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雖說是占了下風,但是依舊氣勢衝衝,麵對著孟拓攻擊一點都遲鈍。現在孟拓坐在它的脖梗子上麵,它猛烈的左右搖晃著頭,但是孟拓就跟長在它身上一樣,紋絲不動。

懸崖邊上的冰本來就被孟拓敲出來兩個大洞,現在再經這麽粗壯凶猛的猞猁大力的搖晃,有些承受不住,冰麵上都有了裂紋。

吳長狄一看形勢不對,大喊道:“孟拓,穩住它,你快下來,這冰麵要斷了!”緊張攥著的手心都出了汗,咬著牙看著眼前的一切,提心吊膽的。

孟拓大掌蓄力,狠勁的拍了一巴掌猞猁的大腦袋,猞猁停止了搖晃,被拍的有些暈暈乎乎,找不到方向了,四條腿也開始畫圈。

猞猁眼前暈乎的看著什麽都是雙影,顫顫悠悠的開始向懸崖邊上走去。吳長狄一看不對勁,趕緊上前去,想要把孟拓拉下來,可是剛觸碰到孟拓的手,這猞猁就像是失心瘋了一樣,比之前搖晃的更加劇烈,就算是孟拓,在上麵坐著都快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了。

吳長狄因為握住了孟拓的手,現在被猞猁顛的甚是嚴重,臉色也開始泛白。

這一陣瘋狂的搖晃,冰麵斷裂處裂痕更加嚴重,嘭的一聲,整個冰麵全部掉落,連同在這冰麵上的二人一獸,都隨著冰塊墜落懸崖。

楚懷澈率先反應過來,但是等他跑到那裏,冰麵已經掉下去了,嘶喊道:“孟拓,吳長狄!”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隨著猛獸慢慢的墜入懸崖,逐漸的變小……

心髒漏跳了一拍,朔彥才接受過來眼前發生的事情。掉懸崖了……掉懸崖了……

這可是幾百米的冰山啊!從這裏摔下去,奈何穿的再多,恐怕也會……粉身碎骨。

聲音帶了哭腔,就算朔彥七八歲開始拿槍,但是殺的那些都是毫無感情的人,但是現在的他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佩服的大哥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還能活著嗎?話被咽在了喉嚨中間,上不去也下不來,憋的漲紅了臉,眼睛裏擠滿了淚水,終究還是一個小孩,沒見過如此的情節,才會體會到現在的悲傷。

楚懷澈直盯盯的看著他們兩個掉下去的地方,哽咽著,“會,他們會。”他相信,孟拓的厲害,不可能死,不可能讓吳長狄死。

朔彥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有些都凝在了臉上,狂烈的點頭。

低頭看著手中的墨蓮,這就是孟拓和吳長狄最後交給他的東西,就為了這麽一個東西,吳長狄兩次身犯險境。這次,更是因為這墨蓮的緣故,摔入這懸崖之中。

“怎麽辦?”朔彥問道,現在的情況下,他的大腦像是抽了一樣,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隻會一味的求助。

楚懷澈眼神複雜,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半響,才說道:“拿著墨蓮,回去。”

朔彥皺眉,“可是,可是孟大哥和吳大哥還沒出來呢。我們再等等吧。”

“我們先將墨蓮帶回去,再讓朔望找人來這懸崖底下,搜尋一圈。”楚懷澈說道。

孟拓和吳長狄絕不能死,不然他怎麽回南部邊境?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楚懷澈早就把他們二人當兄弟一般的對待,現在兩個人墜入懸崖,他怎麽可能不擔憂?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剛才說的那樣,找人來搜尋,不然在這裏死等,也是無濟於事。

朔彥也覺得楚懷澈說的對,就算是擔心他們二人,但是在這裏幹等著,也不是回事。還不如早點下冰山,

找些救兵來。

“楚大哥你說的對,那我們趕緊下山吧。最好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們兩個。”朔彥道。

……

隨著冰麵斷裂之後,二人一獸全部都墜落。下落速度極快,孟拓依舊在猞猁的脖梗上麵,一瞬間的墜落感直衝腦門,努力的喚醒了意識,終於睜開了眼睛。

“長狄,把手給我。”

在空中毫無支點,想要移動位置談何容易。奈何孟拓的手伸的再長,也觸碰不到吳長狄的指尖。

身下的猞猁這時候沒了掙紮的意思,不再亂動。吳長狄心中一動,他現在的距離能夠扯到猞猁的耳朵,伸手拽住了猞猁的耳朵,猞猁的叫聲十分怪異,但是好歹吳長狄算是借著這耳朵,坐在了猞猁的身上。

孟拓從後麵環抱住吳長狄,心髒嘭嘭的跳,“嚇死老子了。”還好吳長狄上來了,不然若是吳長狄自己一人摔在地上,恐怕……

現在身下有這個猞猁,可能還會抵擋巨大的衝力。

突然,二人一獸掉入了樹群,這懸崖的邊上竟然橫著長了許多的樹,本以為這些樹和剛才看到的一樣,卻沒想到,是實心的,裏麵是有樹幹的。

奈何他們的體重實在太大,衝破了好幾棵樹,冰冷的樹枝掛在臉上生疼,摔落的顛**差點將他們二人從猞猁的身上悠了出去。但是還好,孟拓的底盤穩,將吳長狄狠狠的抱在懷中,他們二人才沒有摔落下去。

終於他們在一棵樹上停住了,猞猁也是跨坐在這冰樹上,根本就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亂晃,好不容易著陸的點又斷掉了。

“現在怎麽辦?”吳長狄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結實的冰壁什麽都看不到,連冰洞都找不到。

這棵樹離地麵已經很近了,大概有十多米的距離,若是孟拓帶著他飛下去,也不會摔傷。下了這冰樹,著了陸,再找找出口吧。

孟拓不由分說的在猞猁的身上站了起來,抱起吳長狄,縱身一躍,輕輕鬆鬆的就著陸了。而猞猁依舊掛在冰樹上麵,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吳長狄看這猞猁的樣子,眼神似乎有些無助,便說道:“孟拓,救救它,說不定,它就跟了你了。”

孟拓哼了一聲道:“要不是這畜生一個勁的搖晃,咱們能到這裏來嗎?老子不打死它不錯了。”

猞猁像是聽懂了一樣,嗚咽了一聲,耳朵上的豎毛翎起,圓黃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好像是在乞求一樣,把它也救下去。

孟拓挑眉,看向還在冰樹上的猞猁,笑道:“就算它掉下來,也摔不死。”

也就十來米的距離,猞猁的皮毛那麽厚重,抓地能力又強再加上這下麵的雪又厚,怎麽會摔死。

猞猁從冰樹上麵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來回的觀察著地形,就是不肯邁步下來。孟拓飛身而上,雙腳蹬在冰壁上,一腳一個坑印,三下兩下的就到了這冰樹上麵。

孟拓訓道:“要做老子的坐騎,可不能這麽窩囊廢。”說罷,大腳一踹,將猞猁踢下了冰樹,自己也飛身下去了。

掉下去的猞猁嚇得瞪圓了眼睛,嗚嗚的叫喚,剛才和孟拓打鬥時候的氣焰全都消失不見了。

看來這猞猁還怕高啊……

孟拓撇嘴道,“這不沒摔死嗎,叫喚個屁。”

猞猁終於站穩腳了之後,又衝著孟拓撲了上來,凶狠的勁頭絲毫不減剛才,像是把孟拓踢它的一

腳之仇報回來,還有墜崖的恐懼感都釋放出來。

孟拓本就生氣這猞猁把冰麵整裂了,害的他們全部都掉下來,現在這猞猁還來上勁了,那能慣著嗎?

大刀抽出,淩厲的刀鋒閃的猞猁眼睛有些睜不開,猛的衝了上來,不管不顧的撕咬。

孟拓全部都靈敏躲開,厲聲道:“畜生,老子沒殺你不錯了。”

“孟拓,算了,我們趕緊找出去的路,別浪費體力。”

現在臨近下午,算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但是太陽下山很早,再這麽耽擱下去,怕是今晚上出不去了。這麽冷的天氣,他們還在這空曠的冰山裏,肯定熬不過這一個晚上。

想來前幾天,他在冰窖之後凍了那麽一會功夫,四肢僵硬不能動,靠楚懷澈背了好長時間。若是再繼續凍下去,那麽後果他自己都預想不到。

孟拓想想也是,犯不上跟一個畜生較勁。現在吳長狄沒事就行,若是有事,他非得打死這個畜生不可。

“長狄,我們走。”孟拓將大刀放了回去,拉起吳長狄的手離開。

“嗯,爭取天黑之前出去。”吳長狄點頭應道。

天要是黑了下來,這冰山之中還有什麽動物出現都是未知數,再加上這逼人的冷氣……

必須要在天黑之前出去!

這前方白茫茫一片,根本不知道前麵到底是山還是路,也不知道出口在哪裏。隻能繼續的走,走出了一大段的路。

突然開始下起了雪,這雪來的甚是突然,雪夾雜在冷風中,刮的臉生疼,步子也難邁開了,胳膊擋著前方,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若是張口說話,肯定灌一大口的風和雪。

這雪越下越大,頃刻之間他們兩個人的皮毛長衫就被雪蓋住了。

這麽強勁的暴風雪,若是這麽一直走下去,肯定走不了多遠。突然間,吳長狄眯著眼睛看到了一個洞,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冰山下開的一個冰洞。

“我們去那裏避一避。”吳長狄的手指了指那個冰洞,說道。

“好。”

這個冰洞出現的正是時候,可以抵擋一會暴風雪,等著暴風雪停了,他們再走。

終於進了這個冰洞,裏麵黑漆漆的一片,像冰窖一樣的寒冷。地上還有一些木頭燃燒盡的殘渣,可能是有人也曾經過這裏,折下冰樹的樹幹拿來燒吧。

二人進來冰洞之後,又有一個渾身是雪的動物尾隨進來,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猞猁嗎?

吳長狄拍打著身上的雪,抬眼一看,竟笑了出來。

“孟拓,你看。”

孟拓拍打雪的功夫抬頭看了一眼,哼聲道:“這小畜生剛才一直跟在咱們的後麵。”

“是嗎?”吳長狄一驚,他怎麽就不知道?

“估計是要認主了。”孟拓哈哈大笑著走到猞猁的跟前,剛要碰上猞猁的大腦袋,就被猞猁躲開了。

猞猁耳朵一動連同上麵黑色聳立的豎毛也跟著動,漫步走到吳長狄的身邊,蹭了蹭。

孟拓立刻火冒三丈,大罵道:“那他媽是老子的人,滾。”

吳長狄有些發懵,這猞猁在他麵前怎麽如此乖順?

“怎麽回事?”吳長狄問道。

孟拓氣了半天,咬牙切齒道:“這畜生看上你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