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家夥總是這樣,吃飽了就想著要逃走,逃不掉的時候又作出一副可憐模樣。
楊戩伸出一根指頭來,戳了一下小兔兔柔軟的額頭,質問道:“這麽多天過去,你怎麽也不回來看看?別忘了,一個多月前,是我放了你一條生路,這可是救命的大恩,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嗯?”
小兔兔被戳了一下,像是被摁住了命門,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聽到楊戩說“救命大恩”的時候,那水似的眼眸悄然一抬,又軟乎乎地垂了下去,有氣無力的。
楊戩笑問:“哦,你也承認是救命大恩了吧?既然承認,就要知恩圖報,記住了嗎?”
白修禁不住長歎一口氣,默默地把頭趴在了盤子中,無力反駁。
嗨,原本就是想偷吃一口草,誰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可楊戩也並沒有說到底要怎麽報恩,他隻是把白修放到了那個墊著毛毯的托盤上,然後擺放在了桌子上。
楊戩自己則坐在桌邊,就著暖黃色的燈光翻看一卷書。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呼啦”一聲,書頁翻動的聲音,打破了這夜晚的寂靜。
“呼啦”又一聲響起。這慢騰騰的有節奏的聲音就像是催眠曲,催得白修困意湧起。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透過氤氳的燭燈悄悄打量楊戩,卻見楊戩正無比專注地看著那本書,輪廓分明的側臉被暖黃色燭燈的光芒浸潤,分外好看。
白修出神地盯了一會兒,可沒過一會兒,更加洶湧的困意襲來,他悄無聲息地閉上了眼,呼吸逐漸拉得綿長。
楊戩放下書,側過頭,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小兔子身上。
小兔子睡著時,兩隻耳朵會隨著呼吸也一起一伏,身上的所有茸毛也跟著起伏,眼睛則眯成一條細細的縫,像是個安靜的小精靈。
過了一會兒,不知小兔子夢見了什麽,小嘴巴一動一動的,還發出了細微的吧嗒聲,莫不是在夢中吃草?
白天吃草,夢中竟然也在吃。
楊戩笑著搖了搖頭,他手中又現出一張手掌大小的毛毯,輕風一吹,便蓋在了白修的身上。
可沒成想,這小兔子竟還嫌熱,兩隻小短前腿一蹬,就把小毯子掀翻在一旁,兩隻小後腿再一蹬,翻了個身,整隻兔呈一個“大”字仰躺在那裏,露出了毫無遮蓋的小肚皮。
楊戩的目光黏了上去。
上次,他露出肚皮的時候,他忍住了沒有動,可是這次……
夜晚的風微涼,月亮正爬上了中天。
楊戩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而後複又展開。可是剛剛那指腹上的觸感卻像是生長在了那裏一樣,溫溫的、熱熱的、軟軟的,溫.熱.得像是快化了一般,柔軟得像是快融在那裏一樣。
楊戩深沉的眸色裏閃過一抹異樣,他攥了攥拳,像是想留住那抹溫軟的觸感一般,而後起身向寢殿走去。
白修這一覺一直睡到天大亮。
也不知怎麽回事,他倒是比在廣寒宮裏睡得還要香、還要沉。
或許是昨晚上偷吃飽了的原因?
他閑閑地想。而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兩腳一蹬,卻聽到“呼哧”一聲,身上蓋的毛毯掉在了地上。
一隻小爪子勾住了毛毯看了半晌,卻還是怎麽也想不起來,這毯子是怎麽來的。
難道是他睡夢之中覺得冷了,自己用術法變出來的?
白修眼睛一亮,覺得一定是這樣。哎嘿,真不錯,自己的術法終於又有長進啦,都可以在睡夢中熟練運用了!
隻是想到昨晚,白修又忍不住疑惑起來了。
楊戩說的報恩,到底是怎麽個報法啊?還是說就單純地陪他看書寫字,挑燈夜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簡單了吧,小菜一碟嘛。
白修抱著這樣輕鬆的心態過了一上午,順便打算挑個合適的時機跑路,可沒想到,事情到了中午就起了變化。
楊戩不知道從哪裏回來,帶了一身的寒氣,發冠的頂端還濕濕的。
濕潤的霧氣使他的頭發顯得更加如墨般漆黑,襯得那張臉倒更如冠玉般俊美,隻是不知是映襯之故,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楊戩掀開珠簾走過來,衝著老老實實趴在盤子中的小兔子挑眉一笑,蒼白的臉龐上漆黑的眉羽斜飛,映襯著一雙藏了些許邪氣的眼眸,竟是另一番好看。
白修眨了眨眼,正慶幸自己及時收回了想逃跑的小腳腳,便有一雙冰涼的手伸了過來,不由分說地貼到了他的身上。
嗐,好涼!
白修一個激靈,下意識想要掙紮,便聽到那人低沉著嗓音說道:“別跑,現在就到你報恩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又名:變成暖手寶的小白修。真?以身相許。
白修:這年頭,吃他一口草就要以身相許報大恩了,日子是越來越不好混了,攤手。
作者君又來推自己的預收文案啦,走過路過瞧一瞧收一收呀~
《惡龍三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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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光嫌棄地甩了個白眼,抱著小尾巴麵無表情地坐在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