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和慶他們發現秦穆陽和小袁被人救走的時候,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他們也無法控製的階段了。

當天晚上,燕京電視台《新聞眼》節目中播出了一條《記者采訪奇遇記》的新聞。這個新聞一經播出,立刻在全國範圍內引起了一片軒然大波。

知名企業在國家生態保護區建設藥材種植基地、侵占農民耕地、無理扣押記者……這寫情況經由這則報道一下子將公眾的視線聚焦到了燕郊玉渡山路家溝這麽一個小地方。

燕京市委市政府反應尤為迅速,新聞播出兩小時後,延清縣委縣政府接到上級通知,立刻調警力將新聞中提到的若幹人員控製起來。第二天一早市委的調查組就進駐了延清縣。隨後在市委調查組的督導之下,延清縣的相關部門對艾博藥廠、路家溝村委會以及縣政府相關部門的負責人進行了調查。

事實其實很清楚,就是許和慶截留挪用了農民的征地補償,並夥同當地鄉村幹部對農民的上訪舉報進行打擊報複。

秦穆陽調查到的那些信息,也被市委調查組深挖了下去,很快延清縣委書記被調職,縣長被免職,一大批延清縣的幹部分別受到了不同的紀律處分,有些還被查出有違法犯罪行為,一一得到了懲處。

許和慶反應還是很快的,當警察去找他的時候,這家夥已經經由南港逃到新加坡去了。由於華夏和新加坡沒有引渡條例,許和慶要被抓回來還需要一個過程。而案件的另一個關鍵人物陳家冬,則在家中被抓捕。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後續的事情,雷濤就沒有繼續關注了。他正前往燕京參加東閣獎的頒獎典禮。任韜被安排提前趕到燕京辦理簽到手續。等雷濤和紀嘉一起趕到燕京的時候,他已經在榮華酒店等著了。

“雷總……我沒訂到商務套房,隻有兩間標準間了。”見到雷濤之後,任韜有些尷尬地看著雷濤和紀嘉。組委會要求所有參加東閣獎頒獎典禮的單位都入住榮華酒店。可那些商務套間都被組委會預訂了。他們解釋為這些房間將留給組委會邀請的貴賓入住。

所以任韜就隻能訂標準間了。可由於他到的時候,房間基本都訂光了,他就隻能訂到兩個標準間。看著他滿臉愧色的表情,雷濤笑了笑說道:“沒事的,我和你一間,另一間讓紀總住吧。”

他說完還看了紀嘉一眼。

紀嘉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任韜就陪著雷濤和紀嘉一起去辦入住手續。

就在他們將身份證件交到前台的同時,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麻煩讓一下!兩個商務套間……”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女人,雷濤他們聽到他的話讓開了一點之後,看到她的身旁還有一個五十多歲有些發福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操著一口嶺南腔說道:“我們要兩間朝南的房間。麻煩你快一點!”

那位前台小姐有些抱歉地對他說道:“先生請等一等,這兩位先來的。”

“你們有沒有看清楚啊!我們這是組委會預訂的商務套間的入住登記表!是商務套間!他們這些住標準間的讓他們等會兒!”這時那個年輕的女子很是傲氣地晃了晃手中的那張紙。

任韜看清楚了的確是組委會發的商務套間的入住登記表。他也是拿著

同樣的表格預訂房間的。可是商務套間酒店說已經沒有了。所以隻能定下標準間。現在這兩人手裏拿著的表格說明他們是組委會所謂的貴賓。

按理說這辦理入住,也就是把身份證件交給前台核對一下換個房卡就可以的事情,前後都不用五分鍾的。可這女子就連這五分鍾都不願意等。而且話語中竟然還帶著一種歧視的語調。

那個前台小姐被她這麽一說,轉頭朝雷濤放在桌上的登記表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麽就直接轉過去為後來的這兩人辦理手續了。

“等等!”紀嘉開口了,她的話讓那前台小姐愣了愣,抬頭看了她一眼。

“我們是先來的,請先給我們辦好了再給他們辦!”紀嘉的話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這樣子讓那前台小姐有些遲疑了。

聽到紀嘉的話,前台小姐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年輕女子卻不滿意了。她冷哼了一聲說道:“先給我們辦!”

“小姐!請麻煩快一點!”紀嘉則根本不理她一直在催促前台小姐。

也許是權衡了一下客人的身份,那位前台小姐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那年輕女人手中的登記表。就在她準備幫他們辦理入駐手續的時候,紀嘉一巴掌按住了那張表。

“小姐,是不是入住商務套間的客人就比入住標準間的客人高人一等啊!”紀嘉的問話中充滿了一種威勢。雖說前台小姐心裏的確是這麽想的,可她同樣也不可能把這話說出來。

可偏偏這時那個囂張的年輕女人冷嘲熱諷地接了一句:“本來就是!”

麵對這這女人囂張無禮的態度還有前台小姐沉默卻以事實證明這種差異的確存在的情況,紀嘉並沒有和那女人去爭執什麽。她淡淡地問了一聲:“總統套房空著嗎!”

“總統套房!”那前台小姐一下子愣住了,可下一秒她立刻點了點頭。紀嘉也沒說話徑直掏出一張由工行發行的“鑽石白金卡”。這張信用卡的透支額度是以百萬元為起點的,無上限。有了這張卡,在任何一家接受工行信用卡的酒店都可以享受到會員級的服務。

看到紀嘉拿出這張卡,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卻根本不介入自己的女人和紀嘉爭執的那個嶺南老板一下子眼睛都直了。當初工行在全國範圍內推出這張限量發行的頂級貴賓卡的時候,他也曾想弄一張,可卻被工行的工作人員告知,以他的資產授信額度還達不到辦這張卡的標準。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嶺南老板越看越發覺紀嘉的臉很眼熟。可他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前台小姐拿著紀嘉那張卡手都在抖。她知道今天的這個意外情況也許會讓她丟了這個飯碗的。她無意中得罪了一位超級貴賓。

可她也沒想到像紀嘉這樣身份的人卻隻是拿著一張入住普通標房的登記表。她現在才相信曾經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越是有錢的人越低調”。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辦妥了入住手續之後,紀嘉和雷濤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那個嶺南老板的眼睛一刻都沒離開過紀嘉的身影。這樣的行為讓他一旁的那個女人醋意大發:“看什麽看!小心看進眼睛裏拔不出來……”

“啪”地一聲耳光響起,那個嶺南老板怒氣衝衝地朝著這女人吼道:“那是世

紀地產的總裁!你這個臭女人,好死不死地給我得罪人。我還要在這一行裏做生意呢!”

上到頂樓,雷濤提著行李給紀嘉送回了房間。關上門之後,他不無戲謔地說道:“紀大小姐發威,我有好久沒看到了。”

紀嘉朝他“哼”了一聲,幽幽地說道:“可惜,今天晚上你不能住這裏了。”

她剛剛訂了兩間總統套房,雷濤和任韜住一間,就在她隔壁。他們的關係現在必須保密,所以她才有此感歎。

雷濤輕輕的吻了她一下說道:“後半夜……我過來!”

“別胡鬧!”紀嘉聽到這話雖然心裏一**,可還是忍住了把雷濤推了開來。雷濤笑著朝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雷濤從紀嘉房間走出來正準備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從走道那頭過來了兩個人。看到這兩人,雷濤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頂樓有三間總統套房。組委會就訂了一間,而這一間的主人正是屈劍夫。陪著他的是雷濤的老對手——孫士良。

孫士良也看到了雷濤。他也停下了腳步,側身對屈劍夫輕聲說了一句。屈劍夫轉頭朝雷濤笑了笑。

雷濤連忙上前打招呼:“屈老……士良兄。”

“雷兄也住這裏?”孫士良有些詫異地問了一聲。

雷濤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房間:“這次參賽的作品是為世紀地產開發的泰平坊。世紀地產的紀總也來了。這房間是她訂的。”

雷濤的這個解釋讓孫士良的眼前一亮,他轉頭看了一眼屈劍夫。而屈劍夫則會心地笑了笑。

他早就說過雷濤一定是以泰平坊項目參賽的。而孫士良卻覺得雷濤以茂源電器海州旗艦店的項目參賽的可能性比較大。

沒想到最後還是老師說中了。

孫士良在心裏對雷濤和自己的對決一下子少了不少信心。他知道屈劍夫其實更看好泰平坊項目。現在已經證實了雷濤的參賽作品。那麽自己的勝算就要少很多了。

這短短地邂逅之後,雙方各自回到了房間。

雷濤對任韜說道:“任韜,你知道誰住我們隔壁嗎?”

任韜有些納悶地說道:“隔壁不是紀總嗎?”

“我是說另一邊!”雷濤的心情有些激動,他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大師級人物了。對於屈劍夫他是萬分崇拜的。而他也知道這次來,王晴川是準備讓他拜屈劍夫為師的。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屈劍夫會不會答應。但至少雷濤對這次比賽的結果已經並不關注了。他的心裏有了更讓他糾結和忐忑的目標。

而與此同時,在屈劍夫的房間裏,孫士良和屈劍夫也在談論雷濤。

“老師,我……我想問問,您覺得雷濤和我之間,誰的勝算更大呢?”這個問題盤旋在孫士良的心頭一驚很久了。他之前曾經問過一次,屈劍夫沒有明確回答。而這樣一來,孫士良似乎也得了“榮譽恐懼症”。對這次比賽的結果,孫士良一直都忐忑不安的。

看著孫士良這樣的表現,屈劍夫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士良,很多時候,很多事都是有其偶然性的。你真要說誰的勝算更大一些……我覺得……”

“還是泰平坊!”屈劍夫終於說出了答案,可這答案卻不是孫士良願意聽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