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情還是假意

白琳妖嬈地躺在病**,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眸肆意地盯著慕容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慕容暖痛苦。

沉默片刻之後,慕容暖平靜地回答:“好。”

“不行!”吳雲急促地反駁,她咬著牙,壓低聲音低吼,“你瘋了?你這是引了一條狼回家裏!”

“這件事既然是你惹下的,我們就得一起扛!”她同樣壓低了聲音,不容置疑地回複她。

吳雲心裏一顫,別過臉,眼眶紅了。

“那還耽誤什麽?我都等不及,要看我的親生女兒米米了。”白琳歡快地嬌笑一聲,慢慢伸出手,衝吳雲淺淺一笑,“扶我起來。”

冷麵用力握拳,白琳猖狂的模樣,意味著這個家新異常災難的開始。

此刻,他忽然開始無比想念不知所蹤的上官曜。

老大,你在哪裏?

南山島上,暴雨“嘩啦啦”下了一整夜,烏雲陣陣壓來,霧氣茫茫的海麵上,偶爾能見到幾艘飄搖的小船在波濤裏搖晃。

島上,居民們在家裏足不出戶,這就顯得異常清冷起來。

樹枝狂亂地在風中搖擺,觸動了一棟洋房的二樓窗戶,伴隨著狂風,一條床單打結而成的繩索甩了出來,很快被風雨打濕。

從窗戶裏探出一個腦袋,謹慎地四處打量。

見四周無人,她鬆了一口氣,轉身用力扯了扯床單,發現異常結實之後,抓著床單,敏捷地從二樓溜下來。

來不及擦幹淨臉上的雨水,她匆匆繞到洋房背麵,躡手躡腳地靠著牆壁行走,走到一處緊閉的窗戶門口,她停住腳步,從口袋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狗糧,用力灑出去。

一聲壓低的嗷嗚聲傳來,眼前黑影一閃,一條壯碩的狗撲到狗糧前享用。

阿琳烏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匆匆轉身推開門,閃身進去。

關上門之後,屋裏的黑暗令她有些不適,她憑借記憶摸著牆一路前行,終於摸到凸起的按鈕,輕輕一按,燈亮了。

看清被吊在屋子中間,呈大字型的男人之後,阿琳的眼淚瞬間落下來了。

他低垂著腦袋,緊閉的雙眸被細碎的劉海擋住,蒼白入紙的臉上,掛著零星的傷痕,好看的薄唇早已幹裂得不成樣子。

記得她剛認識他時,他已經很清瘦了,這會兒,好像又瘦削了許多。

身上的白襯衣早已看不清原先的顏色,上麵染的那些暗紅色,是這些天來傷口裂開的血。

阿琳顫抖著慢慢拉開他的衣領,看見了他胸膛上的傷口,大的小的,已經痊愈和正在結痂的,加起來怕是有二十多處。

她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落下。

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用力擦幹眼淚,匆匆找到一些水,幫他潤了潤了嘴唇。

低頭昏迷的男人似乎醒了,手指輕微顫抖了一下。

阿琳心裏一喜:“阿默,你醒了?”

他像一頭蘇醒的野獸,慢慢睜開緊閉的眼眸,璀璨流光從他眼睛裏傾瀉而出,寒意逼人地掃向她。

被他冷冽的目光逼得倒退幾步,她捂著胸口,畏懼地結巴:“阿……阿默……是我啊,我是阿琳。”

男人盯著她,看了好半天,臉上的表情才漸漸緩和下來:“你怎麽來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為他此時這副病弱的模樣,平添了許多性感。

阿琳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我……我是來救你的。阿默,我想過了,把你留在島上不是一件正確的事。一雄和阿爸都對你不好,我不要看到你受傷害。趁著他們還沒發現,我現在就放你走。”

她一邊說著,一邊去解他的手銬。

“阿琳,你別傻了,你這樣會觸怒你父親……”他搖了搖頭,努力阻止。

“我不怕阿爸指責,我隻要你活著!”她執拗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盛滿眼淚,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那副倔強的表情,依稀相似,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怔怔地楞在原地,仿佛要從她的目光裏找到記憶中那個答案。

一張嫣然淺笑的麵容從他的腦海裏閃過,卻又飛快地來不及讓他抓住。

“阿默,你快走!”手銬掉在地上,她用力推他。

“阿曜……別離開我……”幾乎是同一時間,腦海裏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阿默!”阿琳急促地喊著,再次截斷了腦海中那道聲線。

“噓,別說話!”他忽然用力抱住阿琳,喃喃自語。

阿琳愣了幾秒鍾,等察覺他再一次主動抱了她,她喜悅地流下眼淚。

“阿默,我知道你也一定舍不得我,對不對?你其實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她忽然從他懷裏抬起頭,笑靨如花,“阿默,我給你一個驚喜。”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裹挾著風雨,一道白光射進來。

保鏢們打著黑傘,傘下站著不怒自威的秦林洲,他拄著文明杖,穿著白色西裝,滿臉欣賞地看著阿默,徐徐開口:“小子,恭喜你通過了我寶貝女兒的考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秦林洲的幹兒子了。”

原來,阿琳救他,隻是試探他。

他麵無表情地低頭, 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輕的笑意。

“謝謝幹爹。”

聽見這聲回應,阿琳有些撒嬌地跺腳:“阿爸,我才不要阿默做我的幹哥哥!”

秦林洲哈哈笑著,拍了拍女兒的腦袋,輕聲哄道:“是幹哥哥還是女婿,還不得看他以後表現?總而言之就一點,他要是敢不順著我女兒,我第一個收拾他!”

阿琳含羞地低頭把玩著手指,忸怩地淺笑。

秦林洲的身影在地上無限拉長,他滿意的笑聲回**在室內,帶著一種不寒而栗的氣息。

阿默慢慢抬起頭,迎麵而來的海水氣息令他忍不住閉上眼睛,掩去了眸中所有驚濤駭浪的情緒。

不管他是誰,都不重要。

從現在開始,他是秦默,他是南山島的秦默。

夜裏,南山島的雨停了,模糊的鐮刀月掛在烏黑的夜幕裏,四周星光璀璨,像鑲嵌了無數鑽石的一塊毯子,沉重地覆蓋在頭頂,令人窒息。

秦默躺在一塊礁石上,單手枕在腦後,安靜地看著天色。

整座海島,也隻有這兒,才能令人真正清靜。

叢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聽腳步,似乎是兩個人,雜亂的腳步聲過後,一個女人柔媚的聲音急促地響起,聲音高高低低,痛苦中夾雜著愉悅。

“想死我了,寶貝兒。”一個男人急不可耐地說著,伴隨著一係列不可描述的髒話。

這男人的聲音,倒是有些耳熟……

“一雄哥,你慢點兒……我……我受不了……”女人嬌聲喘息。

“別怕,我會對你很溫柔的,我會好好疼你的。”一雄喘著粗氣,用力把女人撲倒在地。

四周的葉子劇烈地抖動,女人忽然想起了什麽,有些忌憚地推開他:“萬一被阿琳小姐發現怎麽辦?”

“阿琳?哼,那丫頭片子現在一心想著從島外帶回來的野男人,哪裏還有心情管我?丹媚,你可得幫我留點神,我總覺得那小子有些不尋常……”

“討厭,**一刻,你提他做什麽?”丹媚的撒嬌令一雄喪失了理智,四周的葉子顫抖得更厲害了。

秦默皺了皺眉,緩緩起身,悄無聲息地離去。

次日,南山島大晴。

萬裏無雲,陽光正暖。

秦林洲特意設宴,要把秦默介紹給島上的各位叔伯兄弟們認識。

這也算是他親自認可了他的身份。

阿琳打扮得嬌俏可愛,長發卷曲披肩,額頭戴著一條鑲嵌著閃耀鑽石的額飾,穿著一件白色輕紗長裙,赤著腳行走,腳腕上係著的鈴鐺清脆悅耳,少女氣息十足。

整個南山島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烏壓壓坐了一花廳的人。

秦默跟在秦林洲身後,跟所有陌生來賓各種寒暄。

阿琳一心要在自己的閨蜜麵前炫耀秦默生得好看,特意跟在秦默身後,不時揚起明媚的小臉,衝姐妹們得意地宣告主導權。

一雄也跟著父親來了,瞥見阿琳今天的打扮,他眼睛一亮,忍不住上前搭訕。

“阿琳,你今天真美。”

見到他,阿琳臉色一板,笑容全無。

“你的座位在那邊。”

“我隻是想跟你說幾句話。”一雄還不死心,“我那麽喜歡你,阿琳,你真的忍心對我這樣狠心?”

他苦苦哀求的模樣滿足了阿琳的虛榮心,這會兒,她瞥了一眼走遠的秦默,回過頭看著英俊深情的一雄,反而不忍心拒絕他了。

“這裏人多嘴雜,你去外麵的葡萄架下等我。”

一雄心裏一喜,趁機依依不舍地摸了一把阿琳的腰,她臉色一沉,剛要發脾氣,一雄立刻見好就收地朝後門走去。

片刻之後,阿琳匆匆來到葡萄架下,她的身影剛出現,一雄就猴急地抱住了她,低頭在她臉上胡亂親吻。

“阿琳,我想你,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想我嗎?”

“你別鬧了,小心被人看見。”阿琳拚命掙紮,臉上卻帶著享受的表情。

“怕什麽?我們以前本來就是情侶,要不是你後來移情別戀,看上那小子,說不定現在我們都結婚了!”一雄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