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拓掙紮著睜開眼睛,強光刺的眼睛發脹,吳長狄見他醒了,驚喜喚道:“孟拓,你醒了?”

孟拓已經昏了一個晚上,什麽都沒有吃,又喝了半碗的藥,現在肚子隻翻酸水,眼睛鼻子都糾結到了一起去,難受的很。本想坐起來,躺了這麽久,現在渾身都有些發麻,可是下半身無論怎麽用力,卻坐不起來。

吳長狄趕緊扶著他,費力的坐了起來。

“餓嗎?想吃點什麽?” 吳長狄關切的問道。

孟拓點了點頭,抬眼看到吳長狄的身上血跡斑斑,臉色不好,手腕還有明顯的勒痕,一把抓住吳長狄的手腕,凝聲道:“這怎麽回事?”

吳長狄趕緊將手腕拿了出來,掩飾道:“沒事,沒事。我去給你做吃的,你等一會。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孟拓哪裏會聽吳長狄那些話,他早就看到吳長狄的那些傷痕了,腰間勒出的血印,還有剛剛握住他的手十分冰涼,走路又有些不太順暢。在他昏睡過去的這個晚上,吳長狄一定是去勉強自己了!

“告訴我,你身上這些傷,到底是從何而來!”孟拓氣的都快炸了,他的心上人,平時都是放在心尖上寵著的,怎麽愛都不夠的,怎麽一個晚上就變成了這樣!更可氣的是,為什麽吳長狄在遇難的時候,他卻不在!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在這**昏了這麽久!

吳長狄轉過身去,身體微微輕顫,道:“我去給你做吃的,稍等……”

轉頭就走了出去,連回頭都沒回。

“吳長狄!”

孟拓盯看門口半天,氣的胸口猛烈的浮動,淩厲的眼神掃射著在場的三個人,最終定格在楚懷澈的身上,楚懷澈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右臉上更有一條明顯的刀疤,眼神與昨天大相徑庭,怎麽看都是失意之後的人。

“楚懷澈,長狄到底跟你去了什麽地方?”

楚懷澈道:“不想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怕你知道了傷心難過。”

孟拓根本不聽他那套,他就想知道,到底是誰欺負了他家的吳長狄。“趕緊說!”

楚懷澈一看孟拓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得問個明白。本想簡要的說一下,誰知卻被朔彥搶先了,“我說!”

孟拓看向朔彥,詢問道:“你說?你也在場?”

“昨晚上我,楚大哥,吳大哥,去皇宮取墨蓮。在逃走的時候,被宮中的二皇子抓到了,吳大哥和楚大哥為了救我,把墨蓮給了我帶了回來。他們二人就被二皇子朔司帶了回去。”

孟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看朔彥,仿佛都能戳出來一個窟窿,眯起眼睛審問道:“誰,傷的吳長狄!”

氣勢逼人,震得朔彥心裏一抖,“朔司……”

孟拓的大掌咯咯作響,火氣蹭的就噴發出來,“現在人呢?”敢傷他的人,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死了,被我殺了。”楚懷澈說的雲淡風輕,好像此人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如螻蟻一般從不放在眼裏。

這下孟拓更加窩火了,連人多死了,找誰報仇?

楚懷澈撇了一眼孟拓,補了一句:“死狀很慘。”

聽了這句話,孟拓有些暢快了,但是人沒死在自己的手裏,還是有些氣不順。又問向朔彥道,“昨晚隻發生了這些事情嗎?”

孟拓這句話讓朔彥嚇得不輕,趕緊將他們在冰窖裏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你他媽到底是誰,什麽目的?為什麽要關住他們?”

孟拓一個勁的逼問,眼

前的這個小兔崽子氣的他不輕,如果不是這小兔崽子,吳長狄就不會受傷了!

這時吳長狄端著飯菜進來了,白飯配三葷兩素,香味撲鼻,尤其是他們這種沒有吃飯的人,這飯菜光是聞著都讓人咽口水。

“孟拓,別問了。先吃飯,吃完飯我再跟你說吧。”吳長狄把碗筷都遞在了孟拓的手中。

孟拓心疼的看著吳長狄,這一個晚上,為了他的身體內的毒蠱,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受了這麽多的傷。突然感動的難以言表,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把吳長狄劫了回來。

對吳長狄有敵意的人,他一個不能留,全部都趕盡殺絕!想到這裏,朔彥突然覺得渾身一個激靈,膽顫的看向孟拓。他原來不知道,自從見識過了楚懷澈的功夫之後,他才覺得,海對麵的國家的人真厲害,對孟拓更是畏懼有加,現在做了這等糊塗事,想重來的心都有了。

朔彥悄悄的問著楚懷澈,“楚大哥,你說你在你們國家是第三,那第一第二是誰啊?”

楚懷澈看他那樣子,壞心眼的道:“**躺著的是第一,第二我也沒見過。”

說完之後,楚懷澈認真的觀察了一下朔彥的表情,一臉驚呆狀,還有後悔和懊惱。

等了半天,朔彥才悠悠的道:“楚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那樣子,差點要哭出來了。

楚懷澈很直白的告訴他:“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朔彥扁著臉,他不想這麽早就死啊,他還沒娶到哥哥呢……

“楚大哥,我一定給你找到祛疤膏,你幫幫我。”朔彥祈求道。

楚懷澈挑眉,“祛疤膏治好了我的臉再說吧。”

吳長狄招呼著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楚懷澈和朔彥來吃飯,朔望兀自的坐了下來。

“我見廚房有這些菜,隨便做的。”

孟拓拿起筷子,叨了塊肉,大口的吃了下去,讚道:“長狄做什麽都好吃。”

吳長狄笑道,“你多吃些,一晚上沒吃飯了。吃過飯之後吃藥。”

孟拓點頭應道,吃了墨蓮之後,他很快就能和吳長狄並肩作戰了,看著吳長狄為救他而受傷,他真的心疼。

朔彥聽孟拓給了這麽高的評價,糾結著想叨一塊嚐一嚐,筷子剛伸出去,就被孟拓一個眼神瞪了回來,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還好意思吃?沒殺了你不錯了。

嚇得朔彥沒敢再伸筷子,自己扒著米飯對著肉和菜幹瞪眼。

朔望倒是不管這些,孟拓再怎麽瞪視他,他照落筷子不耽誤,吃完一口又叨第二口,還給朔彥夾了一大口。“挺好吃。”

吳長狄並不想搭腔,這頓飯主要是為了孟拓和楚懷澈做的。朔望朔彥這兩個兄弟,純粹是捎帶著。帳還沒算呢,怎麽能像原來一樣對待?能在一個飯桌子上吃飯,還沒撂筷子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忍耐了!

朔望也沒指望吳長狄能理他,隻是對這些菜的誇讚而已,他向來說實話。而且,墨蓮的事情他雖然沒認錯道歉,但是也已經退讓了一步,沒錯,是他利用在先,但是這墨蓮本就是紅發帝國的寶貝,也不能輕易讓外人奪取了。

他也不是對孟拓見死不救,但是在他看來,孟拓的事情沒有這個國家重要罷了。

剛吃完飯,吳長狄準備收拾一下,就聽見有人敲門,有些奇怪,這個府上的人都在這裏呢,還有誰來啊?疑惑的開了門,沒想到是個長相十分豔麗,身材火辣的紅發美女,這女人外麵披著絨皮披風,內穿的暗紅色緊身衣,將完美的身材

全都展現出來,吳長狄一眼就看見了,有些不自然的道,“姑娘你是?”

被問的紅發美女一愣,蔚藍的眸子上下打量著開門的吳長狄,問道:“你是誰呀?怎麽在我弟弟家?”

朔彥跳了出來,“朔緋姐姐!你來了!”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他們方才說的朔緋皇女,她的祛疤膏能夠治好楚懷澈的臉,不知道帶沒帶在身上呢。

“朔緋。”

朔緋走進了屋子裏,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凳子上,“我到處找都沒找到你們,原來你們在這裏啊。”

經過朔望朔彥的背叛,孟拓好像看不上所有姓朔的人,進來的這個女人,穿的如此暴露,衣不遮體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白眼道:“這女人怎麽如此不知羞恥。”

朔緋聽到也沒想理,在她看來,穿成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她喜歡這麽穿,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玉手穿過火紅的長卷發,翻了一眼孟拓。

“什麽事嗎?”朔望問道。

朔緋翹著二郎腿,仔細的欣賞著自己剛塗的紅色丹蔻,火紅色的唇說道:“沒什麽事,就是皇宮中傳言說,墨蓮被盜了,我猜應該是你們了。”

朔望哼聲道:“他們不批給我,還不能偷來嗎?”

“行倒是行,但是朔司那個變態被人殺了。也是你們做的嗎?”朔緋問道。

朔望麵不改色的否認道:“不是我們殺的,那個變態早就該死不是嗎?還把雪兔養到宮中去了,他死了之後,雪兔怎麽處理了?”

“殺了。”

朔望點了點頭。

朔緋又繼續說道,“殺雪兔的時候,又死了好多的兵。那場麵,嘖嘖嘖,三天吃不下飯。”

吳長狄深有體會,雪兔吃人是什麽樣子什麽場麵,隻是他的承受能力比朔緋好一點,剛剛還吃得下飯。

朔彥直接進入正題,問道:“皇姐,帶沒帶你的那個什麽,唔,祛疤膏。”

“帶了啊,女人嘛,隨身都得裝著這些東西。你問這個幹嘛?”朔緋把挎包拿了出來,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

一個玉盒子裝的,手心般的大小,打開來是白色的膏狀,都能聞到藥的味道。

朔彥指了指楚懷澈,“楚大哥臉上有道疤痕,我想給他治好。”

朔緋坐著的位置,隻能看到楚懷澈的左邊臉,心髒突突的跳動,這臉蛋跟她簡直絕配!趕緊起身到楚懷澈的周身轉了轉,發現此人右臉上有一道十分醜陋的暗紅色刀疤,像是新傷。朔緋瞬間就明了了,這疤痕看著確實是有些礙眼,但是如果這疤痕好了,這臉蛋肯定像剝了皮的煮雞蛋一樣水滑,這黑眸也不是一般的勾人,如瀑的長發都流到了她的心裏。

楚懷澈不怕別人看,他自小長的就這麽魅惑被人看習慣了,所以不管朔緋的眼神有多麽露骨,他都不會臉紅皺眉。

朔緋道:“這麽好看的美人,誰把他的臉劃成這樣了?真可惜……”

朔彥幹咳了一聲,“皇姐,這祛疤膏管用嗎?”

“管用,當然管用了。這幾天,美人要忌口,多吃清淡的。每天早上抹一次,晚上抹一次。半個月,你這臉蛋又恢複當初了。”朔緋笑著,手指點了點楚懷澈的肩膀。

楚懷澈經曆過這麽多的男男女女,哪裏不知道朔緋的意思,勾唇笑道:“多謝了。”

朔緋拍拍波濤洶湧的胸脯,嬌嗔道:“不用客氣。”這一笑,簡直電死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