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澤奈子有可能和藤田浩二相識的情況,雷濤回來之後和紀嘉說過。對於這個情況,如果不是雷濤告訴紀嘉,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她們兩人認識都十多年了,以紀嘉對熊澤奈子的了解,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熊澤奈子會和綁匪勾結加害陸宋元。

說實話,雷濤也不信,他雖然和熊澤奈子相識不久,但憑他的觀察,熊澤奈子是真心深愛著陸宋元的。現在也隻有16號的一通電話記錄,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直接證據能證明兩者之間有什麽牽連。

而事發之後,熊澤奈子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她現在在什麽地方,是否還活著,這些問題都有待調查。不過在陸宋元的葬禮結束之後,雷濤準備再次出發了。

“什麽?你要去菊國?你去幹什麽?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紀嘉無法理解雷濤的這個決定,所以才在陸曾泰陸仁德等長輩麵前有些失態的驚聲問道。

雷濤搖了搖頭,對陸曾泰繼續說道:“陸老,這次宋元兄遇害,凶手逃脫,我是有責任的。所以我必須親自把這幫混蛋一個個地抓住。替宋元兄報仇!”

“雷濤,你去菊國……有藤田浩二的線索嗎?”陸曾泰剛剛聽了紀嘉的話,也覺得雷濤似乎有什麽線索沒有說出來。

雷濤搖頭否認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藤田浩二和鬆山景虎不是一類人,我推測他們之間很可能是雇傭關係。而鬆山景虎是新橋組的人,那麽這件事情自然就要著落在新橋組的頭上。我去菊國就是準備逼新橋組把人交出來!”

“新橋組是菊國第五大社團組織,據我所知,他們和很多菊國的右翼政客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的。你逼他們交人?他們萬一不答應呢!”陸仁德老來喪子,對於殺死兒子的凶手自然也不願放過的。他曾經找人打聽過新橋組的情況,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對雷濤能否達成目標表示懷疑。

“那就讓新橋組的人為鬆山景虎陪葬吧!”雷濤的這個回答殺氣滔天,但他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強大的氣勢讓在場的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好!”陸曾泰聽到雷濤的話,看著雷濤話語中強大的自信忍不住叫起好來。

他對雷濤的身份也是有些了解的。他也知道雷濤曾經是華夏最強大的秘密武力中的一員,雖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可以直接和中央領導對話,但他卻沒有那個能力讓那個頂尖的精英小組派人為陸宋元複仇。現在雷濤卻說出了他想但卻做不到的事情。他又怎麽能不高興呢!

陸曾泰想了想之後說道:“雷濤,我知道你也許看不上……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先去一趟摩國,我會和鄒老說讓他給你挑些幫手的。”

對於陸家的家衛,雷濤之前曾經見過鄒晴兒,自然也是知道陸家在海外還有這樣一支家族護衛勢力的。

雖然雷濤知道這些人的實力和龍牙小組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要做他的幫手似乎還有些不夠格。但他同樣也知道,陸家人複仇心切。就算是他不答應,陸老爺子也會暗中派人來“幫忙”的,與其到時候給他添亂,還不如掌控在自己手中比較好。

他想明白了也就沒有拒絕。

鄒老去了摩國之後,就住在三藩市。而以鄭、徐、

庹三家子弟組建的江淮武館的總部也在三藩市。

三藩市是在十九世紀中葉在淘金大潮中迅速發展起來城市,最早被華僑稱為“金山”,後為區別於澳大利亞的墨爾本,改稱“舊金山”。。按照摩國的正式名稱叫做“聖弗朗西斯科”,三藩市這個名字其實是老一輩華人以音直譯,就這麽流傳下來的。

這裏是摩國西部最大的金融中心,三麵環水,環境優美,是典型的港口城市。

前來接機的是雷濤認識的鄒晴兒和一個中年男人。

“雷先生,我叫鄭正華。鄒爺爺讓我和晴兒來接你。”鄭正華年紀看上去至少有五十歲了,可他卻稱呼鄒老為爺爺,可見是鄭家第三代弟子。

鄒晴兒是認識雷濤的,還曾經有些不愉快。不過此刻她卻一襲黑衣,麵沉如水,見麵之後也沒和雷濤打招呼,鄭正華和雷濤聊了兩句之後,她就冷冰冰地說道:“正華叔,我們回吧,爺爺還等著呢!”

雷濤不經意間看到鄒晴兒的發鬢上帶著一朵細小的白色線團。這個小線團是用白色絲線團織而成的。這丫頭顯然是在為陸宋元帶孝呢。

想到她對陸宋元的感情,雷濤也就不再計較她如此無禮地對待自己了。

江淮武館位於華人聚居區的唐人街上,雷濤到了這裏之後儼然回到了華夏。所有的建築都是那種華夏傳統建築的形製,街上除了那些遊客大多數人也都是華人。

車子很快就在一個高大的門樓前停了下來。雷濤走下車抬頭看到了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江淮武館。

這字是陸曾泰的手筆,雷濤不禁多看了兩眼。

就在這時,從武館裏走出來一行人。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六旬老者。

“爺爺……”鄒晴兒上前叫了一聲,雷濤看出這老人和鄒晴兒有幾分相似的相貌。看來這位就是鄒老的長子鄒柏文了。

雷濤立刻上前見禮。可沒想到鄒柏文扶起雷濤後卻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雷先生,家父讓我代他謝謝您!”鄒柏文的話讓雷濤吃了一驚。

陸宋元之死傳到三藩市之後,一向身體健朗的鄒廣友生了一場大病,如今還臥床不起。他對於自己沒能盡責而深深愧疚。自然對幫助陸家找到陸宋元下落的雷濤深表感激,命長子出迎並躬身致謝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按理說陸家家衛的職責就是保護陸家人的安全。但如今華夏國內繁榮穩定,護衛家族的安全似乎也就沒有那麽受重視了。江淮武館雖然弟子眾多,但其主要的任務還是保護陸氏海外家族成員的安全。相反的對於國內事務卻很少涉足。

這次陸宋元之死讓鄒老深感自責,他原本準備調派將近一半的江淮武館子弟回國。如果不是陸曾泰打電話過來說了雷濤要去菊國找新橋組要人的事情,這些人都已經在飛機上了。

雷濤扶起了鄒柏文之後,連聲告罪道:“鄒老先生,不用如此的。真要說起來,真凶走脫我也有責任……”

“哼!你當然有責任!”鄒晴兒此時突然對雷濤冷哼了一聲說道。

雷濤自然是無言以對,而就在場麵一下子變得尷尬地時候,鄒柏文反手一掌“啪”地一聲給了鄒晴兒一個響亮的耳

光!

鄒晴兒捂著臉怔愣著看著從小對自己疼愛無比的爺爺。

鄒柏文則一雙寒目最鄒晴兒怒斥道:“禁足一月,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他說完之後,周圍的人包括鄒晴兒都愣著沒動。鄒柏文隨即又一聲怒喝道:“都沒聽見嗎!把她給我帶進去!”

老爺子一聲吼,他身後立刻上來了兩個中年男子,看樣子應該是鄒晴兒的叔伯一輩的。他們一左一右把鄒晴兒給押了進去。

雷濤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很明顯的看到一些年輕一輩的人對他的表情同樣有些怨氣。

鄒晴兒在江淮武館長大,從小集萬般寵愛於一身,武館裏那些年輕的師兄弟們暗中愛慕這位小師妹的也不在少數。鄒晴兒今天因為雷濤被打又被禁足,雖然他們不知道雷濤和鄒晴兒之間有什麽恩怨過節。但出於自身立場對雷濤心生怨怒也很正常。

隻不過雷濤是鄒老看重的人,據說又是對陸家有恩的,他們就算是心裏不爽也不敢說出來的。

鄒廣友已經百歲高齡了,如今又因為少主被殺而自怨自責,氣怒攻心,一下子病了。雷濤見到他的時候,他躺在**一臉的病榮。根本看不出來一個月前老爺子還是生龍活虎的在壽宴上給子弟們演武授藝呢。

“雷濤小友,你的事泰少爺……已經和我說過了。老頭子如今年紀大了,要是年輕些我就親自陪你去一趟菊國……哪怕是龍潭虎穴老頭子也敢去闖一闖的!”鄒廣友說話很明顯已經氣若遊絲了。看到父親的這個樣子,鄒柏文一臉地哀愁。醫生已經說過了,老爺子估計也就最多一兩個月的壽元了。

雷濤聽他這麽說,心裏對這位老忠仆感佩不已。他一生忠於陸家,原本陸曾泰讓他移居摩國也是想著他能父子團圓頤養天年。可沒想到卻還是被這樣一件事弄得陽壽不繼。

“鄒老,您放心好了,我這次去,一定……一定……”雷濤說了兩個一定,卻無法說下去了。雖然他有心抓住真凶替陸宋元報仇雪恨,但他真的沒有把握一定能實現目標。他更不願意用一個謊言去欺騙這位老人。

鄒廣文笑了笑說道:“盡力就好……就好啊!”

他轉頭看了一眼兒子,問道:“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嗎?”

“準備好了!”鄒柏文點了點頭。

鄒廣文平靜地說道:“那明天就讓雷濤挑人吧!你傳話下去,不管是誰,被挑中了,必須無條件服從雷濤的指令,還有……違者廢了武功趕出家衛。”

所有近支弟子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他們自然也會回去和那些待選的家衛武士傳達鄒廣文的命令。

如今的江淮武館已經不止是鄭、徐、庹、鄒四家的後人了。內堂弟子將近千人,他們都是陸家家衛的成員。不過雷濤卻不需要在這千人中逐個挑選。在雷濤來之前,已經經過內堂執事們的精挑細選,選出了五十人供雷濤選擇。

而雷濤也對鄒柏文說了,他這次去菊國,人並不需要帶的太多。他的初步估計是隻需要從這五十人中選出十人就差不多了。

第二天,在江淮武館的內堂,五十名內堂精英齊聚一堂等待著雷濤的挑選。而雷濤卻在這些人之中再一次見到了鄒晴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