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三輪車,劉剛抄著近路,想要盡快趕到家。

小弟劉毅還在讀高中,劉母臥病在床,無人照顧,他不能長時間不在家。

剛到家門口,劉剛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因為母親臥病在床,他在出去的時候都會把門鎖好。可現在,房門明顯有被人撬過的痕跡,關都關不嚴了。

“難道遭賊了?”

劉剛心中咯噔一下,立刻伸手推門。

他倒是不擔心家裏麵的東西,而是擔心小偷會不會對生病在床的母親不利。

恰在此時,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賊頭賊腦的打開了房門,手中還緊緊地攥著一幅古畫。

“宏達兄弟,那是劉家祖傳的東西,你不能這樣拿走啊!”

房間裏傳出了劉母的哭喊,無比的虛弱,卻又充滿了焦急和心痛。

“朱宏達,你!”

劉剛頓時急了,那幅古畫可是劉家的傳家寶,就算是家裏最困難的時候,母親也咬著牙不讓賣,萬萬不能就這麽給了朱宏達。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朱宏達緊緊地抓著古畫,臉上竟然隱隱的有些猙獰。

“你!”

聽到朱宏達的話,劉剛頓時更加憤怒了。

劉父生前的時候,朱宏達沒少往劉家跑,甚至多次找劉家借錢。

可現在倒好,因為劉父生前借了朱宏達幾千塊錢,後者便在劉家大變以後,一次次催款,如今更是強行破門而入,搶奪劉家的傳家寶了!

“讓開!”

朱宏達急得大喝一聲,就想要把劉剛扒開。

“不行!”

朱宏達著急著想跑,劉剛卻寸步不讓。他死死地抓住抓住門框,等朱宏達伸手的時候,直接將其抱住。

“你!”

朱宏達一急,兩個人直接摔倒在客廳裏,抱在一起扭打了起來。

心中又急又怒,劉剛已經有些不管不顧了,隻想著從朱宏達的手中把古畫奪回來。

而朱宏達看到脫不開身,也漸漸地怒了起來。

“啪!”

一聲脆響,玻璃煙灰缸裂成兩半,劉剛隻覺得腦門一陣疼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壞了!”

朱宏達臉色驟變,冷汗都冒了出來。看著額頭流血的劉剛,他徹底慌了神。

如果隻是拿東西抵債,那倒沒什麽,哪怕是鬧到法院裏,他也占著理。

可現在不一樣,他本來就是破門而入,行徑幾乎和偷盜、搶劫無異。又在慌神之下錯傷了劉剛,萬一真的鬧出了什麽大事,那可就是一個大麻煩!

“不就是一幅破畫,用得著這樣嗎?我看你簡直就是瘋了!”

口中罵了一句,朱宏達急匆匆地轉身逃走,甚至連掉在地上的古畫都顧不得拿了。

“混蛋!”

劉剛咬著牙站了起來,卻一陣頭暈,擦了一把額頭流出的鮮血,蹣跚著把掉在地上的古畫撿了起來。

此刻,他也不管古畫是不是劉家的傳家寶,會不會弄髒了古畫,隻想去看看母親的情況如何。

小心翼翼地墊了一塊紗布,戴上許久不戴的帽子,劉剛盡量裝作

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重新進入了房間。

“小剛,畫呢?畫是不是被他拿走了?”

劉母看到劉剛進入房間,立刻焦急地詢問。

“媽,放心吧,沒事了!”

劉剛把拿著古畫的手藏在背後,小心翼翼地給母親擦了一下眼淚之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噗通!”

剛一關上房門,劉剛就軟倒在了地上,帽子已經有一片嫣紅蔓延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手中的古畫微微地發光,粘在上麵的血跡神奇的一點點消失不見。

迷蒙的光芒籠罩了劉剛,他身上的血跡快速消失,血液竟然神奇的倒流而回,順著他額頭上的傷口回到體內。

在光芒的持續籠罩下,他額頭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甚至連一個疤痕也沒有落下!

“誰把一輛破三輪車停在樓道裏,難道不知道占地方嗎?”

“就是!這是可以放東西的地方嗎?”

古畫散發的光芒即將消散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陣陣叫罵之聲。

幾個同樓的住戶紛紛議論,有人知道是劉剛的車子,還忍不住嘲諷兩句。

“不管怎樣,他不能把這種車子停在樓道裏!”

一個肥頭大耳的禿頂男子叫囂著,直接衝到了劉家門前,氣衝衝地按著門鈴。

可是,此時已經昏迷的劉剛根本就聽不到,而臥病在床的劉母,就算是想要起來,也是有心無力。

“造孽啊!”

劉母傷心地大哭,卻不敢發出聲音,她生怕影響到了劉剛休息。

從劉家出事以來,劉剛就支撐著這個多災多難的家,讓她這個當母親的心疼得難受。

她本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兩個孩子都還未成家,就怎麽也放心不下,隻能咬牙支撐著,希望能有奇跡發生。

隻是,劉家的情況卻越來越糟,尤其是今天的事情,更是讓她快要徹底絕望!

門鈴聲響個不停,門外的鄰居仍在叫罵著,到了最後幹脆用力拍門。

房間裏,劉母又悲又氣,昏睡了過去,那滾燙的淚水,似乎在控訴著什麽。

這所有的一切,劉剛好似感覺到了,卻根本睜不開眼睛。

籠罩在他身上的光芒突然收斂,聚為一點。當光芒徹底消失的時候,劉剛也跟著從房間中消失不見!

“這是哪裏?”

一道白光閃過,劉剛看著茫茫青山,有些失神。

他記得自己回到了房間,怎麽會出現在荒郊野外?

不過,這裏的風景的確秀麗,連國家的頂級景區都比不上這裏。

劉剛前後左右看了一遍,發現自己在半山腰,不遠處就有一戶人家。

“或許是有人隱居在這裏吧?不過,他們住的房子也太……”

劉剛嘴裏嘀咕,下意識地邁出了腳步。

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群山中,想要出去就隻能往那一戶人家走了。

和如今大都市的高樓大廈不同,那是幾間隨意搭建的茅草屋,似乎一陣大風吹過,就能把它吹倒。

山間蟲鳴鳥叫不絕,空氣清新無比,從山崖上

流下的泉水更是清澈純淨,捧起一口喝下去,都能感覺到一股沁人心腑的冰涼。

本來,和朱宏達一番爭搶,已經讓他的身體快沒了力氣。

如今因為喝了一點山間的泉水,走路的時候不但沒有覺得疲憊,反而更加精神了一些。

“難道這就是無汙染的緣故?”

心中感慨,劉剛卻不敢停下。

無論這個地方有多麽的神奇,都不是他的家,都沒有他需要照顧的母親和弟弟,他不能留在這個地方。

大約半個小時後,劉剛走到了茅草屋前,看著周圍的情況,更覺得奇怪了。

茅草屋前麵是一片坡地,栽滿了各種果樹,哪怕劉剛不太懂那些東西,也認出了一些世界各地的著名果樹。

此時,那些果樹或是開滿了鮮花,或是碩果累累,百花爭豔的同時,又有著陣陣果香隨風飄來。

靠近茅草屋右邊的是一片蔬菜地,菜地裏長著劉剛認識、不認識的蔬菜,而且每一種蔬菜都比他在菜市場看到的還要好。

菠菜翠綠,好似翡翠雕琢;茄子發亮,碩大誘人……

“有人在嗎?”

強壓下心中的好奇,劉剛轉頭喊了一句。他的聲音也不敢太大,害怕吵到了茅草屋的主人。

可是,他一連喊了三遍,都沒有人回應,好似這個地方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一般。

“難道是出去了?”

劉剛沒有靠近茅草屋,而是再次喊了幾遍,卻還是沒人出現。

“這些果子和蔬菜都蠻不錯的,不如……”

從早晨忙到現在,劉剛連早飯都還沒來得及吃,漸漸地感覺到肚子餓了。

菜地裏的蔬菜,他沒有去動,而是繞過菜地,摘了兩顆油桃。

油桃並不大,隻是和嬰兒拳頭差不多,卻油光發亮,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香味。

用茅草屋主人引來的泉水稍微洗一下,劉剛也不管那麽多,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個幹淨。

“肚子的問題解決了,可連個人都找不到,我該怎麽回家?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又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呢?”

隨意地坐在一塊青石上,劉剛看著占據了一整片山坡的果林,皺起了眉頭。

突然,他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了起來,就連身下的青石也好似要消失不見。

“難道這是做夢?”

當眼前的一切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劉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原來真是做夢!”

劉剛後怕得拍了拍胸脯,如果真的把他丟到那片陌生的群山之中,劉家可能就要真的完了。

慶幸過後,他才想起來祖傳的古畫沾上了鮮血,必須要盡快清洗掉,不然被母親看到的話,就麻煩了。

可當他看到地上的古畫之時,卻愣在了原地。

古畫靜靜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破損,但上麵的血跡卻已經消失不見。

劉剛連忙撿起來,打開仔細看了看,才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古畫的確是幹幹淨淨的,也沒有被人調包。

“這是……”

劉剛突然一愣,被畫中的風景吸引了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