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地產法務部的部長是宗正國兼任的,如果說法務部的文件裏有股東資料,那麽他應該是很知道情況的。經雷濤提醒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後,紀嘉他們立刻去宗正國的事務所找到了他。

紀嘉將這個猜測對宗正國說了之後,他想了好久,終於想起了一件事:“前年有位股東移民,將股份出售給了另兩位董事。那次做過一次股東確權,所有股東的股權證明文件是留了一個底檔在法務部的。你父親手裏的那份授權書的複印件應該就在法務部的底檔裏。”

“宗叔叔,那您能不能想辦法把那份底檔調出來呢?”紀嘉聽他這麽一說立刻追問道。

宗正國點了點頭之後,拿起了電話,正準備撥號的時候,卻被雷濤把電話按住了:“宗律師,法務部裏有誰是秦冠昌的親信嗎?”

“法務部裏有好幾個人都是秦冠昌的人。副部長常森就是他老婆的同學。”宗正國雖然不知道雷濤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如實說了。

宗正國說完之後,雷濤搖了搖頭說道:“那您就不能打這個電話。”

雷濤知道宗正國是想打電話給法務部的屬下找這份材料。而宗正國被他這麽一說也很快醒悟過來了。他如果明著去要這份材料,那一定會引起對方的警覺的。萬一他們把這材料銷毀了,然後告訴宗正國說是文件找不到了。他也拿他們沒辦法。

“雷濤說的的確有道理。就算我親自去找這份文件,也很可能打草驚蛇的。我們要做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們有所警覺。”宗正國平時不在世紀地產辦公,法務部裏他也沒幾個親信,再說現在的人心都很難說了。萬一出點紕漏,就會功虧一簣的。

“那怎麽辦?”紀嘉有些急切地問道。

雷濤沉聲說道:“宗律師,你知道這份文件大概在什麽地方嗎?”

一個大公司的法律文件堆起來那會是一個非常巨量的存在。雷濤雖然有辦法去找,但如果不知道大概的一個範圍,那是很麻煩的。

“文件都是存放在檔案室的。檔案室裏的文件存放是按照年份和分類的……”宗正國點了點頭,具體存放的位置他是有印象的。

雷濤隨即說道:“那就請您畫個大概的位置圖給我……”

“你想幹嘛?”聽到雷濤這麽說,陸宋元紀嘉和宗正國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雷濤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不能明著去找,那就索性晚上去“偷”。

世紀地產的總部在秦淮河邊,是一幢二十層的大樓。夜幕下的秦淮河上還是很熱鬧的,遊船穿流不息,街上也是人頭攢動,不少來南靖遊玩的遊客在兩邊的路上徜徉著。秦淮夜遊是南靖的一大特色。這裏的夜生活可以一直持續到淩晨三四點鍾。

雷濤看了看周圍的情況,轉頭對紀嘉說道:“我勸你最好留在車上,這種事情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幹的。”

“別廢話了,裏麵的情況還是我最熟!你以為宗叔叔給你畫了個地圖你就能按圖索驥了?走吧!”雖然雷濤和宗正國他們都不同意,但紀嘉還是非常堅持要和雷濤一起去法務部“偷”這份文件。

這份股權授權書的

原件在紀中時的銀行保險箱裏。在沒有確定紀嘉擁有繼承權的情況下,銀行也沒辦法幫她把這份文件取出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法務部底檔裏的這份複印件了。她能不能拿回公司的控製權,在此一舉。她又怎麽放心讓雷濤一個人為她冒險呢?

見雷濤遲遲不下車,紀嘉索性自己下了車。看到她這麽決絕,雷濤立刻追了上去。他們假扮遊客走進了一家賓館。

“我們要一間靠窗的房間。”雷濤摟著紀嘉的肩膀對前台服務員說道。

“住幾晚?”服務員抬頭看了一眼雷濤和紀嘉,問了一聲。

雷濤說隻要住一晚的時候,服務員意味深長地說道:“請二位出示一下身份證和結婚證。”

“我們的結婚證忘帶了。這個行嗎?”雷濤將兩人的身份證和兩百塊錢夾在一起遞了過去。

那服務員看了一眼雷濤和紀嘉的身份證後,微微笑了笑,這笑容似乎再說“果然如此”。雷濤的身份證是邯江的,而紀嘉的身份證是南靖的。這樣的兩張身份證放在一起,而且還“忘帶”了結婚證。這說明什麽服務員是非常清楚的。收了那兩百塊錢,以夫妻的名義幫他們開好了房間之後。雷濤和紀嘉就上了樓。電梯門關上的時候,他很清楚的聽到那服務員對身邊的同事輕笑著說了一句:“一看就是網友見麵開房的。”

紀嘉也聽到了這句話,她抬頭用一種嗔怒地目光甩給雷濤一個白眼,隨後卻羞怯地紅著臉低下了頭。

進了房間之後,雷濤立刻從背包裏拿出了他準備好的東西。

“你先去換衣服……”雷濤拿起了一套黑色緊身衣交給了紀嘉。自己則拿了一條登山索走到了窗邊。

這邊的窗口正對著世紀地產辦公樓。兩棟樓之間距離大概有二十多米。雷濤看準了之後將帶著鉤子的登山索甩到了對麵樓的一個窗口。那是一個衛生間的側窗。窗上裝著鐵柵欄。雷濤的力度剛剛好鉤住了鐵柵欄的同時也沒有將窗玻璃打破。

對麵鉤好了之後,這邊也要固定在窗子上。都準備好了之後,雷濤剛轉過身就隻見紀嘉穿著黑色緊身衣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雖然這衣服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頭和手之外就看不到任何肌膚了。但同時也讓紀嘉曼妙地身材完完全全地呈現在了雷濤的眼前。一時間雷濤看得呆住了。

被他火辣辣地眼睛就那麽直勾勾地盯著,紀嘉立刻雙手交叉擋住了他的視線,與此同時她的臉頰有些發燙。

“呸!看什麽呢!”紀嘉啐了雷濤一口,嬌嗔著怒道。

此時雷濤也回過神來了,他拿起了另一套黑色緊身衣:“你……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一溜煙鑽進了衛生間。剛剛紀嘉的倩影讓雷濤有了些本能反應。而要是現在換了這緊身衣出去,那就全露餡了。他折騰了半天才恢複了原樣。但即便是這樣,穿上緊身衣後的雷濤,還是讓紀嘉的臉上持續不斷的發起了“高燒”。

剛剛被人誤會是來開房**的雷濤和紀嘉,今天晚上確實要偷點什麽當回“賊”。雷濤教會了紀嘉如何使用滑車之後,先行滑到對麵去了。他悄悄搞開了欄杆,打

開了窗之後站在窗口對紀嘉做了個手勢。

紀嘉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窗台,兩手攥著那滑車的握把……雖然雷濤再三叮囑她不要看下麵,可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雖然隻有五層樓的高度,但在紀嘉看來還是很可怕的。她腳下一滑就掉了出去。整個人騰空後,她雙眼緊閉雙手死死地攥著那滑車的握把。根本沒有按照雷濤囑咐地那樣控製滑行的速度,在加速度的作用下,滑車越來越快,最後直接撞進了窗戶。還好雷濤見機地快一把抱住了她。可這麽快的速度還是讓兩人倒了下去。

紀嘉是沒什麽事情,可雷濤是整個人向後仰倒的,相當於充當了一回肉墊。饒他本事再大,這後背還是撞地很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對不起!”紀嘉看到雷濤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撞痛了,而剛剛的驚險情況也讓她有些後怕。

雷濤聽著紀嘉地聲音,就知道她一定是嚇壞了。隨即忍著痛對她說道:“好了,沒事的。你先起來啊!你這麽壓著我……”

兩人此時的樣子的確有些曖昧。特別是紀嘉很明顯地感覺到小肚子上有個硬邦邦地東西頂著,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她立刻一個翻身爬了起來。雷濤這才順勢站起了身。

從廁所出來之後,他們很順利地走樓梯上到十二樓。法務部的辦公區就在這裏。檔案室在最裏麵。雷濤在紀嘉的引領下來到了檔案室門口。檔案室的門上裝著一個電子鎖。除了檔案室的負責人之外,就連宗正國也不知道開鎖的密碼的。當時他就特別提出來過,這是他們此行最大的阻礙。

不過雷濤當時卻說他有辦法。所以紀嘉看到這電子鎖之後,就關注著雷濤的一舉一動。她特別想知道雷濤到底怎麽打開這鎖。

隻見雷濤拿出了一個便攜式驗鈔筆。他拿著那紫外線驗鈔筆,朝著按鍵位置照了照。很快,1、3、7、0四個數字按鍵上的指紋很清楚的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他將這四個按鍵逐個的按了一遍之後,想了一想很快就按下了一個六位數的密碼。門應聲而開了。這一切讓紀嘉感到非常神奇。

“你到底是怎麽做的?”紀嘉有些興奮地問道。

“我今天不是讓宗律師打電話給這個檔案室的負責人,讓她找一份文件嗎?”雷濤笑著說道,“那時候我讓宗律師打得是她的手機。她當時就過來找文件了,找的時候還和宗律師在通話的。”

雷濤看紀嘉依然還是一副懵懂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揭開了謎底:“她開門的時候,按密碼是會有電子按鍵音的。每一個按鍵音的音頻都有一些細微的不同的。”

“你當時聽出了密碼!”紀嘉愕然地恍然大悟道。

雷濤點了點頭說道:“快點找吧,時間不多了……”

他說完就拿著手電在檔案室裏翻騰了起來。紀嘉則看著他的背影久久無法釋懷。這已經是雷濤第幾次展現他的與眾不同之處了,紀嘉自己都說不清了。

她越來越覺得,雷濤就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在他身上隱藏著許多秘密。而她一直想要解開這些秘密。女人的愛情有時候就是從好奇心開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