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生不解的表情更甚了,他用手拍拍溫喬健的大腿,見溫喬健完全沒有一點異樣的神情。這時,他已經開始有點生氣了,覺得自己被人玩弄了。他轉頭望向那兩個警察,冷冷地說:“不是說這個人腿上中了槍傷嗎?怎麽一點事都沒有?這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裏嗎?”

兩個警員聽到這話,立即向前幾步,走到溫喬健的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溫喬健,然後在溫喬健的腿上上上下下地捏了一下。最後也驚訝地發現,這家夥一點事都沒有,別說是槍傷,就是劃傷都沒有,這小子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麽局長還叫過來把他擔走呢?這他媽的不是在耍人嘛!

兩個警員相互望了望,其中一個對溫喬健說:“小子,你腿上怎麽沒有傷?”

溫喬健裝做不懂的表情說:“我腿上為什麽要有傷?”

“操,馬局在耍我們呢?”其中一個警員不滿地說。

另一個說:“不像呀,當時我看他的表情挺認真的。而且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會跟咱們開這種玩笑。就算是開玩笑,那也就是跟咱們兄弟開開,為什麽將李醫生也叫來了呢?”

兩個警員和一個醫生三個人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望了望溫喬健,全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那醫生對溫喬健說:“剛才馬局長在這裏跟你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

“我不能說,這事情得保密。如果你們有什麽不明白的,不如將馬局長叫過來,讓我單獨跟他說好了!”溫喬健還是想單獨跟那馬剛接觸,隻有這樣才有機會讓他把自己放了。

醫生望向那兩個警員,其中一個馬上答道:“剛才馬局長吩咐我們來把這小子送到醫院後就急衝衝地出去了,現在不在局裏。”

“那現在這小子怎麽處置?”醫生問。

其中一個警員說:“要不我們請示一下局長吧!”

“不行!”另一個警員立即說:“你沒看到剛才馬局長那怒火衝天的樣子嗎?誰敢這個時候去惹他,那不是自找死路嗎?要去你自己去!”

那警員又說:“局長剛才叫我們來把這小子送到醫院,把他的腿傷醫好,然後將他釋放!你們都聽到了他這樣說對不對?”

這話一出,溫喬健眼睛立即為之一亮,心裏大喜,原來馬剛那王八蛋是叫人來放自己的,靠,這不早說!不過心裏又是很疑惑,他為什麽要叫人放了自己呢?

醫生和另外的一個警員點點頭,說:“沒錯啊!”

這時溫喬健已經忍不住插嘴了:“你們局長叫你們把我放了,那你們現在就把我放了不就行了?還在這裏羅裏羅嗦的做什麽?”

“他說得沒錯,既然馬局長的意思是把他放了,那現在直接把他放了不就行了!放了吧,放了吧!”那醫生也揮手說。

兩個警員有點為難地相互看著,誰也不敢下這個決定。馬剛的那股烈脾氣,整個警局的人都不敢輕易去得罪。

這時溫喬健又說:“你們局長會不會是由於極度的爆怒而沒有條理地口誤了說我腿上有傷?我剛才在這裏時也看到他竟然問我胸口上的傷如何,我胸口上根本就沒有傷!”話一說完,溫喬健就後悔了,心裏懊悔不已,自己才真的是口誤了,若是這兩個警員真覺得他們的馬局長口誤了,那不是也要懷疑馬局長下釋放他的命令也有可能是口誤?如此一來他們又要再去請示了,真是越添越亂!

那醫生點點頭說:“這個極有可能,他畢竟剛失去兒子,一時間口誤也是在所難免。隻要釋放命令不是口誤就行!”

“釋放命令不是局長口誤,上頭有電話和文件下來,都是我接的,絕對沒錯!”當中一個警員馬上肯定地說。

這話讓溫喬健頓時心中大喜,剛才的憂慮就打消了。

“那就放人啊,上頭都有文件下來了,還猶豫什麽?”那醫生顯得很不耐煩地說了一句,然後便轉身走出去了。

兩個警員也相互點了點頭,再交換了兩個眼色,然後也覺得直接放人算了,於是就將溫喬健帶了出去。

溫喬健滿懷疑慮地走出了警局,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可思異,完全沒道理!他們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就將自己放了呢?“上頭有電話和文件下來”這上頭又是怎麽一回事?溫喬健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沒錢沒勢的家庭絕不可能與“上頭”有什麽關係,以至於會得到他們的關照,要不也不至於過了這麽多年的苦日子。

該不會是那幫家夥故意的吧?是不是放了老子然後再派人跟蹤呢?這也沒有道理啊,老子背後又沒有什麽指使的大人物,不需要什麽一網打盡啊!想了想,想不通,然後他就想管他呢,現在既然放了那就走。

溫喬健在警局門外望了望,沒有什麽人,老蔡已經回去了。他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往家裏駛去。在車上,他還是覺得那有權有勢的馬剛會放過自己這個殺死他兒子的凶手實在是很可疑的事情,這讓他感到很不安,覺得馬剛隨時都可能找到自己施加報複。因為他對於自己和傅小寶當時做的那點掩飾的小計倆也實在沒有什麽把握能瞞得過老油條馬剛。

回頭望了幾次,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人跟蹤自己,溫喬健此時也不再去管它了。世上唯一的親人老媽死了,他本身就有點麻木了,就算馬剛真的來找他報複他也不怕,大不了一死。對於砍死馬坤那幾個王八蛋,溫喬健一點都沒有後悔。

溫喬健給李夢涵、老蔡還有傅小寶分別打一個電話報平安。三人聽到他沒事了也全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知道真相的傅小寶,但是這精明的小子也立即對於溫喬健的這麽容易就被放出來感到懷疑,溫喬健本身就一頭霧水,再加上在車上,也沒有再跟他多說什麽,倒是隨口吩咐了他一句:“你幫我去查查看吧,能查到點什麽就什麽!”傅小寶一口答應。

溫喬健回到了老蔡家,老蔡紅腫著一雙眼睛拍了拍溫喬健的肩膀,強笑說:“拿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人死不能複生,現實就是這樣子,沒什麽過不去的。好好地活下去那是對你媽最好的回報。”

溫喬健感激地望了一眼老蔡,說:“蔡叔,我沒事!你就不用擔心我了,之前老媽得到癌症時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麽快而已。我相信你也一樣。”

老蔡歎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說:“你媽的屍體今天被送去解剖了,我打過電話給他們,他們說是明後天才能火化,到時我們再去把你媽的骨灰拿回來安葬,這兩天你就先住我這裏吧,別想太多了!”

“不了蔡叔,我住這裏隻會更想我媽,我還是搬去新房那邊住吧。你也跟我過去吧,去一個新環境或許會好點!”溫喬健說。其實他們兩人都在擔心對方,溫喬健了解老蔡,老蔡的痛苦絕對不比他的少。

老蔡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喜歡在這裏!你一個人在那邊要注意安全,有什麽事情可以打個電話給我,知道嗎?你現在就把我當作是你媽來使喚就行!”

溫喬健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然後就離開了老蔡的房間。出了房門後,他沒有往下走,而是往樓上走去。當他走到自己家的那一層樓時,火災中被燒過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散去,漆黑的牆上交叉釘了幾塊木板,上麵貼著封條。

周圍一片死寂,就連本來住在隔壁的人都暫時地般走了。發生了這麽大的命案,整個小區裏都顯得有些惶恐。溫喬健鑽過了封條,走過那條幾個小時前他曾在這裏砍死四條人命的走廊,來到了一樣被用封條封住的門前。

剛才在警局得知自己的異能竟可以還原傷口,那已經讓溫喬健感到驚喜之極了,他看著那兩張封條,心想紙是不是也可以還原呢。他將那封條的一個角撕了下來,然後用意念催動異能,如他所料,撕毀的紙片輕輕地飄回原來的地方,然後慢慢地縫合起來,碎紙也可以還原!原來他身上的還原異能還能許多功能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沒有再猶豫,將扇被燒得烏黑的鐵門推開,走進了自己的家。早已麵目全非的家裏,所有的家具都變成了一堆堆黑呼呼的炭灰,加上消防人員撲的水,形成了一種很難聞的味道。在地上還畫有幾個人形,那是屍體發現的地方。

溫喬健翻了翻一些灰炭,客廳裏的東西被燒得很嚴重,基本沒有什麽可保留的了,而且還有被人翻弄過的痕跡。他走回自己的房間裏,那間小房間也被燒得很嚴重,床頭底下有一隻月餅盒,那是他藏貴重東西的地方,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他不顧雙手的汙髒,扒開燒成木炭的床架,找到了那隻黑呼呼的月餅盒,然後打開。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裏麵的東西竟然還保存著,或許是由於月餅盒內沒有多少氧氣,裏麵的東西都沒有燒。那都是一些證件,還有對他極有紀念價值的東西。

其中有一對很大的狼牙,那是老媽陳以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給他的。溫喬健記得當時她非常地鄭重其事,把這對狼牙看得十分的貴重,要溫喬健一定要好好保管,千萬不能弄丟。當時的溫喬健還小,隻覺得這兩顆牙竟然是在狼的嘴裏扣下來的,感覺很酷,很喜歡。在他上學的那一年,陳以珍告訴了他,這兩顆狼牙是他的父親溫勝軍臨走時留下的。狼牙有保平安的作用,他把那兩顆他帶了很多年的狼牙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這一輩子就平平安安。