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拓告知百裏淩,要五日之後出發去南疆。畢竟他們這群人才從邊境回來,怎麽招也得休息幾日才能出發。

百裏淩雖然心裏有些著急,但是卻體諒他們舟車勞頓,同意五日之後啟程。

吳長狄這五日一刻都不得閑,天天在訓練場中訓練。上次孟拓為了救他,與楚懷澈交手,二人的功夫均是深不可測,他現在還差的很遠,為了能不拖後腿,就隻好抓緊時間練習。教書都隻教半個時辰,孟弗雖然有些不開心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在訓練場的這五日中,都有孟拓或是施甲陪伴,一一跟他過招。吳長狄對自己的要求也很嚴格,這幾天倒也讓他找回了當初學習時候的韌勁。

“二當家,雖然你起步晚了些,但是天資聰穎,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呢?”施甲看著吳長狄整天沒日沒夜的訓練,忍不住問道。

“正因為起步晚,所以更應該補回來。”吳長狄說道,汗珠子從臉上滑溜,啪嗒掉在了地上。

“你二當家這叫有上進心,學著點!整天好吃懶做的!”孟拓笑道,又是一個過肩摔將吳長狄摔倒在地,整個人騎了上去。

吳長狄被騎在身下,孟拓的雙腿十分有力的夾住他的腰間,動彈不得,咬牙道:“再來!”

“大王!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教那幫小孩學射箭,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怎麽到你嘴裏成了我什麽也不幹了呢!”施甲憋屈的說。

孟拓充耳不聞,眼神定格在了身下的人身上,目光放肆又野性。

吳長狄麵色紅潤,氣喘籲籲,眼睛瞪圓了,那模樣完全就像是個受了驚的兔子。

被草原狼壓在身下的白兔子?

孟拓小聲道,“害羞啥?信不信老子在這辦了你!”

吳長狄一驚,怎麽都沒想到孟拓會在這裏發.情,看了看周圍,施甲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偌大的訓練場現在隻剩下他們二人。

“孟拓,你快給我起來,讓別人看見像什麽!”

“明天就走了,那麽多人跟著,老子什麽時候才能親你一次啊!”孟拓委屈道。

吳長狄道,“什麽時候也不能,趕緊給我起來!”

孟拓追問,“那之前我去救你,你還關心我有沒有受傷,都是假的嗎?你就沒對我有一點動心?”

吳長狄麵無表情:“不管誰去救我,我都會問他有沒有受傷。”

吳長狄感覺到孟拓有些鬆動,就趕緊推開他起身。但是孟拓依舊是征愣在那,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他有些於心不忍,上前碰了碰孟拓。

“你沒事吧?”

“吳長狄,老子對你做了這麽多你都看不到嗎?”孟拓喊道。

吳長狄一愣,怎麽都沒想到孟拓會問他這個,想了一會便道:“兩個男人在一起有違常理。”

孟拓怒踢開了大刀,氣焰依舊不消減,衝吳長狄喊道:“去他媽的道德常理,老子就知道老子喜歡你,想他媽無時無刻跟你在一起,老子想對你好,老子想跟你一輩子!”

這是孟拓第一次這麽正經的對他說喜歡這種話,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個男人在一起有違常理,從小的道德思想觀念告訴他,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正確的。可是孟拓對他做的一切,他竟有一點動搖了。

見吳長狄半天

不說話,孟拓又道,“你知道嗎,你每次喝醉之後最聽話了,不會拒絕我,也隻有那個時候我才能碰你,才能擁抱你,才能吻你。”

吳長狄驚訝道,“孟拓,你……”

“你說的那些難道老子不明白嗎?老子遇到你之前也他媽有妻子有孩子啊!可是老子遇到你了,看上你了,都是男人又如何?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會拒絕我。”

吳長狄沉聲道,“孟拓你聽我說,現在還不晚,你斷了這個念頭,這畢竟是……”是少數,是異類。

“老子他媽不想斷!老子二十四年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你居然讓老子斷了?”孟拓步步緊逼,大手扣住吳長狄的雙臂,抓得緊緊地。

吳長狄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人。他活了二十六年終於有人說喜歡他了,可是這個人竟然是個男人,真是哭笑不得。

“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吳長狄,你現在連看都不想看我嗎?”

“不是……”他是無法回應這份感情的熾熱。

忽然,孟拓抱住吳長狄,毛茸茸的腦袋在吳長狄的耳鬢摩擦,小聲的道,“隻要你能回應我一下,你不是想知道草原大印在哪裏嗎?我告訴你。”聲音極小,有些嗚咽的感覺,像是一頭幼狼在懷中撒嬌。

吳長狄渾身一震,不可置信。草原大印是什麽東西他雖然不知道,但是楚懷澈為了這個東西,不惜男扮女裝,不惜設下圈套,孟拓卻要將這麽重要的東西告知他在哪裏?

“孟拓,你別胡鬧。”

“我沒胡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孟拓看著他,目光灼灼。

不等吳長狄說話,孟拓就將他拽到了馬廄。

“騎上馬,我帶你去。”

吳長狄疑慮著騎上了馬,跟在孟拓的後麵,孟拓的馬跑的飛快,吳長狄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

很快,他們兩個到了之前狩獵比賽的森林中。

“草原大印在這片森林中?”吳長狄問道。

孟拓沒做聲,下了馬將兩匹馬拴在了一起,牽著吳長狄的手四處尋找。

森林的樹又高又大,枝繁茂盛,每棵之間挨得又十分緊密,很難區分。

“這些樹看起來都一樣對吧?我小時候他們也有這麽高。”孟拓道。小時的他就是孩子王,經常和同伴們來這片森林,狩獵,摔跤,每次都是他贏。

吳長狄點點頭,這些樹確實看不出什麽不同來。

孟拓一笑,帶著他又走了一會,他回頭一望,都看不到來時候的馬了。終於,孟拓停下了。

“到了?”

孟拓神秘一笑,說道:“你在這等會。”說罷,撒開吳長狄的手,兩三步就飛上了這顆高大的樹。

這棵樹外觀看起來和其他樹真的沒有什麽不同,要仔細看起來……好像粗了些。

吳長狄一抬頭,就看到孟拓在高處坐在樹枝上,雙手不知道在掏著什麽東西。終於掏了出來之後,飛快的下來獻寶一樣的給吳長狄看。

吳長狄剛想接,孟拓將手背後,說道:“看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告訴第二個人。”

孟拓眼神炯炯,露著不容置疑的光芒,吳長狄點點頭,道了聲好。

草原大印四四方方,純黑色的玉石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覺卻

十分溫潤,他從未見過純黑色的玉石,倒是稀奇的物件,上麵印著的是一匹凶猛無比地張著獠牙的狼,是草原的象征。

“這就是草原大印?”吳長狄問道。

孟拓點頭,“這草原大印是曆任草原霸主相傳,自我當上草原霸主之後,就將它放在這裏了。”

吳長狄將草原大印交還孟拓的手中,說道:“這東西這麽重要怎麽能放在此處呢?”

孟拓一笑,“這裏怎麽了?就算他們知道草原大印在這片森林中,也找不出來在哪棵樹上。”

吳長狄想想也對。這裏的樹這麽多,就算知道草原大印藏身於這片森林,挨個找也要好久。

“回去吧。”

“好。”

二人回到了草原,孟拓進屋喝了幾大口水,爽道:“渴死老子了!真爽,你來不來一口?”

吳長狄接過杯子也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孟拓眼神微微眯起,貼近吳長狄的脖子順勢舔了一口滑落的水。

吳長狄杯子一抖,水險些撒了出去。

“孟拓,你……你瘋了啊!”吳長狄擦掉脖子上的水和口水,氣道。

“你對老子的表白都無動於衷,老子生氣,親你一口怎麽了!”

“不可理喻。”

“老子就是不可理喻的喜歡你!”

吳長狄道,“孟拓,你我皆是男人,又都有妻子,你這樣又是做什麽。”

“你那媳婦早就跑了,我與淩兒成親是因為那時我需要南疆,可是南疆那幫老頭卻和淩兒斷絕關係……”孟拓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才不想讓淩兒回南疆的啊!那幫老東西。”

吳長狄道,“南疆畢竟是夫人生養之地,擔心是應該的。況且,夫人為了草原割舍了這麽多,我們哪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孟拓哼了一聲,“那幫老頭子就是勢利眼,現在草原強大了,知道向我們求救了。當初怎麽不想想!”

吳長狄嗤笑,孟拓有時還真有點小孩子的脾氣。

“明日就去南疆了。”孟拓正色道。

“嗯。”

孟拓提醒道,“南疆巫蠱之術最為狠毒,你隨時的在我身邊,不要亂和陌生人說話,不要隨意走動。”

吳長狄明白孟拓的擔心,問道:“南疆的巫蠱之術,誰用的最厲害?”

“應該是南疆聖女,但是那幾個老頭子實力也非常了得,不容小覷。”孟拓答道。

吳長狄思慮了一會,作為備選聖女的百裏淩應該也是十分厲害。

“我之前見書中說,去南疆的路十分不好走,明天我們怎麽去?”

“南疆的路的確不好走,很容易迷路。但是有淩兒在,你放心。到時千萬不要掉隊,在我身邊,我會護你周全的。”孟拓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從手心傳入溫暖的力量。

吳長狄沒有掙開,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和孟拓坐在草地上,一起望著蔚藍的天。

若是孟拓沒有妻子你會同意嗎?吳長狄不止一遍的這麽問自己,每次都沒有答案,不是想不出來,而是那個答案太過於沉重,怕脫口而出就變了一個模樣。

迂腐如他,現在的他仍是掙脫不了道德的枷鎖。有一天,這枷鎖若是開啟了,那一定是為了孟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