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承認
喬楠：從你看她的目光裏猜的，你竟然承認，你要是不承認，我會認為自己猜錯。
我很無語，我這是算讓喬楠坑了麽？想了想，我立刻打了一句話過去：能保守秘密不？
喬楠：我準備上論壇公告天下呢！
我：能不開玩笑麽？你變無聊了，不對，你是狀態變好了，家裏人沒事了？
喬楠：對，昨天下午出了院。
我：恭喜，既然這麽喜慶，你又這麽會看，你幫我看看段嬈對我有感覺沒有？
喬楠：有，但未必是好事，以後你就知道，現在這是你的自由，你單身，她單身，一拍即合，很好。
我：什麽亂七八糟？你說話敢再矛盾點不？
喬楠：那我不說了，工作！
我：靠，你敢再無恥點不？說一半不說一半。
喬楠：有些事說多了不好，不適合說，不適宜說，說了你又不信，我又不想說，就這樣，工作，你慢慢糾結，我離線。
喬楠果然離線了，我翻著聊天記錄，很糾結，剛剛還說喬楠狀態回來了，看來還沒有，說話沒組織沒邏輯亂七八糟自相矛盾，什麽未必是好事，那什麽才叫好事？
舒了一口氣，我也把精力投入到工作當中，直到十點鍾林影兒打開辦公室的門吩咐郭倩把兩個組長的方案收上去，我才連忙把方案從網絡硬盤下載下來傳到內部共享，然後去打印，再然後交給郭倩，回到座位裏坐著，算著時間，等林影兒開門出來帶我們去會議，就是這樣一個程序，平常都這樣，林影兒要先看方案，不然做為總監卻對方案毫不知情，在會議裏怎麽麵對蘇巴南？
十點半前三分鍾，林影兒從辦公室出來，手裏拿著兩份方案直接往辦公廳外麵走，我和錢學林早已經習慣林影兒這樣不吭一聲就走，我們各自收拾了一下，連忙跟上去，直接到樓下的會議室！去到，會議室裏已經很多人，蘇巴南和他的秘書伍薇伍秘書，王諾諾、洪武和部門裏專業涉及的手下，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梁小施竟然在，財務部總監，這事不牽涉到財務部吧？
我在疑惑中坐下來，錢學林也一樣，他坐在我的傍邊。林影兒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把手裏的兩份文件遞給伍秘書去複印，才回來。
會議室裏除了伍秘書，我和錢學林以及不需要再看方案的林影兒，總共要複印各八份，因為王諾諾和洪武各自帶了兩個人！伍秘書效率無疑非常高，不一會就複印了回來按人頭派發，原件給回林影兒，然後大家看起了方案，整個環境顯得極其安靜，我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以及錢學林的心跳聲，夾雜在翻紙張的聲音之中，這是決戰啊，不緊張才怪。
當然，和錢學林比，我稍微要緊張些，雖然內心比錢學林強大，雖然自信心比錢學林更足，雖然曆史戰績壓倒錢學林，但如果方案最終投票決定，會很悲劇，因為一個部門隻能投一票，不管你多少個人來！林影兒肯定會投錢學林，否則蘇巴南會對林影兒有所懷疑，梁小施不用想，肯定跟著蘇巴南，即便和我沒有仇，況且有仇？我進來那麽久她就沒少瞪著我。而洪武，雖然和我有交情，而且不錯，但我都不確定洪武會投我，不過看情況蘇巴南沒有給提示，否則洪武會目光閃縮，這點我敢肯定。
撐死了我這邊洪武和王諾諾兩票，錢學林那邊蘇巴南一票、林影兒一票、梁小施一票，三比二！叫梁小施來就是這個功能吧？否則隻會二比二！蘇巴南夠陰險毒辣啊，這事顯然與財務部無關，但誰都無法反抗，蘇巴南說有，誰會對著幹？
安靜了二十分鍾左右，終於大家都先後看完了兩份方案，把方案放下！蘇巴南開口道：“說說各自的意見吧，洪總監你先說說。”
洪武想了想道：“我覺得兩份方案各有千秋，但如果我是客戶我會選擇楊組長做的這一份，理由是市場麵向更廣泛，更有張力，可進可退。最關鍵的是，如果能出到十成效果，那絕對是恐怖的！當然這個方案我有點不明白，讓我有所猶豫的是，為什麽沒有預算報告？不知道要投資多少總會令人忐忑，我的話說完，蘇總你有什麽高見？”
洪武很會說話，既支持我，又打擊我，意見還很具體，最終定奪權又給蘇巴南，這家夥真是個八麵玲瓏的主，所以蘇巴南很滿意，笑著道：“高見暫時不說，先聽聽王總監說吧！”
王諾諾倒是毫不避忌的幫我，但說的非常隱秘和高明，半句都沒有提我的方案，隻準對錢學林的方案開炮，提了一大堆毛病和漏洞，聽的錢學林一臉惡寒，蘇巴南當然也一樣，顯然一臉不理解王諾諾為什麽變了卦的表情，不是說好坑我的嗎？林影兒則心知肚明，所以臉上奸笑著看著我。
等王諾諾說完，蘇巴南道：“王總監，你有點要求高了，我看錢組長的方案不至於這麽差。”
王諾諾道：“我隻是實話實說，為公司著想，這是我的工作，畢竟是我接觸林總的，要是我的話傷害了錢組長，我說聲對不起。”
錢學林道：“沒事，大家都為工作，我記住你說的了，是我的不足，下次一定改進。”
王諾諾不再說話，神情很嚴肅，隻是看著方案，蘇巴南轉而問林影兒：“林總監，你是專業的，說說你的看法。”
林影兒很直白道：“錢組長的方案比較務實，或許不出彩，但不會犯錯。楊組長的方案危險與機會並存，看我們怎麽去把握，或許很好或許很糟。我們這是在做大項目，又是初次合作，我覺得以穩為上比較好。至於王總監所說的漏洞和毛病，其實不算什麽事，可以改進，我們這不是明天才去麵對客戶嗎？加班加點都能夠改出來！”
王諾諾道：“你認為加班加點改出來能流暢？”
林影兒反問道：“難道不能？”
“能。”王諾諾先給了答案，然後道，“但我想說一個問題，我們不是唯一，還有許多公司，我們跟客戶還不在同一個城市，在和我們合作之前客戶有找過其它公司，為什麽最終沒有合作？我們會不會重蹈覆撤？這很難說，大家仔細想想，初次合作以穩為主這應該是各個公司出方案的宗旨，如果我們也用穩的方案做主打結果可想而已，我們會步失敗的公司的後塵，想簽約我覺得就必須鋌而走險，背水一戰。”
王諾諾說的在情在理，林影兒頓時無語，當然這也是林影兒不願意再說，就她這思維、這口才不會相差王諾諾太多，因為她也是專業的，隻是她也想我贏，對抗到這程度她退下去蘇巴南肯定不會再懷疑她，所以何不順著台階下？而王諾諾，看林影兒這樣，語調又平和下來繼續道：“當然林總監做的很好，你下方案方向的時候就讓手下人做兩個不同類型的，顧及到了各方麵，隻是這關鍵的一步你不能退縮。現在楊組長的方案，我綜合一下我們的評價，林總監你覺得危險，洪總監猶豫投入，也就是說這個投入和收益如果正常，洪總監也支持，我的意見則是富貴險中求，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說方案不好，隻是害怕實施階段出問題對吧？意見還是統一的，而對於錢組長的方案，我們更統一，都覺得有問題，重大的問題。”
我真有點被王諾諾折服了，好的醜的全說完，而且說的在情在理無懈可擊，把林影兒和洪武都捆綁到一邊，這是有做功課的緣故，我知道這一點，她在家休息這幾天估計模擬過會議可能出現的各種對我不利的因素，然後想好辦法解決。我甚至覺得，蘇巴南即便反對，王諾諾肯定都已經準備好一堆說詞把死的說活。
就這樣的時刻，我心裏想著，眼裏看著王諾諾為我做的，心裏非常感動，而想想我對王諾諾做的，我無比的慚愧，我甚至有點想放棄，讓錢學林的方案勝出，可這個方案不僅僅隻是我一個人的努力，不是失敗了就能重新來過，牽連甚廣啊，有林影兒的前途在其中，還有喬楠、陳保定、白靜怡、張婕的期望，難道讓他們都失望？所以最終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專心的聽著。
會議室的氣氛又沉靜了，蘇巴南想了好久才道：“這兩個方案，其實我也猶豫，王總監說的很好，但林總監和洪總監的擔憂都確實存在，我們要解決這些問題，繼續談吧。洪總監，聽聽你兩個手下人怎麽說，畢竟也是專業的，不能隻是我們領導發言。”
立刻，洪武的兩個手下各自發表起了意見，和洪武說的基本一致，說了等於沒有說。蘇巴南接著問王諾諾帶來的手下，得到的答案幾乎一樣，所以蘇巴南有點想發飆，這什麽人啊？就不應該出席。當然，蘇巴南不能趕他們出去，他把怒火壓下，繼續翻著我的方案，其實他心裏很清楚，我的方案要勝一籌，亮點多，錢學林的方案中規中矩是不會出錯，但沒有亮點。
然而，讓我通過嗎？這不是蘇巴南的目的，他的目的是弄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