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健愣了愣,想了想,雖然心裏有些難過,不過想想張先生也算是走江湖中人,年紀也不小了,這一生也算過得輝煌。況且之前張先生就打過電話給溫喬健,說他這次行動有可能是九死一生,由此可知,張先生是做好要死的準備的,當時聽他的話也很開闊,並不是地種想不開這人,所以也不必傷心難過。

“張先生與我的師傅也算有點淵源,也算是我的長輩,眼看著自己的長輩這麽死去,我也有些傷感。但是,人死不能複生,喬健,咱們就不要再在這裏擔擱時間了,既然已經無法改變事實,那就快點走吧,也免得到時警察來了麻煩更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俞靜說道。

這時,孟薑良急急跑了過來,對俞靜說:“俞小姐,你在那三個東北人身上下的定位追蹤感應器已經失效,他的的行蹤咱們已經無法查詢了。也就是說,他們早已發現了咱們在他身上下的感應器!”

“那最後查到的行蹤在什麽地方?往哪個方向走的?”俞靜問道。

“那是往加拿大東部的一列火車上!很明顯是他們故意誤導咱們的追蹤,這說明他們很早就發現咱們在他們身上留的感應器了。”孟薑良說道。

“會不會給他們反追蹤?”俞靜問道。

“那道不會,我已經把線路給弄斷了!”孟薑良說道。

俞靜望向溫喬健,說:“喬健,咱們走吧!別在這裏呆了!”

溫喬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站起身,點了點頭,才往回走去。這時,俞靜忽然又想到了一些什麽,說:“喬健,把你的槍留下,就扔在張先生的旁邊吧,反正也不能帶到Y城去!”

溫喬健怔了一怔,隨手把槍扔到地上,然後邊走邊問:“Y城不準帶槍進去?”

“沒錯,不單是Y槍裏麵,就是進入Y城的管轄區域都不許帶槍了,這是城主的規定。因為在Y城裏麵的人都是黑道上殺人如麻的家夥,如果給人帶槍時去,死人就會是常有的事了。”俞靜答道。

四人一起上了車,溫喬健坐下又說道:“那咱們身上的槍怎麽辦?”

俞靜說:“等一會快要接近Y城裏,咱們找個地方埋藏起來,出來時再回來拿!”

一直沒有說話的傻蛋隨著眾人下車,又隨著從人上了車,這個時候,親眼看到了死人了,他也更加的緊張了起來,問道:“我哥會不會給他們發現了?你們一定要找到我哥,快一點找到我哥,不然我哥就有麻煩了!”

“是啊,既然連張先生都給他們發現了,那楊泰文也不妙了估計!俞靜,得趕快聯係到楊泰文,讓他離開藍水幫,到我們這邊來!”溫喬健一邊用抹布擦拭著自己身上沾的血跡一邊說道。剛才張先生身上的血可是把溫喬健的手和衣服都染上了許多。

“關於這一點你們就放心吧,楊泰文暫時不會有事的,因為據我們兄弟得到的消息,他已經進入了Y城了。進入了Y城,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他的計謀,也不會有人敢把他怎麽樣的。咱們一進入Y城就想辦法與他聯係,到時再勸他也不遲!”回答的是前麵開車的孟薑良。他閑熟的駕室技術把車子開得又快又穩,很快就將那三輛翻倒的車子和那幾個死掉的人給甩遠了。

俞靜想了想,說:“喬健,你把這身衣服給換了,不然到時被人看到了可不好!”頓了一頓,又說道:“這麽看來,藍水幫的內部矛盾竟然提前暴發了,這對咱們很不利啊。看來他們藍水幫的幫主也確實不是簡單的貨色!這一路上咱們可得多加小心了。”

溫喬健說:“看來這次仇鶴天請的幫手倒是不少,估計除了張先生和東北那三個家夥外還有許多其他的高手呢。也許正因為這樣,才把這消息泄露出去的。他真是太笨了,造反這事應該要用計,而不是以人為力敵!張先生就這麽死了,實在可惜啊!”

大家也不再說什麽話,車子在公路上飛快地奔馳著,六百多公裏咱程不算近。經過了剛才目睹的那一幕,眾人心裏的緊張感都有所增加了許多。剛開始溫喬健和傻蛋還不太相信俞靜口口聲聲說的危險,現在當然已經確信了。實在沒有想到,在這麽漂亮的地方,轉眼間就死了七個人,像是做夢一般。這讓溫喬健也不由得忽然想到了他的父親文先生!不知道此刻他怎麽樣了。

車子到了山路上時,速度就慢了許多,路況也差了許多,有許多路了也沒有人來修。走到快要中午時,四人下車休息,車子前麵的馬達已經滾燙了,得停下散散熱。然後俞靜又把身上的槍枝彈藥都埋了起來,做了記號。因為Y城已經不遠了,估計再行兩個小時就到了。

很快車子又繼續上路,沒多久就漸漸在路上碰到了一些人一些車,也有不少的叉路。那些人雜七雜八的,什麽樣的人都有,黃種人,白種人,黑人。不過他們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修邊副,像是走入了難民營一般。

不過,隨著他們離那Y城越來越近,才**況遠比他們所想像中的要可怕許多。當他們終於來到了那座有著“魔鬼之城”的稱號的Y城時,望著那古老的城牆上麵布滿了各色各樣的塗鴉,一個個光著上身,每個身上都有著各種各樣紋身的人如同惡狼看到食物般向溫喬健等人投來了貪婪的眼光,有些還有歡快地吹起了口哨。這讓溫喬健等人感到極度的不舒服。特別是想到俞靜這麽個水靈的大美人,若是給那幫惡棍給糟蹋了,那不得讓溫喬健給氣死。

好在四人都已經化過妝了,看起來倒也沒有原來的樣貌那樣“良民”。本來溫喬健覺得他們化的妝已經十足的惡棍了,若是在黑鷹會那幫小子麵前,早已能讓他們敬畏三分。可是,現在與那些簡直是不知道什麽叫儀容的家夥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這些人全都懶洋洋地癱坐在地上,或是石頭上,還有一些坐在那些斑駁的矮牆上。看起來就像是《人與自然》裏麵看到的那一大片在河邊休息的鱷魚群。

在那座還勉強可以稱之為城門的旁邊,有幾個高大的黑人手裏拿著AK47,他們本來是懶洋洋地坐在旁邊抽大煙,看到溫喬健等人的車子立即起身,向車子揮手示意停車。孟薑良緩緩將車子停了下來,然後就下車去與那人溝通。

車裏,打扮成了一個人妖模樣的俞靜輕聲對溫喬健說:“這裏除了城主的人可以拿槍外,其他的人都不可以。你注意看那些拿槍的人的手肩上的那個紋身,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圖案,一般人紋不出來,隻是城主的人才能紋得出來,這是城主的人的唯一標誌,你和傻蛋把那個記號給記好了。”

其實溫喬健早已經注意到那個符號了,因為不單是在那些黑人的手臂上紋有,在城門上也畫有,還有一根破舊的紅旗上也畫有,像是這座城市裏的標誌一般。

前麵的孟薑良與那家夥交流了一會,也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麽,但溫喬健看到了孟薑良交給那黑人一些什麽東西,然後那黑人的臉色變改了許多,本來冷漠的態度變得和氣了許多。他揮了一揮手,然看就有另外兩個黑人背著槍走了過來。

兩個黑人在車子的兩邊,敲了敲車窗,示意溫喬健等人把車窗搖下。俞靜給了溫喬健一個眼神,然後就把車窗搖了下來。溫喬健也拍了拍傻蛋的肩膀,和他一起把身邊的車窗搖了下來。然後那兩個黑人就伸了一個檢測儀進來,在溫喬健等人的身上掃了掃,檢查了好久,很仔細,發現沒有什麽異樣的東西,這才離去。

孟薑良回到車上,然後開車從那幾個黑人讓出來的一條道上駛入了城中。城裏麵的景像真的像是傳說中的罪惡之城,又像是古龍先生筆下的惡人穀一般。路兩邊的那些人投來的眼光讓人不寒而栗。而那些人的身體更是怪異非常,有的吸毒成隱,瘦得隻乘下一張皮包著骨架。還有一對男女光著身子在那布滿垃圾的角落毫無顧及地做起愛來,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他們是人,而是兩個動物在**。

當然也有一些相對起來比較正常的,他們披頭散發,抽著煙,打著牌,或就懶洋洋地坐著。這裏的生活節湊十分的緩慢,每一個人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溫喬健他們的車子駛過時,那些人就全都投來了那種怪異的眼光,溫喬健等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那種被人當眾囑目的感覺並不好受,更何況是這麽樣的一群人。

周圍的建築十分的雜亂,有老舊的古城堡,也有現代化的樓房,還有貧民區才有的鐵皮房,有中東風格,也有歐美風格,甚至還有兩座中國風格的涼亭。它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牆上全都布滿了各色各樣的塗鴉。

這個路程最多十來分鍾,卻讓溫喬健看得十分的震撼,有些場麵和散發出來的味道甚至有一種反胃的惡心,差點要吐出來。好在車子很快就駛入了另一條街道,然後慢慢地離開了熱鬧人多的主街,往僻靜的外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