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步
當初，蕭水生在景和殿內聽到這個結果，還不甚在意，畢竟他相信天地間的一個至理——勤能補拙。如今了解了仙根這一說法後，內心倒真的生出些憂慮了。沉默了半晌，他低沉著嗓子問道：“莫大爺，難道下品仙根完全就無法突破等級的限製了嗎？”
“沒錯，斷無可能。而且，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你麵前。”像是要完全打消他修真的想法，莫閑不留半點餘地的下定語道。
蕭水生聽了半晌無言。不過，如果這麽簡單就能打消修真的念頭，那他也不是蕭水生了。對於資質低下的問題，他能夠全盤接受，畢竟幾年前練武時糟糕情況擺在那裏。但是他有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披荊斬棘走出一道屬於他的修真路來，因為從離開家門那刻起，他已深陷泥足，斷無回頭的可能。
“莫老頭，你給我講講修真的境界吧！我感興趣的很呢！”
“你——哎，算了，既然你決意如此，老頭子也隻好陪你瘋上一把了。”莫閑失落的感慨道。但隨即，他馬上便擺直了身板，麵容嚴肅的盯著端坐在**的蕭水生說道：“那麽從現在你聽好了，以後我會陸續的將當初的修真心得告訴你。還有，明天你開始正式隨我學習岐黃之術，我會將這一身衣缽傳給你。畢竟，你隻靠苦修是完全行不通的，還需要外力的幫助！”
……
通過莫閑一天的講述，蕭水生總算大致的了解修真的內涵。更讓他小小驚喜一把的就是，青山宮在眾多修真門派中水屬性法訣獨樹一幟，據說就連基礎的入門心訣也比別派高出數籌。
可惜的是，最高層次的水雲訣卻是缺失了，如今像呂傲霜那樣身為掌門子女也隻是在修煉次一等的清水訣。至於，呂掌門賜給他的多羅密水經，則是三流的修煉心訣。
到現在，蕭水生腦中的水雲訣雖然已忘了大半，但那本抄謄下來的副本卻是帶在了身上。
第二天的寅時。
仍舊睡眼惺忪的蕭水生被莫老強行的從被窩裏拉出，二話不說的就將他推進了一個充滿藥味，翻騰著混濁黑液的浴桶中。望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莫老先是哈哈一笑，但笑過之後便神色冷肅的叮囑道：“水生，老實在裏麵待著。這藥液可是一般的青山弟子奢望都奢望不到的好東西。這藥液多多浸泡後，可是會對你有洗筋伐髓的好處！”
蕭水生一聽，頓時便想到那位師兄的話。原本還想跳騰出來的身形立時止住，不動聲色的坐了回去。
莫老顯是滿意蕭水生的表現，半晌後又開口道：“這是為你修煉心訣準備的，晚上亥時還有一次。你記住，以後再次浸泡時我都會選擇這兩個時辰，因為這兩個時辰人體最容易吸收這些貴重藥材的藥性……”
卯時，青坪藥圃。
“水生，你記住，這種藥草名叫玉霽草，性陰，適合用於……”
“這株，花瓣酷似星星的藥草名叫星魂夢，性陰，適用於……”
“還有這株，莖葉全部發紅的藥草名叫碎陽晨，性陽，一般在早晨開花，適用於……”
……
辰時。
“由於仙根的差別，修真者在不同時辰內，修煉的效果也會大相徑庭。總的來說，仙根越好者，便越能在多個時辰段內修煉。按照我的修煉經曆來看，下品的單仙根者，隻在這個時辰內擁有修煉的效果，至於其他時辰麽，你修煉了也是白搭——”說到這，莫老突然似笑非笑的看了蕭水生一眼。
蕭水生內心一驚，勤奮是他自認最大的本錢。這一限製豈不是要斷了他的最後希望嘛！他有些遲疑的問道：“其他時辰真的會一絲進步也沒有嗎？哪怕是——”
莫老故弄玄虛的笑了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在世俗間，的確有勤能補拙這一說法。可惜，這在修真界根本行不通。仙根決定了你的修煉時辰，其他時辰就算你再怎麽努力，也還是是於事無補。再換個角度說，修真界不存在勤不勤奮這一說法——你了解修真的過程嗎？
所謂的修真，其實是將天地元氣引入體內，並不斷改善體質和精神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人與天地元氣交流後會產生一種極大的歡愉之感，這種快感甚至超越了世俗間的床第間的男女歡愛，呃，隻有你們世俗間存在的那種五石散才能與之媲美。像這種既能歡愉又能長壽的好事？修真者又怎會懈怠，隻怕是人人挖空心思想要多修煉些時辰，你了解了嗎？”
等蕭水生消化了莫老的話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想道：要是按這種說法，我這下品仙根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欠缺。
看到蕭水生臉色有些沮喪，莫老語氣一轉又道：“也不是絕對沒有希望，其實還有一種幾率很小的逆天方法，那就是——不斷的利用靈石，晶石，或者是丹藥修煉。”
蕭水生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但此時莫老卻已不想再說，他轉移話題道：“辰時已過了一小半了。現在浪費一天，你以後修真有成的幾率就會降低幾分。你過來，我替你種下神識和氣感的種子，你今天便開始修煉吧！”
蕭水生雖然不解莫老為什麽不繼續下去，但卻知道莫老絕對不會害他。於是奈住疑問，老老實實的來到莫老麵前，靜等著莫老接下去的動作。“我是水屬性的，為你開光在適合不過了……”
說著，蕭水生便見莫老雙目緊閉，握緊右拳，倏的伸出食指和中指合攏，慢慢的引向他自己兩眉中間的明堂。片刻後，將兩指一翻，帶出一個水藍色的光球。光球出現後，莫老猛地睜開雙眼，喝令蕭水生將雙眼閉上之後，便將光球猛引過去。
蕭水生隻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清涼感，從自己的明堂而入，滲透入泥丸。隨後，他能感覺到腦海裏多了一樣物什，卻無法說得清，道的明。等他再次張開雙眼的時候，莫老又重新做出同樣的舉動，隻不過這次位置由明堂換到了丹田。
……
“種子的引入很順利，那麽你現在已經能夠產生氣感了。好，屏息凝神，你跟著我煉清水訣，像多羅密水心經那種三流的心法不煉也罷。你聽著，自後頂穴起——”
聽了這句，蕭水生內心一動，忙阻止道：“莫大爺，且慢，我這有水雲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