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濤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身邊趴著一個人。他抬手一摸,摸到一個圓圓的腦袋,頭發短短的……

“雷濤,你醒啦!”司徒凡抬頭揉了揉眼睛柔美的聲音和眼前的形象嚇了雷濤一跳。

這個反差也太大了。之前的司徒凡是一頭齊耳短發,對他說話的時候也都是硬邦邦冷冰冰的。在地下涵洞裏的時候,一直都是暗無天日,所以司徒凡後來的態度轉變,在雷濤的印象裏倒是一直都沒有和她的形象聯係在一起。

可現在的司徒凡,理了一個板寸頭。外表看上去就像一個陽光的大男孩,而聲音卻柔和的像個小女生。這兩者聯係在一起,給雷濤的心理反差的確是很大的。

看到雷濤錯愕地表情,司徒凡的臉立刻耷拉了下來:“我這樣是不是很醜啊!”

“不醜……不醜……挺……陽光的。”雷濤掩飾的話在最後卻用了一個極為中性的詞。在司徒凡聽來,那比說她醜還難聽呢!

她眼睛一瞪,衝著雷濤抱怨道:“醜死了!都怪你!”

“怎麽怪我啊!”雷濤有點納悶地問道。

“我的頭發還不是被你搞成這樣的!”司徒凡甩過來一個大白眼。

雷濤這才想起來兩人當初在地下涵洞裏,用頭發引火烤老鼠的事情。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一摸卻直接摸到了光禿禿的頭皮。

他傻乎乎地說道:“我的頭發不也都沒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些老鼠不用火烤是沒辦法吃的……”

聽到雷濤說了一聲老鼠,司徒凡臉色一變,捂著嘴直接衝到了衛生間裏。很快就傳來了“嘔……嘔……”地聲音。

這時餘荷走了進來。她差點被司徒凡撞到,納悶地朝衛生間裏看了一眼轉頭看到雷濤已經醒了。她驚喜地問道:“你醒啦!”

雷濤朝她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看著衛生間的方向。餘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落寞。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溫泉裏,她都已經那樣了,可雷濤卻拒絕了她的示愛。而現在他卻如此的關心司徒凡……

他們兩人在那地洞裏呆了兩個多月……現在看來,也許他們真的攪和到一塊兒去了。她和秦殊都沒戲了。

“荷姐……”雷濤回應了一聲之後,餘荷聽到了那聲“姐”,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她現在在明白,當“姐姐”不是什麽好事!就和秦殊一樣,他隻是當“妹妹”看待。

她也不理他,直接翻了個白眼命令道:“翻個身!”

餘荷的手中端著一個臉盆,那是給他打的熱水。醫生關照每天都要給他擦擦身防止褥瘡。這個活兒餘荷就搶了下來,誰都別想插手。

可那是雷濤還沒醒的時候,現在他醒了再讓餘荷給他擦背,他都不好意思了。聽到餘荷的話,雷濤臉上尷尬地說道:“等會兒,等會兒我自己擦吧!”

餘荷被雷濤拒絕之後,憤憤地把臉盆往旁邊一放,氣呼呼地出去了。這時司徒凡已經吐完了,看到餘荷憤然離開的背影,她有些納悶地問道:“她怎麽了?”

雷濤對於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麽回答,便問了一聲:“我今天幾號了?”

“二十七號……你昏迷三周了。”司徒凡是入院當天就醒過來的。她隻是有

些營養不良,而雷濤則是營養不良之外還有些特別的原因。

在和小野彰晃對戰的時候,他的第二層“異感”一直都維持著。這也是他當時能夠透視到炸彈起爆遙控器內,準確地用飛刀破壞了內部線路的緣故。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腦力透支了。所以這次才會昏迷這麽久。

聊了沒一會兒,一個小護士跑進來對著司徒凡說道:“我一猜你就在這兒,快點跟我回去,要給你掛水了。”

“我不掛水!天天掛水……我都腫了!”司徒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其實她現在和雷濤一樣,瘦得絕對當得上“骨感”兩個字了。

小護士好說歹說才把她勸走了。司徒凡走後沒一會兒,秦殊來了。她穿著一身警服,還帶著幾個人,這些人中有警察也有軍人。

聶紹安和秦殊這次過來是錄一份口供。雷濤和司徒凡的失蹤案當初是在警方立過案的,要結案自然需要當事人的一份供述筆錄。

不過他們的詢問和雷濤的回答,都沒有涉及小野彰晃這些間諜。因為這起間諜案不屬於地方管轄,所以在他們問答的時候,那幾個軍人一直都在旁邊坐著。聶紹安的問題一旦觸及間諜案了,他們中的一個國字臉的軍官就會適時的出言提醒。

“那好吧!這個案子就算是正式了結了。你好好休息。”聶紹安看問得差不多了,就對雷濤說了一聲之後,起身離開了。

秦殊在一旁做的筆錄,聶紹安走的時候她和雷濤打了個招呼也準備離開。可沒想到那個國字臉的軍官卻叫住了她:“秦警官,請你留一下。”

秦殊聽到之後,轉頭看了一眼聶紹安。聶紹安點了點頭說道:“我先走,等會你給小王打電話,我讓他過來接你。”

“算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秦殊想了想回到了剛剛的座位上坐好。

等聶紹安出去之後,那個國字臉的軍官走到雷濤床邊,遞給了他一個證件。雷濤打開一看,這個軍官的證件上赫然寫著“總參九局六處”的字樣。

雷濤在龍牙呆過,自然知道總參九局六處是幹什麽的。這個名叫司哲的上校軍官的職務一欄上寫的是組長。雷濤知道他和“沙丘”是一個級別的,隻不過不知道他這個組是什麽組了。

司哲接過雷濤遞還的證件,將身邊的兩位軍官介紹了一下:“雷先生,這位是南靖軍區保衛局的高林義少校,這位是南靖軍區軍檢的梁東國中校。關於6.7間諜案,我們有一些問題要詢問你。”

“你們問吧……”雷濤知道這是例行程序,不管怎麽說,他都是當事人,很多內情和細節也隻有他才能說明白了。

司哲坐下之後,首先問的是關於小野彰晃的事情:“那個化名叫章野的間諜,你是怎麽發現他是菊國人的?為什麽在你發出的求救訊息中會指認他呢?當時你和司徒凡被關在光纜管道涵洞裏的時候,你們照過麵?”

“他最早來我公司求職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異常。後來的接觸中,他的一些生活習慣和說話細節上的措辭我覺得他很可疑。”雷濤自然沒辦法說明,他是透視發現小野彰晃穿了條兜襠布之後才發現他菊國人的身份的。

不過後來他在注意小野彰晃的時候,的確發現了很多與華

夏人不同的地方。他就一一將這些細節列舉了出來。司哲在做記錄的時候,對雷濤細致入微的觀察力隻能是暗自歎服了。

“你發現他的異常之後,為什麽沒有舉報呢?”司哲對於這個問題更為關心,而且這也是上邊特意交代他要問清楚的。

雷濤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懷疑,但我沒有證據。而且他在我公司工作……我也怕惹麻煩啊。”

對於雷濤這樣的回答,司哲雖然覺得肯定不詳不盡,但他也承認,雷濤這樣的回答也是合理的。他接著又就其他的幾個問題問了一下。雷濤也一一作答了。

“我這邊沒什麽要問的了。老高、小梁,你們……”就在司哲表示自己都問完了,轉而把目光投向高林義和梁東國的時候,雷濤卻問了一個問題。

“我想問問,我發的求救信號是誰發現的?當時外邊又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呢?”雷濤雖然能夠猜到大概的過程,但對於外邊所發生的事情還是一無所知的。

就在這時秦殊朝司哲問了一聲:“這個事情我能說嗎?”

司哲點了點頭,說道:“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些情況,正好有些細節還需要問秦警官。那就由你給我們說一下吧!”

雷濤在涵洞中找到了一條低壓輸電線。他就在這條線上接上了從手電上拆下來的開關。然後用莫爾斯電碼的發報方式控製這條線路的通斷。按照他的想法,這條線路上的某些電器應該是會按照同樣的頻率發出訊號的。

這樣的求救信號雖然隻是單向無特定目的的發送。他也不能肯定是否能成功。隻能是賭一下。事實上他真的就賭對了。

這條線路是連通到軍分區通信機房的。雷濤的截斷了線路之後,造成了一些設備的異常。當時在機房裏值班的一位士官,在排除設備故障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一個設備指示燈上出現的莫爾斯電碼。

當他把所有的內容全部記錄下來之後,這份由雷濤發出的電報內容,把這位士官嚇了一跳。作為軍人,他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雷濤在求救訊息中提供了兩個電話號碼,一個是司徒信的私人手機,一個是秦殊的號碼。

這位士官撥打電話的時候,是先打給秦殊的。他和秦殊取得了聯係之後,秦殊就按照雷濤的指示和司徒信取得了聯係。司徒信了解了事情的內情之後,沒有先派人去營救。而是秘密聯係了軍方的相關部門和國安部門。

“原來是這樣!”秦殊說完了之後,當天晚上的很多細節得到了證實。而雷濤也總算是明白了那些他不清楚的事情。

“秦警官,這件案子現在屬於國家機密,還要請你對外保密。包括你的同事和領導都不能說的。”司哲特意叮囑了秦殊一聲。

高林義和梁東國今天來找雷濤則是因為呂家明的事情。

呂家明被軍檢傳訊之後,一口咬定他是因為想要盡快的恢複線路通暢,而處置失當忘了第一時間上報。而由於周濟財的畏罪潛逃,呂家明是否參與了這次的間諜破壞就沒有辦法證實了。

周濟財是雷霆公司的工程隊長,所以他們需要詢問一下雷濤對於這件事情是否還知道些什麽。不過當雷濤聽說了這件事情後,他的腦海中立刻想到了一個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