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喬健氣喘噓噓地來到了高大男子背後的巷子口時,他聽到了那高大男子的咆哮:“你們快給我滾,回去叫你們老爸拿500萬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小妞!”

馬坤等人立即又大罵了起來,但這幾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隻知道一味的叫高大男子放開蘆曉巧,“不然有你好看!”之類的,完全起不到一點實在的效果。而蘆曉巧倒顯得聰明多了,她倒能冷靜地說:“500萬算什麽,給你1000萬,我還可以把你弄到香港去。條件隻有一個,你他媽的對我好一點,除了我,沒有人能把你安全弄到香港。”

溫喬健緩了幾口氣歇了一下後,終於能夠恢複過來。他悄悄地伸出腦袋,果然看到了那高大男子正背對著自己,他一手卡在蘆曉巧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拿著一把短刀,指著蘆曉巧那白嫩的脖子。而在高大男子的對麵五、六米外,正是馬坤三人。他們三人身後的牆上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而溫喬健這邊黑呼呼的一團,什麽光亮都沒有,所以,溫喬健能看得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溫喬健。

“好,那你們三個現在快滾,不許跟蹤我。如果我發現有人跟蹤我,那這小妞就很難活命!別逼我!”高大男子大聲向對麵的馬坤三人叫道。

但馬坤三人卻不甘心,正在猶豫不決。蘆曉巧也大聲叫道:“你們先走,去叫我老爸準備錢!快,快去告訴我爸!”

“可是……你這渾蛋千萬別傷曉巧一根寒毛,不然我馬坤把你碎屍萬斷!”馬坤雖然不甘心,但聽到蘆曉巧那麽叫喊,也隻好先走人了。他大叫了一句後,便與其他三人緩緩向後退去。

這時,溫喬健知道時機來了,趁那高大男子放鬆之時,給他來個措手及。溫喬健摸來了一塊板磚,看著那高大男子挾著蘆曉巧慢慢退過來,看準時機,猛地衝了出去!

砰!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巷子裏格外刺耳。溫喬健手上的板磚狠狠地砸在了那高大男子的頭上,那板磚立即碎得四處飛濺,高大男子的頭上也立即噴出一道鮮血,同時蘆曉巧發出了一聲劃破夜空的尖叫聲。就在所有人都一愣間,溫喬健卻沒有絲毫停頓,而是馬上雙手抓著高大男子握刀的手,向外使勁一扳,那把短刀就飛掉到一邊地上去,然後他大聲向蘆曉巧叫道:“快走!”

蘆曉巧反應倒也快,立即從高大男子身邊脫開,向外跑去。而那邊的馬坤等人見狀,也都衝了過來,擋在蘆曉巧的前麵,卻又沒敢繼續上前去,因為他們還沒看清楚形勢。

可是,溫喬健完全低估了那高大男子的戰鬥力,本以為來一個板磚,加一個扳手,足以KO他,但沒有想到,那蘆曉巧剛跑開,高大男子也回過神來,轉頭衝著溫喬健發出了一聲怒吼,像是發怒了的金剛,那高大的身軀足足比溫喬健高出一個個頭,估計有兩米高,他整個人像隻大熊似的撲向溫喬健,將溫喬健緊緊摟住,然後像是機械一般的雙手將溫喬健身上的骨頭捏得“格格”響。

“啊——”高大男子大叫一聲,將溫喬健整個人扔了出去。“砰!”的一聲響,溫喬健整個人被砸到了牆上,然後摔到了牆角下,整個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那高大男子頭部被重重的砸了一板磚,不停地流著血,估計是腦震**了,整個身子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雙手捂著頭痛苦地大叫著。但是,他的怒火顯然還沒有消去,還在搖搖晃晃地向昏迷不醒的溫喬健走去。

“是……是溫喬健,快,快去阻止他,快,快上去呀!”蘆曉巧忽然大聲叫了起來。

馬坤三人早已被剛才高大男子像捏泥人似的將溫喬健捏完再扔出去的一幕給嚇到了,就像電影《金剛》裏的人們看到金剛時的情形,但他們又都是好麵子的人,特別是在蘆曉巧的麵前,怎麽能夠退縮。他們大叫了幾聲,給自己壯了壯膽,立即衝了上去。

“呀——”馬坤三人猛衝過去,然後各自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到了那高大男子的身上。那高大男子整個人被那三腳踢得連連後退,最後挨著牆邊才沒有倒下。馬坤三人見旗開得勝,膽子也大了許多,立即又要衝過去,圍著那高大男子拳打腳踢起來。

“啊——”那高大男子忽然又是一聲大吼,像是被惹怒了的金剛,揮起大拳將馬坤三人一人一拳,砰!砰!砰!三人立即被他打飛到一邊。就在這時,蘆曉巧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快閃開!讓我來!”

馬坤三人摔到一邊,剛一抬起頭,便看到蘆曉巧衝到了那高大男子的眼前,想阻止都來不及了。她的身子在高大男子麵前就像隻小雞似的,但她手上卻拿著那把從地上撿起來原本屬於高大男子的小刀,猛地刺向高大男子的小腹,而且是大叫著發了狂似的不停地刺,一道道鮮血自那高大男子的身上噴了出來,也噴在了蘆曉巧的臉上。

蘆曉巧連刺了幾十刀後,高大男子漸漸沒有了反抗的力氣,身子緩緩地挨著牆滑了下來,嘴裏含含糊糊的叫了幾句,然後頭一歪,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臉血跡的蘆曉巧手拿著還在滴血的短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當她回過頭來時,馬坤三人看到她那猙獰的麵孔和一身的血跡,也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嚇得有些心慌起來。蘆曉巧卻沒有去理會他們,而是把手上那把刀扔一邊,然後跑到溫喬健的身邊,把耳朵貼到他的胸口聽了聽,得知他還活著時心裏一陣歡喜。

蘆曉巧扶起溫喬健的身子,不停地叫喚著:“溫喬健,你醒醒,你醒醒啊!”接而又轉頭向馬坤三人大聲喊:“快報警,傻愣著幹什麽!”

馬坤等人慌忙掏出手機報了警。

十幾分鍾後,一輛警車帶著一輛救護車趕到了巷口。跟在後麵的還有一輛深黑色的名牌跑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從車上下來就急奔過來,樣子比警察還要著急。忍痛守候在巷口的馬坤將他們帶到了巷戰地點。溫喬健和那個高大的男子被帶上了救護車,蘆曉巧等人也跟著去了醫院。

……

當溫喬健睜開那雙他自認為唯一值得稱讚的深遂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一直守護在溫喬健身旁的陳以珍焦慮的臉上立即露出喜色:“喬健,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迷迷糊糊的溫喬健望了望周圍,知道自己正身處於醫院的病房中。然後他又看向陳以珍,看到她那紅腫的雙眼,憔悴的臉色,知道她定是一直守在自己身邊沒有休息,心裏又不免一陣心酸。

溫喬健定了定神後,也想起了他在港口與那高大男子一戰的情形。他呆了一呆後,問:“媽,這……我在這呆了多久了?你怎麽來了?”

陳以珍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在溫喬健的額頭上摸了摸,然後又在床頭上的按鈕按了按(讓醫生過來),才說:“你昨天晚上被送過來的。我晚上得到消息後就過來了。事情我都聽那姓蘆的姑娘說了。你啊……真不知該怎麽說你。叫你別再走那條小路了,你還偏要走。沒什麽本事就愛逞能,跟你老爸一個傻樣。這怎麽能讓媽放心……”

“媽,你別說了。我現在沒什麽事了,你就休息下吧。”溫喬健說了句,便用手撐床想掙紮著起來,可是手上的骨頭立即一陣酸痛,讓他又倒到了**。陳以珍立即上前扶住他,嗔罵說:“你給我好好呆著,動什麽呢,你身上好幾處骨頭脫節了呢!”

沒過多久,醫生和護士就過來了。他們在溫喬健的身上做了一翻檢查,完了以後都現出驚訝的表情,他告訴一臉急迫的陳以珍說:“你這孩子除了骨頭硬,那麽折騰全身骨頭竟然沒斷一處外,命也真夠硬,大腦受到極重的震**,沒想到自己就這麽快恢複過來了。在這裏好好休息個幾天估計就可以出院了。”

陳以珍聽了後喜上眉梢地對醫生和護士不停地感謝。一個漂亮的護士姐姐給溫喬健掛上了點滴。

折騰完後,溫喬健半躺在病**對陳以珍說:“媽,現在沒什麽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護士照顧我,你放心吧!”

陳以珍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溫喬健又勸了她幾句,她才勉強答應,說:“行,媽回去幫你弄點好吃的給你帶來,你想吃點什麽,你說吧!”

“喬健,你醒啦!”

溫喬健正想告訴陳以珍不用弄了,卻忽然聽到了一聲興奮的叫聲。兩人轉頭望去,就看到蘆曉巧提著一水果籃和鮮花走進病房。她帶著一臉興奮的表情快步走到溫喬健的床邊,先是衝著陳以珍乖巧地叫了一聲“阿姨!”,然後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後,就靠到溫喬健旁邊關切地問:“你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樣子親密得像是小兩口似的。

有些受寵若驚的溫喬健愣了愣,淡淡地說:“還行吧!還沒死!”

“怎麽說話呢!這孩子!”旁邊的陳以珍嗔罵了一句,習慣性舉起的手卻沒有打下去,在空中愣了愣又放了下來。她在溫喬健昏睡期間已經與蘆曉巧交流過了,很顯然,她挺喜歡蘆曉巧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