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原因
我終於明白林影兒找我進來的原因，林影兒很了解我，知道我肯定愧疚於王諾諾，弄不好這份愧疚會是個炸彈，把王諾諾炸成雙方的敵人。林影兒說的這些話是想打消我的疑慮，加以利誘慫恿我和王諾諾一起，從演戲到真正在一起，這樣一來炸彈不會爆，而遙控器在她林影兒的手裏，林影兒可以為所欲為威脅我。
陰險的林影兒啊，每天那麽多人去見上帝怎麽就不見她去見上帝？心裏罵了一通，我勉強保持著鎮定道：“林總監，如果你覺得控製人和利用人能讓自己快樂，把收獲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能讓自己快樂，我想我無法阻止你，我能做的是想想方設法讓你快樂不起來，我的話說完，我還有工作做，失陪。”
出了林影兒的辦公室，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座位坐下，我心裏非常鬱悶，王諾諾的人情越欠越大這該怎麽辦？關鍵是還不知道王諾諾答應了林影兒什麽條件，這明顯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大炸彈。很簡單，就林影兒那鬼精的腦袋，讓王諾諾辦的肯定不是什麽容易辦的事情。
我得想個辦法讓林影兒放棄，不然好處最終會是林影兒得去，我則背黑鍋背死了都沒有人可憐。可以我目前的處境來看，我肯定鬥不過林影兒，除非是兩敗俱傷的鬥法，但這又何必呢？沒有意義，那不是我的辦事方式，更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得努力想其它辦法啊！
糾結了有半小時，我才收拾好心情投入到工作中，到差不多到午休，忽然喬楠發來消息：你看看論壇。
我：有什麽新聞？
喬楠：你自己看！
我連忙打開內部論壇，看見一個置頂帖，這是官方公告，宣布周五下午出遊。我很無語，王諾諾竟然真的成功了，多希望這個出遊計劃失敗，這樣一來要麽是蘇巴南不同意，要麽是王諾諾改變主意由幫我變成恨我，現在這狀況又仿佛進了迷宮，我不知道王諾諾在想什麽？這事情不搞清楚很不是滋味，因為我答應了明天中午和王諾諾去見她媽，不知道王諾諾的想法，我怎麽麵對王諾諾？
喬楠：看了沒有？言辭間是為了慶祝接了個大項目啊，再看跟帖，嗬嗬，很明顯在說是你的功勞，高興吧？
我：不高興，別問為什麽，反正我不高興。
喬楠：莫名其妙，工作，不和你說了……
我關閉了對話框，拿著手機想給王諾諾發短訊，結果寫寫改改了四五遍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最終沒有發，而是隨大流去吃飯。然而，剛到飯堂我就接到李溪靈的電話，連忙又返回辦公座位拿上公事包離開公司……
在大夏外麵的馬路，我上了李溪靈的車，把樓盤資料拿出來交給李溪靈道：“資料都在這，我已經問過，可以打九四折。”
李溪靈接過資料看了幾分鍾道：“你有空沒有？不如我們現在一起去看看。”
“現在？”我想了想道，“我還沒有吃飯呢！”
“我也沒有吃，我們先看看再去吃飯，不急。”
“你是老總，我是小員工，你遲到沒人敢說，我要是遲到，福利就沒有了……”
“不會遲到，幫幫忙，我現在住哪兒太吵，想走，馬上走，必須馬上走……”
李溪靈說的如此強烈，我隻能舍命陪君子。
李溪靈說了一聲謝謝，連忙開車，中午的時間馬路上車輛不多，她開的還挺快，並且邊開邊道：“今天早上十點你們蘇總給我打過電話。”
“啊？”我覺得這事跟我有關，不然李溪靈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事情，李溪靈沒有那麽無聊和幼稚，找話題大把對吧？何必說這些？“說啥了？跟我有關？”
李溪靈點頭道：“說換個人跟進以後的合作。”
這哪兒跟哪兒？我一臉鬱悶，王諾諾不是申請出遊成功了麽？難道這是我最後的晚餐？實則上是王諾諾和蘇巴南達成了鏟除我的協議？不然怎麽可能蘇巴南會對李溪靈說那樣的話？那樣的話至少是探口風了，反正如果沒有目的，蘇巴南不會平白無故問李溪靈，這一定程度上說明蘇巴南還是要有所行動，即便方案完成，仍然卸磨殺驢。
李溪靈繼續道：“我當時說不好，其實說實話我真想說換了非常好，甚至說說你的壞話，然後勁霸讓你走，你直接來天鴻，不過如果這樣，被你知道以後你肯定不會來，還會說我卑鄙不擇手段對吧？”
我篤定道：“對，這種事情千萬別幹，紙包不住火。”
李溪靈舒了口氣：“所以我並沒有說你壞話，而是按照實際情況說，以後合作案都由你來負責。”
“謝謝！”李溪靈這麽說蘇巴南才會投鼠忌器，其實不一定要王諾諾幫忙，反正我逐漸覺得我被林影兒坑了，林影兒最終目的是她和王諾諾扯上關係，形成合作同盟去對抗蘇巴南，而拿我當跳板。
“別謝我，因為我沒有做什麽，我告訴你這事情是希望你想想，你們勁霸的高層根本不信任你，何必留下？聽我那麽說以後，過了一小時你們蘇總再打電話過來，馬上換了一種說法，說要換人的原因，真是個小人。”
“蘇總確實有點小人，那這個小人說了什麽原因？”
“說你通過了考核，調職當代理總監，不再負責策劃方麵的工作，如果我堅持，你們可以內部協調，你看，借口說的多漂亮。”
我目瞪口呆，這在李溪靈看來是借口，但我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奇怪的是，為什麽蘇巴南前後矛盾？十點鍾的電話說撤人，十一點的電話說因為調職而撤，肯定不是第一次說漏嘴，第一次是真的，詢問可能性，李溪靈如果不同意，十一點打的電話最多會說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尊重合作方，怎可能把調職的事情說出去？那是內部的事情，雖然說出去顯得更合理，但如果這是假的，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苦思冥想，我覺得結論是王諾諾十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找過蘇巴南，並說服了蘇巴南，首先是通過出遊的事情，其次是通過升遷的事情，至於王諾諾犧牲了什麽，隻能問王諾諾。
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就是林影兒讓王諾諾辦的事情？但這樣不對勁，太簡單了，而且林影兒給王諾諾的感覺就是坑我的，讓王諾諾去說升職的事情會惹來懷疑，這樣一來林影兒在蘇巴南哪兒安全了，而在王諾諾這兒卻一點都不安全，林影兒沒那麽傻。
我很糾結，想不明白，而且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王諾諾要吃大虧！而在我從沉思中醒過來之前，陽光家園已經到了，李溪靈在售樓部大門前停車，拿著樓盤資料就首先下了車，站在車頭的位置向我晃了晃手，我才醒悟過來連忙下車跟著李溪靈進銷售部大樓……
在銷售部大樓，負責接待的還是我那天見到的女銷售員，她招呼我和李溪靈做好，倒了茶，坐下來問我：“這位先生，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麽呢？”
“你買房子還是查戶口？告訴你以後是不是又能打個折頭？”我已經調整好自己狀態，畢竟是幫李溪靈買房子這麽大一件事，那些煩心的事情就先丟一邊吧！
女銷售頓時笑容有點僵：“問清楚好稱呼。”
我意識了一下李溪靈道：“你應該問這位美女，是她要買房子，不是我要買房子，我已經有房子，忘記了？”
女銷售立刻恢複笑容轉向李溪靈道：“原來是這位美女要買，請問貴姓？”
李溪靈微笑道：“免貴姓李，要不我們把這個瞎聊的過程省略了吧，直接去現場看看房子，看不上我好趕時間去看第二個樓盤。”
女銷售道：“好的，你看上具體的戶型沒有？”
李溪靈晃了晃手裏的資料道：“你們資料做的非常好，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實際情況相差巨大。”
女銷售連忙道：“資料絕對真實，我先去拿鑰匙，然後立刻帶你們去看，請稍等……”
女銷售走開了，我對李溪靈道：“你太急了吧？這樣不好殺價。”
李溪靈道：“放心，我有自己的一套殺價方式，剛剛我不是給她一個心理暗示了麽？我不是非得買。”
我搖頭道：“你這樣不行，招數太普通，人人都那麽說，他們有應對的方式，你以為他們的銷售課是白上的呢？”
“怎麽辦？讓你來？”
“正確，我這種小市民最懂的就是殺價。”
“我也是小市民好吧？”
“嗬嗬，你看看你，長著一張明星臉，穿著高貴的衣服……”雖然李溪靈隻是穿著職業裝，但那質量和設計真的看起來非常高貴，關鍵是她的妝化的高貴，發型做的高貴，“拿著名牌包包，開著好車來，看你這底氣、這氣質，還有你的談吐，就是發號施令成了習慣那種人，誰把你當小市民？誰又信你是小市民？”
李溪靈有點鬱悶：“好吧，我是富家女。”
“有個更流行的詞，你這種叫白富美，我這種叫屌絲，周亦川那種叫高富帥。”
“行吧，殺價這事情就交給你這樣的屌絲。”
“嗬嗬，屌絲最喜歡玩逆襲，讓你看看眼界。”
女銷售很快拿來一串鑰匙，帶著我和李溪靈從後門進陽光家園，路上吐沫橫飛介紹公寓裏麵的設施、配置，當然亦有結合這片區域的交通情況生活便利情況之類，說的都是比較真實的話，因為我在，並且我就住裏麵，撒謊沒有好處，之前我還諷刺過她很誠實，她再不誠實這單生意就很可能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