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濤的話一下子讓車子裏的氣氛變得挺尷尬的。

大家都不說話了。過了好久,熊澤奈子輕輕地叫了一聲“哎喲……”

鄒晴兒立刻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他……他踢了我一腳。”熊澤奈子尷尬地回了一句。

鄒晴兒湊過去將手按在熊澤奈子的小腹上感受著那生命的律動。兩個女人小聲地說著話,氣氛這才漸漸地緩和了下來。

鄒建平沉默了好久之後,也已經理清了思緒,不說別的,就衝這孩子是陸宋元的遺腹子這一點,他們對於熊澤奈子就有保護和照顧的義務。

“雷濤,奈子小姐我們會照顧好的。至於說什麽時候讓孩子認祖歸宗,這個事情……”鄒建平向雷濤表示了願意照顧熊澤奈子和孩子之後,又問了個問題。

其實雷濤原本可以不和鄒建平他們把話說透,也沒必要把熊澤奈子的身份以及陸宋元的事情都說出來。但他考慮到這是陸宋元唯一的孩子,將來還是要想辦法讓他認祖歸宗的。而讓在摩國的鄒家來照料熊澤奈子和孩子,也比較方便,將來由他們來決定將這件事情公開的時機,和陸家之間的溝通也要順暢一些。

雷濤想了想說道:“具體什麽時候合適,就請鄒老先生決定好了。我和紀嘉都沒意見的。”

如果說陸宋元還在世,這個事情就隻能由他和紀嘉兩人來商量決定。但現在陸宋元已經死了,紀嘉本就因為當初假結婚的事對陸家有一份虧欠,所以還是由地位比較超然的鄒柏文來決定比較好。鄒柏文雖說比陸曾泰低一輩,但他的青年時代是和陸曾泰一起成長起來的,後來去了海外,才斷了訊息。

鄒建平聽到雷濤這麽說也就沒什麽要說的了。他看著和女兒聊得還不錯的熊澤奈子,心中總感覺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仿佛有一副重責落在了肩上。

雷濤的車一路向前開,鄒建平他們也不知道他要開到什麽地方去。菊國是個島國,四麵環海,總不可能一路開著這車過海吧!

如今菊國各個交通出口都還在警方的嚴密的控製之下,要輕鬆的過關倒還沒那麽容易。而且雷濤的方向也不是向北的。應該不是之前鄒建剛他們走的線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太陽在天邊升起的時候,雷濤的車停了下來。

鄒建平睜開眼睛見到眼前赫然出現了一艘龐大的軍用飛機。飛機的機身上有摩國軍隊的標誌。

而在他們麵前還有一道鐵絲網。鄒建平有些不解地看著雷濤。雷濤笑了笑說道:“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等會兒埃森少校會送你們上飛機的。到了摩國之後,他會負責把你們帶出基地,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雷濤的話音剛落,一輛摩軍軍車從鐵絲網門裏開了出來。車上下來了一個金發碧眼的摩國空軍少校。他湊近車窗看了看,對雷濤點了點頭。雷濤也沒說話,直接遞給他一個信封。

這個摩軍少校打開信封看了看,咧嘴一笑道:“各位先生女士,請下車吧!埃森航空會讓你們安心舒適地回到家的。”

鄒建平他們真的是沒想到,雷濤竟然會打通了駐菊國摩軍的關係,讓他們做軍機回去。這個路線的確非常安全。而且就算是熊澤賀太郎也絕對想不到雷濤會這麽做的。

“奈子小姐!記住,這孩子是宋元兄的後代,不要讓他成為任何人的工具……”雷濤意味深長地叮囑了一下熊澤奈子。

熊澤奈子點了點頭說道:“從今天起,熊澤奈子……已經死了!”

看著飛機起飛離開,雷濤這才離開。

他隨後也將離開菊國,他非常自信,他要離開的話,還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而就在此時,在京都的熊澤賀太郎知道女兒被劫走的消息之後,倒還挺平靜的。他搖了搖頭歎道:“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他伸手從桌上拿起了女兒的相片,手指輕輕地在女兒臉上撫過:“我還是太急切了啊!太急切了……”

雷濤回到邯江之後,直接去了泰平坊。

陸曾泰自從陸宋元去世後,已經隻能做輪椅了。他不是不能走路,隻是走起路來會很艱難。

“雷濤,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陸曾泰見到雷濤之後,第一句話就是表示感謝。

對於那個叫藤岡信元的家夥自殺這個結果,陸曾泰知道,這其實是受了雷濤他們的壓力導致對方丟卒保車的策略。所以,能有這樣的結果,對於陸曾泰來說也算是一個安慰了。況且鬆本真子逃跑也不是雷濤的責任,這些事情,在摩國的鄒柏文已經都向他匯報過了。

雷濤搖了搖頭說道:“陸老,這件事還沒完!”

他對陸曾泰說了陸宋元被殺的真相,雖然隱去了熊澤奈子這一段,但陸宋元拒絕熊澤賀太郎的要求最終導致他被殺這些事情,他還是必須給陸曾泰一個解釋的。

聽到陸宋元被殺的真相,陸曾泰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久之後,他滿意地笑道:“好……好啊!宋元沒有辱沒陸家門風!有骨氣!”

雷濤看得出來老人的眼角含著淚,但他的心裏還是很欣慰的。

“陸老,這個熊澤賀太郎背後似乎有一個龐大的勢力,隻是我目前還查不清楚,您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其中的真相查出來,最後一定會給宋元兄討一個公道的!”雷濤也知道,沒有把幕後黑手除掉,那就不能算是給陸宋元報了仇。

對於雷濤的表態,陸曾泰很是感概地說道:“雷濤……我隻能說,宋元認識你,是他的福氣。他沒交錯你這個朋友。我們陸家除了財力,也沒什麽其他力量了。如果你需要幫助盡管開口。陸家哪怕傾家**產也要助你和他們鬥到底!”

聽到陸曾泰這麽說,雷濤也無言以對了,他真的有點想把事實真相說出來,他不願再欺騙這個可憐的老人,但他知道這件事,由他來說可並不是什麽好主意。

就在這時,小宏濤晃晃悠悠地走到陸曾泰的輪椅後麵,兩隻小手抓住了輪椅上的一個杠杠。

“推……推太爺爺……轉轉!”小家夥使出了吃奶的力想要推動輪椅。

陸曾泰聽到這聲音笑了。他用手抓住了輪椅的輪圈輕輕地向前推動,小家夥見自己已經把輪椅推動了,可愛的笑了。

雷濤看到這一老一小在院子裏玩得不亦樂乎,他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不讓老人知道陸宏濤不是他的孫子。

過了一會兒紀嘉來了。她看到雷濤在這裏,怔了怔,好半晌才說道:“你回來啦!”

雷濤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向陸曾泰告辭了之後就出去了。

下午,紀嘉從陸家出來的時候,她很意外的在門口見到了雷濤的車子。

“你一直在這裏?”紀嘉上前問了一聲就直接上了車。

雷濤把車子啟動之後,直接回到了陽光花園。

對於雷濤去菊國替陸宋元報仇的事情,紀嘉無法反對,她一直都牽掛著他在菊國的事。前不久從摩國打電話過來通報了他們在摩國綁架鬆本真子逼著藤岡信元自殺的事情。但那時候鄒建平和雷濤三人還在輕井澤,所以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紀嘉的一顆心就一直懸著。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會去泰平坊,因為要得到雷濤的消息,隻有從摩國打電話給陸曾泰這一條路徑。雷濤後來在菊國的行動,就連淩霜都沒有任何信息,更別提別的渠道了。

回到陽光花園之後,紀嘉猛地撲到了雷濤的懷裏。她無所顧忌地吻著雷濤,雷濤也同樣以猛烈粗暴的動作做著回應。就仿佛天雷勾動了地火,此刻在這座充滿愛的別墅裏,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紀嘉,我愛你!”雷濤深沉而直白地訴說著自己的愛意。

紀嘉滿臉的紅暈已經紅到了脖子下麵了。她像個初婚的少女般靠進了雷濤的懷裏,一根手指在雷濤胸前劃著圈圈。

“有句話……我知道現在說挺無情的……可是……”紀嘉地聲音有些低沉。雷濤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麽了。現在紀嘉的身份是陸宋元的寡婦,從法律上來說,兩人之間的結合沒有任何問題。

隻是如果現在這樣做,對於陸家來說……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雷濤輕輕地按住了紀嘉的雙唇阻止她再說下去。求婚這樣的話總不能讓女人來說的。

“紀嘉,我想娶你!你願意嫁給我嗎……等……等三年!”雖然最後的那三年期限還是有些讓紀嘉的心情沉重了許多。但雷濤親口說出來的求婚的話,還是讓她的心一下子變得暖暖的。

三年!等三年之後,紀嘉還年輕,陸家也不可能要求紀嘉為陸宋元一輩子守寡。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地嫁給雷濤了。

想到這裏紀嘉點了點頭小聲地回答道:“我願意!”

雷濤聽到這句話之後用一個能夠融化一切的熱吻回報了紀嘉的愛。過了好久之後,當所有的聲響全部停息下來,雷濤想到了一件事,隨即說道:“紀嘉,有件事情,我想還是要和你說一下。”

“什麽事?”紀嘉有些困惑地睜開了眼睛。

“關於宏濤的身世……”雷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將來紀嘉和雷濤結婚之後,他同意不讓陸宏濤改姓,就把這孩子當作陸宋元的孩子。他這樣做完全是考慮到陸老爺子和孩子之間的感情。但這之中還牽涉到將來繼承權的問題。

雖然他們自己知道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但人言可畏,到時候萬一有什麽事,這種話可是好聽不好說的。

對於雷濤的想法,紀嘉並沒有任何意見。至於說繼承權的事情,紀嘉想了想說道:“這個事情現在還沒有什麽說法,不過如果到時候要給宏濤財產繼承權,我是會推辭掉的。我們紀家也不是沒有財產給他繼承,何苦要擠到陸家那一大家子去爭什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