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解藥之後,百裏淩帶著他們終於走到了密道。有了前車之鑒,他們早就點上了火把。

密道中的那群大蛇,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在這裏他們還失去了一位兄弟。

那時的他們剛剛經曆過兩場戰鬥,身心俱疲,沒有照看好受傷的兄弟。

剛剛還活躍的氣氛到了這個密道中瞬間就降了下來。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愁苦著麵容,耷拉著腦袋。

吳長狄的心中也不好受,但依舊安慰著他們道:“生老病死人生常事,看開些。施甲兄弟,講些笑話給大家聽。”

施甲皺著一張臉說道:“二當家,現在這場合,我講不出來笑話啊……”

孟拓翻了一眼施甲,罵道:“平時不讓你講的時候,你講的比誰都歡!現在讓你講了,你卻不吭聲了!”

施甲被罵的一臉茫然,求助似的看向吳長狄。

吳長狄說道:“講不出來就算了,專心對付大蛇吧。等到出去的路上,多講一些。”

施甲嗯了一聲。

眾人行走到密道中間,也就是湖的位置。百裏淩道:“大家注意,蛇群就在此處!”

像是聞到了人的味道,湖中的蛇開始慢慢的遊了出來,各個都是成年人胳膊一般粗細,蠢蠢欲動的吐著蛇信子,十分可怖。

待湖中的蛇都爬了出來,密道頂上盤旋的蛇也全部掉落了下來,這已經不是一個密道了,儼然就是一個蛇窩!

蛇群蠕動著粗壯的身子,發出嘶嘶的響聲,每一聲都叫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操!上次有這麽多的蛇嗎?”施甲驚喊道,看著這群密密麻麻的向他們爬來的蛇,他的聲音都嚇得顫抖了。

若是上次有這麽多的蛇,恐怕他們也不能安全的到南疆了!

百裏淩眸色一沉,淩厲道:“這湖中的蛇以前都不出來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現在他們有八個人,戰鬥力比那時自然提高了許多,但是也架不住這麽多的蛇啊!若是被咬上一口,隻有等死的命了!

吳長狄看著眼前怵目驚心的情景,強忍住心中的恐懼感,手裏攥著的長劍不住的抖動。

“難不成他們是要上來產卵嗎?”

百裏淩一怔,怪不得湖中的蛇紛紛上岸,原來是產卵。“懷孕期間的母蛇脾氣極大,咱們能躲則躲,躲不了就殺!”

孟拓罵道:“一群畜生還想擋了老子的路!”

說罷,拔出大刀衝在了前麵,現在孟拓比那時候精力好了太多,揮刀自如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刀如霹靂一般直下,疾風一樣的速度讓這群蛇躲閃不及。現在的他戾氣高漲,蛇群不敢靠前去,即便是這樣,地上也有許多砍掉的蛇頭蛇身,須臾之間,在這蛇窩之中,硬生生的開拓出一條血路來。

吳長狄在後方也不甘示弱,和施甲他們一起配合著,砍著想要偷襲的蛇。幾個眨眼的功夫,他們終於從那個蛇窩之中逃脫出來!

“這群蛇太折磨人了!”施甲喘著粗氣,累了個半死。雖然他們都毫發無傷,但是那群蛇實在是太多,八個人對付數不清的蛇,實在是有些吃力。

吳長狄也累的不輕,但是更多的是驚嚇。有一次眼看一條蛇張著大口呲著毒牙咬上他,還好他反應快,立馬躲開之後將蛇頭砍掉。不然現在中毒的就是他了。

孟拓嫌惡的擦著手

,手上全是那些從湖中爬出來的蛇帶出來的水。

“等咱們出去之後,把這裏一把火燒個幹淨!讓它們這群畜生出來嚇唬人!”孟拓道。

施甲讚同,“對!大王說的沒錯!這群畜生繁殖的也太快了,還是燒死它們得了!”

百裏淩道:“不妥,大王。這火在密道之中,可能會著好久。若是有人進出,可就慘了。”

“怕什麽?南疆的人不會隨便進出的,外麵的人若是看到這密道裏麵著火,可能還會打消來南疆的念頭,這不是南疆的一貫作風嗎?”孟拓說道。

雖然是這樣,但是也不能這麽講啊,吳長狄無奈的想著。

“大王這麽做也是為了南疆的人好,若是有人進出,恰巧碰上這群蛇上岸產卵,他們又不會武功,肯定就成了這群蛇的盤中餐了。”吳長狄說道。

百裏淩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要想以絕後患,就隻能這麽辦了。

施甲問道:“不過這火能燃多久呢?”

“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

吳長狄說的模棱兩可,施甲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問道:“到底多久啊?”

“一切看風。”

這下施甲更是不明白了,“二當家,一切看風是啥意思?大王,你知道嗎?”

孟拓拍了一下施甲的後腦勺,罵道:“讓你平時多看點書,你偏不聽,就知道看美人!這回出醜了吧!”

施甲委屈的摸摸後腦勺,小聲嘟囔道,你不是也不看書嗎。

吳長狄笑著講了一遍:“風是助燃的。”

“哦……”施甲道,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是比剛才什麽都不解釋好多了。

百裏淩淡笑道:“走吧,一刻鍾要到了!”

過了蛇窩之後,眾人的腳步也快了許多,通過了極其狹小的過道,終於出了這個密道。

施甲將火把順手扔進了密道之中,趕緊跑了出來。笑嘻嘻道:“破蛇終於要死了!”

他們出來之後,大石頭的暗門才緩緩的合上,從外麵看,根本就想象不到裏麵竟是另外一個世界。

外麵仍舊是沙土飛揚的,他們都將自己的麵部罩上紗。馬匹還在他們來時的位置,一匹都沒少。

“我們這次走大道吧,還能找個客棧休息休息,這馬都餓了好久了,怕是帶不動人了。”吳長狄提議道。

馬匹自從他們到南疆就拴在這裏,餓了將近半個月,能載動他們才怪。孟拓點頭,說道:“行,這次就走大道吧。路好走,人也多。不用擔心一些歹人的襲擊!”

眾人心領神會,都知道孟拓說的歹人是誰。

將東西都放在馬背上,他們牽著馬匹而行。

大路果然比他們之前走的路人多,他們這群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就到了一個著落點。其實說是著落點,其實就是開在道路中間的一家客棧。

看這客棧的架勢,倒像是一家黑店。黑就黑吧,隻要能把他們的馬給喂飽,給他們安排幾間屋子睡就行。

店小二看見他們這麽多人,露出了他們職業化標準的八顆牙的微笑。說道:“幾位遠道而來啊,打尖還是住店?”

“要四間上房住一個晚上,飯菜就要一些特色,盤碼大一點,在樓下吃。另外我們有八匹馬需要喂。”吳長狄說道。

店小二一聽,這是來大客戶了,這可得招待好了。趕緊叫人把馬牽到馬廄中,問著幾位需要什麽菜,什麽酒。

結賬的時候一看,果真是黑,這一頓飯就花了一錠銀子。吳長狄倒也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淡笑著給了銀子之後,說道:“開在道路中間,接待的都是一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別太黑了。”

老板拿著銀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連忙道:“是是是,一定改一定改。”

吳長狄回座之後,孟拓就問道:“你剛剛跟那個老板說什麽呢,他笑的那麽開心。”

“沒什麽。”

孟拓狠瞪了一眼老板,又問道:“花了多少錢?”

“不多,一錠銀子。”吳長狄淡道。

孟拓一聽就急眼了,怒道:“一錠銀子還不多?媽的,老子去找他算賬!”

吳長狄拽著孟拓的袖子,讓他坐下來。說道:“他們在這,賺錢也不容易。沒事。”

孟拓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還是乖乖的坐了下來,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了好久客棧的老板,老板被瞪得一個激靈,毛愣愣的讓店小二趕緊上菜,別慢待了貴客。

店小二也是個機靈的人,先把酒端了上來,又贈送了兩個小菜,油炸花生米還有醬油豆腐花,都是下酒的好菜。

孟拓倒是不在意這些小菜,他拿起一大壇子的酒水,倒在了碗中,仰頭幹完。孟拓撇了撇嘴,皺起了眉頭說道:“這酒不好喝!還沒南疆的酒好喝呢!”說罷,呸呸呸了幾聲,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吳長狄訓斥道:“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能有那麽好的酒。有喝的不錯了。”

施甲和幾位兄弟們也都倒了一碗酒,嚐嚐味道。

“這酒……確實不好喝啊!兌了多少水啊!”施甲不滿道。

吳長狄一聽,也給自己倒了一碗,喝進去之後發現確實如此,連他這個不勝酒力的人,都不覺得有辛辣之感,確實是摻了不少的水。

孟拓怒道:“小二!過來!”

店小二明白他們不是什麽好惹的人,趕緊顛顛的跑了過來,“幾位客官怎麽了?”

施甲用筷子敲了敲酒壇子,說道:“你們這是酒嗎?這是水吧!趕緊給我們換一壇好酒上來!”

吳長狄有些無奈,他們這麽一鬧,好像地痞流氓的作風。找過小二,說道:“他們的話雖然糙了點,但是理不糙。這壇子酒確實是兌了不少的水,你們開黑店,已經賺了不少的錢,何必在這一兩壇子的酒上麵缺斤少兩呢?”

店小二知道吳長狄是個好說話的人,但是他身後的人不好說話啊,求助的眼光看向客棧老板,老板一個眼神,意思讓小二給他們換一壇子酒。

店小二點點頭,說道:“對不住了幾位客官,我這就給你們拿壇我們店的好酒!”

看著店小二跑進廚房的背影,孟拓砸咂舌道:“這還差不多。”

好酒上來了,孟拓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雖然不如草原的酒,但是相比較剛才的酒,好了太多。孟拓也沒有說什麽,喝了一碗又一碗。

吳長狄笑著給店小二幾個碎銀子的打賞錢,不一會,菜都上來了,就像要求的一樣,菜碼大又好吃。

施甲喝了酒,就開了話匣子,聊個沒完,孟拓偶爾的笑罵幾句,幾個人笑作一團,好不溫馨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