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秋痕的祈船上往下掃視,伊瀾問道:“秋痕姐,你看下麵哪個地方好?”

秋痕對這山岡極熟悉,連看都沒看就道:“我跟餘暉曾經常攀爬下麵這山岡,且此岡是百慕園之地,就將餘暉葬在這山岡南麵之人穴吧!”

俊夏他們於是攜上工具,從秋痕的祈船內隱形下去,開挖起人穴來。而秋痕,則由二卓陪著,仍守在祈船之內餘暉的靈柩旁。

此處此刻的天空非常陰冷,俊夏一鋤一鋤用心地掘著餘暉軀體的墓穴,沒有用絲毫的法力。清和與麗芬去購墓碑,伊瀾和拉拉及其餘姐妹則幫忙提土。

兩個時辰過後,待清和與麗芬從地球上購得一塊上鐫有“餘暉之墓”四字的墓碑,餘暉的墓穴也已掘好。

當秋痕從自己的祈船內將餘暉的棺木緩緩放入墓穴之中時,艾瑪突然出現在大家跟前。

一見艾瑪來到,秋痕又忍不住悲哭起來。艾瑪見此,忙安慰道:“秋痕,餘暉雖去,但他在另域一定會壽元無量。人有的時候雖有所失,也有可能會有所得,節哀吧!”

見艾瑪言至於此,秋痕還禮道:“多謝艾瑪小姐關懷!”之後大家一起將餘暉掩埋了。

一眾向餘暉的墓碑作過禮後,並叫他一路走好。

待大家要離開時,百慕園的天空開始淅淅瀝瀝地飄起了細雨來。

見秋痕不舍離去,伊瀾伸右手至她左側輕摟住她的細腰,輕聲說道:“秋痕姐,我們走吧!”

秋痕悲悲地說道:“伊瀾妹妹,大家先去百慕園休息一會兒,不用為我擔心,我一會兒就來。”一眾都能理會她此刻那不舍離去之情。

大家隱去了百慕園,秋痕扭頭望向這墓穴的左邊,青鬆肅立。又望了望墓穴的右麵,拂柳淒哀,不覺一陣悲涼之情又襲上了她的心懷。

再加上那紛飛的細雨,濕卻了她的烏發,秋痕忍痛不住又抽咽起來。

她跪下身去,在餘暉的碑前,邊抽咽邊對餘暉大聲哀號:“餘暉,你在哪裏?你可知道,我在哀號?你為什麽要獨自一人離開邑園?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是我們沒有相守終生的緣分嗎?你若有靈,就托夢給我,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秋痕的哀號沒有得到山岡的回

聲,在她耳邊鳴起的隻有那寒風細雨的淅瀝聲。秋痕的淚水與沿發間滴落的雨水濕卻了她的整個臉龐。

此地雖正是深冬,然秋痕竟忘了那臘雨刺骨的凜寒,她不舍地拜別了餘暉,隱形騰上了自己的祈船。

為不讓大家擔心,秋痕在船內更換了已被細雨淋得快濕透的衣裳,隱形往百慕園而去。

秋痕走進百慕園大堂,正在與俊夏艾瑪他們聊天的比利基忙起身相迎。

見秋痕進來,俊夏他們也都起身,以表對秋痕的慰撫之心。

比利基行上前去說道:“秋痕主子,剛才我聽各位主子說了,還請秋痕主子多多節哀!來,這邊坐。”

秋痕心中雖悲傷,但也不願把這種悲涼帶給他人,於是還禮道:“多謝園主關心!園主不必客氣。”跟著秋痕行至麗芬身旁,麗芬扶她一起坐下。

比利基坐下後,對秋痕說道:“秋痕主子,請您放心,岡上之地百慕園會常去照看的。”秋痕又謝過。

此刻,有一百慕園女子給秋痕送來一杯茶,秋痕接過謝了。一握到茶杯,秋痕才感到自己真的有些渴了,便飲了一口,之後說道:“謝謝主子們和姐妹們還有園主對秋痕的關心,還請大家放心,秋痕還能挺得住。”

艾瑪見秋痕沒有因餘暉之逝而倒下,心裏自是慰藉,說道:“秋痕,我們都知道你和餘暉感情深厚,但既然時光和事物要如此流展,是誰也無法更迭的,望你能盡快從悲哀中完全走出來,因為今後等著你做的事還多著呢!兒女私情固然美,但不是人生的全部,更何況,還有新的美麗等著你去嚐試呢!”

艾瑪一番說教,使得秋痕低下了頭去,姐妹們自然不自然地扭頭看了看俊夏,俊夏忙說道:“秋痕,我師叔說得有理,我和姐妹們都期盼著你能盡早重新開始呢!”秋痕沒有回答,隻把頭低得更低了。

此刻,有一百慕園女園丁進來稟報道:“園主,晚膳已好,是否現在擺上台來?”

一說到晚膳,俊夏他們才想起自己連午膳都沒有用,全都是因為悲戚的緣故。比利基看了看艾瑪,艾瑪微微點頭,他才回道:“擺上來吧!”那園丁答應著離去。

入座時,伊瀾因擔心秋痕不肯用膳,特扶她坐在自己師

父的身旁。待膳食擺於台上,艾瑪給秋痕夾了些菜。

秋痕本無食欲,但礙於艾瑪的麵子,勉強讓自己吃了起來,也是為了不讓夏南和姐妹們擔心。

膳畢,大家略坐了一會兒後,俊夏說道:“秋痕,我們去看看百惠吧,我們走時匆匆,也不知她們有多擔心了,你現在離開這裏,對你恢複心情有幫助。”

艾瑪亦道:“秋痕,去吧,要振作起來!”又對俊夏道:“夏南,你今後要多關心秋痕一點。”

俊夏回道:“是的,師叔。”之後艾瑪回了地星管理處,俊夏他們往百百惠家而去。

呼地聯盟的京城,在暮色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幽寂。人們早已停止了白日的忙活,百百惠和她的母親靜靜地坐在自家的大廳中,期盼著俊夏和姐妹們的到來。

俊夏他們一入廳門,百百惠就起身問道:“事情處理得怎樣了?”

俊夏回道:“都處理好了,秋痕現在也恢複了許多。”

百百惠又問:“你們用過晚膳了嗎?”

俊夏點頭答道:“嗯,用過了。”百百惠便扶秋痕於一旁坐下,大家也各自坐下。

秋痕一見到百百惠母女,傷感的淚水又濕了眼眶。她母女二人因對天上的事還是未知不解,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秋痕較好。

此刻百惠家的大廳變得格外消沉,好一陣沒有人開口說話,都將頭埋了下去,各自沉思。

為打破這種情調,丹青開口道:“要不我們先去明珠宮,然後我去請我皇兄安排為餘暉兄做一場法事,也好讓餘暉兄早登極樂。這樣也好讓秋痕姐早日寬心,大家以為如何?”

對丹青的建議,俊夏並不反對,因為他覺得做點事總比大家傻坐一處一言不發要好,於是他起身道:“那我們走吧!”

見俊夏起身,姐妹們都起了身,隻有百百惠她母親坐於原處。

百百惠見此,對她母親說:“媽,那我們走了。”

她母親起身送道:“你們這法事要做多少天呀?”

丹青答道:“伯母,這事不是我們說了算,是法師說了算。”

而百百惠,已叫身旁的侍女去吩咐備輿了。而伯母,隻好目送他們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