時候走？”
我看了看手表道：“現在四點二十分，不急，太陽沒那麽快下山，況且不可能我們先走，要等他們收拾，這需要時間。”
“熱死我了！”喬楠臉上露出稍微有點貪婪的笑容，“嗯，我覺得收拾東西是你們男人的事情，你覺得呢？你肯定也覺得是，所以我們女人應該有女人的節目，嗯，我剛剛問過小方助理，她說水庫的水特清澈、幹淨，而且涼。”
我愣了幾秒：“靠，你要去遊泳？你沒病吧？”
“遊泳怎麽有病了？”
“不行，不安全，而且憑什麽就你們女人去，男的不能去？”
“因為你們男的去了我們就不能去，不方便去，沒泳衣。”
“那就**，誰介意啊。”
“我們介意，我現在不是跟你申請，是跟你說一聲，用得著你同意麽？雖然廣告拍完了，但下班前你都是我的助理，我說了算，就這樣。”說完，喬楠連忙走的飛快，化妝師也從帳篷出來，尷尬地給了我一個笑容後去追喬楠，和喬楠一起去跟洪武說。
等我走過去找洪武，三個女人已經去找小方助理，和小方助理一起去水庫了！我對洪武道：“洪總監，你倒是很大方，你就不怕出意外？畢竟是水庫，水那麽深。”
洪武一臉疑惑道：“什麽水庫？”
這下輪到我疑惑了：“你不知道？”看洪武搖頭，我鬱悶了，“她們三個女人去了遊泳。”
“不對啊，她們和我說是去屋子裏洗個澡，原來是撒謊啊？”洪武一臉冤枉，“現在怎麽辦？找她們回來？這不是出爾反爾嗎？”
“她們還騙你呢！”
“那是兵不厭詐。”
“懶得跟你廢話，我去看看，你趕緊收拾，等我們回來了立刻走。”我立刻去追，但很悲劇竟然沒找到下水庫的路，找了半天一無所獲。神啊，怎麽回事？那四個女人的確在下麵啊，能看見她們剛走到水庫邊準備脫衣服下水，脫之前四周看，我立刻蹲下隱藏起來，等了一會再看，四個女人已經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