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一夜的火終於熄滅了,滿地都是昨晚上吃的雪兔骨頭,吳長狄將骨頭都堆到了一邊,才收拾包袱準備走。
孟拓外麵的衣服昨晚當成了塌,放在了地上。今早出去的時候隻穿了裏麵的皮毛馬甲,凍的臉有些發紅,但是身上運功抵禦了這些風寒。
下了一夜的暴風雪,終於停了。地上的積雪更厚了,一會的行路一定十分艱難。
將毛皮長衫給孟拓重新披上之後,拿上包袱,離開了這個住了一個晚上的冰洞。
“長狄,昨晚沒累壞你吧?”孟拓穿上衣服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昨晚他吃飽之後就和吳長狄一起做,當成了消食的運動,做的有些過火了……
吳長狄皺了一下眉頭,沒說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習慣了,雖然有些疼痛,但是這種疼痛感越來越輕,不像第一次的時候,難以忍受。
話題一轉,問道:“猞猁怎麽突然認你了?”記得昨天這個猞猁還對孟拓吹鼻子瞪眼睛的呢,今天怎麽就粘在一起,和孟拓一起出去找出口了?
“不知道。”孟拓抓了抓頭發,又說道:“可能是因為老子太威風了吧!”說罷,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吳長狄嘴角一彎,笑道:“恭喜!”
孟拓大手環在吳長狄的肩膀上,臉蛋貼近了耳朵,噴著令人燥熱的氣息,說道:“恭喜什麽,以後都得是別人恭喜咱倆。”
吳長狄耳朵燥紅,立刻明白過來孟拓剛才說的話的意思,不就是成親嗎……
孟拓見吳長狄羞紅了的臉,一時心癢癢,著迷的親了一口。
下巴的胡茬撩撥著吳長狄的臉頰,更是癢到了心尖上。他一直就很喜歡和孟拓親吻的時候,胡茬不經意間刮在他的臉上的感覺。
孟拓身上純男人的氣息很令他神往,這大概就是吳長狄喜歡他的原因之一吧。
“你要是女人,我早就娶你回家,生一窩孩子了。哈哈哈!”孟拓突然說道。
吳長狄心中咯噔一聲,雖然知道孟拓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這句話肯定也是無心之談,但是心裏還是有些難過,他是男人啊……
孟拓看吳長狄臉色不太好,連笑容都沒了。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救道:“老子不管你是男人女人,都想和你在一起。長狄,剛剛那句話,你別多想……”
吳長狄麵對孟拓現在的這番話,麵色依舊沒變。怔愣著點了點頭,“我知道。”
剛才的那番話真的是孟拓無心說的,他隻是想表達對吳長狄的愛意,怎麽就說成了別的意思呢?現在看吳長狄的樣子,還是沒能原諒他。可是他該怎麽說好呢……
出了冰洞,已經走了有半個時辰。昨晚吃的飽,休息的也好,今天走了這麽久也沒累,反而運動起來,渾身發熱,抵禦了這嚴寒。
才發現,原來他們隻是掉到了冰山的另一邊,如果走過這一圈冰山,肯定就回到剛開始的起點了。
這一路上,自從那句話說出口之後,吳長狄便一直沒有說話,孟拓也有些開不了口。
猞猁也好像感覺到了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 嗚嗚的叫喚著。
“叫喚個屁,閉嘴,老子不願意聽。”
他正想怎麽才能安慰好吳長狄的方法呢,全被這畜生喊黃了
。
“一會就要走到頭了,猞猁可以選擇跟著我們,可以選擇回冰山。”吳長狄沒理孟拓,蹲下來問著猞猁。
孟拓有些吃味,不跟他說話就算了,現在跟一個不會說話的畜生嘀咕,也不肯看他一眼,這回吳長狄是真生氣了。
猞猁低頭蹭了蹭吳長狄的手,黃金色的毛皮在吳長狄手心蹭著,毛茸茸的感覺。
“看來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恐怕是現在猞猁的胃口有些刁了,嚐試過熟肉的好吃,就不想再吃生肉了。如果不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是不會有熟肉吃的,這個理念已經紮在猞猁的腦海裏了。
“正好帶回去,在草原散養。”孟拓說道。
“那羊怎麽辦?”
“強者生存,草原動物也是一樣。”孟拓突然反應過來,說道,“長狄,你肯跟我說話了?”
吳長狄嗯了一聲,就被孟拓抱在懷中,說道:“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從來沒在乎過你的性別。當初老子喜歡你的時候也知道你是男人,但是還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你。你能明白我說的話嗎?長狄。”
吳長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其實他又何嚐不是呢,如果孟拓是女人的話,他又何必糾結那麽久呢?肯定早就同意了。說不定就像孟拓說的那樣,孩子都生了一窩了。
孟拓長長的舒了口氣,剛才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他真怕吳長狄一個生氣之下,不喜歡他了……
關係氣氛終於緩和了,二人一獸終於走到了昨天上冰山的地方。下麵還掛著朔彥的鐵鉤子,估計他和楚懷澈昨天也是用這個下山的。
吳長狄拍了拍猞猁的大腦袋,問道:“真的不回去,跟著我們嗎?”
猞猁壓根看都沒看一眼冰山,轉頭就走了。
“看來它不想回去了。”孟拓說道。
“它是猛獸,回去之後一定要看管住它。別嚇到人。”吳長狄囑咐道。
孟拓拍了拍猞猁的大腦袋,“放心吧,回去之後老子必須好好訓練這個畜生。”
吳長狄這才放下心來,現在的猞猁野性太大,恐怕會傷人。訓練好了之後,還能聽話一些。
猞猁第一次下冰山,看到這鎮子上的東西甚是新奇,東碰一下西碰一下的,人見了它都嚇的直躲。
終於回了這朔府,剛一敲門,就聽到門內一陣飛奔的腳步聲過來了。
“孟大哥,吳大哥,你們兩個沒死啊!”朔彥驚喜道,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你這小兔崽子說這話的意思是巴不得我們兩個出點事?”孟拓瞪著眼睛,威懾道。
朔彥立刻把眼淚收回去了,“怎麽可能呢,你們兩個墜崖之後我們都可著急了。”
孟拓哼了一聲說道:“著急誰?墨蓮不是已經在你們的手中了嗎?”
朔彥被孟拓的這句話說的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吳長狄說道:“我們兩個沒事。”
朔彥點點頭,突然看見這兩個人的背後黃金色的毛,耳朵上豎起的黑毛,這不就是那日跟他們打起來的猞猁嗎?怎麽跟他們一起回來了?
“你們身後的那個,不是……不是猞猁嗎?怎麽和你們一起回來了
?”朔彥問道。
孟拓壞心眼的說道:“讓它過來吃了你們!”
朔彥身形一抖,“它要是敢傷害我哥哥,我第一個開槍崩了它!”
猞猁像是感覺到了殺氣,呲牙咧嘴的衝著朔彥吼叫了一聲。
“進去再說。”吳長狄說道。
猞猁跟著大搖大擺的進了院子,一直跟在他們兩個人的後麵。
楚懷澈聽到朔彥和外麵的人說話,就知道是他們兩個人回來了。有些欣喜激動,出來便看見這麽一個猛獸,嚇得一個激靈,拍拍胸脯,白眼道:“回來怎麽還帶個跟屁蟲?”
孟拓炫耀道:“我降服了它,要把它帶回草原。”
楚懷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帶回南部邊境就好。”
朔望從裏屋走出來,見到了他們兩個人,同樣是一臉的欣喜,“你們兩個真的沒死。”
孟拓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你們兄弟兩個人怎麽回事,見到我們就說死不死的,是何居心?”
朔望輕咳了一聲,穩了穩心神說道:“此番上冰山取墨蓮,多虧了你們了。朔望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說罷,委身便要跪在這雪地之上。
朔彥阻攔說道:“哥,你這是幹什麽?”
“因為墨蓮,數次讓他們三人身犯險境。實在過意不去,待我心係的事情都處理好,我會去你們國家登門拜訪道謝。到那時,你們想怎麽樣都行。”
吳長狄說道:“朔望,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若是覺得心中有愧於我們,那等到時來了草原,我們再想其他。”
朔彥一聽,連忙上前去講朔望扶了起來。
孟拓的臉色一僵, 對於朔望他是有些怨恨,但是他解決的方法都很簡單,無非就是打一架定個輸贏,解了心氣就好了。但是朔望打算下跪來補償他們,他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來。
“是男人就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別整這些沒有用的虛的。”孟拓說道。
朔望站了起來,抬頭對上孟拓的黑亮眸子,說道:“好,我們這一場戰鬥約到以後去你們草原再戰。”
朔彥說道:“我替我哥哥跟你打!”
“小兔崽子你也跑不了,打完他再打你。”
楚懷澈笑著問道:“既然我們此行的目的都達到了,什麽時候走?”
“別走,再多住些時日。我好多盡一些地主之誼。”朔望挽留道。
這次他們三個人幫了他這麽大的一個忙,他必須要好好的感謝他們來彌補之前犯下的錯。
朔彥也附和著說不讓他們走,再多留些時日,他還想學功夫。
吳長狄說道,“既然如此,那麽便在這裏多留些日子吧。地主之誼是一定要盡的,我們可不會放過你。”
朔望藍色的雙眸眯了起來,笑道:“那樣最好,那樣最好。”
朔彥小聲的問楚懷澈,說道:“他們這算是和好了嗎?”
“這都看不出來,你就別學著追求人了。”楚懷澈輕蔑的說道。
“……”朔彥心想,追求人和這個有關係嗎?他就是要追人啊,就是要追哥哥,把哥哥追成自己的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