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喬健右邊的那道牆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倒有一個通風口,陽光透過這個通風口照進來,是這屋子裏的唯一光源。從那斜長的光線來看,溫喬健覺得現在時間還挺早,又或者已經是晚上了。但憑直覺來看,他覺得自己沒有昏迷很長的時間,不過估計高考已經開始了。

溫喬健的心裏一陣氣惱,自己擔擱了倒也無所謂,他本來也沒有想過非要上大學。但李夢涵就不同了,她和她的家人都對她抱有很大的期望。媽的,這群王八蛋做得也太絕了,若是自己和夢涵錯過了高考,絕對要對那群王八蛋十倍的痛苦嚐還。

又迫使自己冷靜了些的溫喬健再次打量周圍環境,空****的房間裏,在他的對麵角落有一堆黑呼呼的雜物,隱約看到的是一些紙箱什麽的。在他左邊的那道牆上開有一扇鐵皮門,毫無疑問地緊鎖著。

這時,一直挨著溫喬健沉睡的李夢涵也幽幽地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望了望就在眼前的溫喬健,又望了望周圍,同時掙紮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和溫喬健都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她用還帶著點迷糊的聲音問:“喬健,我……我們這是在哪裏啊?”

溫喬健轉過頭來,輕聲說:“我們被人綁架了,得想辦法離開!”之所以他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是因為他已聽到在那扇鐵皮門的外麵有輕微的腳步聲來回走動。

“砰砰!”忽然,有人在門外重重地敲了兩聲鐵門,一雙眼睛像黑夜中的惡狼一般在門上方的一個小方格裏看了進來,然後那人就往後說:“老大,他們醒了!”

一個粗曠的聲音回答道:“不用理他們,他們跑不掉的。反正咱們隻要看住他們,不給他們參加今天的高考,咱們的錢就到手了。沒必要整這兩看起來還算老實的孩子。得饒人處且饒人。狗子,你他媽的真要是性饑渴下去往東走一千多米拐個彎就是發廊,別弄那小妞!咱都是有女兒的人,出來混是要還的!做好那小王八蛋交代的事就行。這屋子那麽嚴實,咱坐在門前,隔個五六分鍾就看一次,給他一雙翅膀也飛不出去!”

“哎!”在門前的那人應了一聲,然後就走遠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的聲音:“不過那小妞還真他媽的水靈,估計還是處呢,要是……”

“放我們出去,快放我們出去!”李夢涵忽然大聲叫了起來。外麵的人沒有回應。

溫喬健說:“別叫了,他們千方百計把我們綁過來,怎麽可能你叫兩句他就把咱們放了?這種電視上慣用的台詞其實一點屁用都沒有!”

“那怎麽辦呀?現在估計都已經開始高考了!”李夢涵哭喪著臉說。

溫喬健忽然使勁地挪動自己的身子,但因手腳都被綁著,而且整條大腿似乎因為被李夢涵的身子壓著顯得有點麻了,所以他挪動顯得有些因難。

“喬健,你想幹什麽呀?”李夢涵輕聲問。

溫喬健一邊轉動身子一邊艱難地說:“我手上有手表,你看一下現在是幾點了?”說完,他終於把身子轉了過去,把反綁在屁股後麵的手對著李夢涵。

李夢涵使勁把腦袋靠過去看,但因為光線太暗,而溫喬健的手表又是電子表,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麵的字。她把情況告訴了溫喬健,溫喬健等了一下自己發麻的大腿血液回流,然後就用蛙跳跳到李夢涵的另一側,再把屁股對到李夢涵,這時他的手表正是對著光線的方向。

李夢涵看了一下,然後有些小興奮地說:“喬健,現在才7點26分!”

“你確定?”溫喬健問。

李夢涵又看了一次,最後確定地說:“沒錯,就是早上7點26分!”

溫喬健又趕緊轉回身來,說:“這麽說來咱們還有時間,隻要想辦法出去,咱們還可能去參加高考。”

這話讓李夢涵高興不已,但又如曇花一現,立即又像泄氣的皮球說:“現在咱們這樣的情況,怎麽可能在半個小時內回到學校。別說路程,就是這間房間要出去都難於登天了。我看,咱們這次高考算是完了……”

“不許說喪氣話!隻要還有一點希望,咱們就要努力!相信我,無論如何咱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盡管溫喬健心裏也沒有底,但他還是一副信誓旦旦地說。或許,男人在女人麵前總會有一種本能的表現欲。

李夢涵聽了果然收起了失落的心思。兩人開始尋思著怎麽樣離開這房子。

而這個時候的分南高中的校園裏已經稀稀疏疏地聚集了許多準備上“戰場”的考生們,除了分南高中的本校考生,當然還有其他學校遠道而來的莘莘學子。他們三五成群,正在議論紛紛。最熱鬧的還要算是校門口那片廣場上,許多用心良苦的家長正在對自己的孩子做上場前最後的交代,將他們幾十年前的經驗加上道聽途說的種種知識全部再次罐輸給自己的寶貝孩子。當然也不泛一些鬼鬼祟祟比黃牛黨還要黃牛黨的人在販賣高考試題,有一些財大氣粗的家庭臨時沒找著佛腳來抱,見到腳就蜂擁而上,上當者也不少。

在一片茂密的龍眼樹下,馬坤從一位神秘人物的手中接過了一份他們盼望已久的號稱史上最精準的高考試題答案,他還有他的三個死黨激動得像捧聖旨一般捧著那份資料,四人都蹲在了樹下,緊張兮兮地翻開查看,好像在翻開一個處女的最後一道**似的。

這時,馬坤忽然雙手一合,將那份資料收起,對一臉茫然的三人說:“曉巧呢?不是說她一來就通知我嗎?怎麽還沒見人來?快去找找,快!”最後一個字他是用了一聲巨吼,嚇得其他三人直哆嗦。

“哦!”其中的那眼鏡立即慌慌張張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對著電話裏吼了幾句,然後合上電話說:“坤哥,曉巧姐已經來了。正在操場那邊呢。那群王八蛋在看一中二中來的美女,一時間竟忘了給我打電話,過兩天我非收拾那幾個王八蛋不可……”

馬坤不等他再廢話,立即將手上的試題答案塞進自己的衣服裏,然後走出果林,向操場中走去。後麵三人緊緊地跟著,心裏都有一堆話要說,卻又不敢說出來。走了幾步後,膽子最大的一撮黃毛終於忍不住說:“坤哥,曉巧姐成績撥尖,以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屑於這份試題答案,我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記答案的好,時間不多了!”這話說出了其他兩人的心聲,他們忙在旁小心翼翼地附和。

“你他媽的要是想節約時間就給我閉嘴!”馬坤狠狠地罵了一句,然後用幾乎是跑的速度向操場走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把任何人放眼裏的他卻唯獨被蘆曉巧給征服了,明知道自古紅顏多禍水的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為她奉獻一切,而且是沒有結果也心甘情願。女人真是可怕的東西,如果認真查看中國五千年來的曆史,幾乎每一次亡國都跟女人有關。許多威風八麵的堂堂英雄也都拜在美女的石榴裙下。從呂布到吳三桂,一次又一次。就算明知是禍患,如果貂禪在來到麵前,又有誰能把持得住。

從看到蘆曉巧的那一天起,馬坤就徹底給她迷住了,這種感覺絲毫不差於呂布對貂禪的癡迷。

當馬坤帶著三個死黨亂衝衝地來了蘆曉巧麵前時,蘆曉巧卻在著急地東張四望,然後看到了馬坤時,立即現出了那慣用的冷眼,說:“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別都跟著我!”

馬坤一邊喘著氣一邊笑說:“曉……曉巧,我……我有好東西!”這時的他已是額上滲出汗漬,卻仍然一臉的笑意,純真得像個三歲的孩子。其他三人在他的後麵像是在憋尿似的著急地等著。

蘆曉巧斜眼看了他一眼,說:“我不稀罕!你別煩我,我正忙著呢!”說著又向人群中掃視去,像是在找人。

馬坤想到靠近蘆曉巧,卻又被那冷冷的一瞪給退了開來。他輕聲對蘆曉巧說:“曉巧,我……我這裏有答案!”蘆曉巧一開始還沒聽明白,馬坤立即將那份試題答案從衣服裏露出一外角來給她看,她立即明白了,驚訝地指著馬坤:“你……你敢搞這種事?”

馬坤像受到表揚似的笑了笑,說:“小意思了,像我這麽神通廣大,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現在還有點時間,你過來和我們找個地方一起看看吧。你的記憶力那麽好,看一遍就可以全部記住了!”

“去你的狗屁!你這是在侮辱我!本小姐需要用你這些狗屁東西?你自己留著慢慢看吧,就算給你看你也考不了幾分!”蘆曉巧大罵說,由於她的聲音極大,本來就引人囑目的她此時更引起了不少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