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七年前
“這些是全部了嗎?”他蹙眉問道。
“周先生,我哪敢騙您啊,今天到的女人,已經全部都在這裏了!”竇九討好地說道。
他抿著唇,將手裏的杯子,重重擱在了桌上,轉身揚長而去。
後來,無論他用盡多少辦法,都沒能再遇見那個兔女郎。
她似乎隻是他做的一場夢,憑空而來,又憑空消失。
周泰宇心想,或許那真的隻是一場夢吧。
本以為隻是幻象一場,卻沒想到,她竟會是上官曜的女人!
天知道他看見依偎著上官曜出現的女人時,他心裏壓抑的情感有多隱忍衝動。
難怪他始終得不到這女人的半點訊息,上官曜,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可既然進了他這籠子,他怎麽甘心讓她逃跑?
拚著得罪上官家的下場,他不介意,讓慕容暖的丈夫,就此消失。
可惜,麵對他心裏的暗潮湧動,慕容暖毫不知情。
她那可愛到極致的雙眼,始終都牽掛在上官曜身上,呆頭呆腦地跟在上官曜身後,活脫脫一隻企鵝,哪怕是她對上官曜生氣的模樣,都明確地寫著,她是他的女人。
這種看得到,卻得不到的感覺,真的太討厭了。
周泰宇摩挲著她的臉,嗓音低沉,仿佛從地獄裏隱隱傳來。
“所以你說,我該不該把你囚禁在我身邊?”
原來,所謂的初次相遇,隻是當初他一廂情願的記憶。
可是,他的這些所謂的心思,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你這樣……對得起謹言嗎?”慕容暖抗拒地伸手擋住他的靠近,厭惡地別過臉,“她那麽好,可惜跟錯了人。”
周泰宇低頭笑了笑:“謹言和我,是一條船上的夫妻。她永遠都不會背叛我。”
似乎已經不耐煩和她拖延時間了,他忽然俯身,用力抓住慕容暖的雙腿,把她拖到了自己身下。
慕容暖大驚,瘋了一般抗拒地掙紮,他粗魯地拽下她的浴巾,露出如雪的肌膚,滿頭如瀑黑發散落一肩,他襯托著她滿是眼淚的神情,看上去格外楚楚動人。
周泰宇心裏的那把火被點著了,他慢慢直起身,摘下手腕上的表,臉色陰霾。
“你不想救上官曜了?”
“你殺了我吧!”
她閉上眼睛,哭得一塌糊塗。
周泰宇見她渾身顫抖,肩膀抽搐個不停,心裏生出一絲憐惜。
他並不著急得到她這件事,在這個密封的屋子裏,沒人能救她。
“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上官曜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般地說出那句話,他慢慢俯身,吻上了慕容暖精致的鎖骨。
仿佛被毒蠍子咬了一口,慕容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暗暗咬著牙,打算在他更進一步的時候,狠狠一腳踹上他的下體。
她緊緊揪住床單,心裏默默忍耐,暗自倒數,等待著最佳時機。
“一……二……三……”
就在他腦袋越來越低,已經完全把後腦勺暴露在她眼前的時候,隻聽到一聲大力的撞擊,周泰宇倒在一旁,暈了過去。
溫謹言滿臉著急地看著她:“我給他下了藥,可是沒想到,藥效發作這麽慢!總之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暖暖,你快走!”
“不行!你就這樣背叛他,他一定不會放過你。我們一起走!”慕容暖搖搖頭,執意拖住她的手。
溫謹言拚命搖頭,急切地推搡著她:“你是不是傻?再怎麽樣,我跟他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就算再怎麽恨我,也不會對我怎麽樣。可是你今天不走,上官曜也走不了!別說了,趁著他還沒醒,馬上就離開這裏!”
慕容暖鼻子一酸,盡管想要跟她一起離開,可是很快,她知道這不現實。
帶著她,他們誰都走不了。
她憋住眼淚,深吸一口氣,衝過去用力地抱住溫謹言。
溫謹言眨了眨眼睛,帶著淚光笑道:“等你逃離這裏,以後有機會,我們還要一起去遊樂園!”
她把鑰匙塞進慕容暖手裏,狠狠推了她一把。
慕容暖狠下心腸,無暇顧及其他,飛一般地朝著地下室奔去。
一路走到地下室裏,看到被鎖在籠子裏的男人,她眼淚又流了下來。
顫抖著打開門鎖,她抱住上官曜,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阿曜,我來救你了。”
上官曜睜開眼睛,見到她,眼中露出溫柔的神色,她扶起他,他剛直起身,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暖……暖暖……你快走……”他臉色慘白,忽然用力把她推到一旁。
“阿曜你怎麽了?我不要!我們一起走!”她執拗地拽住他的衣服,恨不得背著他,踩著風火輪逃離這裏。
“走?你們想走到哪兒去?”一聲陰沉的聲音響起,令慕容暖心驚肉跳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周泰宇獰笑著出現在他們麵前,手裏拿著一根電擊棍。
他竟然醒了!
她擋在上官曜麵前,目光絕望地四顧,這裏除了四麵牆,根本沒有任何武器。
她要怎樣才能抵擋他的侵襲?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她尖聲喊道。
“很簡單,隻要你讓我高興,我很快就會放了上官曜。”他眼神陰沉,笑容詭譎,“我沒想到連謹言居然也幫你們,她一定是昏了頭了,可惜,背叛我的下場,就是這樣。”
他慢慢俯身,勾住了一處東西,很快,一具身體被他拽了出來,軟綿綿倒在地上,渾身是血。
“謹言!”慕容暖失聲喊出來,她不敢置信地盯著周泰宇,顫聲道,“你瘋了?溫謹言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是她欠我的!”周泰宇終於拋開了斯文的麵具,咬著牙一字一字吼道。
他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抬手輕輕撫摸著溫謹言的臉,滿臉歎息:“這些年,我對你不好嗎?”
溫謹言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她柔弱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你對我好?周泰宇,你可還記得,我那被你逼瘋的姐姐!”
“那是她咎由自取!”周泰宇咆哮道。
溫謹言仰起頭,又是哭又是笑,鋼神情看起來格外淒愴。
“對,她咎由自取!我也是咎由自取!周泰宇!我和她這一輩子都是被你給毀的!當初你對我下藥的時候,你可還記得,你是我姐夫啊!你是我的姐夫!”她用力抓著頭發,淚流滿麵地嘶聲喊道。
這一聲嘶喊,把一切故事都帶回了七年前。
七年前——
溫謹言第一次遇見周泰宇,是在姐姐婚禮的那天。
姐姐和她不同,一直都在國外念書,在國外的這些年,剛好認識了一個男人,忽然有一天,她突然回國,羞澀地告訴溫家父母,她愛上了一個叫做周泰宇的男人,她要和他結婚。
那男人回國拜見溫家父母的那天,溫謹言恰好在學校做實驗,醫學院的課程太繁重,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回家。
可她知道,姐姐必然是幸福的。
因為溫家父母答應姐姐的婚事之後,姐姐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打電話給她,說度蜜月的時候,一定把她也給帶上。
“不過在這之前,你呀,還是先乖乖做好我的伴娘吧。到時候婚禮上,我把繡球花拋給你,說不定你很快就能遇到你的真命天子了呢!”
電話裏,姐姐的聲音像百靈鳥一樣動聽。
溫謹言抿著嘴笑了笑,掛斷電話,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坐在前麵,身穿白襯衣的少年。
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惜,是暗戀。
他那麽優秀,溫謹言壓根就不敢開口表白。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那少年微微回過頭,明亮如玉的眸子掃了她一眼。
她立馬紅了臉,抓起厚厚的一本專業書遮住了自己,假裝用功聽課。
很快,溫謹玉的婚禮到了,應雙方協商的要求,婚禮是在國外一座浪漫的小島上舉辦的。
稚嫩的溫謹言和姐姐一樣快樂,放下學校的課業,她自由得像剛出林的小鳥一樣,手捧繡球花,穿著粉色輕紗斜肩伴娘裙,一路都嘻嘻哈哈地跟隨在姐姐身邊。
溫謹玉穿著白色婚紗,乖乖坐在房間裏,等候著婚禮的流程一步步進行下去。
陪伴在溫謹玉身邊的伴娘們,七嘴八舌稱讚著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她的丈夫,是周家少爺,生得斯文俊秀,又會做生意,年紀輕輕就掌管了家裏的海外事業,連父親這麽挑剔的人,都對他讚不絕口,說自家大女兒嫁了個好男人,她怎能不得意?
“姐,你看看你,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等以後呀,姐姐肯定什麽都記掛著姐夫,一點也不在乎我這個妹妹了。”溫謹言捂著嘴偷笑,故意揶揄。
溫謹玉笑罵著掐了小妹一把:“等你有了相愛的男人,你也會這樣。”
“我才不會呢!”她撇了撇嘴,一臉不認輸。
“那是因為你現在還沒遇到喜歡的男人。”溫謹玉搖了搖頭,一臉不以為意。
“誰說我沒有喜歡的男人!”她急了眼,不服輸地站起來,小臉憋得通紅,“他一點也不比姐夫差!改天我帶他來見了姐姐,姐姐就知道我沒有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