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溫昭瑜,隻是讓她避免在受到戴博文控製的情況下結婚。但卻無法改變她受到控製的事實。雷濤相信一旦她和戴博文重新見麵,必定會再次受控。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出溫昭瑜為什麽會被控製,而戴博文控製她的方法又是什麽。

成功實施了綁架之後,雷濤利用網絡通信已經向在內地的紀嘉和在摩國的溫昭瑋通報了情況。得知溫昭瑜現在非常安全之後,他們也都感到非常高興。一開始溫昭瑜還有些煩躁抗拒,但當在視頻裏和紀嘉聊了一會兒之後,她就漸漸地穩定下來了。

不過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過了幾個小時之後溫昭瑜又變得非常煩躁不安。還是和紀嘉通話之後才又穩定。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天之後,雷濤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得把她轉移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讓她好好調養,另外也要對她的身體狀況進行檢查,查一查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她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的。”雷濤在視頻中將溫昭瑜發作時候的影響傳給溫昭瑋看了之後,這位腦外科專家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最後他們商量一致決定將溫昭瑜轉移到韓國治病,而溫昭瑋也將在國際會議結束之後,直接去韓國與溫昭瑜匯合。

把溫昭瑜轉移出去並不難,以雷濤的能力很快就擺脫了警方和戴博文手下的監控堂而皇之的坐著飛機抵達了首爾。

他們到的時候,紀嘉已經提前到了,還聯係好了醫院。但檢查的結果卻並不令人滿意。

“她沒有任何問題。至少從目前的身體檢查情況來看是沒有問題的,也沒有任何藥物控製成癮之類的跡象,除非我們能對她以前的病例進行分析……”紀嘉找了韓國最著名的神經內科專家樸宗遜教授給溫昭瑜檢查之後,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而這個結論也讓朱森對於他所說的“降頭論”更加確信無疑了。他嚷嚷著要去馬來西亞找個更加厲害的降頭師來給溫昭瑜破咒。

紀嘉則怨怒地責備道:“阿森,別鬧了!黛米這個樣子,我們都很擔心,但擔心就能亂來嗎!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可萬一你找來的什麽降頭師給她再下咒兩個咒語衝突了怎麽辦!”

咒語!

這個詞讓雷濤眼前一亮,他立刻追問了一句:“紀嘉,你還記得戴博文是怎麽稱呼黛米的嗎?”

“稱呼?”紀嘉有些不解地問道,“他不是和我們一樣稱呼她黛米嗎?”

“不對!我記得他每次叫黛米之前還會說一句外文,叫D……Delicias,對!就是這個詞!”雷濤想了一會兒終於想出了那個詞的發音。

對於雷濤的這個話,朱森則不以為然地鄙夷道:“他就是那麽惡心,還用拉丁文說什麽親愛的……”

“這個Delicias是拉丁文?”雷濤問道。

紀嘉點了點頭給他又複述了一遍這個詞的正確發音。而雷濤則念叨了好幾遍,隻是他的這個行為在旁人看來有些怪怪地。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跑了過來說道:“樸大夫,那個……那個病人又發作了!”

紀嘉他們的臉上一下子變得凝重了不少。之前溫昭瑜發作的時候,紀嘉還能通過聊天讓

她安靜下來,可現在隨著發作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紀嘉的心靈撫慰作用也越來越沒有效果了。到了首爾之後,已經開始給她使用鎮靜劑了。但是這樣的方法也不能多用,如果她對鎮靜劑產生了依賴作用那就更麻煩了。

雷濤和紀嘉他們都趕到了病房,而這時兩個護士外加一個年輕大夫都無法控製住狂躁的溫昭瑜。她不停地重複這一個有些怪異的發音,就好象一個即將饑渴而死的人在不停地索要著“水……水……”一樣。

“Delicias……Delicias……Delicias!”雷濤突然喊出了剛剛學會的那個拉丁單詞,他喊了好幾聲,每一次喊都調整了一下發音方法,終於當他第七詞喊出這個詞的時候,溫昭瑜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黛米,乖乖地……聽話……不要鬧……你該睡覺了!”雷濤仿佛禱念似地喃喃地說著。而他的話竟然神奇地讓溫昭瑜欣然接受,最終躺了下來。

“你怎麽做到的!”紀嘉很是驚訝地問道。

雷濤的表情卻變得無比沉重,他朝他們做了個手勢後小聲說道:“我們出去說!”

當他們來到醫生辦公室之後,他重新念了一句那個單詞,隨後就用一種在紀嘉他們聽著都有些熟悉的語調開始說話。而他說的話卻讓人覺得很是無法理解。

“說了一大堆廢話,我說的你們不需要聽懂,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關鍵是我剛剛說話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聽出一些不一樣呢?”雷濤問了一個問題。

紀嘉和溫昭瑋都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而朱森則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以拍大腿說道:“你說話的時候和戴博文那個家夥說話聲音好像!”

“她被洗腦了!”雷濤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讓紀嘉和溫昭瑋朱森都嚇了一跳。

洗腦!

這隻是一種比較形象的說法,實際上洗腦本質的含義是用一切手段將符合自己利益的錯誤虛假的認識與思想去灌輸給他人。事實上教育行為也是一種灌輸,但這種灌輸是長時間的,而且是公認的複合事實真相和科學的知識的傳授。

而洗腦則不同,洗腦的灌輸是一種強製性的甚至是違背被洗腦者本意的。

洗腦的第一步總是通過欺騙的手段讓被洗腦者接受他所灌輸的東西是崇高和善意的。讓人放棄心靈深處的抵抗和抗拒,當人們接受了這種灌輸之後就會對灌輸者或心靈控製這的話言聽計從。

“心靈控製術在理論上是可行的,但事實上卻並沒有那麽簡單。按照你所說的在短時間內對被害人進行洗腦更是不太可能……”樸宗遜教授作為神經內科專家,以他多年來對腦神經領域的研究否認了雷濤所說的這種可能性。

按照心靈控製術的理論,人的意識主要分成意識和潛意識,意識負責處理邏輯信息,潛意識負責處理感情信息。意識位於信息源與感情之間,這也就是人類本身的思維判斷能力。這種能力可以對那些試圖進入人類潛意識的信息進行審查,隻有經過辨別和審查的信息才能進入潛意識,從而讓人從根本上接受。

事實上廣告就是一種洗腦和心靈控製的實際應用。但這些影響也隻是對一些低

齡或知識層次比較低的人進行的影響。很多人還是會對某些他們不願意接受的東西進行抗拒的。而對於那些容易受到影響的人來說,這些控製事實上相當於類似催眠的效果。

“樸教授我無意否認您的專業知識,我隻是提出了一種可能,也許有人創造了一種心靈控製技術,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對受害者進行心理幹預和影響。而黛米小姐就是這樣一個現實的病例。剛剛我所使用的那個類似咒語的暗示,所產生的效果您也看到了……”雷濤聽完了樸宗遜教授的反駁意見之後,他也沒辦法用專業的理論知識去說服樸教授。他隻是憑著一種直覺,和剛剛的那個實驗證實了他的猜測而已。

對於雷濤的話,樸宗遜教授的確也無法反駁,事實上溫昭瑜剛剛的情況的確很詭異,但這樣的一個試驗結果要讓他接受也還是有相當的難度的。雙方現在誰都無法說服對方,最後雷濤提出了一個建議,就是假定溫昭瑜是受到了這樣的一種未知技術的控製。從這個假設入手進行研究,找到治療方案。

對於雷濤的提議樸宗遜教授勉強同意了。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得到溫昭瑜的病例。之前溫昭瑋曾經對他們說過如果說黛米是受到了控製,那麽這種行為的事實也隻有可能是在她車禍治療的過程中事實的。

至於樸宗遜教授要求的病例對於溫昭瑋來說並沒有問題。當初溫昭瑜受傷住院治療都是在南華醫院,而他是院長。雖然現在警方在調查他,他沒辦法親自回去查病例,但找個親信的屬下去查還是可以的。

很快,壽命留在南港的卓震就和南華醫院病例室的主任靳芳芳取得了聯係。靳芳芳接到溫昭瑋的電話之後悄悄地調出了溫昭瑜住院期間所有的病例複製了一份。

“這份病例看上去唯一有些讓我存疑的地方就是這種腦富康的使用。這個藥隻是在華夏經過了藥理試驗和臨床,但這是新藥,按理說南港的醫院是不會采用這種未經廣泛認可的藥物的。”樸宗遜研究了從南港傳來的病例之後,提出了一個疑問。

溫昭瑋作為南華醫院的院長對這個事情還是能夠解釋的:“這個藥在南華用的的確不多,但我們的醫生普遍反映都不錯,它對於腦神經的創傷愈合促進作用非常明顯……”

“我們這裏是不用的……”樸宗遜教授搖了搖頭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樸宗遜教授已經漸漸地接受了雷濤的猜想,黛米的各種情況的確非常符合心靈控製這種說法,至少現在在雷濤模仿戴博文說話的時候,她非常正常,而雷濤對她發出的指令,她從來沒有拒絕過。甚至雷濤有些極端的會讓她在自己臉上畫個大花貓等等,她也都欣然接受了。

但是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技術,對方又是如何對溫昭瑜實施了這種“洗腦”的,這個調查至今沒有任何進展。

溫昭瑋已經回南港去了,雖然警方還是懷疑他和綁架案有關,但沒有實際證據也不能拿他怎麽樣。而他回到南港去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調查當初對溫昭瑜的所有治療環節。

這也是他們懷疑的唯一可以實施這種心靈控製的時機。很快,有一個人進入了調查範圍——南華慈善醫院腦神經外科主任林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