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夏看了看丹青,見丹青並無婉拒之意,說道:“隻是那樣會不會太打擾伯母了?”

伯母忙笑著道:“公子說哪裏了,公主還是頭一次駕臨寒宅,沒有機會招待,明日正好補上,還請公子和公主還有兩位仙子不要嫌棄寒宅低微才是!”

俊夏明白,如果自己等拒絕,必有目中無人之嫌,並且自己並不想拒絕,於是說道:“那就謝謝伯母厚意了!”

百百惠見母親主動為自己約夏公子,行過去母親身邊,轉過身嬌道:“媽,那我們得好好準備一番,不要讓公主覺得委屈了才是。”

她媽愛撫地拍了一下她的後背,說道:“那是當然!”

見她們母女溫馨,俊夏都羨慕得不行了,甚至希望自己也有父母就好了。而丹青,卻在暗想:“不讓你夏公子委屈了才對吧,老是假本公主之名,行自己之事,真是的!”

不過她也沒法,誰叫俊哥哥是那樣容易被鮮花吸附之人。俊夏卻道:“伯母,隨便備些食饌就行,不要太勞費了。”伯母和百百惠笑了笑。

丹青不禁又想:“真是母女一條心,其利能斷金!不過也不得不讓自己佩服。”

丹青雖如此想,不過想到自己一人斷金將俊哥哥俘獲,心中不覺又暗笑起來。可不巧的是,丹青的笑貌正好被俊夏一扭頭瞧見,問道:“公主,想到什麽,這樣開心?”

丹青嬌姿欲滴地道:“沒什麽,不告訴你。”

隻是百百惠見他倆談話不分彼此,心中確有一種道不出的滋味,倒也覺出夏公子是一極易相處之人,但更覺出了公主對公子之柔情蜜意,難免傷感起自己這些年情無所依,獨倚樓欄來。

百百惠深明,夏公子今次初抵自己家門,一定不能讓他隻略坐坐了事,那樣豈不枉費了自己一番心,得把他調出這廳堂方可,於是說道:“夏公子,百惠有幾件事想單獨請教夏公子,不知公子願否釋疑?”

俊夏見她要單獨跟自己談,也正合了自己心意,隻是

自己不便於大堂廣眾之下先提罷了,於是起身說道:“百惠小姐客氣了,有什麽問題盡管問便是,在下隻要是知道的,能回答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讓小姐失望!”

俊夏才說完,就有些後悔了,想起自己還不能對她知無不言。跟著對伯母道:“伯母,那夏南先失陪一會兒了。”

伯母笑著道:“公子隻管自便,不必客氣!”

俊夏又對公主和二卓道:“公主,卓爾卓群,你們三位先陪伯母聊一會兒,我一陣便回來。”

二卓倒沒什麽,答道:“主子但去,不必顧及奴婢二人。”

丹青卻心裏很不是滋味,暗忖:“百百惠你真行啊,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也敢行此瞞天過海之術。”這確實是丹青頭一次遇到對手了,平日裏都是人人謙讓著她。而這百百惠,畢竟是在賭坊中出入過的人,手段可見不一般了。

而百百惠,亦對其母道:“母親,您就陪陪公主及兩位仙子一陣,我們一會兒就回。”

知女者莫若母,她母親道:“知道了,你去吧!”心中更明女兒已是掉落那情淵愛海之中了。

二人並排而行,出得廳門,百百惠就道:“夏公子,你看這天色多美啊!”

俊夏情場佼子,立即應道:“是啊,這天意更美!”百百惠被俊夏一逗,差點笑出聲來。

二人邊踱邊聊,俊夏感慨道:“百惠小姐,你家這院子真大啊!”

百惠姣美,答道:“院子雖大,但有些陳舊了,是祖上留下的。”

俊夏不以為然地道:“不,這院子保養得非常好,沒有陳舊之感,卻有古樸大美之氣。”

不知不覺中俊夏跟著百百惠漫步到俊夏等進院時途經之寬敞石鋪坪地,因覺這裏幽靜雅麗,俊夏又感慨道:“這裏真美啊!”

百百惠聽俊夏讚這裏美,故意問道:“這裏隻是外在美嗎?”

俊夏微笑道:“當然不隻外在,這裏所蘊含之內涵更美,讓人有流連忘返之

感啊!”

百百惠聽後不禁心有所觸道:“這裏雖美,隻是曾經一度有一人在這偶影獨遊,與飛來飛去的鳥兒對望。”

俊夏聽後好奇心頓起,問道:“那人有沒有對鳥兒說些什麽?”

百百惠逗道:“有,那人對鳥兒說:‘可愛的小鳥,你可否將我的心願捎去遠方,讓遠在天方的人兒快來!’之後鳥兒聽後,就飛去了。”

俊夏被逗得一笑,亦逗道:“那遠在天方之人其實是收到了鳥兒捎去的信兒的,所以就來看了看,沒想到這兒的人真美啊!”俊夏話音才畢,百百惠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百百惠見笑談已夠,且氣氛很是融洽,便言歸正傳道:“公子,你一直住在皇宮嗎?”

俊夏照直答道:“不是一直,隻是近來。”

百百惠難忍好奇,又問:“那公子之前在哪裏棲居?”

俊夏含含糊糊地答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因“很遠很遠的地方”實在太含糊,百百惠難免繼續問道:“公子,很遠很遠有多遠啊?”

俊夏答道:“就是太遠了,小姐可能想象不到。”

百百惠見俊夏小覷自己的想象力,不平道:“公子為何小瞧百惠?不就是在天上嗎,大不了在另外一個世界,百惠又豈能有想象不到之理?”

俊夏甚覺自己失言了,以讚代歉道:“百惠小姐果乃胸中大有丘壑,在下佩服!”

百百惠嫣然一笑道:“公子說哪裏了,我們凡人眼光再遠,也不能跟仙家比,不過管窺蠡測罷了。”又道:“不知公子要在這都城待多久?”

俊夏怕告訴她一兩天後就走讓她心有不愜,說道:“也說不定,說走時就走,說來時就來,來來去去全在一念之間。所以在下身在何處都無大別。”

百百惠一聽俊夏之回答,不禁覺得自己見識淺薄了,神仙自是與凡人不同,豈可同日而語的,她此刻仍然無法斷定自己到底有沒有仙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