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我想想,我想想……”傻蛋說道,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著急緊張,卻又想不出什麽,顯然是在很努力地想著。

溫喬健笑了笑,輕鬆地說道:“傻蛋,你放輕鬆些,不必這麽著急,慢慢想。我想以你哥哥的身手和智商,一定能夠處理很多問題的。倒是你,要好好休養,到時別拖累你哥才好!”

“哦,小哥你說得也在理,是,那我就放鬆些想!”傻蛋說道。

此時天已經全亮了,窗前的陽台上的那盆不知是叫什麽名字的花綻放了一大朵還帶著露水的花朵,嬌豔欲滴。

溫喬健穿著睡衣坐在病床邊,若是有人來看到顯然不太好,所以他便打了一個電話給蘆曉巧,讓她帶著一套他的衣服來醫院,順便帶些吃的上來給傻蛋。然後,溫喬健又讓傻蛋這兩天先假裝睡著。雖然傻蛋不太理解溫喬健為什麽這麽做,可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麽就答應了。這個時候,溫喬健變成了傻蛋最相信的人。

護士小姐沒多久就進來,對溫喬健說:“溫先生,醫生馬上就上班了,8點20會來巡一次房……”

“我知道,你放心吧!現在才7點不到。”溫喬健對於這護士小心的心急是可以理解的。

護士小姐來給傻蛋做了一些檢查。溫喬健就在窗邊望了出去,看看那周圍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注意這邊。結果當然是沒有什麽發現了,倒是發現自己的那輛車的擋風玻璃上好像多了一張罰單。昨晚匆忙中停車,不知道是不是壓線了。

等到護士小姐量完體溫,做完各種其他的檢查後,蘆曉巧也已經趕到了。當她走進來,發現傻蛋已經醒了的時候,不由得想要叫起來,幸好溫喬健及時對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蘆曉巧看到溫喬健穿著睡衣,還戴著俞靜的鴨舌帽時又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溫喬健簡單地把情況跟她說明了一下,同時也讓她保守秘密。雖然旁邊的護士小姐對於又多一個人知道這事感到有些不高興,但蘆曉巧還是很認真的點頭保證一定不會傳出去。

護士小姐離開後,蘆曉巧立即拿出一些早餐給傻蛋,同時說:“喬健,我以為隻有你一個人在這邊,所以就隻帶了一份早餐來……”

“沒關係,你先喂傻蛋吃,我等一會兒下去吃!”此時的溫喬健已經換去了那身睡著,穿著了蘆曉巧為她帶來的那身衣服。

傻蛋確實是餓了,這麽多天沒有進食隻輸液,嚐到食物的感覺可想而已,不一會就把蘆曉巧帶來的早餐給吃完了。溫喬健問道:“傻蛋,還餓不餓?要不要再下去給你買些上來?”

傻蛋緩緩地搖了搖頭:“可以了,不用了!夢涵和老何他們什麽時候來?不知老板娘會不會罵我!”

溫喬健說:“夢涵已經去學校了,老何他們過兩天再讓他們來看你。老板娘不會罵你的,你放心好了!”

“哦!”傻蛋不再說話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溫喬健和蘆曉巧又呆了一會兒,然後就起身要走了。因為如果在這裏呆得太久也反而會引人懷疑。溫喬健說:“傻蛋,我們先走了,有什麽事你就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趕過來了。中午或下午我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溫喬健和蘆曉巧已經轉身要走了,這時傻蛋忽然叫住了他們:“小哥,我想到了,我記起來了……”

“你想到什麽了?”溫喬健急忙問道。

傻蛋說:“我記得那年我哥他們曾說過‘回總壇深圳’,他們……他們會不會是在深圳?深圳遠不遠?是在什麽地方?小哥,我哥是不是在深圳,你可以過去打聽打聽,說不定就能打聽出我哥的下落了!”

溫喬健怔了怔,如果傻蛋記得沒錯,那這麽說來藍水幫的總部就是在深圳了。這也合情合理,深圳人多,魚龍混雜,關外確實也十分的亂,而且靠近香港,偷渡最好的地點了。但麵對傻蛋的問題,溫喬健也隻能苦笑:“深圳是一個大城市,離這邊雖然不遠,但若要在深圳找一個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我可以讓朋友幫忙去查查看。你有空時再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還想出一些什麽來,比方說他們當時開的車的車牌號你記不記得?”

傻蛋愣愣地想著,表情十分的認真。

旁邊的蘆曉巧說:“哪裏還能記得,這麽多年了,就算是刻意記的都不見得還能記得住。”

傻蛋果然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是一輛白色的,四個輪子,長長的車子。”

溫喬健笑了笑,說:“那行,你先好好的休息,這事急不來。我們先走了!”

照例,臨走前溫喬健又對那個護士及門前的那兩個看守交代了一些事情。那兩個看守的人看到溫喬健從病房裏出來也著實有些吃驚,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溫喬健進去過,而且他們自知晚上也沒有偷懶過。溫喬健也不跟他們解釋些什麽,把話說完就和蘆曉巧走了。

回到公司後,溫喬健才剛走進公司,方麗麗就拿著一封牛皮信件交給溫喬健,說:“溫先生,有你的一封信。真是奇怪,這年頭還有人寫信!”

溫喬健接過信件一邊看一邊往辦公室裏走去。蘆曉巧十分好奇地湊過頭來看:“什麽信啊?從哪裏寄來的!”

溫喬健一把將她的頭推開,說:“信件是別人的,都叫你多上點學了,這點都不知道。”但他也立即感到一陣奇怪,因為那封信上沒有來信地址,也沒有郵戳。上麵隻有四個寫得十分標準的宋體字“溫喬健收”。

溫喬健坐到了辦公桌前,正想將這封奇怪的信件打開時,傅小寶就闖進來,急忙問道:“喬哥,你們今天早上去做什麽去了?一大早的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當傅小寶看了看兩人,心想孤男寡女的,正覺得自己是不是問錯話時,蘆曉巧也衝著溫喬健問道:“對啊,我都忘了,喬健,你是什麽時候到醫院的?看你穿著一身睡衣的樣子,好像是昨天晚上半衣三更去的吧?你在醫院時傻蛋都對你說了些什麽?”

傅小寶驚問:“啊,傻蛋醒了?你昨天晚上三更半夜……”

“好啦,你們兩個別大驚小怪的了!”溫喬健立即止住兩人的驚問,看了看辦公室外麵,然後說道:“這事我可以告訴你們兩個,但你們絕不能傳出去,明白嗎?”

“當然!”兩人同時回答道。

於是,溫喬健便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了兩人。蘆曉巧聽完後,手抓著下巴,想了想說:“傻蛋的家世這麽特殊!也不知道他的爺爺是什麽來頭!”

傅小寶說:“喬哥你分析的沒有錯,我想一定就是那藍水幫中有人跟傻蛋的哥哥有仇,所以就想要活抓傻蛋去控製傻蛋的哥哥楊泰文。”

“連藍水幫中的人都能找到傻蛋,他們信息這麽廣大,怎麽傻蛋的哥哥沒有找到傻蛋呢?他們兄弟感情這麽好,傻蛋被傷得這麽重,他哥哥理應來看看傻蛋才對,可是都沒有耶!”蘆曉巧說道。

溫喬健也點頭說:“這正是我擔擾的地方,或許他的哥哥楊泰文現在的處境不妙了。還有一點就是,如果他們抓傻蛋是為了控製楊泰文,那抓我又是為了什麽呢?我又沒有哥哥!”

“會不會是你的爸爸在藍水幫裏麵呢?”蘆曉巧說道。

溫喬健苦笑了下,搖了搖頭,連反駁都懶得反駁。那個他從小就沒有見過的父親,估計早就不知死在什麽地方了,若是活著,怎麽這麽多年沒有聯係一下。沒有聯係而又活著,那隻能說他有夠絕情的,這麽絕情的人,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所以,溫喬健早已當他死了,無論他真的是死還是活。

溫喬健說:“算了,先放一放吧,說不準傻蛋那邊很快就會想到些什麽。還有,等一下我會叫阿強再發一則信息出去,後麵會加上‘傻蛋’兩字,到時藍水幫裏的楊泰文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溫喬健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那封信打開來看,但是當他翻開那張32開的白紙,看到上麵的那簡短的兩行字時,他的臉色就陡地變了。剛才還是麵帶笑容,這時忽然變得十分的凝重,抓著信紙上的手也在微微的顫抖,像是信裏的內容十分的讓人震憾。

旁邊的傅小寶和蘆曉巧看到他這樣子,也怔了一怔,然後急忙問道:“喬健,怎麽啦?”

“喬哥,信上說了些什麽啊?”傅小寶問道。

溫喬健愣愣地望著那封信,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問話一般。蘆曉巧繞過辦公桌,想到湊過去看看那信上寫著些什麽,但是溫喬健忽然揮手對她說:“出去,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溫喬健忽然的叫喝,雖然不是很大聲,但配上他的那凝重的臉色,還是將蘆曉巧嚇了一跳。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忽然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站在原地,愣愣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傅小寶也被溫喬健的這種行為嚇到了,急忙問道:“喬哥,怎麽了?信上寫了些什麽啊?”

“你們先出去好不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先!”溫喬健再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