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拓對於方才楚懷澈的話采取了不理的方式,在他看來,男人要什麽好看,能當飯吃還是能保護好草原?

吳長狄倒是覺得雖說楚懷澈生的媚惑人,但是缺少了孟拓的那種男人味,狂野和跋扈的勁兒。

“朔彥為何今早才告訴你,異國人不可以持槍上集市,昨晚他怎麽不說呢?”孟拓問道。

吳長狄顯然也發覺到了這個問題,同樣用疑問的眼神看向楚懷澈。

楚懷澈被問的腦袋發懵,“昨晚……忘了吧?”隨即又轉開了話題,說道:“你們到集市上去,除了買槍,還買別的了嗎?有什麽好吃的?有甜的東西嗎?”

“糖葫蘆。”吳長狄如實道。

一聽糖葫蘆,楚懷澈兩眼放光的道:“哪呢?怎麽不給我帶一串回來呢?”

楚懷澈這麽一說,吳長狄就有些尷尬了,他忘記楚懷澈愛吃甜食了。這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倒十分符合楚懷澈的口味。

“算了,下次出門我自己買。買個糖衣多點的,山楂大點的!”楚懷澈說道。

孟拓白了他一眼,哼聲道:“娘們唧唧的。”

楚懷澈沒聽見孟拓說的話,一臉失落的走了出門。

過了一會,孟拓才悠悠開口道:“我感覺,這裏有問題。”

吳長狄抬頭,對上了孟拓波瀾不驚十分深邃的雙眸,“怎麽會這麽說?”

“不知道,就是這麽覺得。”孟拓抓了抓腦袋,冷靜的說道:“你看剛才楚懷澈說的話,你難道不覺得朔彥有問題嗎?”

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些問題,但是既然朔彥不想告訴他們,那他就不應該來告訴楚懷澈啊!

“也許是他小孩子心性,真的忘了吧。”吳長狄說道,如果是這樣最好。

孟拓又道:“紅發帝國已有幾十年沒來過黑發黑眸的人了,為什麽他們兩個見到我們不好奇,反而很快的推斷出我們是海的對麵來的。”

吳長狄震驚,孟拓早就已經在無聲無息之間,洞察了一切。然而這些,確實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的。

也對,孟拓在草原長大,時常和動物打交道,洞察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強的多。

琢磨了一會,吳長狄猜測道:“也許,他們也有描繪咱們國家的書吧……”就像賀毅給他的那本一樣。

孟拓思考了半天,說道:“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裏。找一個旅館住下來。”

吳長狄點頭,既然都這麽覺得了,避免節外生枝,那麽明早就動身吧。

楚懷澈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一臉的不情願,“我還沒有吃夠冰淇淋呢。”

吳長狄有些無奈,“集市上也有。”

“那走吧!我早就不想呆這兒了,那小兔崽子太欠揍了。”楚懷澈一聽,便爽快的答應道。

感情楚懷澈就是因為冰淇淋才呆在這裏的!孟拓有些忍無可忍的道:“你又不是娘們家,怎麽還愛吃甜的。”

楚懷澈瞪眼道:“男人愛吃甜的怎麽了?我樂意!接勇大哥也愛吃!”

想當初他和接勇大哥那麽親密無間,互相喂食奶糖……現在也就隻能想想。默默地歎了口氣。

中午吃飯的時候,便跟朔望提了一句,明日他們搬走的事情,說是不好多打擾你們。

朔望淡笑,“長狄兄弟說笑了,你們在我這裏,反倒填了不少熱

鬧,怎麽會打擾呢。”

吳長狄道:“多謝朔望兄弟這兩日的照顧,每天做這些菜式真是費心了。我們三人此次紅發帝國之行,目的就是為了尋藥。現在,也該踏上征程了。”

吳長狄說話像來是有分有寸,既說明了他們的目的又婉拒了朔望。

聽吳長狄這麽一說,朔望也沒再說什麽。“如果你們有什麽忙需要我,盡管開口。在哪裏我們都是同一個屋簷下住過的兄弟。”

朔望說的情真意切,竟讓吳長狄有些動容。

“終於要走了。”朔彥道,語氣裏充滿了諷刺,好像他們是在這裏白吃白喝的累贅一樣。

氣的孟拓想教訓他,誰知朔彥重重的哼了一聲,挑釁意味十足。

這楚懷澈和孟拓就有些忍不了了,剛想教育他,就聽朔望訓斥說道:“朔彥,教你的東西都忘了?怎麽能對客人這麽說話!”

“哥哥!”朔彥顯然有些不甘心。

朔望失望的看著朔彥,朔彥被這種視線一盯,耷拉著腦袋不敢再說什麽話了。

朔望對著三人歉意道:“我弟弟年幼不懂事,口無遮攔,多擔待。”

既然朔望都這麽說了,他們還能說什麽?這股火氣隻能生生的壓製下去,畢竟和一個小孩子理論,也是不理智的選擇。

“無妨,朔彥小兄弟說話天真無邪,我們又怎麽會當真呢?倒是希望小兄弟長大以後可以成為一個通曉事理的人。”吳長狄道。

此話一出,朔望有些驚訝,平日裏看起來軟弱的人沒想到嘴刀子如此厲害。情緒皆斂於眼底,笑道:“他會的。”

飯後依舊有甜品冰淇淋,沒想到臨走之前還能再吃一次朔望做的冰淇淋,楚懷澈高興的把孟拓的也給吃了。

孟拓倒也不太愛吃這甜食,第一次嚐個新鮮也就罷了,便隨便楚懷澈拿走。

剛回了房間,吳長狄便想拿出今早買的槍來把玩一會。雖然沒有子彈,但是就這麽拿著,比量著也十分高興。

如果再買三個人的子彈,再加上未來的旅館費用,吃喝費用……吳長狄有些擔心資金的問題了。

“孟拓,我們的錢還多嗎?”

孟拓被這麽一問,摸了摸兜,特別豪氣的說道:“放心,在這裏生活個一年半載沒問題。”

吳長狄有些詫異,孟拓怎麽帶了那麽多金子來?帶那麽多,不沉嗎?

誰知孟拓拿出來一遝子的銀票,說道:“你看,這麽多夠吧。”

“!!!”

這銀票在這裏肯定是花不出去的啊!吳長狄無奈的白了一眼孟拓道:“你不知道銀票在這裏用不了嗎?”

“為啥用不了?”

吳長狄道:“在這裏,他們根本就不用銀票啊!而且這是我們國家的銀票,在這裏根本沒用。”

孟拓顯然是一臉驚訝,那他帶來的這一遝子銀票在這裏不就等於廢紙了?

“金子,銀子。還有多少?”

孟拓將渾身上下的金銀細軟算下來,隻有一百五十兩。一百五十兩,三個人……

剛來紅發帝國的第二天,吳長狄就開始為生計發愁了。恐怕沒找到墨蓮,他們就已經吃不上飯了。

突然有人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就看到朔彥端著個盤子,上麵擺滿了都是銀子。

“這是我哥哥退給你們的銀子,拿著吧。”

說罷,放下盤子就走了。

這盤子裏的銀子一數,剛好就是昨天吳長狄給朔望的那些,分文不少。

看來朔望是全都退給他,不要了啊……

就當吳長狄對著這些銀子發呆,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還給朔望一部分的時候,突然孟拓發出了一聲喊叫。

吳長狄心中一沉,安生了這幾日,他最怕的事情終於來了……

隻看到孟拓疼的額頭冒著冷汗,雙手努力的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又倒了下去。幾個眨眼的功夫,他感覺到整個下半身猶如在滾燙油鍋之中翻滾一般,疼的他皮開肉綻的,他上戰場無數,所有的傷口加在一起都沒有這毒蠱疼,這次的疼痛感比之前兩次更加強烈了,像是沉睡了幾天的幼蟲蘇醒,一直在攪個不停。

孟拓的每次發病,吳長狄隻能看著一點忙都幫不上。孟拓也隻能這麽生生的忍者,扛過去一次又一次。

這次不同,前兩次的發作,孟拓一聲不吭,這次,孟拓卻失聲的叫了出來。

剛愈合好的嘴唇又被他咬得流血,血已經滑過孟拓的下頜。然而孟拓的牙齒依舊咬在上麵,不肯鬆口。

吳長狄顫聲道,“孟拓,咬我吧。別咬你自己了……”他看著孟拓為了忍受這個痛苦拚命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將自己的袖子擼了上去,雙手把著孟拓的下頜,想讓孟拓的牙齒放開這個地方,咬他。

孟拓已經被這疼痛感折磨的有些神誌不清,當吳長狄的胳膊伸過來的時候,他張著大口咬了上去。力道之狠,仿佛就想讓吳長狄也體驗一下這痛楚。

“啊!”吳長狄痛叫,他現在的雙手滿是孟拓嘴上流的血,胳膊被咬之處火辣辣的疼,但是無論胳膊再怎麽疼,還是掩蓋不了他心中的疼痛。

白皙的胳膊瞬間就被咬出了血,十分眨眼。牙齒已經深入了肉裏,痛楚加倍。他知道,這點痛苦根本就抵不上孟拓忍受的。

孟拓咬了一會便鬆了口,重新咬上自己的嘴唇。

往日嬉笑耍賴的孟拓現在被這毒蠱折磨的不成人樣,連親吻他的嘴唇現在卻變得血淋淋的模樣。

吳長狄早已經泣不成聲,第三次的發作就已經這樣了,那後麵呢……如果他們沒有那麽快的找到墨蓮,孟拓又會承受怎樣的痛苦。

吳長狄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將孟拓的鞋襪全部都脫掉了。卻沒想到,原本隻是在腳底的紅墨色的蓮花,現在已經蔓延到了整個小腿部分。枝杈也已經快觸及了膝蓋……

什麽時候長到這裏的!孟拓到底瞞了他多久!到底是怎麽看著孟拓的!孟拓一直在他的身邊,他卻一直沒有發現,孟拓腳底的妖異的墨蓮已經蔓延到了小腿。可是孟拓一直表現的如平常一樣啊……

難道這幾日孟拓的腳一直在疼,隻是他一直忍耐著嗎?

“孟拓!這墨蓮什麽時候長的?你為什麽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最後一句話,吳長狄幾乎是用喊出來的,他在懊惱自己,明明一直跟孟拓在一起,卻未曾發現孟拓身體的異樣,這樣還談什麽喜歡?還談什麽拯救?

是他掉以輕心了……

“長狄……拿刀來。”孟拓虛弱的聲音飄進了吳長狄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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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糙漢子要刀做什麽呢?大概是最近糖吃多了,可能你們有點膩了,糯糯換個口味吧。虐一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