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健已經想起身走人了,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個最後的問題:“如果不用保密多少錢?”

主任想了想,說:“這個……嗯……要一萬!”

溫喬健一把將他手上的頭發搶了回來,說:“再見!”然後就起身轉身離開。驗個DNA要一萬塊,溫喬健不差這個錢,但就是不會給這些獅子大開口的王八蛋。

然而,溫喬健才走到門口,那主任已經大聲叫著追了過來:“溫先生,溫先生,你等等,你等等!你誤會了,我剛才說的是普通人的價格,你是溫先生,我……我不收你的錢,我免費幫你驗,你先坐!”

溫喬健轉身望著他說:“我給你五千塊,這已經比市價高許多了,你最快什麽時候給我結果?”

主任又笑嘻嘻了一下,然後說:“這個好說,你先坐,慢慢談!”

溫喬健說:“你到底能不能驗?我可沒有時間跟你費話。你不驗我就走人了,到底最多什麽時候能拿到?”

“後天,後天早上就可以拿到!”主任急忙說道。

溫喬健說:“好,那就後天早上我來拿結果,要有法律作用的證明!頭發留給你!”說著把頭發交給了主任,然後便轉身拉開門走出去。後麵還傳來了那個主任的叫喚聲,溫喬健已經懶得再理他了。

出了醫院,溫喬健又去了兩家醫院,同樣的要求他們幫忙驗DNA,他才信不過剛才的那一家醫院,特別是看了那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醫院主任。所以,為了確保起見,他要了三家醫院一起驗。其他兩家醫院讓溫喬健感覺到比較滿意,比較專業。

溫喬健之所以想到拿自己的頭發去和文先生的頭發做親子鑒定,那是因為他有這麽樣的一種感覺,雖然他一直很排斥這種感覺,甚至希望這種感覺隻是他的胡思亂想。那天在藍水幫,仇鶴天問起他有關於父親的事情,還有當時在屋子裏仇鶴天與文先生的對話,這些都加深了溫喬健的懷疑。像仇鶴天那種人,如果沒有什麽把握,怎麽可能冒然行事。

更重要的是,溫喬健記得那文先生跟蹤他的事情,當時看到文先生的那種眼神,並不是任何敵意的跟蹤所應有的。想到這一點,溫喬健又覺得自己剛才在漁人島時應該叫住那文先生,直接問他看他怎麽回答。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照雪莉所說,反正那文先生常常會去漁人島,過幾天多去下,相信總會有碰到的機會的。

等到溫喬健從第三家醫院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街道上的車流穿梭,行人匆匆行走,小販在叫賣,店麵上霓虹燈在閃爍,音響上放著震耳的流行音樂。溫喬健歎了一口氣,找了個地方吃了兩碗桂林米粉,然後才開車往回駛去。

等到溫喬健回到家中時,隻有俞靜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溫喬健走過去,在旁邊坐下,說:“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小寶和曉巧呢?”

俞靜一邊撥弄著她那還未全幹的秀發,說:“小寶還沒有回來,曉巧吃過飯就出去了,據說是有同學約了出去玩。你問我什麽時候回來,你知道我出去過嗎?”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我今天得到了一些關於藍水幫十天後的八月十五在加拿大舉行堂主大會的消息!”溫喬健說道。

本來他以為這一定會引起俞靜的好奇,但沒有想到她還是自顧自的看著電視,好像並不是很關心的樣子,隻是隨口問了一句:“什麽消息?”

溫喬健說:“是關於楊泰文的,也就是傻蛋的哥哥。他今天約了我,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這進俞靜終於轉頭望向溫喬健,問:“他告訴了你一些什麽東西?”

溫喬健猶豫了一下,顯得有些為難,因為他答應過楊泰文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現在若是跟俞靜說了,顯然顯得有些不守信用。但是如果不說,那又怎麽能從俞靜這邊得到信息呢。溫喬健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說了:“抱歉,我答應過他們不能把這事傳出去的!我不想做一個不守信用的人。我可不是誠心吊你胃口,我是真的挺想看看你有沒有相關的信息的!”

“我看你就是誠心的!”俞靜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溫喬健說:“雖然這件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我有另外一件事情可以跟你說。是關於文先生的!”

“文先生?你見到文先生了?是他主動來找你的?”俞靜本來不想再信溫喬健的,但一聽到“文先生”還是忍不住再次轉過頭來問道。

溫喬健把身子挪了挪,擺出一個讓四肢達到最舒展的姿勢,然後說:“我今天在漁人島看到他了。你們竟然盯了藍水幫那麽久,一定是對藍水幫中的大人物每一個都調查得十分清楚吧?那個文先生的資料能不能跟我說下!”

“你先說說你們在漁人島裏的事情!”俞靜說道。

溫喬健想了想,就將今天在漁人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俞靜。但說完他自己又有些後悔了,因為每一次都是俞靜占主動,自己被動。為什麽她叫說就要先說,其實應該讓她先說,本來手上還有一些籌碼的,現在也自己主動扔出去了,太傻了。

俞靜聽了後,臉上也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這丫頭完全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強悍本領,她心裏想著一些什麽,別人很難猜測得到。溫喬健估計像她們這種人估計是經過特殊訓練了,就算是請美劇《別對我說謊》裏的男主角來都一樣無法測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過了好一會兒,俞靜才說:“文先生,姓文名俊,江西人氏,45歲。14歲那年洪災中父母雙亡。二十一年前加入藍水幫,在藍水幫中不屬於三堂中的任何一堂,而是直屬於幫主的手下,現在是幫主手下的最高頭領之一,聽幫主命令做事。不過,可惜的是,據我們的觀察,即便是像文俊這樣高級別的人物都沒能親自與幫主見過麵。幫主每一次與之交流都是在秘密的地方用聲音與之對話。”

“難怪他的身手那麽厲害,原來是幫主身邊的人。你知道的就這些?我想你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溫喬健說道。

俞靜說:“我們知道的還有許多,足足有一本書那麽厚,但問題是你想在道些什麽?你認為這個人有什麽古怪的地方?你為什麽這麽想要知道他的事情?”

溫喬健說道:“這個人從來沒有結過婚嗎?沒有找過女人嗎?”

俞靜皺了皺眉,說:“沒結過婚,找沒找過女人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們的人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蹤他,而且,要想跟蹤他也並不容易。”

溫喬健說道:“如果我跟你合作,中秋節一起去加拿大,到時一定會碰到這家夥,到時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他,況且,他隻是幫主眾多的手下強將之一。今天我見到他的身手,我猜他的身手不在你之下。要知道那三個東北佬的身手已十分的了得了,他還能一個對三個!可見他的武術造旨有多高。而你,竟然想要跟我兩個人單槍匹馬深入虎穴,你不覺得太膽大妄為了嗎?”

俞靜說:“到時我們有計劃,其實並非我和你,還有許多兄弟,甚至是在藍水幫內部也有我們的人。隻是,你還沒有答應我,我不能跟你說太多。我現在跟你說的也都是我們團內的機密了,你得保守秘密,不能流傳出去,不然我們是可以對你采取行動的!”

溫喬健望了望俞靜,那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他笑了笑,說:“我怎麽可能說出去,就算是說也沒人相信!”過了一會兒,溫喬健又問道:“那文先生與我父親有沒有過什麽交集?他們以前有沒有交手過?”

俞靜愣了一愣,然後說:“你怎麽會這麽問?”

溫喬健說:“因為我感覺到那文先生對於我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他曾經跟蹤過我一次,那是我跟李夢涵一起去看電影的時候,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但每當我回頭望時,人就不見了。在我看電影看到一半時,我忽然轉頭,然後就看到了文先生,我發現他一直在注視著我,十分的奇怪。這是在我被抓到藍水幫中之前的事。我懷疑是不是我父親曾經把他弄得很慘,所以他看到我就想起我的父親,甚至想要殺我來報仇之類的!”

俞靜想了想,嘴角歪了下,說:“真沒有想到你的想像力還是挺豐富的。你的父親跟藍水幫有過多次的交集,我想這其中與文俊交過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或許真如你所說的,你的父親跟他打過交道,但我想,倒不是你父親將他打敗過,而是有可能他和你的父親英雄惜英雄交了朋友也不一定,不然他早就把你給收拾了。藍水幫裏的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怎麽可能這麽多次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