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天他們就能達到南疆,經曆了昨晚之後,他們休息時間很短,每到一個地方都不敢稍作停留,就怕那群人又卷土重來,現在的他們可沒有多餘的戰鬥力來對抗了。

吳長狄十分疲憊,昨晚就沒有睡覺,再加上奮戰一晚今天又急忙趕路,身體早就已經吃不消了,但是看著其他人都是咬牙堅持,他也不想脫大家的後腿。

孟拓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初入南疆,地域崎嶇,土地表麵全是沙子。這裏比草原還要熱,帶的水袋都已經見底了,如若再不到南疆,恐怕他們已經難以支撐下去了。

但是三個受傷的人狀態就不是很好,雖然雙手已經開始漸漸的恢複,但是雙腳還是綿軟無力,無法站立也無法騎馬。這已經過了一個上午,可見這毒藥的藥效極其強烈和持久。

“夫人,他們三個吃下解藥已經好久了,怎麽還沒恢複啊?”施甲問道。

“他們中的是南疆最常見也是最難恢複的毒,綿軟散。中毒者四肢綿軟無力,無法支撐身體。若是沒有解藥的話,現在的他們早就化成一灘血水了。”百裏淩道,“現在他們的雙手已經開始恢複,估計今天晚上達到南疆之後雙臂恢複完全。明天過去,雙腿恢複完全,可以正常站立行走了。”

南疆的毒藥竟如此狠毒,這隻是最常見的毒藥,若是頂級的毒藥,將會是怎樣的駭人呢?

吳長狄為他們三個人抓了一把汗,希望今天能夠平安的到達南疆,不要再有刺殺了。

“南疆的人各個心狠手辣,做出來的毒都如此變態!”孟拓凶狠的道。

僅僅是兩個門派就已經有如此厲害的毒藥和暗器,若是四個門派加在一起……吳長狄渾身一抖,不敢再想。

百裏淩麵色一白,解釋道:“大王,你不能這麽說。不是所有南疆人都這樣的。”

孟拓斜睨她,語氣仍是不好:“你現在已經不是南疆的人了,我們草原的漢子被南疆的毒折磨成這樣,難道老子說錯了?”

百裏淩身子一震,小聲道:“大王說的……對。”

吳長狄道:“大王,你不能以偏概全,就憑南疆兩個門派刺殺咱們,就判斷所有南疆人都不好,豈不是太武斷了?”

孟拓皺眉看著吳長狄,哼聲道:“坐下休息!”

這次休息的時間挺長,孟拓破天荒的沒有在吳長狄的身邊坐著,反而離得很遠。吳長狄抬頭一看,心道,這倔狼肯定是生氣了。

施甲和百裏淩喂著三個受傷的人水和幹糧,將幹糧小心翼翼的撕成碎片,用水泡軟順進嘴裏。他們現在的狀況,連張嘴都困難,但是基本的吞咽還是沒問題的。

施甲歎了口氣,道:“隻有手指恢複了,這幾天都得這樣吃東西,兄弟,苦了你了。”

受傷的其中一人想搖頭,但是根本動彈不得,隻得啊啊的回答,但是他們也聽不懂。

施甲和百裏淩喂完了他們,自己也捧著幹糧吃了起來。這幹糧昨天還算能咬動,今天就硬的跟石頭一樣了,若是砸過去,都能給人的腦袋砸出個血窟窿。

吳長狄左右撕都撕不開,隻得放棄,灌了幾大口水之後,喉嚨終於清涼了許多,但是肚子依舊空落落的。

“呼嚕——”是野獸在喉嚨中發出的聲音。

在他們的身後,一群豺狼眼睛冒著綠光,麵部猙獰,嘴張的很大都能清楚地看見鋒利的獠牙,口水流延

三尺。前爪子不停的扒動著沙子地麵,身上都有顯而易見的傷痕,有的剛剛結痂,有的則是血肉模糊。

“是豺狼啊!大王!”施甲急道。

百裏淩麵色一沉,手中的毒針握緊。

“大王,這群豺狼是有毒的!”百裏淩道,“這些動物剛開始是無毒的,隻是凶猛了點。但是自從南宮家南宮瀲上任,就將這些動物全部都抓了過去,在它們的飯中投喂毒藥,活下來的動物便是現在這樣子,一代一代的繁衍,現在的它們已經百毒不侵,對身上的傷口更是感覺不到疼痛。現在它們看上去是餓急了!”

吳長狄聽完之後心驚不已,越靠近南疆心裏越是不安,這種變態的動物這麽凶殘,不知道他們能否躲過此劫。

“把幹糧扔給它們!”孟拓大聲道。

他們將幹糧全部都撇在它們麵前,可是它們卻看都不看一眼。依舊瞠目獠牙的看著他們!

吳長狄握住弓的手更緊了,施甲哭喪著臉,顫抖著說道:“它們不吃幹糧,是要吃我們啊!”

孟拓額頭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媽的,一群畜生竟然想吃老子!”說罷,拿起大刀衝了上去。

吳長狄明白孟拓的怒意,一個草原霸主怎能落得被一群畜生吃掉的份,他也拿出弓箭,掩護著孟拓。

施甲則是掏出大刀和孟拓並肩作戰。

見孟拓和施甲衝了上去,那群豺狼一起騰躍而起,張著大口眼看就要咬了上去,孟拓大刀一揮,三頭豺狼的腦袋掉落在地。鮮血噴湧而出,孟拓不到幾個時辰就廝殺了兩場,剛才又沒吃飽,體力耗費極大,那群豺狼占著數量多,吳長狄的箭快要射.幹淨了。

“夫人,你掩護我,我去將那些箭撿回來!”吳長狄衝百裏淩說道。

百裏淩點頭,吳長狄飛快去的將周圍幾個死掉的豺狼身上拔出箭,這些箭的箭頭經過特製,十分難拔出來。

“二當家,小心!”百裏淩手中的銀針射出,淩厲的一條線直直的竄進那頭想要偷襲吳長狄的豺狼的眼睛中。

吳長狄驚得一身汗,終於將拔出來的三支箭裝進箭筒中。

“多謝夫人!”

剛才真是好險,如若沒有百裏淩的銀針掩護,恐怕他早就喂入豺狼之口。

“嗯,二當家沒事就好。”百裏淩道。

孟拓的消耗太大,揮刀有些遲鈍,但是依舊凶猛,突然,五隻豺狼向孟拓衝來,孟拓腹背夾擊,根本就揮不開大刀,豺狼的爪子尖銳有力的給孟拓身上劃了好幾個傷口,獠牙又在孟拓的身上戳了好幾個血洞,又長又深,駭人不比。孟拓猛烈的搖晃著身體,企圖將豺狼甩出去,可是豺狼一個個反而抓得很深。

“孟拓!”吳長狄驚喊道,看著孟拓被圍攻心急如焚,掏出剛才撿回的三支箭全部射了出去。皆中腦袋,三頭豺狼終於從孟拓的身上倒下了。

“操!”孟拓的氣焰瞬間被點燃,大罵了一聲,眼神凶狠,大手將兩頭豺狼拽了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兩個頭從身子上瞬間脫離,根本就看不清刀起刀落。

孟拓渾身浴血,大刀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顏色,地上全是豺狼的屍體。“媽的一群畜生,竟然他媽的敢咬老子!”

吳長狄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他昨晚到現在經曆過兩場廝殺,老實說他的體力早就供應不上了,剛才的戰鬥都是在勉強,孟拓怎麽還有如此體力來殺

滅這群凶猛的豺狼?

深不可測,深不可測。

戰鬥終於結束,活下來的幾頭豺狼也不敢再上前。嗚咽著夾著尾巴逃跑了。

施甲踢了踢地上的豺狼屍體,罵道:“這幫畜生,真他媽餓急眼了,也不看看是誰就敢下嘴,天王老子都敢吃!”

吳長狄不作聲,有些擔憂的看著孟拓身上的抓傷和咬傷。

百裏淩掏出止痛藥和止血藥,給孟拓的傷口撒上了,隻能緩解疼痛和止血,這豺狼的毒還解不了。

吳長狄有些後悔來南疆了,這還沒進南疆的門,就已經遭了兩場攻擊,連孟拓都受傷了。不過若是再來一次,他可能還是會選擇跟來南疆,畢竟他不是那種坐視不管的人。

孟拓被咬倒是一聲不吭,上藥的時候嘴咧的都快要耳後根了。

“輕點,嘶——疼啊!”孟拓皺眉,汗珠子滑落在臉上。

“大王,你忍耐一下,等到了南疆再好好醫治一下,我帶的藥隻能止痛和不讓血繼續流。”百裏淩小心翼翼的撒著藥,輕聲說道。

孟拓又嘶了一聲,“這還叫止痛?比不上藥還疼!”又道,“老子還沒進南疆呢,就他媽被那幫老頭老太太整的那些鬼東西弄成這樣,等老子進了南疆,他們都別想好過!”

這次豺狼襲擊,孟拓算是受傷較為嚴重的了。吳長狄和百裏淩都沒有受傷,施甲隻是受了些輕傷,已經比他預計的結果好了。

還好那三個受傷的人沒有再受傷,若是被有毒的豺狼咬上一口,恐怕就算是到了南疆,也無力回天了!

“這群有毒的畜生平時也是這樣?”吳長狄問道。

百裏淩搖頭,“這群畜生平時在這裏看不到的,一般都在南宮家的地牢中關著。”忽然,百裏淩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猛然抬頭,“難不成,又是南宮家放出來想要至我們於死地?”

吳長狄默不作聲,思考良久。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南宮家聯合西門家三番五次的想要殺掉他們,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們進入南疆,但是卻都失敗了!

“果然是他們這幫人!老子必然繞不了他們!”孟拓凶狠說道,大掌拍了一下受傷的腿部,哎呦了一聲。

吳長狄問道:“夫人,你在南疆之時,四大門派的關係如何?”

這很關鍵,若是四大門派都像南宮和西門一樣,那麽他們此番南疆之行,必定是凶多吉少,羊入狼口!

“北丘家世代輔佐聖女,忠心耿耿,和南宮家和西門關係不太好,經常各持己見。而東方家則是何事都不參與,平時也是默不作聲。”

施甲邊包紮著傷口邊說:“這麽說來,南宮和西門刺殺我們的事情,北丘和東方並不知道。”

吳長狄搖頭,“此番我們來南疆的目的是找南疆聖女百裏盈的,但是南宮和西門如此阻攔我們,隻能說明一點,就是他們並不想讓百裏盈回來。”突然,吳長狄又道,“跟百裏盈私奔的人,姓甚名誰,長什麽樣子?”

百裏盈點點頭,覺得吳長狄說的有幾分道理。“與我妹妹私奔的人名叫顧清讓,信中說,是位書生,途徑南疆被毒蛇咬了,妹妹將他救了回去。這才……”

孟拓道,“一幫老頭老太太必須得靠著小姑娘才能主持大局,真是一群窩囊廢!”

吳長狄靜靜地聽百裏盈說完,現在還不能太早判斷,一切還是等進了南疆之後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