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露出馬腳

b城天氣陰沉,小雨連綿不斷。

吳雲特意請了兩天假,說h城的表哥結婚,想去參加婚禮。

“去吧,也順便代我向你表哥問好。”慕容暖穿著一身碎花裙,靠在椅子上,神色恬靜地笑了笑。

吳雲答應了一聲,剛要走,忽然想到了什麽,回過頭又看向她。

“小姐,回來的時候,需要我順路去徐記給你帶糕點嗎?”

慕容暖翻書頁的手忽然停住,短暫地停頓幾秒鍾之後,她抬起頭,溫柔地笑了笑。

“也好,就幫我帶以前我最喜歡的那幾種口味吧。”

她注視著吳雲離去的背影,清澈眼眸閃過一絲冷意。

付玉階最近心情不錯,尤其是在上官集團出事之後,他更加愉快了,三不五時地邀請一些年輕美女到自己的別墅放浪形骸。

這天又是派對日,泳池裏,穿著比基尼的美女們端著雞尾酒杯,千嬌百媚地笑著。

女人們的眼神無一例外地掃向站在二樓的付玉階,他有錢,英俊,單身,對女人溫柔又紳士,實在是再適合不過的理想男人了。

討好他,成了所有女人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

姹紫嫣紅的泳池旁,忽然出現了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她戴著墨鏡,穿著一件三點式黑色比基尼,前凸後翹,肌膚雪白,尤其是行走間的囂張程度,足以成為所有女人的公敵。

有人看不過眼,故意從女人身畔經過,撞了她一下。

沒想到那女人微微閃身躲開,反倒利落地把她推下了水。

一陣驚呼聲和騷亂過後,女人不屑地將墨鏡推到頭頂,纖纖玉手抓起一杯果汁,朝著付玉階所在的方向走去。

付玉階皺了皺眉,似乎並不期待她的出現。

“我說過,任務沒有完成之前,你不必來見我。”

吳雲,不,應該說是暖暖,唇角浮現出一絲無所謂的笑意。

“反正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上官曜已經進了檢察署,你又收買了檢察官們,隻要上官明跟我們繼續配合,未來整個上官集團都會是你的。你還在擔心什麽?”

她扭動腰肢,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長發,露出雪白光滑的美背。

“任務我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對我的承諾了?”

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上官家當慕容暖的女傭,為的不過是付玉階當初的那句諾言,她已經等不了那麽久了。

眼前的男人,是她渴望了那麽久的人啊。

付玉階沉默地盯著她,半晌,勾唇一笑,抬手抱起她,大步走進房間裏。

暖暖眼裏閃過一絲興奮,抬手摟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吻,被他偏頭躲開。

房間裏燃著不知名的香料,聞上去很香,他俯身把她放在柔軟的床榻上,深邃的眼神仿佛會催眠。

暖暖目光迷離地盯著他,櫻桃小口微微張開。

“你是我的……吻我,好不好?”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輕輕合上她的雙眼,動作溫柔小心。

“睡吧。”

一陣困意襲來,她睫毛輕顫,當真在他麵前睡著了。

他凝視著她,滿腦子都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身影。

再過不久,等到收網,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唇角微微上翹,眼睛裏滿是藏不住的得意。

轟隆隆——

窗外打了幾聲響雷,驚醒了**沉睡的女人。

慕容暖一身冷汗地醒來,擁著被子,臉色蒼白。

她習慣性地看向一旁空空如也的床位,第三天了,上官曜仍舊還在檢察署。

外界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說上官集團的傳奇將終結在上官曜手上,集團那群老狐狸各有各的算盤,上官曜不在,更是肆無忌憚地想要瓜分一杯利益,這其中,上官明最為蠢蠢欲動。

如果派去吉利村的那些地痞流氓不是上官明的人,那又會是誰指使的?

慕容暖隨手打開電視,上麵播放著近期的財經新聞。

此刻,上官集團大廈門口,吉利村的那群村民們又來鬧事了。

聽說上官曜不在,他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橫幅,在門口靜坐示威。

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各自找好角度,在現場直播連線報道新聞。

慕容暖掃了一眼,目光忽然定在了人群中一個左顧右盼的男人身上。

她在吉利村呆了半年左右,村子裏有哪些人,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她從沒見過,有一個眉目陰鷙的瘦削男人出現過。

這男人緊緊挨著秦東坐著,時不時地與秦東嘀咕兩句,看樣子,還很熟稔。

她心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抓著遙控器的手忽然有些發抖。

“小姐,我回來了!”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她迅速關掉了電視。

吳雲拎著從徐記買回來的糕點,快快樂樂地出現在她麵前。

“小姐,表哥的婚禮可熱鬧了!我本來還想多呆兩天,可是實在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就提早回來了。”她背對著慕容暖,一邊分揀糕點,一邊絮絮叨叨。

慕容暖走到她身旁,拿起一塊糕點嚐了一口,衝她淺淺一笑。

“還是以前那個味道。”

“真的?小姐喜歡就好!”吳雲快活地笑了。

看著她滿臉無心機的樣子,慕容暖慢慢轉過頭,神色倏地冷卻下來。

她根本就不愛吃徐記的糕點,可她曾經為了逃離某個男人,撒謊說過,她愛吃徐記。

而吳雲,她是怎麽誤以為的?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心裏涼透了。

b城陰沉沉的天氣絲毫不見太陽,吳雲在花園裏修剪花草。

慕容暖抓起一件黑色皮夾克換上,蹬上一雙黑色靴子,繞開傭人們,從後門獨自出去。

冷麵已經坐在車裏等候她許久了。

“小姐,你要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個出現在秦東身邊,穿花襯衫的家夥叫刀疤,這家夥一貫喜歡在花山一帶賽黑車。今天他又帶了一群妹去漂移。”

“去花山。”她言簡意賅地回答。

冷麵遲疑了幾分:“不需要多帶一些人手嗎?”

慕容暖斜睨了他一眼:“又不是去打架,要那麽多人幹嘛?”

花山一帶,多的是b城的紈絝子弟和地痞流氓,整個城市有百分之八十的交通事故出現在這裏。

原因很簡單,這裏是黑市賽車的集聚點。

敢來這裏賽車的,不是家裏有錢有勢,就是不怕死的狂徒,就算是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

久而久之,這裏反倒成了b市的一個三不管地帶,不甘寂寞的男人和女人們在這裏日夜猖狂。

冷麵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哪怕他身手不錯,也不能確保,在這種地方,可以護好慕容暖。

盤山公路上,不時有千萬級別的跑車呼嘯而過,車裏坐著俊俏的紈絝公子哥跟妖豔女郎,震耳欲聾的音樂也遮掩不住他們的尖聲笑鬧。

到了山頂才看到彩旗搖曳,到處都是身穿賽車服的選手們,跟身材火辣的性感女郎。

慕容暖打開車門,衝冷麵低聲囑咐:“你呆在車裏,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

冷麵張了張嘴,默默注視著她走進人群的背影,滿臉擔憂。

一路踩過蜿蜒不平的道路,穿越過陌生的人潮,慕容暖抬起目光,四處打量著一張張肆意的麵孔。

繞過一輛軍綠色皮卡之後,眼前的視野變得開闊起來,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靠在車門上,胸口敞開,露出黑黢黢的胸毛,跟一名濃妝豔抹的女人在調情。

就是他了。

她要找的刀疤。

似乎察覺到來自陌生人的注視,刀疤目光陰沉地掃了她一眼,發現是位眼生的美女,神色緩和了許多。

他推開懷裏的妞兒,大喇喇走到慕容暖跟前,抬手撐在一株大樹上,將她圈禁在自己和大樹之間,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的胸部。

“新來的?平時都跟誰跑車?”

慕容暖垂下眸子,纖長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掩飾內心的厭惡。

“以前我跟誰不重要,但是今天,我想跟你。”再度抬起視線時,她已是波光瀲灩,風情萬種的銷魂女郎了。

刀疤看了她幾秒,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這女人烏黑長發束成簡單清爽的馬尾,膚色白皙,明眸皓齒,波光流轉間,帶著一點不可方物的豔,可仔細一看,卻又清純得像一朵百合花。

他還沒嚐過這種女人的味道呢。

刀疤心裏蠢蠢欲動,恨不得馬上就拉著她去車裏做不可描述的事。

似乎看出了他的企圖,慕容暖嬌聲笑著拋了個媚眼:“我想找個偏僻的地方喝酒,也不知道哪裏比較方便。”

刀疤曖昧一笑,拉開車門,示意慕容暖上車。

她摸了摸藏在口袋裏的刀片,若無其事地上去了。

繞開盤山公路,還有一條僻靜的小路,沿途都有停留的移動卡車販賣啤酒喝香煙,刀疤把車停在一個鐵皮屋前麵,順手把慕容暖拽了下來。

“疤哥,你從哪兒帶回來的妞兒?”有人眼前一亮,笑著問道。

刀疤得意地攬著慕容暖的腰,一腳踹開鐵門,粗著嗓子吩咐。

“你們守在外麵,別讓其他人進來了!”

慕容暖心裏一沉,腳步在門口躊躇了。

短暫的猶豫讓刀疤看出了異常,他狐疑地打量著她。

“怎麽?”

慕容暖勉強一笑,遮掩住內心的忐忑。

“給我一支煙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