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真子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守著她的鄒晴兒。她有那麽一刹那都想要答應他們的要求了。可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她也不再看電視了,躺倒在**又生氣地把被子蒙住了頭。

鄒晴兒見她依然如故,不肯低頭,恨恨地瞪了躺在**的鬆本真子一眼,轉身把電視機關掉了。

“她還是那樣……”鄒晴兒有些失望地來到外邊對雷濤說道。

雷濤淡淡地笑了笑:“她要是這麽容易屈服,那也不可能掌控新橋會數十年了。”

“那接下來怎麽辦?”鄒建平也有些焦急地看著雷濤。他知道,這次的行動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快,快的讓對方無法思考,時間不能拖太久,拖的太久,必定會有變故。鬆本真子現在關在他們這裏,暫時還挺安全。但誰能保證接下去不會出問題呢?

對於鄒建平的問題,雷濤的回答很簡單:“繼續做下去!新橋會有八大當主、還有不少的高級幹部,我就不信一個個的做下去,鬆本真子會看著她建立起來的班底一個個地去死!”

雷濤的話停在鄒建平等人心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陸家家衛雖然在國內活動不多,主要是護衛陸氏家族海外各房的安全,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見過腥風血雨。但像雷濤這樣的,還真是少見。

他說話的時候,好像根本就不是在談滅殺一條條生命。就仿佛平時喝水吃飯一樣平常。這得有過多少類似的經曆才會鍛煉出來如此的殺氣啊!

雷濤說的話並不是說說而已的。他緊接著就把目標瞄準了剩下來的那七位當主。

接下來第二個倒黴的是三井貴由。他在澡堂子裏洗澡的時候被人切斷了喉管,死在按摩**了。

第三個是吉田涉,他是在公司辦公室裏打開一份來自九州一家下屬工廠送來的樣品的時候,被遙控炸彈炸死的。

接連死了三個當主之後,新橋組可以說是人人自危。那些當主們一個個的都像被死神盯上了一樣。他們都不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了。

第四天的時候,總算是沒有當主被殺。這些當主都深居簡出加強了護衛。就在一天過去了,沒有傳來新的噩耗時,剛要鬆一口氣的鬆本浩,突然又聽到他手下一個掌管地下賭場的高級幹部寬永四郎被人暗殺的消息。

“特麽的!到底是誰做的!這到底是誰!他想幹什麽!”三井貴由的好兄弟淺野近三此時已經把他平時那副和藹地笑容扔到太平洋去了。他歇斯底裏地吼叫著,久久都無法平息。

這種每天一起的暗殺,已經開始向底下的高級幹部蔓延了。再這樣下去新橋組就算是勉強度過這一關勢必也會元氣大傷的。到時候再被其他黑幫傾軋一下,那新橋組就要拱手交出京都大佬的位子了。

現在他們剩下的五位當主全部呆在櫻島酒店裏。這個酒店已經停止對外營業了,裏裏外外全是新橋組的人把守著。他們雖然是被保護著,但他們同樣有種坐牢一樣的感覺。

鬆本浩也是一樣,他這位三代目,麵臨如此危機卻束手無策。唯一讓他慶幸的是他已經把所有的家人還有當主們的家眷都接到酒店裏來保護起來了。至少在櫻島酒店

裏,他們暫時都還是安全的。

原本計劃的向另幾個敵對勢力尋仇的計劃也已經被叫停了。他們現在除了集結自保之外,根本都派不出人手再搞什麽報複行動了。而且根據警視廳方麵傳來的消息,其他的幾個黑幫組織對於新橋組的遭遇也感到恐懼莫名。他們也都采用了和新橋組一樣的保護措施,一方麵是防止新橋組借機生事上門找茬,另一方麵也是怕自己也和新橋組一樣被人暗算。

可以說如今菊國的黑道勢力已經都采取了相同的龜縮策略,這種潛藏在暗處看不見的對手,那是讓人非常恐懼的。

就在鬆本浩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雷濤和鬆本真子也同樣在進行著一場心理的角力。

“我說過了,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擔!你為什麽還要殺死他們!你究竟要怎麽樣才肯罷手!”鬆本真子這幾天在新聞裏看到她的手下一個個的慘死,她心理的防線也在一點點的被衝擊著。

她選擇保守秘密,隻是為了讓新橋組能夠延續下去。但現在雷濤這樣的不依不饒,新橋組已經受到了重創了,再這樣下去,她就算是守住了秘密,新橋組一樣會完蛋了。

橫豎都是死,鬆本真子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雷濤淡然地微笑著,他並沒有回答鬆本真子的質問。他已經提出過自己的條件了,他是不會和鬆本真子討價還價的。他提出的條件必須得到讓他滿意的回複,否則他會一直這樣做下去,直到把新橋組連根拔起也在所不惜。

鬆本真子看著雷濤的表情,她的臉上已經僵硬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惡狠狠地說出了兩個字——“魔鬼!”

“我不在乎你怎麽說,如果你一定認為我是魔鬼的話,那就算是吧!隻能說鬆本太太你當初選擇了和魔**對,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報應!”雷濤的話冰冷而讓人心靈震顫。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把尖刀刺向鬆本真子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心理防線。

就在這時,淩霜走了進來。她朝雷濤使了個眼色。隨後雷濤就跟她走出了房間。

“卓震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讀辯新聞報社的渡邊雄先生想要和你麵談……”淩霜向雷濤匯報了一個新情況。

卓震他們過來是作為星輝影視公司的工作人員過來和菊國電影協會商談業務的。他們都是持有效證件入境的。雷濤原本讓他們過來的目的是做外圍掩護的。可沒想到渡邊雄卻通過這個渠道向雷濤提出了見麵的請求。

上次和那位老記者聊得還算愉快,雷濤對渡邊雄的印象也挺不錯的。但今天這個邀約很顯然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雷濤入境是持偽造的證件,他的行蹤本就是非常隱秘的。而渡邊雄卻指名道姓要找他麵談。這就說明渡邊雄並不是真正要找他麵談的人,他隻不過是個中間人而已。

至於誰想要見他,雷濤心裏約莫有些猜測。但是不是,還要看具體見麵之後的情況。雷濤想了想之後對淩霜說道:“答應他!”

“雷濤!不行啊!你這樣貿貿然去……太危險了。”鄒建平這幾次參與行動對於雷濤的組織計劃能力已經非常認同了。

他也覺得再做幾次也許

鬆本真子就會吐口了。可現在隱秘來到菊國的雷濤卻有人從正式渠道邀請他麵談。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麽陰謀……這都很難說的。鄒建平自然反對雷濤如此冒險。

不過雷濤卻笑了笑說道:“建平叔,這個不用擔心。我在想也許我們不用鬆本真子開口也能見到幕後主使也說不定呢!”

雷濤的猜測並沒錯,他到了渡邊雄家裏之後,這位老記者對他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有位朋友想要見雷先生,我隻是從中傳個話……請!”

渡邊雄領著雷濤到了他家內堂會客廳。雷濤進屋之後,並沒有發現有別人,他有些納悶的四下裏看了看。就在他四處張望的時候,在隔壁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雷先生!你好,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和你會麵。”這個聲音就在隔扇門的後麵發出來。透過那薄薄的紙門,雷濤隱約看出了一個男人大致的輪廓。

雷濤冷笑了一聲說道:“就不用兜圈子了!你和鬆本真子是什麽關係,有什麽話就直說好了!”

“雷先生真是個性急的人……我想有個誤會還是要先解釋一下的。”神秘人平和有禮地說道,“對於宋元君的死,我深表遺憾,我隻能說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糟糕的意外!”

“意外!什麽樣的意外需要你們用毀屍滅跡的方式來掩蓋!”雷濤憤聲地質問道。

“唉!這就要從我在普吉島和宋元君私下的那次會麵說起了。”神秘人的話讓雷濤神色一凜!

這個神秘人竟然說他和陸宋元在普吉島見過麵!

按照雷濤之前的調查,陸宋元和熊澤奈子去普吉島是準備度假的。而他和熊澤奈子怎麽在普吉島上被綁架,又是怎麽死的,這都還是個謎。而這個神秘人的話雖然不一定是完全真實的,但至少他說他和陸宋元見過麵,這說明陸宋元之死,他是知道內情的。

雷濤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陸宋元去泰國是洽談高鐵建設投資的事情的。這個神秘人自稱是代表菊國鐵路建設投資集團和陸宋元談些事情,因為涉及到商業秘密和兩國關係,其中的內情就不便透露了。而兩人會談的結果並不理想而且引起了陸宋元的一些誤會。

“當時宋元君堅持要離開,還以為我們要綁架他,所以發生了爭執。鬆山景虎無意中折斷了他的脖子,這純粹是誤殺……”神秘人的話總有些不盡不實,但雷濤基本上還是能推測出一些實際情況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對神秘人說道:“你現在出來解釋,不顯得晚了點嗎?”

“的確是晚了一點,我因為一些家事的羈絆離開了一些日子,剛回國就聽說了鬆本太太和新橋組的事情……這隻能說是天意了!也許這也是鬆山景虎錯手殺了宋元君的生命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吧!我隻希望能請雷先生能夠平複心中的仇恨……”神秘人的話看著很有點悲天憫人的感覺,但雷濤卻非常厭惡這種虛偽的表態。

“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呢!讓我就此收手?”雷濤冷笑著問道。

“交換!我們可以交換……”神秘人隨即提出了一個條件。

以藤田浩二交換鬆本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