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鎮勇的反應速度很快。而且其掏槍開槍的動作也是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的。可就在槍聲響起的時候,雷濤的整個人已經以橫向朝天的動作朝著他飛踹了過去。雷濤的身體幾乎是貼著地麵飛過去的。

而安鎮勇也僅僅隻是感覺到眼前一晃,緊接著小腿一股鑽心地疼。他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而緊接著雷濤一個翻身起來之後,就踩住了他握槍的手。

“啊……”安鎮勇的手上又是一陣痛感傳來,他的耳朵裏甚至聽到了手指骨頭斷裂的聲音。

等確認安鎮勇失去了反抗能力之後,雷濤掏出一塊手帕將那把槍撿了起來。

“安總,好好地生意不做,舞刀弄槍的……犯得著嗎!”雷濤輕笑著對安鎮勇調侃道。

安鎮勇躺在地上起不來,隻能用手肘撐著地。他對雷濤怒目而視道:“雷濤!我真不知道是挖了你家祖墳了,還是睡了你老娘了……你怎麽老是和我作對呢!”

對於安鎮勇的問題,雷濤一時倒也不好回答。他細細想想好像兩人之間一直都是處於一種莫名的對立狀態。他並不想和誰過不去,可偏偏這些事情就擺在那邊,不論怎麽走都會和安鎮勇他們這股惡勢力撞上。

“這隻能說這世界太小了。而你卻一直都站在我的對立麵上。安總……有句老話說,善惡終有報。現在也隻能說你一直在作惡,這自然是要遭報應的!”雷濤笑了笑說道。一邊說他一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而槍則放在了茶幾上。

聶紹安很快就會到,到時候他隻需要把甘延和安鎮勇轉交給警方,這件事情就算大功告成了。至於能不能順著安鎮勇這條藤摸出容昀這隻瓜就要看聶紹安他們的本事了。

安鎮勇看到雷濤坐下來,也沒打電話也沒做什麽。就隻是靜靜地等著,他心裏有些擔憂起來了。

他想了想對雷濤說道:“雷濤,我知道你報了警。你隻要放我走……”

“給我錢是嗎?”雷濤不屑地說道,“安總,你覺得我缺你那麽點錢嗎?”

安鎮勇被雷濤問得啞口無言。以雷濤如今的經濟實力,已經超過了他。他現在雖然和容昀合資搞了安盛公司,可事實上依然是當初的那點財力。要不是和容昀合作搞毒品買賣,他說到底就是個小老板而已。

而對麵的這個年輕人,僅僅兩年不到的功夫,從一個一文不名的電工,做到了現在這樣的實力。曾經他以為雷濤是靠著世紀地產,靠著紀嘉。可後來他發現,其實紀嘉還得益於雷濤的幫助。這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看走眼了。

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民工能有如此的潛力。當初雷濤可是在他公司裏的。安鎮勇私下裏曾經說過,雷濤就屬於那種“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春風就化龍”的人。可惜,這樣的人卻不能和他站在一條線上,反而走到了他的對麵去了。

就在雷濤和安鎮勇說話的功夫,甘延已經醒了。為了製造他吸毒過量死亡的假象,當時安鎮勇他們給他服用的麻醉藥的計量很少。所以沒過多長時間,甘延就已經醒了。他閉著眼睛聽著雷濤和安鎮勇說話。聽著聽著他就微微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透過這條縫甘延看到距離他手邊大概十幾厘米的地方

就是那把槍。而雷濤坐的地方離他的腳也就隻有三十厘米左右。

雷濤並沒有注意到甘延的蘇醒,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安鎮勇。就在這時雷濤聽到了外邊別墅大門出傳來的撞擊聲。算算時間應該是聶紹安他們到了。

就在雷濤轉頭看向大門的時候,甘延突然抓起那把槍整個人坐了起來。他的槍口正對著雷濤:“不許動!”

雷濤是真沒想到,自己剛剛救了甘延,此刻卻被他用槍挾持著。甘延蘇醒之後,聽到的安鎮勇和雷濤之間的對話並沒有提到安鎮勇要殺他滅口的事。所以此刻在甘延的意識裏,雷濤是敵人。

“安總,你過來,把這家夥捆起來,或者打暈了!”甘延雖然手裏拿著槍,但他不敢開槍,把驚動外邊的警察。現在警察在前門,隻要安鎮勇捆住了雷濤或者打暈了他。那甘延和安鎮勇還有機會逃走。

這座別墅還有個車庫,車庫裏有輛車,車庫的門也是朝後麵開的。甘延的心裏已經想好了該怎麽脫身。安鎮勇掙紮著站起來抓起了一根高爾夫球杆。他現在隻能說幸虧沒有殺了甘延,不然他現在連這最後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安鎮勇因為一條腿骨折隻能用高爾夫球杆拄著一拐一拐地往這邊挪過來。他走的比較慢,甘延焦急地催促著他:“安總!快點……警察要進來了!”

“甘延,我怎麽覺得那麽可笑呢?剛剛安鎮勇還想殺了你滅口。可你現在倒反過來救他……真是可笑啊!”雷濤麵無懼色地笑道。

安鎮勇立刻說道:“老甘!別聽他瞎扯!要不……要不你索性一槍打死他算了!”

甘延自然不可能聽他的話開槍的,槍一響外邊的那些警察就會急起來。萬一要是他們轉到別的地方進來,他們就難跑了!

其實甘延想的一點都沒錯。聶紹安他們是接到卷福的電話繞路過來的。到了之後,就開始撞門。可這門是防盜門,沒那麽容易撞開。聶紹安立刻派人繞到後麵的院牆翻牆進了別墅。就在這時,靠近院子的玻璃門被突然拉開了。一個刑警衝著甘延叫道:“不許動!把槍放下……”

原本兩對一的局麵一下子變成了二對二。甘延怒聲喝道:“把槍放下,不然我……”

他說話的時候,頭不自覺的側過了一點。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雷濤出手了,他的手抓住了槍管,猛然一推就把槍機給推到了卡位上。這麽一來甘延根本就無法開槍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安鎮勇突然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地動作。他猛然揮起那根高爾夫球杆向那個刑警砸了過去……

“砰!”槍響了!

安鎮勇被打死了。這完全是那個刑警的本能反應。而偏巧他這一槍打的太準了,一槍就打在了安鎮勇的左胸。

甘延被捕,安鎮勇當場死亡。

這個結局可以說完全出人意料。雷濤也隻能說這是天意了。原本他還想著抓住了安鎮勇的罪證,可以順帶著把容昀的真麵目給揭開。可現在又斷了線了。隻能看審訊甘延的結果了。

對於安鎮勇的死,警方的說法是拘捕。而隨後甘延的審訊結果也出來了。根據甘延的供述,安鎮勇就是他的供貨人。所有的毒品都是從安鎮勇手裏進的貨,他再

摻點東西,然後拆分出售。

安鎮勇被確定為毒品網絡的首犯。而他利用公司去外地裝修的車輛運送毒品的事實也被作為了證據。江南省各地警方在警務部專案組的統一協調下,開始收網。整個江南省和周邊省市的販毒網絡被一網打盡。

“這次的成果還是很豐碩的,雖說首犯拒捕被當場擊斃。但從我們破獲的整個網絡來看,和之前的估計還是差不多的。可以說我們這次是取得了全麵的勝利……”林海陽向市委市政府匯報案情的時候,用了全麵勝利這樣的字眼。

雖然他知道,安鎮勇並不是太子。但由於安鎮勇的死使得他們之前的部署被打亂了。他們隻能先把毒品販運網絡打掉,鞏固現有成績。至於說什麽時候能夠挖出太子,那還要看後續的部署了。

坐在領導席上聽著林海陽匯報的容怡和其他的市領導心情完全是不同的。她沒想到,已經被她“成功”的教育挽救回來的安鎮勇,竟然會去販毒。而且還是販毒集團的首犯。這是她怎麽也想不通的。

這些年安鎮勇的成績,是他自己摸爬滾打拚搏出來的。雖然作為市領導,但容怡自問沒有給安鎮勇開過任何後門。他能創下這麽一份家業,在容怡看來應該知足了。可他怎麽就去販毒了呢!

容怡實在是想不通。坐在座位上,容怡雖然聽著報告,也聽著其他人的發言。但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安鎮勇死了。老安師傅的獨苗就那麽死了,安家絕了後。這是她這個當大姐的,感到最難過的一件事了。當初和老安師傅一家人如至親一般的情意,讓容怡對安鎮勇的死,就好像自己的弟弟死了。

雖然他做的那些事情該死,屬於罪有應得,但容怡是不希望他死的。她的腦海中想起了安鎮勇小時候的模樣,想起了當初看到他一個人落魄的樣子,想起了後來他賺了錢當了老板之後,請她吃飯的樣子……

這本不該發生的啊!

會後,容怡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家。看到容昀之後,她突然厲聲喝問道:“安鎮勇販毒!你知不知道!”

容昀雖然有些心虛,但他依然做出一副很茫然地樣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剛剛是突然之間的情緒錯亂,等到容怡回過神來之後,她隻是無力地揮了揮手。她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了,安鎮勇販毒自己的兒子又怎麽可能知道呢。

“警察到我們公司調查,還封了公司的賬戶……媽……”容昀有些不甘地對母親說道,“安鎮勇隻是公司的股東。他販毒,警察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來查我的公司啊!”

容怡搖了搖頭歎道:“這是例行程序,你隻要坐正了,你怕什麽!”

可關鍵是他根本沒坐正啊!容昀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他嘟囔著說道:“公司的正常業務也不能開展了。我……我損失好多的。”

“錢錢錢!你就知道賺錢。平時和鎮勇在一起,你就沒有一點察覺!唉……”容怡可不會和他去談什麽錢。她隻是為安鎮勇惋惜。

而容怡不知道的是,現在甘延將他曾經和安鎮勇在紅樓玩樂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警方突然查封了紅樓。這才是最要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