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忘記

付玉階打了個電話,那天和自己提起這件事的朋友但願沒真的是開玩笑,付玉階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泛白,手捏的手機緊緊的。

看著睡在**靜謐的慕容暖,還有那個剛剛才出生一天的小家夥,但願他不會吵鬧,自己有能力把他們養活養大,甚至給他大多數人都沒有的。

他隻要一件事,他隻想要她留在他身邊。

“喂,玉階?”在付玉階朋友的心裏,付玉階可是不怎麽輕易聯係人的,每次隻有別人找他的份,他呢,別人邀他,他樂意去就去,不樂意,放你鴿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天你說的那個人,心裏催眠師,你認識嗎?”付玉階看了看**的慕容暖,他得在她醒來之前找到那個人,不然讓慕容暖醒來就難辦了。

“有,你找他幹嘛?我和他多多少少有點交情,但不是很深。”對麵的人很疑惑,付玉階家的產業和這人的本事毫不相幹,根本沒有合作的地方。

“沒什麽,幫我聯係一下他,把他送到我這來吧,越快越好。”

“好。”那邊也不好多問,付玉階要自然有他要的道理,給他找到就行。

付玉階掛了電話,坐在大床邊看著慕容暖熟睡的樣子,纖長的睫毛像刷子一樣靜靜的在眼瞼上,有點微微卷翹,就算是不化妝,也是很耐看的那種女孩子。

夢裏也不知道夢到了些什麽,嘴角微微上揚,吧唧了一下嘴,這麽大人了,付玉階是第一次看見一個當媽的女人還能睡個覺也這麽可愛的。

忍不住想俯身去親一親她那張小嘴,正當付玉階打算這麽做的時候,門鈴響了。

因為要保護慕容暖她們的行蹤的問題,付玉階家裏沒有請任何的仆人和管家,所以現在連開門這種事,他也要親自動手。

被門鈴打亂了興致,付玉階也沒法繼續下去了,走下樓去開門,是個不認識的男人。

“我是您要的心裏催眠師。”一口流利的中文把付玉階驚訝到了,這五個月除了自己的那些朋友和慕容暖,其他人他都是習慣性的用英文了。

那人穿著黑色的鬥篷,戴著黑色的禮帽,手上提了一個小公文包,臉上明明應該是三十歲光景,卻是活生生的把自己打扮成了五十歲的模樣。

少年老成。

這四個詞出現在付玉階腦子裏,轉而又否定,三十歲,也算不得少年了。

“進來吧。”付玉階在這個黑衣男人進來以後就把門關上了。

“是要催眠誰?”黑衣男人在客廳沒看到任何人,可是也沒有誰會讓人來催眠自己吧。

“在樓上,跟我來吧。”付玉階走在前麵帶路。

“您是付先生吧,鄙人姓劉,我給您先介紹一下我們這一行,分兩種,一種催眠的同時通過誘導她的思維來忘記一些指定的事情,或者說,並沒有忘記,而是去引導她那些東西是虛假的,讓她的大腦也感覺那些都是虛假的,久而久之,她就會隻記得我讓她記得的。

而另一種,就是她完全新生,那種就根本記不得所有的事情,但以後要是想讓她記起這些事情也很困難,那樣在她的人生裏麵就是一片空白,不管是你,還是不想讓她忘記的東西,她都會一並忘記,請慎重選擇。”

黑衣人說完靜候在一旁,等著付玉階的抉擇。

“第一種,我可以改變她的記憶嗎?”

“沒錯。”

“讓她愛上我,抹去她腦子裏關於上官曜的一切記憶吧。”付玉階承認自己很嫉妒很嫉妒。

憑什麽,他做了那麽多,敵不過五個月消失不見還要出軌的上官曜來見她一麵,他不服氣,可是也不得不服。

他也想試試被她慕容暖愛上是什麽樣的感覺,他那麽辛苦的愛著她,她卻沒什麽回應,本來,之前上官曜沒來之前,他以為他和慕容暖就這樣直到老也挺好的。

可是不該出現的上官曜偏偏要來插那麽一腳。

黑衣男人接到命令以後打開了他那個公文包一樣的東西,裏麵是一個小盒子。

“可能需要您回避一下,大概半個小時就好。”黑衣男人背對著付玉階,像是在調試著手中的工具。

付玉階也知道他們這一行有些東西可能不能讓外人看見,不然他們還靠什麽吃飯。

要是真的能夠讓慕容暖忘了上官曜來愛他的話,別說半小時,這樣整整一天他都願意,他堂堂大總裁,雖然沒有拿下上官曜第一的位置,但是也是想要什麽都能得到的人。

唯獨一個慕容暖,成了他可望不可及,離又離不開,走也走不進的存在。

付玉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茶,和平常似乎沒有不同,小口小口的品著,這是他一貫的喝茶風格。

表麵的風平浪靜可是內心早已經是波濤洶湧。

時間很漫長很漫長,付玉階甚至能聽見自己後麵那塊年代久遠的大懷表秒針轉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好了。”門啪嗒一聲開了。

付玉階想都沒想就充上了樓,打開門,慕容暖依然是自己出去時的模樣,什麽都沒變。

他疑惑的看向黑衣男子。

“她還在沉睡狀態,不出意外的話,一個小時後應該會醒來,到時候,就記不得那些事情了。”黑衣男子給付玉階解釋道。

付玉階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他還是有點擔心,看著慕容暖這個樣子,他害怕,怕慕容暖醒來鬧著要去找上官曜,怕她對自己又多了一層恨。

又期待,期待著慕容暖醒來真的可以擁有新的記憶,這樣他就能和慕容暖好好在一起了。

黑衣男子拿起他的盒子之後就告辭付玉階了。

傍晚的時候慕容暖才感覺到有點點意識,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很沉。

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睡過了,下意識的伸了個懶腰,全身都在酸痛。

慕容暖還有點疑惑,睡個覺怎麽就能這樣呢?很奇怪的感覺。

想要睜開眼睛,感覺眼皮很沉重,腦子裏感覺空白了些什麽地方一樣。

慕容暖使勁的睜開眼睛,光,好強,像是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光了一樣,刺得自己的眼睛生疼。

想開口說說話,隻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很沙啞,這究竟是多久沒喝水了。

等眼睛稍微適應了一點之後,打量這個房間,沒人,這間房間感覺很熟悉,又很陌生。

付玉階這會剛好去倒了杯水過來,慕容暖就醒了,推開門的那一分鍾,慕容暖的目光剛好和付玉階撞上,付玉階的臉色明顯一變。

“暖暖……”

“玉階?我想喝水。”慕容暖好像沒經過大腦思考就這樣喊出了付玉階的名字。

付玉階有些愣神, 他有點害怕下一秒過去之後就是慕容暖的質問,問他為什麽把她帶到這裏來,為什麽不讓自己走。

“玉階,我要水?”慕容暖很疑惑,為什麽付玉階就這樣呆呆的站著塊呢?是沒聽見自己說話麽?

付玉階打量著慕容暖的樣子,那種疑惑的神色不像是裝出來的,她也不是善於偽裝的人。

“暖暖,你,知道這是哪嗎?”付玉階把水放在旁邊的櫃子上麵,一邊扶起慕容暖,讓她能夠坐起來。

“家啊,你今天是怎麽了?”慕容暖感覺付玉階怪怪的,雖然自己醒來是感覺房間有點不大對勁,可是這不就是自己和付玉階的家嗎?

付玉階像是鬆了一大口氣,好像慕容暖確實是忘記了些什麽,慕容暖突然間這樣對自己這麽親密,付玉階還有些不大習慣。

但是慕容暖還是有些東西忘記了,因為抹去的是關於上官曜的一切,所以抹去的有點多,甚至涉及到她以前的人生軌跡。

付玉階騙她說是因為之前她生病,醫生說影響到了她的大腦,所以有些失憶了,隻是有一些片段記不住了而已。

付玉階沒說她得的是什麽病,慕容暖追問他也支支吾吾,她疑惑也沒追問。

慕容暖能看出來付玉階眼裏對自己的愛意,雖然心裏奇奇怪怪的,但是付玉階是她的老公是沒錯的了。

慕容暖每天就在家裏呆著,做點小菜給付玉階吃,這樣的生活讓付玉階覺得一輩子就算這樣過去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每天看著慕容暖這樣的笑容和她每天做菜時溫柔可人的樣子,已經足夠了。

可是他忘記了上官曜的存在,上官曜再次接到慕容暖的行蹤是在兩天後,上官曜被告知慕容暖已經回國了,待在異國的他才猛然間反應過來。

付玉階這是擺了他一道啊,沒想到,商業上玩過了付玉階,可是生活,卻沒放過他。

上官曜火急火燎的往國內趕,付玉階現在帶著慕容暖在他的別墅裏樂的清閑,上官曜的來訪完全是付玉階沒有預料到的。

或許是和慕容暖在一起的日子太過於靜謐祥和,讓他暫且忘記了這麽個眼中釘和阻礙,還沒有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