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狄原來的家在中原,離長安城倒是很近,平時也會和幾個親朋好友來長安城喝點小酒,再借興作詩幾首,曾經的生活現在想起來真是乏味的很。
長安城不愧是當朝的首都,在這裏生活的人穿的都是光鮮亮麗,一看那緞子都是好料子。反觀自己,一身白衣,在這人群中倒是素了許多。
吳長狄也沒心思看了,準備找孟拓的手下。臨走時,孟拓給吳長狄形容了一下叫燕刑的長相,又飛鴿傳書給了燕刑,讓燕刑在長安城門下等著吳長狄。
鳥飛的總比馬跑的快一些,吳長狄一到長安城,就看到城門外有人等著。此人便是燕刑,比吳長狄矮了一些,長相也十分憨態可掬,看到吳長狄,笑著走了過去。
“是二當家嗎?在下燕刑,大王派我來接你。”
吳長狄下馬,“辛苦燕刑兄弟了。”
“二當家說這個見外了不是,不辛苦不辛苦。”燕刑看了看天,已經有些蒙蒙黑了,“二當家,你也奔波了一天了,我們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打探消息也不遲。”
吳長狄確實是有些勞累了,便道:“好。”
二人找到一家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兩位客人,打尖嗎?”
“不用。”吳長狄說道。
燕刑疑惑道:“二當家,咋不吃飯啊?”
吳長狄勾唇笑道:“燕刑兄弟,今晚二當家做東,帶你去一趟人間仙境。”
燕刑一聽這個,眼睛一亮,嘻嘻笑著,“二當家,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都是自家兄弟。燕刑兄弟在外如此辛苦,犒勞兄弟是應該的。”
二人來到一家名叫青陽樓的妓.院,老鴇見吳長狄相貌堂堂,穿的又不像沒錢的樣子,笑的花枝招展的,說道:“兩位官人好麵生,不是這裏常客吧?”
吳長狄笑著點頭,他今天來的目的不是別的,青陽樓正是當初楚懷澈呆過的地方。
燕刑伸著脖子,一個勁的往裏麵看去,一臉的急不可耐。
老鴇諂媚道:“既然是新客,我一定找幾個漂亮姑娘,保證官人滿意!”
燕刑眼睛笑成了個眯眯眼,說道:“好好好!”
吳長狄和燕刑找了個位置坐下,老鴇很快就找到了四個漂亮姑娘來,圍坐在他們二人身旁。
“二位官人,我的姑娘你們還滿意吧!”
吳長狄不置可否,就看燕刑點頭點的像是撥浪鼓一樣,“滿意滿意,太滿意了。”
吳長狄笑道,“我兄弟滿意,我自然也是滿意的。”
老鴇走後,吳長狄問著身邊的姑娘映桃,“姑娘,你在這裏多長時間了?”
映桃倒了一杯酒,身子骨軟的幾乎都要依偎在吳長狄的身上,口吐若蘭,“公子,你若是喝下這杯酒,奴家就告訴你。”
這一邊的燕刑早就跟兩個姑娘玩起來了,看來這任務把他憋壞了。
“姑娘,在下不勝酒力,還是算了吧。我身旁的這位兄弟倒是海量。”
吳長狄將酒接了過來,遞給了燕刑身旁的姑娘,讓這姑娘給燕刑喝下去。燕刑一看是美人給的酒,想都沒想,閉著眼睛享受的喝了下去。
映桃癟著嘴,“公子你耍賴!哼,這次算你,我們姐妹四人在這裏已經一年了。”
吳長狄若有所思,在這裏工作一年了,那麽就肯定見過楚懷澈了。
吳長狄問道:“你們可見過一個人,他叫楚懷澈。”
映桃和旁邊的竹柳一聽這個名字,都有些忿忿的說道:“當然知道了,那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不過她的長相太美了,即便過了這麽久我還是能記得,比我們的花魁還要美,
怎麽會忘記呢?剛來一天,就被人領走了。哎,怎麽生的這麽好看,連命也是這麽好。”
連燕刑身旁的兩個姑娘也幫腔道:“人家命好,咱們羨慕不來。說起來,接她走的人還算是咱們青陽樓的常客呢。”
吳長狄繼續問道:“你們可知道楚懷澈這人的家在哪裏?”
映桃嗬嗬笑道:“家?幹我們這一行的,哪有家啊。”
吳長狄不語,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個什麽來,看來這幫姑娘是真的不知道了。楚懷澈在這裏呆了一天,估計也沒人能夠了解他。
吳長狄歎了口氣,今天算是白來了。
竹柳看吳長狄不作聲了,問道:“公子,你一來就問這問那的,是我們伺候的不好嗎?”
“不是,姑娘誤會了。”
映桃笑著又滿上了一杯酒:“公子,我們都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是不是也應該幹了這杯酒了?”
吳長狄見這杯酒也推辭不掉,索性仰頭幹掉。這杯酒不像草原烈酒一樣,倒是入口柔暢,滿口的都是梨花味道。
吳長狄和燕刑坐的是二樓的包間,靠近窗戶的位置,離很遠就看到老鴇扭著身子跟在一個男子的身後。
老鴇忽閃著扇子,“哎呦!原老板啊,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原陽笑道:“我聽說,咱們青陽樓來了個美貌的姑娘,叫什麽楚懷澈?”
老鴇道,“哎,那姑娘真叫一個美,但是就在我們樓呆了一天,晚上就被人買走了。下次知道原老板來,我一定給你留著。放心吧!”
原陽皺眉,撇嘴道:“什麽時候招兩個新姑娘,這樓裏的姑娘看都看膩了。”
老鴇附和道:“是是是,原老板,明天我就安排。今天先讓流芳陪你?”
原陽歎道:“算了吧,我回房間休息一會,給我妹妹也備一間房。”
老鴇哎呀一聲:“這是老板的妹妹啊!怪不得生的這麽俊俏,媽媽我這就安排房間。”
吳長狄心緒不在房間裏,抬頭看向窗外,正巧看到原喜跟在一個年輕男子後麵,旁邊就是老鴇。
“原喜……姑娘?”
原喜看到吳長狄,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隨後又恢複正常。“長狄……你怎麽在這裏?”
吳長狄尷尬道:“我……陪兄弟。你一個姑娘家怎麽在這?”
原喜走進吳長狄的房間,看著吳長狄旁邊的兩個姑娘,皺眉道:“都出去,出去!”
映桃和竹柳被原喜的氣勢嚇得一愣,以為原喜是來捉奸的,逃也似的離開了。燕刑身邊的兩個姑娘也跟著離開了。
燕刑剛玩到盡興,就看到姑娘都走了,不舍道:“哎,別走啊!”
“這是我哥開的,我陪他來看看。”原喜解釋道。
吳長狄和原喜走了出去,讓外麵的老鴇給燕刑再叫幾個漂亮姑娘玩。
老鴇一看原喜和吳長狄認識,哎呦了一聲道:“原來都是一家人啊,放心吧公子,我讓我們的花魁流芳去伺候裏麵那位公子,嘿嘿。”老鴇又看向原喜,說道:“原妹妹啊,房間我給你準備好了,我現在帶你去吧。”
原喜恩了一聲,吳長狄感覺到原喜看這些風塵女子的眼神都不太友好,說話也不太搭腔,剛剛在那個房間也是同樣。
老鴇帶著吳長狄和原喜到了四樓的房間,笑著退下了。
原喜一進屋子,就皺眉捏著鼻子說道,“一股子的脂粉味,嗆死了。”
原喜轉頭看向吳長狄,問道:“長狄,你知道剛剛那兩個女人依偎在你身邊,我好生氣啊,你快告訴我,你來這裏幹什麽呢?不會真的是嫖客吧?”
吳長狄搖頭,“南部邊境叛亂,我來打聽
下消息。”
原喜聽到這話,若有所思,說道,“有沒有我能幫助你的?”
“你一個姑娘家,不要總是到處亂跑,叛亂的事你就別問了。”
“我怎麽就不能問了,草原也是我的家啊!相信我,長狄,青陽樓可是擁有最靈通的消息,下至閨房閑話,上至國家機密。”
吳長狄有些動搖,想著,青陽樓既然是個妓.院,那麽一天來往的賓客一定很多,總會有人認識楚懷澈的。
原喜哼道:“我哥可是個奸商,什麽賺錢開什麽。青陽樓不僅隻有妓.院,還有客棧,當鋪,酒樓……還有滿足特殊人群,特殊癖好的地方。”
吳長狄驚訝的看著原喜,縱然他是個教書先生,也一時間找不到什麽話說。
“長狄,告訴我吧,我能幫你打聽到。”
吳長狄想了半天,才把畫拿了出來,這畫是白天他作的。
原喜看了一眼畫像,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嘴巴都能放下一個雞蛋了。
“長狄……你怎麽能有這個人的畫像呢?這人和南部邊境叛亂有什麽關係?”
吳長狄看原喜如此驚慌的神情,就猜到了不是什麽好事。
“此人正是危害南部邊境的人,然而我們並不知道他的來曆,所以正在調查。”
原喜麵露難色,“這人叫楚懷澈,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獵人。專門接一些懸賞金額高的,風險難度大的工作。”
吳長狄皺眉,是什麽東西被懸賞了呢,怎麽能把他給招來了。
“而且又因為他的長相,每次任務都是輕而易舉的通過,懸賞金額也拿的很輕鬆。他此次來南部邊境,估計是想慫恿南部邊境造反,攻上北方草原,奪取草原大印。”
吳長狄聽得心裏一沉,這草原大印他不是沒聽過,但是從未見過,也未曾聽孟拓說起來過。若楚懷澈的目的是草原大印的話,那麽他們的草原就岌岌可危,得盡快除掉楚懷澈這個人,快刀斬亂麻。
吳長狄啞聲道,“他就沒有弱點嗎?”
原喜不假思索的說道,“楚懷澈有一個弱點,別人都不知道。他一向保護的很好的妹妹,楚星姝。”
“他妹妹人在哪裏?”
“這個我還不知道,等我查查在告知你。”
吳長狄點頭,謝過原喜。
吳長狄心裏有些焦急,“我去看看我兄弟。”
“哎!長狄,我費了這半天的口舌,連口水都沒喝,你一句謝謝就完事了?”
吳長狄自知失禮了,抱歉道:“原喜姑娘,失禮了。”
隨後給原喜到了杯茶,原喜喝了下去果然聲音比之前聽著要清涼許多。
“長狄,上次說好了要叫人家喜兒的……”
吳長狄有些無奈,“喜兒……姑娘。”喊完名字,吳長狄覺得有些尷尬,“我去看看我兄弟。”
原喜笑道,“長狄,你喊我名字真好聽,下次不要帶姑娘二字好不好?你兄弟正體會人間仙境呢,怎好去壞人家的事。”
吳長狄想想也對,剛走的時候讓老鴇安排了個花魁去陪燕刑,現在去找燕刑實在是不太好,失了禮數。
“今夜你就在這裏睡下吧,這樓上沒有其他人,清淨的很,第二天一早你再去找你的兄弟。”
原喜看吳長狄要拒絕,嬌嗔道:“我去隔壁睡,人家沒和你成親之前是不會跟你同房的。”
吳長狄想著,那家客棧算是白交錢了,現在他和燕刑二人肯定是回不去了,索性倒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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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