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清帶著傳國玉璽回南靖之後,就找了幾位專家對這件傳說中的第一國寶進行研究鑒定。原本按照雷濤的要求,這件事情是要保密的,那幾位專家也都是業內的資深人士,自然是不會亂說的。

可淳於清和南博的陳老一起在南博的實驗室裏對傳國玉璽進行檢測的時候,被南博的一位副館長看到了。對於傳國玉璽的珍貴,這位副館長雖說是行政領導但曆史還是知道一些的。他見到這傳說中已經消失了上千年的寶物非常震驚。第一時間便通知了媒體。

這麽一來關於傳國玉璽重現人間的事情一下子便在國內引起了轟動。各種相關報道隨即引起了南港的戴氏家族的注意。

“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戴康仁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長孫戴博文。

而戴博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網上和報紙上電視上現在都是傳國玉璽重現人間的新聞。那些報道圖片和影像都有,戴康仁和他的幾個叔叔都看到了,那就是戴家珍藏的傳國玉璽。

現在就算他推說那是假冒的贗品都沒用了。他從仰光一回到南港,戴康仁就要求他把傳國玉璽拿出來。他又到哪兒去拿呢?

“我……我欠了人家一大筆錢,就把……玉璽給抵押了……”戴博文囁喏著開口說道,“不過我隻是抵押,說好了要拿錢贖的,我們簽了協議的,他……他沒有權利處置的。”

雷濤的確和戴博文簽了協議,協議中規定雷濤對這件抵押品不能擅自出售,而且對於保密的要求也有。可現在泄漏秘密的並不是雷濤,而且協議裏對這種意外情況也沒有任何的約束條款。就算是戴博文找雷濤算賬,也拿他沒辦法。

可現在戴康仁最關心的不是這些,他要拿回家族的傳承之寶……

“你別跟我說什麽協議,我就問你,你到底把這東西抵押給誰了!欠了多少錢!”戴康仁的話語看似平靜,但戴博文聽得出來這話語中除了憤怒就是失望。他這個家族繼承人的地位那是保不住了。

戴博文的幾位叔叔冷眼旁觀著侄子和父親的對話,他們都在暗中盤算著這回戴博文被剝奪了繼承權之後,那家主的位子到底會落到誰頭上。

戴博文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對方是一個姓雷的內地商人……”

“雷濤?!”戴康仁聽到孫子這麽說立刻想到了那個在溫家見到的年輕人。雖然僅僅隻是一麵之緣,但戴康仁對那天雷濤的表現還是印象很深的。特別是最後發生的暗殺事件。戴康仁從頭到尾目睹了雷濤在最短時間內發現並抓住那個殺手的全過程。

戴博文聽到爺爺說出雷濤的名字,怔了怔……難道雷濤沒有替他保守秘密,而是直接找到他爺爺告了他一狀?

就在他心生疑惑的時候,戴康仁又追問了一聲:“你欠了多少錢!”

“我……”戴博文遲疑了好久才低聲地說道,“……五億。”

戴康仁的眼睛微微地闔上了,誰都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三兒子戴信達說道:“從今天起,撤銷戴博文執行董事的職務,把你大哥留下的房產和證券留給他,其他屬於家族名下的財產物業全部收回!”

“你可以走了!”戴

康仁轉頭對戴博文怒聲喝道。

“爺爺……爺爺不要啊!我下次不敢了!我……求求您饒我一回吧!”戴博文“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他的幾個叔叔假惺惺地勸了老爺子幾句。可戴康仁在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又豈是那麽容易更改的!

戴博文被趕出了戴家大宅。他從今後就隻能靠著他父親留下的那點產業過日子了。曾經戴氏家族家主的繼承人、戴家大少爺,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戴博文想到這一點恨透了雷濤。他朝著戴家大宅的門看了好久,低沉而陰狠地說道:“我會把我所失去的都拿回來的!”

雷濤原本並沒有注意到傳國玉璽現世的新聞,這件事情爆出來才不久,在南港這邊還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正當他準備離開南港回去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戴康仁的電話。

雷濤是一個人來戴家大宅的。這地方離溫家大宅不遠,同樣是在半山區。不過和溫家比起來,戴家大宅明顯比較低調。從外邊看古色古香的白牆黛瓦的圍牆將一片鬱鬱蔥蔥的林木為了起來。直到走進院子,雷濤才看到一狀形製古樸的仿古建築掩映在綠樹鮮花之中。

“戴老,你好!”雷濤坐在著大廳裏,看著周圍那些明式家具和古玩陳設,感覺就好象走進了古代的深宅大院了。

戴家的大宅是按照古時的三間七進的規製建造的,而且建築的屋頂也都采用的懸山頂。這在古代是屬於第三等級也就是民居的屋頂樣式。在古代,懸山頂等級上低於廡殿頂和歇山頂,僅高於硬山頂,隻用於民間建築,是東亞一般建築中最常見的一種形式。

不過在建築內部的裝修上,雷濤見到了不少真正屬於豪富之家才會采用的木雕構件。這種構件的工藝,看著像是東陽木雕的手藝。其花型繁複,雕工精巧,體現出主人家那種低調地奢華。

“雷先生看著我家這宅子,還看得過去吧?這還是我爺爺那時候造的。樣式是就了點,和現在的那些豪宅相比,可差遠了。”戴康仁看到雷濤觀察他著房子,看得很仔細。他這開場白就自然而然從這房子說起了。

雷濤聽他如此說,連忙說道:“戴老說哪裏話,這宅子算起來都能稱得上是文物了。這裏的一磚一瓦,那都是文化。”

“嗬嗬!我就知道劍夫先生的高足,這眼界自然比一般凡夫俗子強許多。這一開口就不一樣呢!”聽到雷濤稱讚的話,戴康仁不由自主地微微點頭。

雷濤一聽他提起屈劍夫,隨即問道:“戴老認識我老師?”

“劍夫先生是我華夏在國際建築界第一人。老頭子早年曾請他設計過戴氏集團的總部大樓。倒也算不上深交。不過劍夫先生的為人我可是深表敬佩的。”戴康仁隨即提起當年和屈劍夫交往的一些事情。這些雖然都是小事,但從戴康仁口中說出來。這很明顯是想拉近和雷濤的關係。

雷濤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他知道戴康仁找他想幹什麽,索性自己先說了:“戴老,您是為了傳國玉璽的事情才找我的,是嗎?”

戴康仁被雷濤這麽直接了當的問題愣了一愣,笑著說道:“是啊!我那不肖地孫子博文,把這家傳的寶物拿出去抵押……真是讓雷先生見笑

了!”

“戴老,您不用叫我先生,您就直呼其名就可以了。我是晚輩,在您這裏可當不得先生二字。”雷濤低姿態的表示,讓戴康仁心裏很舒服。

他也就不跟雷濤兜什麽圈子,直接提出要贖回傳國玉璽:“……戴博文欠了你五億,我就以高於這個價格將寶物贖回。你看怎麽樣呢?”

戴康仁說完了之後,兩隻眼睛就那麽盯著雷濤。他的態度和神情讓雷濤都沒有拒絕的勇氣。

不過戴康仁還是失望了,雷濤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戴老,這傳國玉璽……恐怕戴家是留不住的。”

聽他這麽一說戴康仁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的眼中透出一股冰寒地目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暗沉無比。

雷濤這是不打算把傳國玉璽交還了!之前戴康仁曾經想到過很多可能性。但唯獨這種可能性沒有料到。在他看來,雷濤也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講求的是利益至上。既然戴博文是輸了五億用這寶貝抵押的。那麽雙方之間的合約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雷先生,你和戴博文簽的協議之是抵押!可沒說這東西賣給你!”戴康仁的話語中滿含著慍怒。雖然他沒有表露出來,但最後一句話可語氣加重了許多。

雷濤笑了笑說道:“戴老,我不是說我不承認這份協議,我也沒說要霸占戴家的家傳寶物。我隻是想提醒一下戴老,這傳國玉璽可是華夏第一國寶,已經失蹤了上千年了。現在既然已經現世……媒體又報道了出來。恐怕戴家是保不住這家傳寶物了。”

“哼!難道還有人想要強奪不成,就算是被那些梁上君子知道了,我就怕他們有來無回!”戴康仁話語沉重,言語間卻透出一股雄霸之氣來。戴家雖然低調,但畢竟是傳承了這麽多年的古老家族,要說真的是偷是搶,那還真得掂量掂量。

雷濤搖了搖頭說道:“戴老,您是社會名流,南港商界前輩。這國寶在你這裏,自然是不會有人強奪的,要偷……那也是癡心妄想。可您想想,一個家族掌握著傳國玉璽……”

他這話說道一半就不再往下說了。而戴康仁也聽明白了他想說的話。這傳國玉璽在古代那是皇帝才能擁有的東西,民間私藏,那可是抄家滅門的罪過。

其實當年戴琮帶著玉璽隱居民間,後世子孫之中也不是沒有人想過要將玉璽獻給當朝皇帝。那是在明弘治年間,戴家的當代家主戴鑒想著自己家藏著這傳國玉璽總覺得是個禍害,準備帶上京城獻給皇帝。

可他人都到了燕京了,卻傳出來一個消息說是在陝甘地界的戶縣有個叫毛誌學的在泥河裏得到了傳國玉璽,通過巡撫熊羽中呈獻孝宗皇帝。當時的禮部尚書傅瀚上奏說:“自秦始皇得藍田玉以為璽,漢以後傳用之。自是巧爭力取,謂得此乃足已受命,而不知受命以德,不以璽也。故求之不得,則偽造以欺人;得之則君臣色喜,以誇示於天下。是皆貽笑千載。”

由此毛誌學以欺君獲罪滿門抄斬,而熊羽中也受了牽連。戴鑒知道了這事之後連夜逃回了家,從此後戴家立下家訓,這東西就隻在家主和下代家主之間傳承,不得外傳。

想到這裏,戴康仁不由得歎道:“你和博文害了戴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