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健問:“你準備帶多少?”

張先生想了想,說:“你可以還原多少?”

溫喬健想了想,說:“你能帶多少就帶多少,越多越好。萬一要是其中一兩個因為碎粒不全還原不了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對對對,越多越好!”唐德全也興奮地說。

張先生點了點頭,說:“沒問題。具體的時間安排是這樣的,11號的晚上我到山西進入古墓中,11號晚上10點我將古物弄成碎粒,然後帶出古墓,11點半我可以到達太原武宿機場,然後坐最後一班飛機回來。大約12號早上6點到達這邊機場,然後7點回到現在這茶館裏。如果中間有些什麽擔擱,或許會推遲一兩個小時。你們看怎麽樣?”

唐德全望向溫喬健,自然是要聽他的意思。

溫喬健說:“行,就這麽定了。如果你要是中間出了什麽狀況,你要急時打電話回來,到時我可以想辦法去接你。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讓老先生想想辦法。不然,你還是要盡一切可能地盡快往回來。”

張先生點了點頭,說:“我會盡快!但小兄弟你還原那些古物大約用多久?”

“如果還是在這裏,如果你們不去影響我的話,一個小時!”溫喬健說,其中諷刺張先生唐德全兩人暗中派人跟蹤他的意味很重,讓兩人都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張先生又問唐德全:“還原了古物之後,你要準備好帶古物到香港的路線。這一段路也非常要緊,你最好給我搞好點!”

“當然,當然,你就放心吧,我認識不少熟人,帶過香港完全沒有問題。”唐德全說。

張先生點了點頭,說:“如此最好。那麽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溫喬健說:“還有一件事沒有說!關於錢的事質情,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給我?”

張先生和唐德全愣了愣,兩人相視望了一眼。然後張先生說:“小兄弟,這錢當然是到了香港把東西賣出去之後才能結算分賬了。到時拍賣得多少錢咱現在也不知道,你說是不是?不過,你所說的那個你拿百分之五十這個……這個恐怕太高了點!”

溫喬健想了想,拍賣了才拿錢,這未免太不讓人放心了,這兩個老狐狸拿了錢的話早就遠走高飛了,絕對信不過他們。但東西沒有帶回來,又實在不知道價錢,所以也不好算。而這百分之五十似乎確實有點高了。

過了好一會兒,溫喬健說:“這樣吧,我拿800萬,不管你拿了多少回來,我隻管拿800萬,而且這錢你明天要打一半到我的賬上,剩下的另一半在你將那些東西轉手出去後再打到我的賬上。反正咱們以後還有很長久的合作,我也不怕你們跑了。”

張先生和唐德全又怔了怔,兩人想了想。唐德全又望向張先生,這事還得看他拿主意。這800萬不是小數目,如果這次什麽都沒帶回來,那可就虧大了。不過,不單精通盜墓還精通古物鑒定的張先生清楚地記得,那古墓裏有幾個十分值錢的瓶子,若是將它們全都拿出來,賣出去估計有上億。所以,張先生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痛快地說:“行,我答應你了。小兄弟你說的沒有錯,咱們以後合作的路還長著呢,那怕就算是這次我虧了我也心甘情願。”他這話倒是真心的,盜了這麽多年的墓,瑞士銀行裏的存款額有多少個零他自己都不太記得了。虧個幾百萬倒一點不成問題,而若是以後都能通過這種還原技術來幫助,那財源更是真正的滾滾來了。

後來,溫喬健曾經問過一次張先生,為什麽他已經擁有了那麽多的錢還要去冒著生命危險去盜墓,並艱難地將之拿出來賣。張先生回答他說,這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熱愛。就好像那些年輕人玩遊戲一樣,過了一關又想著再過一關,一直打到爆為止。張先生覺得他的人生意義就是不斷發覺古墓,然後將裏麵的東西都拿出一小部分,以此來證明他的技術。

看到張先生這麽痛快,不僅溫喬健高興,就連唐德全也樂得嗬嗬笑。三人以茶代酒,敬了一杯,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張先生知道溫喬健竟然沒有手機時,立即將自己剛買的一個蘋果手機送給他。溫喬健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收下來。

三人再寒喧了幾句,然後溫喬健就首先告辭離開了。

走出茶館一看,時間都到11點半了,也該吃午飯了。溫喬健打了兩份快餐,然後便向醫院走去。

來到醫院時,溫喬健一進病房就看到了老蔡也剛提著兩份午餐在老媽陳以珍床邊坐下。進去打了聲招呼後,才知老蔡也是剛下班就趕過來了。兩人的熱情關心讓陳以珍連連覺得不好意思,急說著要馬上出院。

溫喬健陪著陳以珍吃過午飯後,讓老蔡陪著她聊幾句,他單獨去找到了主治醫生,詢問了下陳以珍的詳細病情。一開始那主治醫生還吱吱嗚嗚不太想說。

溫喬健就開門見山地說:“醫生,是我媽讓你不要告訴我的吧?其實我都知道了,她得了絕症晚期。我其實就是想知道她目前的真實情況,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希望?”

醫生見溫喬健已知道了實情,也不再隱瞞,說:“你媽媽得的是肝癌和心髒堵塞。這兩個都已達到了晚期,心髒裏的細血管已經堵了三分之二,血液循環緩慢,已經無法再做重體力活,隻能休養維持,或許還可能活個半年什麽的,這是樂觀估計。目前我們給出的方案是藥物治療,完全治愈的可能性不大,好好調養或許可以長點時間。”醫生說得很含蓄。

“沒有別的方法了嗎?手術不行嗎?不是說有心髒移植嗎?”溫喬健急問。

醫生推了推眼鏡,說:“這兩種病症在目前世界上來說都是沒有絕對的辦法治愈的。你說的心髒移植當然也是一種辦法,但目前器官十分難尋,價錢也很高,而你媽媽是肝和心髒都有問題,這一筆開支很龐大,遠不是你們這樣的家庭可以擔負的。更何況,即使做了心髒移植手術也很難確保能救得了她,不是說手術很難做,其實心髒移植手術國內的大多數大醫院都能做,我們這也能做。但把心髒移到她體內之後會遇到一個自身的排斥問題,這才是最大的難點,也是目前醫學界一直在研究的問題。目前做了心髒移植之後活得最長時間的不過幾個月。這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必要去花費這樣的金錢去做。”

這醫生說話態度很誠肯,這讓溫喬健也相信他所說的話。但他還是不甘心地問:“難道我媽現在能做的就是等死嗎?還有別的方法嗎?”

醫生說:“就我目前所學的醫科知識來說,我確實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其實每一個人都是在等死,包括你我,隻不過有人的時間還長,有的人時間短一些而已,這點你完全可以看開些。如果你想試試中醫,那我倒是可以推薦一位很有名望的老中醫給你,雖然我不太明白他的那種治病理論,但據說還是救過許多絕症病患者。不過,我還是要勸你,如果要花太多的錢,那就不必了。因為你媽媽的肝和心髒都有明顯的壞死,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能延長她的一點生命,絕不可能完全治愈。”

溫喬健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好,我明白。你給那個老中醫的地址我吧!”

醫生給他寫了一張紙條。溫喬健接過紙條,又問:“我媽總想著要出院,什麽時候能讓她出院呢?”

醫生想了想,說:“按理說如果能長住在這裏是最好的。但她既然一直想要出院,那今天下午我給她安排一次檢查,如果沒有什麽別的問題,那晚上就出院吧。”

“好,謝謝您醫生!”溫喬健道了一聲謝便離開了。

當溫喬健告訴了陳以珍晚上可以出院時,她一臉的高興,好像已經迫不急待了。老蔡下午請了假,沒有再去上班,就留下來陪陳以珍做檢查。對於一個幹了二十多年的老員工來說,請個十天半個月的假領導也都要給他麵子。這年頭,掛在高樓大廈上麵擦玻璃這種高危工作,那些有家有室的都有些顧忌,最危險的工作往往都落在老實的老蔡身上。他倒也沒什麽意見,反正危險的任務人工也高一些。這些年下來,公司裏的大大小小的人都很尊重他,也可以說他就是公司裏的頂梁柱。請個假連請假條都沒寫過,最後領導還要好聲好氣打個電話來問什麽時候回去。當然,一向兢兢業業的老蔡也極少這麽做。

溫喬健看到有老蔡在醫院陪著老媽,他便先離開了醫院。明天那姓張的老狐狸說要打400萬到他賬戶上,可是他連賬戶都還沒有開呢,這會兒得趕緊去開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