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鬥法(中)

盡管耶律南風警覺的移動起來,可擂台上的僵持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在離他不遠的擂台邊角,或許是無隙可乘,亦或許是不屑偷襲,楊虛穀居然直接現行了。

蕭水生敏銳的觀察到,楊虛穀的嘴唇剛剛止住,像是在剛才隱身的情況下完成了一個符紙的咒語。緊接著,他身前的那張符紙突然黃芒大漲,在眾人幾個呼吸間就見那符紙突變成一扇巨大的門板,光芒褪去後,那門板竟似一道透明的黃玻璃,靜止在楊虛穀麵前漂浮著。

“這是——反彈符?”莫老遲疑道。擂台下也是議論聲四起,料想方才那厚實無比的土黃色龜殼型盾牌也無法阻擋那金色板磚,這薄薄一層玻璃又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卻見楊虛穀驅動了這張符紙之後,竟直接閉上了雙眼。專心而慢悠悠的再次念動,他鬥法一開始就準備好的符紙。耶律南風外表雖粗獷豪邁,內心卻是細膩之極。他從楊虛穀的表情便能夠看出,這道透明的黃玻璃絕不是那麽簡單。

因此,他沒有魯莽的猛撞上去。而是指揮著金色板磚,裝模做樣衝到那道透明的黃玻璃前時,忽一提升,妄圖從避開這玩意,從楊虛穀的頭頂直接砸中他解決這場鬥法。

哪知那巨大的金色板磚還沒落到一半,那道透明的黃玻璃竟通靈似的擋在了楊虛穀的頭頂。耶律南風一咬牙,指揮著金色板磚猛然下墜下去,那金色板磚的自重何等驚人,再夾裹上巨大的衝勢,頓時便擁有了萬斤之力。

誰知剛剛才碰上那道透明的黃玻璃,與符紙有靈覺聯係耶律南風便感到一陣遲滯之力,極似獵物撞上了蜘蛛網,他索性將心一橫,再向下施了一把力。

那金色板磚便像是被牛皮糖黏住一般,想往下落,卻無法掙破那透明的黃玻璃,深深的嵌入了進去。這時,楊虛穀終於再次睜開了雙眼,那透明的黃玻璃立時就生出了感應,透體黃芒刺亮,一下便將金色板磚猛力的彈往了高空。

這時,停滯在他身前許久的那張符紙終於紅澄澄的亮了起來,逐漸散出一陣陣豔紅色的霧氣,漸漸的,那霧氣散的越來越多,但隨後不久,那些霧氣又慢慢收斂,變幻成一隻遍體鮮紅的三足飛鳥的模樣。

“三足烏——召靈符這楊虛穀實力竟精進如斯”莫老有些變色的說道。蕭水生默然,這莫老明顯對那耶律南風充滿好感,否則以目前楊虛穀的實力還不至於讓莫老這麽刮目相看。

這時金色板磚已落了下來,耶律南風見楊虛穀竟招出了三足烏,也爽快的開了口:“楊師弟的實力果然驚人,不過相信以三足烏的度還趕不上我,按說應是旗鼓相當,可我要是遊鬥下去,必定會惹得台下眾位師兄妹們不快,所以,我認輸了——”

“誒,耶律師兄且慢,見識了我這手段在認輸不遲”說完,楊虛穀右手一揮,那三足烏竟又分裂成了兩團紅霧,那兩團紅霧翻滾間便又慢慢形成了新的三足烏。楊虛穀誌得意滿的朝耶律南風一笑:“耶律師兄,還要師弟我再表演下去麽?”

耶律南風這才露出了震驚之色,隨後大方的承認道:“這場鬥法,師兄我輸的心服口服。”說罷,他便毫不拖泥帶水的跳下擂台,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廣場。

這下,擂台下歎息聲四起,明顯是對耶律南風不能拿到優勝者而感到惋惜,同時響起的,還有那一群花癡師姐們對楊虛穀大出風頭鋪天蓋地的歡呼聲。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便過去了。蕭水生很納悶的詢問莫老道:“怎麽還不進行下一場?”還沒等莫老回答,就見楊實德重新躍上了擂台,幹脆利落的說道:“一炷香時辰已過,既然“人”字輩的弟子再無向楊虛穀挑戰者,那麽楊虛穀便是這一屆“人”字輩的優勝者。下麵,“地”字輩弟子鬥法開始——”

莫老這才回道:“其他“人”字輩的弟子原本就差楊虛穀太多,見了他如今實力大增,誰還願意跑上去弄個灰頭土臉的。我看下一屆,他怕是得要參加“地”子輩的鬥法了。”

兩人交談間,周圍的男弟子們突然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甚至壓過了那些花癡方才爆的聲音。蕭水生愕然望向擂台,隻見猶若天人的呂傲霜,已然傲立在了擂台之上,隻是那臉上神情卻依然如同萬年玄冰。

而站在她對麵的,卻是一位臉龐清秀,身形單薄的青年。他彬彬有禮的朝呂傲霜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在下胡克群,請呂師妹賜教”

“動手”呂傲霜隻是輕吐了兩個字。

胡克群剛依言掏出符紙,便覺得周身頓時被一陣奇寒無比的凍氣包裹,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他就被凍暈了過去。隨著胡克群這一倒地,擂台下頓時沸騰了起來

,這次就連楊實德也抖了抖眉毛。

“冰凍術,居然是冰凍術這呂傲霜果然不愧為越楊虛穀的天才,年紀輕輕便已達到了築基初期的水平。”莫老讚歎不已的說道。

旁邊的蕭水生聽了一陣啞然,他也曾聽莫老講過,築基初期以前的修真者,隻能利用符紙釋放出法力攻擊,但到了築基初期便可脫離符紙的輔助而直接使用法術。這對於修真者來說,相當於是一個質的突破了。本想跟著莫老一起讚美幾句,可轉念一想,對方年齡才18歲就是築基初期的修士,而自己31歲才修煉至煉氣初期,這到口的溢美之詞卻始終無法說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