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風波驟起

上官家的豪華別墅區——

別墅裏一片狼藉,保鏢們齊刷刷站成一排,表情如喪考妣。

上官曜雙手插兜,陰沉沉地抬起頭,環顧狼藉的四周,目光森冷地緩緩開口。

“人呢?”

眾人瑟瑟發抖,誰都不敢說話。

“我再問一次,人去哪兒了?”這一次,上官曜的聲音比之前還要平靜。

可他越是平靜,眾人越是畏懼。

終於,有人顫巍巍地回答:“不……不見了……”

不隻是慕容暖不見了,連小少爺也不見了。

“不見了?”上官曜眯起眼睛,麵色陰冷地重複這句話。

氣氛驟然凝結,仿佛下一秒就要結冰。

死一般的沉默中,上官曜低笑了一聲,薄唇微翹,然而眼中卻沒有分毫笑意。

“三天之內,我要見到那個女人,和我的孩子。”

他唇角閃過一抹嗜血的暴戾,微微闔上雙眸。

“如果做不到,就都別回來。”

他不管是誰帶走了他的女人和孩子,總之敢跟他作對,他就要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因為慕容暖和小少爺的失蹤,整個上官家籠罩在一片陰雲中。

這天,上官夫人突然降臨,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緩緩坐在客廳裏,慢悠悠地喝著咖啡,時不時地掃一眼神色冷漠的兒子。

半晌,她微微歎息了一聲,輕聲數落。

“曜兒,我早就說過,這女人不安分,留不得。現在外麵到處瘋傳,說她跟著別的男人跑了。我們上官家可真丟不起這個臉!”

上官曜麵色一沉,冷冷開口:“母親,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可你不隻是上官曜,你還是我們上官家唯一的繼承人。為了一個女人,你這麽興師動眾,你把我們上官家的名聲擺在哪裏?”上官夫人臉色一變,重重嗬斥。

一旁的林雅見她麵有慍色,急忙坐到上官夫人身旁,乖巧地安慰。

“伯母,您千萬別生氣,其實阿曜也是受了慕容暖的欺騙,誰知道她會是這種女人?”

上官夫人細細打量著林雅,這女孩兒身世不錯,長相甜美,對上官曜又百般順從,比起那個一臉倔強,處處透著窮酸氣的慕容暖要好多了。

她心裏甚至有些慶幸,慕容暖帶著孩子失蹤。

上官家的兒子,怎麽能為了一個女人方寸大亂?

“小雅,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以後可得好好照顧我們曜兒,他身邊呀,來來去去這麽多女孩兒,我可最中意你。”

林雅羞澀地低下頭,滿臉通紅:“伯母,你就別開玩笑了。”

上官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長:“曜兒以後總歸是要成家,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的了。”

林雅表麵仍舊裝得溫順謙卑,心裏實則欣喜若狂。

有上官夫人的支持,她想嫁給上官曜,就順利多了。

上官夫人交代了幾句,就乏了,貴婦做派地姍姍離去。

送走了她,林雅借口出去買東西,親自開車出行。

她繞了幾條街,確定沒人跟蹤自己之後,這才把車開到一個廢棄的舊工廠裏。

林雅輕車熟路地踩著廢墟進去,按照約定好的暗號,有節奏地敲了敲牆壁。

黑暗中,三個男人走了出來,個個膀大腰圓,身上帶著刺青。

林雅雙手環胸,臉色不太好地掃了他們一眼。

“我讓你們把人抓到。人呢?”

“林小姐,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啊。誰知道還有另外一幫人當時也在,我們還賠進去了三個弟兄呢!”黑皮怨聲載道。

“一群廢物!”林雅神色一冷,“早知道就不找你們辦事了!”

黑皮與同伴們對視了幾眼,收起小心翼翼的神情,嘿嘿笑了。

“不管人有沒有抓到,可事先談好的費用總要付吧林小姐?”

“錢?你們把事情搞砸了,還有臉要錢?”林雅尖著嗓子指責,滿臉刻薄。

黑皮臉色一變:“林小姐的意思是,弟兄們都白幹了,我那三個兄弟也白死了。一分錢你都不打算給?”

林雅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滿臉鄙夷。

“事情沒辦好,是你的的責任。你弟兄死了,和我有什麽關係?至於錢,就算本小姐有,這會兒也不想給你們!”

“臭娘們兒!”黑皮身後的哥們兒聽不下去了,衝上去揪住她頭發,抬手給了一巴掌。

林雅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剛要憤怒地爬起來,黑皮慢慢上前,一隻大腳踩在了林雅的手背上。

他慢慢蹲下來,腳上使了點勁兒,輕輕碾壓。

林雅痛得臉色扭曲,眼睛裏滿是恐慌。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我是上官曜的未婚妻!是上官集團未來的女主人!”

“老子管你什麽上官不上官的?老子隻想要錢!”黑皮抓著她的頭發,揚手又給了響亮的一巴掌,直打得林雅嗷嗷哭喊。

“我有錢!我給錢!”林雅哭喊著說道。

黑皮嘿嘿一笑:“老子心裏不舒服,你那點兒錢不夠我泄氣。錢,你得按照原價的三倍給老子。至於你嘛,我看你有幾分姿色,不如,你陪陪哥兒幾個?”

他……他什麽意思?

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懼浮上心頭,林雅慢慢往後蜷縮,眼睛裏滿是驚慌失措。

“我……我已經打算要給你們錢了!求求你,黑皮大哥,你們放過我好嗎?”

“我呸!你現在怕了?剛剛不是看不起老子嗎?”黑皮狠狠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回頭笑著衝弟兄們說道,“這女的細皮嫩肉,哥兒幾個今天也嚐嚐有錢人家的女人是什麽滋味!”

一陣猥瑣的笑意之後,林雅被人用力拽進了黑暗中。

“不要……不要!”一陣慘叫聲過後,整個世界都歸為了寧靜。

幾個小時以後,男人們提起褲子,笑嘻嘻地起身。

林雅像個破敗的娃娃一樣,直挺挺躺在地上,麵無表情。

黑皮蹲下去拍了拍她的臉,不懷好意地笑道:“記住了,剛剛發生的那些事兒,我們可全都拍下來了,你要是不想我們外傳,記得把錢早點給我們。”

男人們大搖大擺地離去,吹著口哨,笑聲張狂。

林雅慢慢地翻了個身,捂著臉,痛哭流涕。

她恨……

她恨慕容暖!

如果不是她,她怎麽會接觸到這群人?

她恨不得殺了慕容暖泄憤!

整整三天過去,上官曜仍舊沒有找到慕容暖。

他知道這件事一定與付玉階有關,可付玉階也仿佛從這座城市消失了一樣,他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

他眉心緊蹙,目光沉沉,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誰也沒辦法靠近他。

直到第四天,上官曜出來了。

“少爺,您這是要去哪兒?”保鏢不安地上前詢問。

上官曜淡淡地打上領結,眼神幽深,薄唇微啟。

“教堂。”

b市的聖瑪麗教堂——

莊嚴肅穆的鍾聲響起,驚動了廣場門口一群白鴿。

巨大的噴泉隨著音樂噴起,在陽光的照耀下現出一道彩虹。

廣場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出現了一輛接著一輛的黑色賓利。

為首一輛車停下,司機恭敬地打開車門,一隻長腿堅定有力的踏在地上,男人慢慢從車裏出現,狹長陰冷的眸光冷冷盯著安靜祥和的教堂。

“上官先生,您怎麽來了?”神父安達羅匆匆出來迎接。

安達羅是個須發皆白,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兒,因為常年在教堂供職,所以顯得尤為慈愛。

這會兒,他彎著身子,一邊畢恭畢敬地把上官曜迎進去,一邊跟他說著教堂的情況。

“自從上官先生給我們教堂捐獻了一大筆錢之後,我們把教堂天花板的壁畫重新修繕了一遍。現在來做祈禱的民眾比以前多了好幾倍呢。這些可都是上官先生的功勞,主會賜福於您的……”

上官曜停住腳步,冷冷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耶穌十字架雕塑,神色嘲諷。

“我不需要主,我需要人。”

安達羅愣住了,滿臉不解。

“上官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他慢慢回頭,眸光閃耀著幽暗的光澤,唇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神父,付玉階,他人在哪兒?”

安達羅臉上的鎮定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

聖瑪麗教堂的安達羅神父,曾經在付玉階出生那年,為他受洗過。

付玉階的母親生前時常來教堂做祈禱,與安達羅神父私交極好,整個b市上官曜都搜過,唯獨這座他親自捐贈修繕的教堂。

果然,安達羅神父惴惴不安地低下了頭。

“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會怎樣?”

“那就要問問他,究竟把我的女人和孩子藏到哪兒去了?”他冷冷笑道。

安達羅神父輕輕歎了一口氣,滿臉遺憾地抬起頭盯著他。

“我可以告訴你,付先生在哪兒。但是上官先生,恐怕你要失望了,付先生至今昏迷不醒。而他身邊,並沒有什麽女人與孩子。”

淩晨時分,安達羅聽到有人敲門,他匆匆開門,意外發現昏倒在門口的付玉階。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找到這兒來的,還是有人送他過來的。

“後來我聽說你在找他,我不敢給他請任何醫生,生怕透露了他的行蹤,沒想到你還是找到了這裏。他看上去似乎被人注射了某種藥物,一直昏睡不醒。”安達羅帶著上官曜,穿過內室,走到了床前。

付玉階躺在那兒,果然處於昏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